三年便三年,孤想自私一回,望你莫怪。怪了也无妨,反正楚琢低语,孤活着一日,就不会对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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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免朝三日,楚琢难得有一日能抱着人睡到天光大亮。翌日容与醒在他怀里,还颇为惊讶:你是下朝回来,又陪我睡了个回笼觉?
    楚琢轻笑道:今日不上朝。
    哦。容与这才想起已经是新年了,顺口说了句,新年好。
    一句普普通通的祝福,硬是听得楚琢心里淌了蜜似的甜。
    昨晚我睡着了。容与问,莲花画好了吗?
    楚琢说:画好了。
    那我可得看看,不能在我身上画太丑。容与从被窝里坐起来,解开系带将上衣稍稍褪下一些,扭头去看自己的后背,看到一片如血鲜红。
    具体的莲花形状,他这个角度完全看不清。
    他这一解,胸前再无遮挡,楚琢脑袋一热,扯过被子将人严严实实裹好:你这人,别一言不合就脱衣裳。
    大早上的,简直是明晃晃勾引他。
    你干嘛呢?我都还没看清。容与不满地转回头。
    自己看自己后背,怎么看得清?放心吧,不丑,给你画的莲花是最好看的。楚琢撇过头,把衣服穿上。
    容与盯着他: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楚琢:你没穿衣服。
    容与:装什么装,又不是第一次看我不穿衣服的样子。给我沐浴的不是你?给我上药的不是你?给我帮忙的不是你?
    是我。楚琢被这三连问搞得哑口无言,他又不好意思直说正因如此,他每回都忍得很辛苦。尤其现在是早上,男人早晨本就血气方刚的,再被心上人一撩拨,这也太痛苦了。
    这就是了。都是男人,你还在乎这个?容与嘲笑道,往日军营里士兵个个光着膀,难不成你也要回避?跟个姑娘似的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就被楚琢按住了,人被压在枕头上,直直望着楚琢。
    跟姑娘似的?楚琢似是气笑了,孤真是白心疼你了。
    要不是怕这朵娇弱的小莲花身子骨受不住,他至于这么忍耐。
    容与还在作死:难道不是么?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我看你就是姑娘。我说的有道理么楚姑娘?
    楚琢按着他,居高临下道:你病愈了是吧?瞧这样子挺生龙活虎的。还牙尖嘴利,惯会对着他张牙舞爪。
    容与不服输地望着他:怎么?你还想打我?
    岂敢。楚琢慢条斯理道,不过是要正名一下,让你知道孤是不是真男人。
    新年第一天,容与是睡过去的。
    睡前面还要加上一个被字。
    宫人中途也想进来喊他们起床,听到屋内动静后便红着脸退了出去,心道陛下对姬公子也真是宠爱有加,□□的就
    哎,真是不好说。
    屋内。
    小莲花。楚琢忐忑道,你还好吗?
    容与靠在床头,微微掀起眼皮,开口就是阴阳莲花:陛下这是什么表情?瞧着跟我欺负了你似的。刚才不还挺英勇的么?
    楚琢沉默一瞬:方才英勇完了,现在英勇就义。
    他承认他是一时冲动不,他是一直都想摘了这朵莲花,却总在忍耐。这次真付诸于行动,还是因为容与今早那言行,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他没忍住,把花采了。
    但凡容与过程中反抗一下,他都不会继续下去。
    可小莲花他完全没有啊!
    那么主动,那么热情,勾得他欲罢不能。
    考虑到容与的身体情况,楚琢已经尽量克制,没做得太过火。奈何容与身子太弱,再怎么被温柔对待,都能生生晕过去。
    楚琢:!!!当场吓到枯萎。
    容与苏醒的时候,认真思索了一下太阳下个世界的心理阴影会不会是不敢上床。
    他苍白着脸神色不悦的模样,成功激起楚琢的怜惜和愧疚,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容与确实不高兴。
    不是因为楚琢太过火。
    他是故意撩拨楚琢的,这太阳开窍的进度条太缓慢了,容与干脆就直接推动一把。
    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三百回合,但是这具身体不配合,竟然晕了过去。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这可以列入魔王生涯里最耻辱的时刻。
    楚琢倒不会为此嘲笑他这也太不是人了。
    楚琢语气里是浓浓的关心:一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孤让人去准备膳食。
    容与转头望向窗外,天色已近黄昏:都一天了吗?
    嗯,我们闹了半天,你又睡了半天。
    容与颔首,平静道:哦,难怪我饿晕了。
    他着重强调饿晕二字。
    他是饿晕的,不是被做晕的!
    楚琢差点笑出声,然后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良心,赶紧忍住了。
    是是是,都是孤的不是,竟然没照顾好我们小莲花的胃。楚琢认错态度良好,复又确认一遍,真没哪里难受吧?
    容与晕过去的时候太医就已经来过了,确定没什么问题,纯属体力不支。楚琢不放心,自己又问了一遍。
    容与看他:要真有难受的地方,你能解决么?
    楚琢心一紧,还真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吧,孤都能解决。还有整个太医院一起解决,解决不了就解决太医院。
    暴君的迁怒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容与说:看见你就难受,你自行解决吧。
    楚琢:
    今天的暴君,是自暴自弃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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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很快做好被呈上来,是一碗鸡肉粥。容与的身体不适合吃太油腻荤腥的东西,这对于不爱吃素的大魔王无异于又一种折磨。
    楚琢端着热气腾腾的粥碗,舀一勺粥放嘴边吹了吹热气,喂给容与。
    容与极其自然地张开嘴。
    在容与手没拆绷带之前,楚琢一直都是这么喂他的,动作已经很熟练。
    碗里的鸡肉很快一扫而空,粥用了小半碗,容与就别过头:不吃了。
    楚琢凝眉:怎么了?不好吃?
    容与的食量他知道,不至于这就吃不下。
    不想吃。
    那再让厨房给你做点儿?
    不要。
    不是你说饿的吗?楚琢失笑,这就不吃了?
    容与没说话,侧脸被掩藏在乌发下。
    楚琢觉得不对劲,将人肩膀扳过来,发现人面无血色,明显是不太舒服的模样。
    他面色立刻紧张起来,低沉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容与低着头,不情不愿地指了指胃。
    楚琢扭头便吼:传太医!
    太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检查完说是容与本身就有胃病,又长期不用早膳,今天还饿了一整天,就胃病发作了。
    说严重也不是特别严重,要是一日三餐精心调养,就不容易再发作。太医说了一堆,最后开了个中药方就走了。
    容与听着那些中药名,想到苦涩得难以下咽的滋味,整只魔都丧失了活力。
    容与:下回的气运之子可千万别再是只药罐子了,你是在要我命。
    血玉镯:我也刚复活呢,看了半天马赛克,真绝。你们就不能把事情留到晚上干吗?
    楚琢让太医退下,转头就板起脸教训容与:以后不能再睡懒觉错过早膳了,孤什么时候醒你就什么时候醒,要养成早睡早起准时三餐的好习惯。
    容与愤怒道:你还不如杀了我!
    楚琢说:孤可舍不得。
    那你就自杀。
    孤就是死了,变成鬼魂,也得监督你好好吃饭。
    滚!
    那个滚字没说出口。容与突然想起上个世界的晏昭。那三年里,晏昭经常亲自下厨给他做饭。也只有晏昭做的早饭,能让容与抵抗被窝的挽留,大早上起来乖乖吃饭。
    容与说:可以,除非你亲自给我做。
    让九五之尊为他洗手作羹汤,容与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敢这么讲话的。
    楚琢不假思索道:行。
    对了,今晚还得再喝药。
    容与:我不可以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容与再怎么抗议,黑糊糊的中药还是熬了上来。楚琢将中药放到桌上,等它稍微凉些。
    折腾了这么久,楚琢到现在还没用晚膳。他不放心离开容与,在容与面前享用大餐又太残忍,便没有浪费容与用剩下的大半碗白粥,端起来吃了,也不算浪费。
    冷掉的白粥并不好吃,还没有一块鸡肉,楚琢却吃得津津有味。
    容与看不过去:这都凉透了,你是想和我一样得胃病吗?不然这苦药分你喝一半?
    孤身子没你弱,别担心。楚琢问,胃还难受么?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扯淡吧,一个心脏病人也配说这话。
    楚琢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上心,他只担心容与。
    容与见楚琢眉头化不开的结,轻叹一声,豁出去了。
    他皱着眉,端起桌上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把空碗放回去:喝完了。
    楚琢惊讶:这回怎么这么听话?
    是啊,我听话了,您就别操心了。容与没好气道,难喝死了。
    楚琢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小莲花总算知道体恤自己身体了?
    容与:呵。
    他可不是体恤自己。
    只是
    不能总叫心脏病人心疼吧。
    第77章 祸水12 祸国妖妃vs嗜血暴君
    那日之后,楚琢对容与的宠爱变本加厉,甚至以帝王之尊亲自下厨,还不是一时兴起,是日日如此,只为讨容与欢心。消息传到宫外,举世皆惊陛下竟沦陷到这个地步,那姬公子莫非真是狐妖转世?
    大臣们忧心不已,但见容与并未吹枕边风,提出干扰朝政残害忠良等事,一时也寻不到由头发作。陛下就是愿意宠着他,宠得无法无天,不肯再纳后宫,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除了对容与的盛宠太惊骇世人,楚琢其他方面做得没什么不好,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并未因美色昏聩。
    大臣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整个隆冬至早春,楚琢都陪容与待在玉清宫里,不敢让人出去吹一丝风。他们在屋里倒也不曾闲着,除了楚琢必要的办公时间,有时会下上一整日的棋,画上一整天的画,再不然兴致上来,耳语亲吻,拉到榻上温存,浓情蜜意,如胶似漆。
    等到桃花盛开时,大地早已不见半分薄雪,空中的寒意被暖风驱散,宫人们的冬装也都换成了春衫。楚琢让人在院子里扎了个秋千这要求是容与提的,楚琢自然是满足他。
    秋千系在一棵桃树上,满树桃花灼灼盛放,美不胜收。
    楚琢就让容与坐上去,自己站在身后给他推秋千,不敢推得太高,免得容与惊着。容与倒是半点儿也不怕,若不是这身子太容易散架,他完全可以360旋转荡秋千。
    淡粉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被微风吹过庭院。一树桃花下,玄衣帝王推着秋千上的红衣青年,构成一幅意境唯美的画卷。
    一片花瓣落在容与如墨的青丝间,被楚琢挑出来,捧在掌心递到容与面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它觉得你很宜孤的室家。
    容与眼皮一跳:说人话。
    楚琢意识到和小莲花玩文艺行不通,便直言道,孤想娶你。
    他顿了顿,见容与没反应,小心翼翼地补了句:可以么?
    本是要等到容与将伤养好就给予名分,可封后大典礼仪繁琐,要在露天寒风中待几个时辰。容与那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楚琢实在不敢在冬日里折腾。
    这一拖,就拖到了暖春。外头不冷了,楚琢的结婚计划又提上日程。
    容与道:你的意思是,娶我做王后?
    楚琢颔首:是这个意思。
    容与一口拒绝:不行。
    楚琢一愣:为何?
    他们分明已经心意相通。
    容与看了眼楚琢拇指上的血玉扳指,淡淡收回视线:自己想。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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