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杨季铭终于又露出笑容,琢磨着要去哪里玩。
    杨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禁又咋舌,三哥三嫂,大街上呢。
    尚嘉言把手收了回来,淡淡的笑而不语。
    杨季铭清了清嗓子,对两兄妹说:你们两个是不是该回府了?
    杨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杨宛玉傻傻的问:三哥三嫂呢?
    杨季铭一本正经的说:我和你嫂子还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杨光噗嗤一笑,说道:看在三嫂的面子上,就不打扰你们幽会了。
    杨季铭蹙眉,说道:什么幽会?我和你嫂子可是拜过天地的。
    杨光给了他一个白眼,带着杨宛玉离开。
    尚嘉言拽了拽杨季铭的袖子,你再怄气,我就自己回府去了。
    杨季铭瞬间转换笑脸,我不气,媳妇儿,咱们继续逛吧。
    尚嘉言憋着笑,不忘教育他:那是弟弟妹妹,你对他们好点,别老是拉长着脸。
    知道了,景烁。
    杨季铭不禁嘀咕:他们要是不来打扰我们约会,我一定有好脸色。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没什么。
    尚嘉言斜睨了他一眼,心里微叹,其实他也不想被人打扰。我们去河边走走。
    好。
    然而,当他们走到河边,就又看到了熟人。
    杨季铭立马拉着尚嘉言一起刹住脚步,小声的说:我们再往前面走走。
    表哥,表哥夫!
    天不遂杨季铭的愿,陆远安兴高采烈的向他们边招手边走了过来。
    远安,好巧。杨季铭自己都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尚嘉言噗嗤一笑,对陆远安温声说道:表弟是一个人,还是和朋友一起?
    和几个朋友一起。陆远安边说,边看向河边的几个朋友。
    尚嘉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都是和陆远安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约莫也是考生。
    尚嘉言说:我们刚才遇到了你的另一位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卢子希。
    是子希兄啊,我们也约了他,不过他先走了。陆远安轻叹,子希兄盘缠将近,最近一直在写字作画换些银钱。
    你没帮他先度过眼下的难关?
    我说要资助他,但被他拒绝了。他那个人,耿直,也迂腐。听说他家以前也是官宦之家,他还和京里的一位官家小姐定过娃娃亲。
    尚嘉言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有一人也是自小定过娃娃亲的。你知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陆远安摇头,他没说,我劝他去投奔未来岳父家时,他说要等到金榜题名后再去提亲。
    原来是这样。尚嘉言若有所思。
    被冷落在一旁的杨季铭不禁说道:远安,你朋友还都在那里了,快过去吧,别管我们。
    好的,那我过去了,表哥和表哥夫好好玩。
    杨季铭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人多热闹,也容易遇到熟人。
    尚嘉言笑道:难得的花灯会,大家都会想出来玩。
    杨季铭酸溜溜的说:一个定过亲的书生,你怎么也跟远安聊这么多?
    我听三妹说过,她也是定了娃娃亲的。
    是有这么回事。
    等等!
    杨季铭倏的睁大了眼睛,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叫卢子希?
    是卢子希。
    我勒个去!杨季铭想爆粗口。
    卢子希就是和杨宛玉定娃娃亲的人。
    在书里,卢子希考中进士,通过武穆侯府的关系在工部谋了个缺。
    问题是,这个卢子希后来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会爱上已经做了杨仲鸣继室的女主,硬是和杨宛玉退了亲事。最后,二房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京城。
    一想到书里的剧情,杨季铭就想把卢子希拎过来狠狠的揍一顿。
    第43章 花船
    卢子希怎么了?尚嘉言疑惑的看着突然咬牙切齿的杨季铭。
    我以前好像听说过, 和三妹定娃娃亲的人家姓卢,可能就是那个卢子希。
    就算是,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他刚才要送花灯给三妹, 有婚约在身,还敢送礼物给女孩, 是不是很混账?
    刚才的情况不算。而且, 他有可能已经猜到了三妹的身份。
    那就更混账了。
    尚嘉言眼神凉凉的斜了他一眼,说道:你以前岂不是更混账?
    顿时,杨季铭语塞, 不说这个了。
    尚嘉言说道:就算跟三妹定亲的人是卢子希,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正如你我成亲前,谁能想到你会愿意读书, 还能办好顺天府的差事。
    杨季铭嘿嘿傻笑了两声, 牵起他的手, 沿着河边慢慢往前走。
    景烁,你说得对。
    剧情已经发生重大变化, 二嫂身体变虚弱的原因被找了出来, 只要二嫂好好的, 女主就做不了男主的继室。
    比起人来人往的街市,河边清静些, 也冷一些。从河面吹来一阵冷风, 杨季铭连忙将尚嘉言护在怀里为他挡风, 而后把他的毛大氅拢拢好。
    冷不冷?要是冷的话, 我们就回去吧。
    衣裳穿的多, 不冷。尚嘉言也想和他一起看花灯。
    那我们再走一会儿。
    嗯。
    以前的花灯会,我和子杰他们一直是先在街市上逛逛,然后租条船, 在船上看岸边的花灯。
    闻言,尚嘉言看了眼河面上的船只,租的都是花船吧?
    是花船,但我很规矩的。记忆中的原身最多是搂着姑娘喝喝酒,并不曾在外过夜。想到这点,杨季铭倏的就硬气了些。
    尚嘉言轻哼,把头扭向另一边。
    杨季铭倏的又心虚了起来,连忙轻哄:景烁,那些都是我们成亲前的事了,咱不掀老黄历,好不好?
    尚嘉言回头对槐安说:去租条船。
    景烁,租船做什么?杨季铭紧张的问。
    你不会以为是要租花船吧?尚嘉言横了他一眼。
    不是,我没有。杨季铭有些心虚。
    主仆四人上船后,尚嘉言从船上观赏着两岸的花灯,不由的嘴角上扬,说道:从船上看,确实别有一番景致。
    杨季铭从他身后拥住他,船上风大,别总待在甲板上,我们去船舱里坐。
    嗯。尚嘉言哆嗦了一下,往他怀里避风。
    他们进入船舱后,槐安倒了两杯热水,而后就和福全一起待在船头。
    尚嘉言说:晚上喝茶,夜里不容易睡得着,我就让槐安准备了一壶白开水。
    景烁考虑周到。杨季铭逮着机会就拍他媳妇儿的马屁。
    杯子里的水冷得很快,尚嘉言喝了些水润润嗓子。
    杨季铭搂上他的腰,凑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我就知道景烁疼我,一听说我以前在船上赏花灯,就立刻租了条船。
    尚嘉言靠在他怀里低语:你知道就好。
    或许是气氛刚好,两人在船舱里亲热了起来。
    也或许是他们今晚注定会被打扰,旁边一艘船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表哥表嫂的随从吗?表哥表嫂是不是在船舱里?
    尚嘉言推开杨季铭,出去看看。
    杨季铭脸色铁青,想把姜书卯扔进这冬天的御河里。
    两条船靠在一起,姜书卯踏上了他们这条船。
    杨季铭刚好黑着脸从船舱里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和几个朋友游船赏花灯,没想到表哥表嫂也上了船。姜书卯边说,边把脑袋往杨季铭身后探,想确认一下船舱里的人。
    尚嘉言也从船舱里走出来,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红晕。
    姜书卯是眠花宿柳的老手,一看这模样就知道自己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表哥表嫂会玩。姜书卯笑得一脸暧昧,我们船上人多,到那边一起喝两杯?
    杨季铭看了眼那艘船甲板上的人,都是熟面孔,一起花天酒地过的人。
    不了,我们正准备回去。杨季铭心想,这帮人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船舱里也可能还有其他人,还是让景烁离他们远点好。
    船上的人说:杨三,好久不见了,过来坐一会儿再回去。
    是啊,你该不会是当差后就忘了我们这帮老朋友了吧?
    尚嘉言见杨季铭为难,知道他是怕自己不喜,便说道:无妨,你过去聊几句再回府吧。
    嫂夫人也一起过来吧。
    杨三和嫂夫人成亲那天,我们都去贺喜了。
    那边的人热情相邀,姜书卯也说:表嫂放心,有我在呢,他们不敢冲撞你。
    尚嘉言微微的笑了笑,拉了拉杨季铭的袖子,走吧。
    姜书卯面上一喜,走在前面,还想伸手扶尚嘉言。
    杨季铭用力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在呢。
    姜书卯委屈巴巴的说:表嫂,表哥欺负我。
    尚嘉言轻笑了一声,但笑不语。
    姜书卯悻悻的摸摸鼻子,走回了船上。
    杨季铭扶着尚嘉言也走了过去。
    船舱里,容颜姣好的姑娘们起身相迎,然后坐在这些阔少们身边。
    好在,姑娘们也是有眼力的,见杨季铭与尚嘉言手牵手相携而来,就没有坐到他们身边去。
    姜书卯坐在尚嘉言的另一侧,对其他人说道:给你们郑重的介绍一下,这是我表嫂,以后见着了都要问好。
    早就听说嫂夫人的才名和贤名了,今日巧遇,是我等的荣幸。嫂夫人,我敬你一杯。
    嫂夫人,我也敬你一杯。
    内子不饮酒,我替他喝。
    尚嘉言按住了杨季铭面前的酒杯,说道:我以茶代酒,敬各位。
    好,给嫂夫人换茶。
    喝过一轮后,公子哥们就笑着搂上了身旁姑娘的腰,其中一人还让拿琴的姑娘抚琴。
    尚嘉言微微垂眸,低头看着杯中水。
    有人说:杨三成亲后的这小半年,我们都很少见到他了。
    杨季铭说:这半年比较忙。
    你现在在顺天府当差,当然有的忙,还是咱们自在些。等你有空了,咱们再一起去烟雨楼喝酒,听说那边新来了几个姿色不错的雏儿。
    咳咳咳!
    姜书卯一顿猛咳。
    杨季铭说:我现在怕是没什么时间出来玩了。
    姜书卯亲自为尚嘉言添了一杯茶,还是很讲义气的。表嫂别听他们胡说,表哥以前就不跟他们鬼混。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忙说:是啊,叫都叫不出来。
    尚嘉言抿了一口茶,面带微笑的说:没事,等季铭忙完这阵子,你们就喊他一起去玩。
    杨季铭求救的看向姜书卯。
    姜书卯一本正经的说:表哥已经是成家了的人,哪里还能跟我们出去鬼混?就算是表嫂让他去,我们也得驳了表嫂的面子。
    尚嘉言扑哧一笑,说道:别总说季铭了,大家也聊点别的。
    对,聊点别的。
    一众公子哥讪讪的笑了笑,聊什么?
    是国家大事,还是家长里短?是地理人文,还是诗词歌赋?
    对不起,他们就从没聊过。
    杨季铭说:这水也喝了,天也聊了,我们就先告辞了,你们继续玩。
    姜书卯说:我送你们。
    两艘船再次靠在一起,杨季铭扶着尚嘉言回到了他们原来的船上。
    尚嘉言让船夫靠岸。
    杨季铭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侧,那帮子人就那德性,只知道花天酒地。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放在心上。尚嘉言略显疲惫的靠在他身上。
    杨季铭见他闭上眼睛,便安静的陪着他,没再说话。
    船靠岸的时候,杨季铭背着尚嘉言上岸。
    尚嘉言并没有完全睡着,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见没人往他们这边看,就又闭上了眼睛。
    此刻,尚嘉言又累又困,想来就算有人指指点点,他也会继续趴在杨季铭背上。
    福全跑去找车夫,让车夫寻着人少的路,把马车尽量赶过来些。
    他们回到府里时,已至二更天。
    下人们送了热水进来,然后迅速退下。
    杨季铭抱着尚嘉言去清洗擦身,然后再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拾掇完尚嘉言后,他再迅速拾掇自己。
    次日一早,顾妈妈让槐安不要叫起,杨季铭与尚嘉言睡到日上三竿。
    尚嘉言醒后,看了眼日头,便知自己身边这几人是特意没叫起,好让他们多睡会儿。
    他伸手描摹着杨季铭的脸庞轮廓,想到昨日那几个公子哥包的花船,就想到了杨季铭成亲后的改变,不由的轻轻弯起眉眼。
    杨季铭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而后把头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呢喃道:一大早的就招惹我,还想不想起了?
    你自己看看日头,什么时辰了,快起来。尚嘉言推了推他,有点热。
    不想起。杨季铭懒懒的和媳妇儿一起赖床。
    这时,槐安在外面敲门叫起,声音似乎还有些急切。
    你自己继续睡吧,我先起了。尚嘉言推开他,自己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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