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他的吧,他跟萧逸宸一同在边疆吃了四年土,怎么就没有见过如此倾国倾城之人呢,别说美人了,连个女的都甚少见过。
    他嫌弃的瞥了眼桌上垒着的小话本,白白浪费了他的时间和金钱。
    须臾,他喊了管家进来,把这些小话本都打包起来,送到瑄王那里去。
    相比民间传得离谱,禁军传回的消息就要靠谱的多。
    抱着个男人?皇帝放下手中的笔,他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
    魏诀迎着皇帝的充满威严的视线,他肯定道:是。
    瑄王外出,一夜未归,次日抱了个男人回来,之后那院子就不让旁人再接近了。
    那男人还是他身边跟着的影卫。
    皇帝怔愣着,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的儿子,堂堂的一个王爷,和个男人搞在一起去了。
    还未待他多想,魏诀又说:平遥那边,瑄王之前派人去搜寻病人的时候,两方人员起了冲突,死了两人,之后瑄王把在场的人都关了起来,有人不平,一伙人去太守府的门前闹过,瑄王给打发走了。
    皇帝这下是彻底无言了。
    他知道萧逸宸性子强势,向来不是什么容易说话的人,没想到在边疆几年,还没把性子磨平一些,依旧是这样。
    皇帝沉思着,旁边伺候的人也深怕弄出一点声响,从而扰了陛下。
    他是不喜欢萧逸宸,但也不会把江山社稷这样的事情当作是儿戏,是以想了良久后,皇帝决定再派人去平遥。
    平遥的情况不容小觑,况且已经有人去太守府门前闹事,可见已经引起了民愤,萧逸宸的性子强势,行事果决,说一不二,手段太过强硬,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还得再派人过去,协助萧逸宸,只他一人处理平遥的情况还是不行。
    旁的什么,那就等瘟疫彻底控制住之后,再做打算。
    至于他想和谁搞到一起,随他去了,只要他不摆在明面上来说,都行。
    只是这次要派谁去好呢?皇帝思索了半天,官位低的,不合适,太高的,不应该,思来想去,朝中的大半官员竟是被他否决了个遍。
    无奈之下,他把目光放在了同是王爷的老四身上,虽说人是纨绔了些,心思也不在正道上,但为人处世方面,圆滑的不行,与老五正好互补一些,处理起事情来也好。
    皇帝心里有了数,便不在此事上纠结下去,他转头问了旁的事情。
    玄甲营那里如何?
    萧逸宸离开金陵的第二天,魏诀便又被派去了玄甲营,魏诀本是不愿意的,但皇命难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这次他收敛了许多,并没有带着禁军的人大摇大摆的去,只他一人,在玄甲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林晟表面看得过去,倒也十分清闲。
    就是当皇帝问起来时,不好交代,就如同现在。
    魏诀沉默了片刻,他低下头去,沉着声音说:尚未有何进展。
    皇帝心里早有预料,只是现下听魏诀这样说,仍有些不舒服。
    心中时时刻刻都梗着刺,想拔却拔不了,放任下去,只会让他更难受罢了。
    老五少说也还要几月,才能回京,朕就只给你这几月时间,若是真的无法将这支军队彻底收归回来,那么
    后面的话,皇帝没有说出口,魏诀也懂他是什么意思,他点着头应下了,却无法保证什么,他只能尽力而为。
    至于最后究竟是个什么结果,那就看天意好了,他无法左右。
    魏诀离开后,皇帝亲自起草了诏书。
    次日,成王萧北宁出发去往平遥。
    丞相府。
    孙柏之下朝回到家中,换了常服,逗了逗他前段时间养的鹦鹉,鹦鹉抖着翅膀,绒毛光滑柔软,孙柏之笑了笑。
    他正打算教它说两句,管家寻了过来,他告诉孙柏之,礼部尚书卫大人来了。
    孙柏之挑眉,他放下手中的逗弄玩意儿,转过身。
    管家微微弯着腰,低声说:请去正厅了。
    孙柏之去的时候,卫钧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茶,他挥退了下人,正厅内之余他们二人。
    卫大人。
    卫钧放下茶杯,他起身,微微躬身,丞相。
    孙柏之抬手扶了他一下,两人一同坐了下来,卫钧也不和他兜圈子,当即说:丞相想必也已经听闻了瑄王在平遥的所作所为。
    孙柏之点头,他不动声色的等待卫钧继续说下去。
    他喜爱男色这个就不说了,陛下也没放在心上,平遥赵家死了两人,他抓了许多人进牢里,这个也不说了,重点是那伙人里有赵楷。
    谁?孙柏之有些怔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进之子赵楷。
    孙柏之这下听清楚了,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怎么把自己儿子派去平遥了?
    卫钧摇头,谁知道呢。
    孙柏之沉默着,两人干坐了半晌,孙柏之才说:那两人的死,和赵楷有关系吗?
    卫钧说:不确定,但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瑄王查出来了吗?
    卫钧摇头,还未,他现在心思应该在那个男人身上,还顾不上旁的这些。
    孙柏之眉头舒展了些。
    他让平遥太守在审问这些人,不知道最后能审个什么出来。
    赵进让你来的?孙柏之没接他的话,突然问。
    卫钧梗了下,而后笑了笑,是的,昨个赵进找的下官,让来跟丞相你说说。
    他也是忧心他儿子。
    孙柏之不置可否,若没有瑄王还好办,他凝视着卫钧,从瑄王手里捞人可不容易。
    丞相放心,卫钧从怀里掏出了厚厚一摞纸,放在孙柏之面前。
    孙柏之不为所动,他疑惑的看向卫钧,魏大人这是何意?
    赵大人知道丞相不缺这些,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卫钧放低了声音,往孙柏之耳边凑了凑,丞相能在太子面前说两句话,为他搭救一下赵楷就行。
    孙柏之没有立刻回答他,仍在思索着。
    怎么说,他也是和丞相您,和下官一样,都是为太子做事。
    赵大人,对太子殿下,更是一片赤胆忠心。
    孙柏之闻言,他抬头打量着卫钧,虽说他们都是在为太子殿下做事,但相比赵进,卫钧在他面前更说得上话些,是以赵进请来说情也说的过去。
    片刻后,孙柏之把银票和地契收了起来,他说:好,我尽量试试。
    卫钧勾唇,那下官就替赵大人谢过丞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瑄王著作 《江山不及他》
    墨染著作《霸道王爷爱上我》 《我当王爷心尖宠的那些年》
    第55章 审问
    三天的期限已过, 宁道心里颇有些忐忑,牢里的人大多放了出去,只剩下赵楷和赵家的管家。
    老实说, 见到赵楷时,他的心里十分震惊, 他不明白这赵楷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还把自己搞到牢里来了。
    审问时,他尽量放水, 毕竟夫人和致远都在他的手上, 但他也不敢太过,瑄王的人就在他旁边坐着呢。
    就在他要无罪释放赵楷时,他旁边坐着一直不曾开口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楷又被扣下了。
    之后审问赵管家时, 宁道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皆是他旁边的男人在问话,短短一刻钟之后,赵管家又被关去了牢里。
    再之后剩余的人全都被无罪释放,宁道明白了,这次赵家少爷的死, 八成和赵楷脱不了干系,关键是, 还让瑄王给察觉了。
    如果罪行坐实,他不敢想象赵进会如何, 他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啊。
    他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在他府门前闹事的那些人,那天是他的人和瑄王带来的禁军在跟着那伙人,他这边跟过去皆是些住在贫民窟的乞丐之流, 没有什么追寻价值,都是拿了银两就办事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仍记得那时候是有个上蹿下跳带头的人,可惜他那时候没有和赵楷的事联系在一起,否则一定会派自己人去把那人抓起来,不给瑄王留下什么把柄。
    现下看来,那人应该是被禁军的人找到了,禁军那伙人的手段,想来那人也招架不住,估摸着全着了。
    而这人大概又是赵楷的人找去的,煽动百姓,给瑄王造成压力,想毁了瑄王在平遥积累起来的名声。
    若是这些再传回京城
    宁道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样一来,大致就能说得通了,要不然和他一起审问了几天的男人,突然就开口针对起了赵楷,明显是有些证据握在手里的。
    那赵楷就要遭重了。
    宁道头疼了起来,他其实不太关心赵楷遭不遭重,但夫人和致远,他不能不担心。
    突然间,他有些后悔了,那日就不该送他们走,留在这里虽然有被传染的风险,但也好过被赵楷的人带走。
    回了府中,他一五一十的跟萧逸宸汇报了审问结果,萧逸宸听罢,没说什么,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他弓着身子退出去后,去了书房,一呆就是大半日,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干坐着,本想着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可想着想着,就都变成了夫人和致远。
    他的脑海中全是平日里夫人跟他温柔的笑着,致远跟他说这说那的场景。
    他想着,心里就越是悔不当初。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后悔药可以吃。
    他自己做的抉择,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从他年轻时,受了赵进的提拔开始,他便踏上了这条贼船,从此供赵进所驱使,如今更是没办法下贼船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他仍在静静的思索,管家推门进来时,他抬头,预感又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
    管家拿来了照赵进从金陵传来的小纸条。
    那纸条在他看来,与烫手山芋无异。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
    须臾,他面无表情的将小纸条烧了。
    赵进要他想办法搭救赵楷,他要如何去救?在瑄王眼皮子底下,把几乎是犯了死罪的赵楷捞出来,那不如直接让他去顶替赵楷算了。
    宁道仍在发着愁,另一边赵进和卫钧两人在茗扬居碰了面。
    赵大人客气了,卫某也只是帮大人传个话罢了,具体要如何,还是要看太子殿下。
    赵进笑了笑,他给两人的茶杯添满了茶水,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室内。
    还得多亏了卫大人你,在丞相面前说替赵某说话。
    他虽说年长卫钧一些,两人又同为太子殿下做事,但卫钧自那一次在朝堂上将瑄王推出去开始,卫钧在太子和丞相心中的分量就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但此次去平遥,是太子找了他,让他派人去平遥,尽量从中作梗,不让瑄王好过,他没跟太子说的是,他派了自己儿子前去,是以赵楷出了事,他没法直接去找太子殿下,央求他搭救自己儿子一把。
    只能从侧面来,所以最后只能通过相对好说话的卫钧来达到他的目的了。
    卫钧一笑置之,若不是赵进来寻自己时,给他的银两多到他无法拒绝,他也不是很想蹚这趟浑水。
    最后思来想去,传个话罢了,真正做决定的,又不是他,所以,何乐为不为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
    卫钧面露难色,他踌躇着,片刻后,他说:赵大人,卫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赵进点头,卫大人,请说。
    赵大人为何在这关头派令郎前去平遥呢?
    赵进还未回话,卫钧又赶忙说:赵大人不要多想,卫某就是随便问问,现下平遥情况危急,赵大人仍然让令郎前去,实在是有些让人佩服。
    赵进脸色未变,久经官场,他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卫钧见状,他歉意的笑着,是卫某唐突了,赵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赵进微微垂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啊
    卫钧看着他,也不说话,等着赵进说下去。
    半月前,在平遥的赵家传信来说,希望我能够将他们接来金陵,就算不是金陵,只要出了平遥就行,平遥那病传染的有些厉害,他们怕
    我也是一时糊涂,禁不住他们几次三番的央求,就这么答应了,本想着随便派人去将他们带出来就行,后来又怕平遥的关卡不放人,犬子听说了后,就要去平遥带他们出来,拦都拦不住。
    卫钧心中嗤笑,这表情不去唱戏可惜了,说的话也没几句是真的,不管心里如何想,他的面上却依然沉静,看不出分毫来。
    年少想要争口气,我最后也就由着他去了。
    赵进的意语气低了下去,谁知道,后来就成了那样呢
    卫钧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说:抱歉
    赵进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卫钧看他不想再提这件事,想了想,遂开口说起了方才进门时,一楼的说书先生正有声有色的说着瑄王的心尖宠。
    他语调轻松,脸上带着笑意,赵大人听说了吗?瑄王的心上人是个男人。
    赵进听闻,他点点头,也不再是那副愁容。民间传言瑄王有个心尖宠,为了他不顾一切,却不知瑄王的心尖宠是个男人,这事就算朝中,也只是寥寥数人知晓而已。
    也不知瑄王是如何想的,突然就喜欢上了男人。
    不光卫钧不理解,赵进也不理解,瑄王为何偏偏就喜欢上了男人,虽然他不得陛下喜爱,但也不用这般来做些对自己名声没有好处的事,现下没有传开,陛下在朝堂之上也闭口未提这事,想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因为不会让他得到,所以毫不在乎。
    卫钧事不关己的笑笑,皇帝这般,可见他的心中是偏向哪一方的。
    两人对视着,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他们的选择是对的,站在太子殿下这边,只有太子,才是最有可能荣登九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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