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眼神示意都快到翻白眼了,祈染揉揉太阳穴,他最近总有些头疼,他问:你想发生什么?
    秦时南讪笑:这是我能听的吗?
    说完后被小红愤怒地拎着耳朵转过身。知道你还问!
    没人打扰,祈染想半天没想到自己怎么会头疼。天天早睡,既没有熬夜打游戏,也没费脑子写作业,怎么就头疼了?
    祈染下意识摸了摸头,而后,摸到了一个大包。他想起来了。周末的公交车上,许昱让他后脑勺长了一个包。
    祈染看过去,罪魁祸首安安静静地趴着,桌面上垫了一本书。
    罕见的,今天杨思琦讲了半节课的鸡汤就放人自习。自习课没人管,祈染拉着主角攻去了音乐室。
    音乐室。
    嘶,你轻一点。祈染拍掉他的手,冷漠瞪他,眼里还有疼出来的泪,瞪得毫无威慑力。你会不会抹?
    后脑勺的大包存在感太强。两人去医务室拿了药,祈染不敢碰,轻轻碰了一碰,发现不是很疼。但伤处在后脑勺上,他不方便上药,就让小白花来,结果小白花只是下手碰了碰就很疼。
    许昱敛眸,薄唇微抿,他低声道:抱歉。
    小白花最近惯会装可怜,但这招对祈染确实管用。祈染不语,拿过他手里的药,坐到沙发另一边。
    许昱的眼神跟着他移动。研究对象手沾了药酒,但是姿势不对,还没碰到后脑勺,药酒哗啦啦地洒在周围一圈衣领。
    蓝色的校服外套被浸上斑驳的黄点。外套不是他的,是小白花的。祈染心虚地抬眸,撞上许昱的视线。
    祈染:
    他努力让语气变得冷漠,变得理直气壮:你来吧。
    养尊处优的少爷,会弹钢琴会打台球,生活自理能力却几乎为零。住校期间,祈染的早饭是许昱带的,中午饭和晚饭是家政阿姨送来的。寝室的衣服换洗,除了内.裤外,也都是许昱帮忙解决。
    许昱嘴角翘了翘,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药酒,倒在手上,轻轻揉开,直至冰凉的药酒在手里变得温热,才抹上祈染后脑勺上的大包。
    这次力度很合适,祈染像猫咪一样眯眯眼睛,舒服地趴许昱的大腿上。
    黑心Alpha当然不会说出第一次是故意弄疼研究对象这种话。更不会直白地说这是想要研究对象更依赖他,更离不开他。
    除了皮肤饥渴症,他们还需要别的羁绊。
    药酒的味道要比上次红花油的味道重,也更难闻些。洒在衣服上的药酒逐渐盖过松木香,祈染觉得自己像一瓶药酒。
    他皱眉拱了拱,宽大的校服被往下扯,腺体完全暴露在视线里,却丝毫未觉,换一下衣服。
    这件衣服全是药酒味,他不喜欢,臭。
    白净的腺体就这么暴露,玫瑰气味直冲脸上,亲密地贴贴。
    许昱呼吸变得粗重,他哑着声说:你先起来。
    祈染又往他那里拱了拱,恍然未觉鼻尖对上一个危险的地方,起来干什么?
    呼吸说话间的热气尽数喷洒在腿根附近,许昱心尖发颤,呼吸愈发急促。
    等意识到不对劲,祈染迅速起身。这东西即使见过第一次后,第二次还是会尴尬。
    小白花脸色染上一层薄红,说出的话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所以才叫你起来。
    祈染默了默,但看见许昱绯红的脸,他起了逗.弄的心思。试图凑近,发现主角攻避他如蛇蝎,却没发现金眸极快地闪过一丝危险。
    祈染又凑近一分,许昱退后两分,直至退无可退,被抵在沙发上。
    小白花楚楚可怜,Alpha高大的身子被迫蜷缩在沙发角落。邪恶大反派祈染抬起他的下巴,伸手去摸他的喉结,有人说摸喉结会更加
    背后的Alpha印纹燃烧着,许昱抬眸,抓住他的手,警告:安分一点。
    Alpha重.欲,在易感期时格外。不然市面上也不会有各种各样的易感期抑制剂。
    他抬头,祈染总算看清了他藏在刘海下眼里的厚重欲.望,像蛰伏在森林里狩猎宝藏的恶龙。
    怕真出什么事,祈染没多闹他,从沙发上退开,还贴心地开了窗,好让小小白花冷静一下。
    祈染后脑勺上的头发被扒开涂了药酒,药酒抹上去以后是凉的。现在他站起来,后脑勺对着窗户,只觉得后脑勺突突的发凉。
    祈染默默移动,想换一个地方站着。
    小白花流了很多汗,黑发刘海全被打湿了,身体热度格外高,睫毛不安地轻颤,在他走开的时候轻轻扯住他的衣角。
    一阵风吹过,祈染后脑勺再次被吹得突突发凉,他抖了抖,迅速甩开主角攻的手,换了一个地方站着,保证风不会吹到后脑勺后才问:怎么?
    主角攻这么大一只Alpha,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浑身气息比起方才有些冷。祈染还莫名看出丝可怜的味道。
    又来了,主角攻一天里面总有这么几个时刻。祈染谅解,径直走开,好让许昱自个冷静冷静。
    没想到衣角又被扯住。
    他回头,紧接着是手腕被拉住,像是害怕他走,Alpha的大手又往上攀了攀,紧紧抓住。
    祈染不解,奇怪问:你干什么?
    我是不是很恶心?
    很羞耻的生理反应。许昱向来冷漠,不同于其他重.欲的Alpha,欲望在他这里几乎为零。他活得没什么乐趣,自渎行为也很少。每天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重复现阶段已经学会的知识,或者深入学习更多的知识。
    日复一日地重复枯燥乏味的生活,未来的生活也被一本书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么下去,但祈染出现了。这本书里唯一的异类,吸引他的异类。
    祈染脸色变得怪异,他问:你说什么?
    我
    许昱手指不安地紧了紧,要说出的话让他本能地感到羞耻。他不该是这样,他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他了解研究对象,知道怎么说能合理化解尴尬。但察觉到祈染想要离开的动作,他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要留住他。
    于是他扯住他的衣角,但是那手却被甩开。他摸不准祈染的心思。来不及摆出应有的虚伪姿态,手比心要快地扯住研究对象,说出那句让他羞耻万分的话。
    我是不是很恶心?
    为了准备家长会,班级下午需要进行大扫除。
    班里的人多,大扫除需要做的工作很少,分配下来也只是几个人有任务,剩下的人都是负责收拾自己的桌面。
    祈染桌面上没什么书,用不着收拾,他偏头看向许昱。
    许昱已经从音乐室里的状态脱离,神色重新变得冷漠。
    祈染有些可惜。他应该拍下来的,画面太难得了。主角攻在这方面还真是意外纯情。
    许昱发觉他的视线,手指蜷了蜷,冷声:不要看我。
    祈染刚想说点什么,秦时南就一蹦一蹦的,过来问:祈哥,你爸妈来参加家长会吗?
    祈染:家长会?
    不来。原主的父母都在国外,怎么可能为一个家长会赶过来。
    哦,好吧。秦时南失望地蹦走了,他还以为可以看见祈染的父母,白兴奋了。
    话被打断,祈染也没了问下去的兴致,他转头想回寝室。
    却没想到。
    许昱手里捏着本书,手指用力,骨节突出,他盯着他看:不说了吗?
    祈染眉梢微挑:说什么?
    难以启齿的,许昱的耳朵发烫,问我,为什么这样
    在音乐室里,祈染只是回了一句有什么好恶心的,让他高高吊起的心平稳落地。
    随后。
    许昱似乎发现了一个方法,一个让研究对象心软的方法偶尔把柔软脆弱的一面给研究对象看,可以换取更多的怜爱。
    祈染循着他的话问:为什么?
    似乎是过于羞耻,许昱垂眸,耳垂烫得快要烧起来。他的声音很轻: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第二天,家长会。
    程意:你确定要让那人过来?
    xu:。
    程意:?
    xu:让她过来。
    xu:结束后把人送回老城区。
    程意:ok
    他们说的是拐走许昱的那位拾荒老人。
    许昱在五岁那年被拐。被老人强行抱走的那天,小许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母亲,眼睛亮了亮,大声地叫妈妈,在老人怀里挣扎着想要逃跑。
    但是,他的Omega母亲躲在角落里,惨淡老气的脸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解脱的,如释重负的笑容,像是终于丢掉了一个不重要却要一直背着的包袱。
    她不想要他了。
    意识到这点,小许昱眼里的光消失,垂下手停止了挣扎,只是眼泪一直掉,嘴里不停喃喃。
    妈妈,妈妈
    老人自称是许昱的奶奶,许昱在被找回许家前,一直跟着老人生活。而老人对许昱与其说是赡养,更不如说是找了一个童工。许昱小时,便让许昱去乞讨,讨不到钱不准吃饭。再大些,便让许昱去附近治安极差的黑厂工作。不合心意便动辄打骂。
    如果不是A市抓义务教育抓得严,许昱甚至不能上学。
    许昱被接走,成为许家继承人那天,老人果然找上门。
    许昱做事让人琢磨不透。程意开始时是不明白为什么把人送进疗养院。送进疗养院,还不让人治病,只说让人好吃好喝供着她。
    但现在程意懂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黑心Alpha故意把人胃养大,然后送回老城区。
    就好比,让一个人轻易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再让他在幸福的最高点失去,并且永远都不会让他再次得到。
    巨大的心理落差足够让贪婪无厌的人发疯发狂。加上尚未治好的病痛,这一生都有得她难捱了。
    程意啧一声。
    深井冰就是深井冰,真不敢惹。
    家长会举行的时候,祈染的父母没有来,倒是身边这位好学生的奶奶来了。
    老人身上病气很重,看面相怎么都不像是好相与的人。祈染微微眯眼。这就是原书里许昱卖.身都要救的人?
    老人看见许昱,笑眯眯地上前,眉眼间皆是讨好。
    许昱没有过多理会,让开位置便离开。
    这是你奶奶?祈染跟出去,勾着他的肩。
    许昱脸上没什么表情:嗯。
    祈染很想说,Alpha的直感告诉他,老人不像是什么好人,但是想到这是许昱的家人,便忍住了,没有多说。
    两人一起到了音乐室。即使昨晚有许昱在,祈染照样没有睡好。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意外,祈染干脆把音乐室的沙发换成沙发床。
    沙发床,顾名思义,折起来是沙发,打开是单人床。
    祈染急着把人推进音乐室,没有注意转角那窥视他们的人影。
    当着许昱的面打开沙发床,祈染从里面扯出被子,拍拍床,过来。
    许昱像是被强.迫的Omega,变了脸色:你?
    祈染打了个哈欠,强行把人扯过来抱住,卷过被子,困倦地说:睡觉。
    许昱看他眼底的青黑,抿唇:你昨晚,没睡好么?
    祈染没睁眼,发出一个鼻音:嗯。
    【我没有你,我睡不好。】
    祈染的话重现脑海,许昱动了动,环上眼前的小骗子。
    家长会的结束,祈染刚刚睡醒,困倦地睁开眼,看眼前穿外套的Alpha,荒谬地升起,他们这是在事后的想法。
    去哪?祈染坐起,肩上的被子滑落。
    许昱似乎不愿意多说的模样,他只说:有点事。
    俯身帮撒谎精弄好被子,小白花放缓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别担心,不是去见容离。
    白得发光的手臂环上小白花的脖颈,困倦的声音似是在撒娇:嗯,快点回来。
    许昱定定看他。
    眼前的研究对象睡得头发凌乱,脸颊薄红,红唇微张。眼尾月亮纹懒懒的,惺忪的桃花眼懵懵懂懂,少了份疏离冷漠,多了份清纯的诱.惑感。
    看他干什么?祈染看起来实在是困得慌,不想和他掰扯,手指捏着主角攻的脸往后转。
    祈染拍拍他的背:去吧去吧。
    说完,倒回去睡了,呆毛晃晃悠悠。
    许昱金眸深不可测,手指摩挲,把想亲吻研究对象的欲.望掩藏心底深处,轻轻关上门。
    南阳一中校外。
    许昱收到程意的消息,匆匆赶来校门口。
    许家的三个保镖在暗处,收到老板命令,没有立刻上去抓走老人。
    许昱走过去,慢条斯理地整理外套上的褶皱,丹凤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冷漠和嘲讽。
    他站在老人面前。
    你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居然想把我送回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城区?
    老人在校门口大骂,尖锐的声音吸引了门口不少学生家长的目光。
    你们都看看!都来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居然要把自己的亲奶奶送回老家,自己一个享荣华富贵!
    亲奶奶?
    许昱嘲讽勾唇。
    本就是高三年级的家长会,不少认识许昱的同学在指指点点。
    就是他?勾走我们学校最好看Alpha的臭Alpha?
    啧啧,这又是什么瓜?
    不是吧这个品德败坏的人祈染也下得去手?
    杂种,养了一头白眼狼哎哟喂,我命太苦了!太苦了?
    老人停止破口大骂,开始哭诉。这种话许昱已经听得多。
    本来是想来给祈染卖个惨,但是许昱想起音乐室里那张懵懂的脸。
    还是算了。
    他正想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喂,这位老人家,造谣犯法。研究对象显然没睡醒,头发还乱着,穿着他的外套,拉链大开。
    见他望过去,研究对象半阖桃花眼懒洋洋地看过来,许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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