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舒服?怎么了?很温柔可靠的声音,让人听着很有倾诉欲.望。
    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祈染搪塞过去,撑着扶手从电竞椅上起来。直白长的腿触到地板时发软,险些站不稳。他用手去勾桌子上的耳机。转移话题地和许昱聊起别的。
    我睡了一下午,现在精神好多了。你呢,你怎么样?
    嗯,我下午处理了一些事情。
    祈染腿还软着,没办法站直,他干脆继续瘫在电竞椅上,手里抱着杯水。
    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点了外卖,在我门口堆了三四个。
    外卖盒子,三四个?不知怎的,祈染从他这句话里听出陡然变化的心绪。
    祈染疑惑,但他还是选择先回答:可能点错了。
    嗯,可能是。
    sun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暗哑。
    祈染喝了口水,你怎么了?
    没什么。
    许昱手里抓着黑色蓝牙耳机,站在秦时南他们呆过的地方,目光晦暗地看向三楼那放着三个外卖盒子的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感谢在2021032000:22:58~2021032018:00: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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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见面2
    祈染总觉着Alpha的声音很不对劲。流入喉口的温水抚慰一下午没进食的胃,他趿拉着小熊拖鞋,软绵绵的走过去打开冰箱。
    冰箱里空荡荡,只剩下一瓶牛奶,祈染咬着吸管,含糊地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的声音变回正常。
    祈染不自觉地咬吸管,摸摸平扁的肚皮,嗯,那先这样?他肚子饿了。
    接近下午六点,研究对象应该是要吃饭了。许昱不舍得挂断,他望着三楼的灯光,丹凤眼晦暗不明。可以不挂断么?
    能不能、陪陪我?
    很僵硬的一句话,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擅长撒娇。
    祈染心情莫名好了点,他吸了一口牛奶,虎齿不停蹂.躏可怜的吸管。
    可以。
    电话没有挂断。
    炒菜的油烟味、厚重难闻的二手烟味、下水道的腥臭味
    空气中浮动的种种气味刺激大脑,像是一根根刺扎入神经,刺激着愈发暴虐躁郁的情绪。敏锐的嗅觉穿越重重楼层,竭力虔心寻找属于他的那一支玫瑰。
    许昱支腿靠在树上,嘴里固执地咬着烟,手上轻轻捏着蓝牙耳机。路边老旧的灯光打下来,柔和了冷硬的侧脸。
    祈染下楼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
    鼻尖玫瑰味愈发浓,许昱抬眼,撞进黑白分明的桃花眸。
    研究对象的头发有些长了。柔软的黑发盖过冷白耳垂,细白的口罩线扣着耳朵。似乎是线过长了,口罩线又绕了一圈。他皮肤嫩,耳廓处被磨得发红,莹润小巧的耳朵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透过帽檐下,只能看见笔挺的鼻梁,眼尾的月亮纹没精神地趴着。软蓝白口罩上方,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有陌生新奇的打量,也有饶有兴味的好奇,更多的却是冷漠。
    四目相接,时间仿佛被无线拉长。穿越六年的思念翻涌成潮,久违的喜悦一点一点流遍四肢百骸,心脏酸胀。丹凤眼有些发红,许昱却执拗地直勾勾看他,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祈染贴了加强抑制贴,玫瑰味窜不出来。许昱也压着朗姆酒信息素,害怕研究对象会受他影响,皮肤饥渴症发作。
    Alpha站着不动,愣愣地看他。祈染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烟。
    许昱回神,慌张地收起烟,食指和中指将烟对折摁灭。火星蹭得指尖的皮肤发疼,他却丝毫不觉,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祈染。
    摁灭烟的动作很熟悉祈染微微眯眼,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眯眼的样子,像猫儿。许昱心尖发颤,那根烟已经掌间的汗水浸湿。他生怕是幻觉,只敢痴痴地看着,不敢出声打扰。
    祈染又看一眼他,Alpha圆润的蜜瞳竖成一条线。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宇间的阴鸷冷漠转为不堪一击的脆弱。
    正失了魂一般看向他这边。
    长得好看,符合他口味,不过还挺呆的就是。祈染压低帽檐,插兜往前走。
    却没想到。
    他走一步,身后的Alpha巴巴地又跟着走一步。祈染回头,Alpha也不躲,依旧直勾勾地看他,丹凤眼干涩也不移开,琥珀色瞳孔里全然是他看不懂的情绪。
    只是跟了两步,应该也是要出小区的。祈染如此想着,咬碎嘴里的朗姆酒硬糖,继续往前走。
    但小尾巴Alpha还是眼巴巴地跟着。他走一步,小尾巴跟着走一步。下一步,小尾巴见他没回头,又会窃喜地跟着上前两步。
    以为他没发现。
    你说他跟踪,他又不是私底下暗中龌龊的跟踪。你说他不是跟踪,他又眼巴巴固执执拗地跟着你。只要回头,就能收获一枚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舍不得说重话。
    可实际上,二十四岁的许昱,一米□□,标准的九头身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可怜兮兮。
    傻.逼。祈染磨磨牙,回头。
    小尾巴Alpha还是跟在他身后,目光灼灼,变态痴汉似的看他。
    祈染大步走回去,在他面前站定。发现,他比男人矮半个头,体型比起来,也跟狐狸遇上大灰狼一般。但这不妨碍他生气。
    Alpha和他一样,穿的是纯白色T恤,外面又套了一件白色外套。
    好看吗?祈染舌尖抵住上颚,似笑非笑地看他。
    小尾巴Alpha脸红了,却不愿意低头,也舍不得眨眼,嗫嚅:好、好看。
    祈染牙痒,倾身靠近他,咬牙切齿:何止是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狗男人的视线舔.舐他全身,简直恨不得把他扒光。
    靠近了,Alpha衣服上松香味混合朗姆酒的味道往他怀里钻。
    丝丝潮.红爬上脸颊,祈染呼吸变急,冷漠的桃花眼潋滟。
    坏心眼的Alpha不再刻意压制信息素。朗姆酒信息素疯了般飘出,裹住眼前属于他的命定玫瑰。
    顷刻,巨大的痒意蔓延成灾,从尾椎出发,遍布全身。祈染软了身子,吐息灼热,脚步踉跄地就要摔过去。
    许昱想伸手接住他,但是祈染弯着腰稳住身体,背上突出的蝴蝶骨仿佛脆弱的展翅欲飞的蝴蝶。他用一只手用力掐住另一只手,尽力保持清醒。
    藕白的手臂红痕遍布,已经快要被研究对象掐出血了。
    许昱急了。浓稠的黑暗被心疼替代,他收好信息素,急忙地往后退好几步,低声道歉:对不起。
    信息素被热风挟杂带走,祈染总算保持住了理智。
    小尾巴像是做错事的狗勾,垂着眼睫,不敢靠近他。在原地,摇着尾巴很是可怜地和他道歉:对不起。
    【惯会用这种卖惨的表情和语调博得他同情。
    偏偏他还很吃。】
    莫名的想法浮上心头。祈染有些发愣。
    但也只是怔愣一瞬。下一秒,理智回笼的人用力地把Alpha掼到最近的墙上,细白的手指用力掐着对方的喉。
    还看?看够了吗?
    语气很冷,动作也狠。但他不知道,顶着一张漂亮潮.红的脸,说出的狠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他们靠得很近,光是男人身上的松香味,就让祈染的呼吸又急了几分。
    喉间的桎梏让人呼吸不过来,但背后的太阳纹却更兴奋。许昱垂眸,敛去蜜瞳里的风暴,耳尖发红,摇头。
    没看够。
    表面上是他制住许昱。但祈染知道,他一直受制于Alpha。
    妈的。
    祈染喘着气,殊不知一声一声地喘在Alpha心尖上。
    alpha的脸又红了。
    祈染危险眯眼,狠狠地踢了踢Alpha的小腿,警告:别再跟着我。
    小尾巴听话了。在路灯下,大只的Alpha落寞地看他,没再跟过来。
    只是祈染又开始气不顺,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气。
    附近有很多饭店和小吃店,甚至还有一条小吃街。但是祈染有洁癖嘴巴挑,又不会自己做。这几天的东西基本都是靠糖和牛奶面包度日。
    从便利店出来,外面已经下起瓢泼大雨,大滴大滴的雨砸在地上,一并带走夏天的热意。
    alpha该不会还站在路灯下面等他?
    神使鬼差的,祈染又想起了路灯下那落寞的身影。抿唇,他又进了便利店,买了把伞。
    雨很大,即便祈染走得小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湿了半边外套。
    路过路灯时,祈染脚步停了停,没看到Alpha的身影。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祈染撑着伞,不再留意周边,看着手机继续往前走。
    打开微信,他才发现,他和Sun的微信通话断开了。
    最后一丝期待被掐断,祈染摁灭手机屏幕,扯扯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祈染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收起手机,他扯下口罩,咬了一根朗姆酒味的棒棒糖。
    朗姆酒味道裹着甜味,在舌尖卷过。祈染想到,今天的Alpha信息素味道,似乎也是朗姆酒味道。
    雨依旧很大,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祈染的外套已经全部被打湿。
    马上就要到楼下了,祈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没想到经过垃圾桶时,再次遇到碰瓷的。
    准确的说,不是碰瓷的,而是被人丢弃的狗勾。
    雨幕下,小尾巴Alpha坐在纸箱里,浑身被打湿,可怜地抬眼看他,羽睫上还沾了雨水。
    纸箱外,歪歪扭扭地用水性笔写了几个大字十元带走。
    又像是怕收养的人穷得花不起十元,旁边还添了一行小字。
    一元也可以qaq
    作者有话要说:  有加更,比较晚,不要等
    70、加更1.0
    夏雨来得猛又让人猝不及防,很多人已经趁着雨小的时候跑回家,或者在别的地方躲雨。再不济,也会打把伞。
    只有这只傻狗,傻傻的,呆在箱子里,似乎是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Alpha浑身湿透了,抱着腿,仿佛脑袋上的狗耳朵也被凶猛的雨砸得耷拉。
    祈染站在他面前,垂眸。小尾巴也抬头看他,羽睫沾水,湿漉漉的蜜瞳很乖。
    一把雨伞轻易隔绝豆大般的雨水,让祈染得以在淋漓的雨幕中栖身。
    周遭声音和景色仿佛都被屏蔽,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眼前的Alpha。
    良久,祈染轻轻移开目光。他连自己都不能养活,怎么养活另一个人。
    ABO性别极度失衡的世界,好看又能干活的Alpha应该不愁没人要。
    似乎是知道他做下决定了,Alpha祈求地看他,满眼都在说,我很乖的不闹事还可以给你捶背。
    桃花眼一点一点失去温度,祈染弯身,撩起他被雨打湿的额发,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把伞留给他,拿出刚买的面包。
    他蹲下身的那一刻,昳丽的五官在许昱眼前放大。多情的桃花眼,苍白的唇,颓靡的月亮纹。熟悉的,被造物主偏爱的脸。
    许昱瞳孔微缩,燃起亮光。真的是研究对象。
    面包还是热的,放在Alpha冰凉的手上,带来点点暖意。
    短短的黑发摸起来很舒服,祈染把伞塞他另一只手上,帮他抹去打在眼睫上的雨水。
    雨大,早点回家。
    是关心的话,却犹如刽子手,拿着刀一点点剜下他的心脏。
    在研究对象眼里,他们只是陌生人。陌生人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好了。
    可是,他们分明不是。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只是研究对象不记得了。
    雨水不断打在身上,Alpha的唇在颤,身体也在抖,说出的话尤为可怜。
    真的只要一块钱。
    小尾巴紧紧攥住他的衣角,不让他走。祈染撩起眼皮看他,桃花眼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他真的不要他了。真残忍,说爱的是他,说不爱的也是他。
    许昱不敢看他的眼睛,目光紧紧地黏在脖颈间的红痣上。他闷声:不是十块,很便宜的。只要一块钱。
    似乎是害怕一说话就忍不住答应,祈染抿紧唇,没有说话。Alpha周身温度从交握的手传递开来,熟悉的松木香已经变得浅淡。他把伞放开,让小尾巴握紧,又确认面包是在Alpha手上后,起身离开了。
    丹凤眼里,燃起的微光一点一点熄灭,许昱难过地仰头看他,一毛钱也可以,我很听话。
    抱歉。研究对象的声音很轻,挟着夏日微凉的雨水,砸得人透心凉。
    就像是那天在天台上,祈染现在也走得毫无留恋。
    许昱手里是他的伞,似乎还染着几分玫瑰气味。他垂眸,看向香软的面包。蜜瞳里乖巧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执拗和病态的偏执。
    然而,毫无留恋是假的。祈染脚步不敢停,害怕一停下就忍不住回头,把小尾巴带回家。
    他承认他觉得小尾巴很熟悉,似乎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地相处过。但那也只是似乎。
    情感上,他可以把小尾巴带回家。但是理智不可以。把一个比他高,力气比他大的陌生Alpha,只见过两次面,也仅仅只有过两次对话的Alpha带回家。他并不能放心。
    祈染是被宠着长大的,却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不过如果他跟上来,也不是不可以。
    祈染一口气走到楼道,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小尾巴撑着伞,手捏着他给的面包,呆呆的。
    没有要跟上来的意思。
    黑发被雨水打湿,发梢在滴水。祈染却没有过多在意,而是看向雨幕中,没人要的小尾巴。
    一分钟后,祈染转身,重新戴好口罩,上了楼。
    算了。
    上楼没三分钟,雨势渐小,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住户路过垃圾桶附近。
    小尾巴应该被捡走了。
    祈染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把湿掉的衣服换了,又热了一杯牛奶。
    雨天、热牛奶。祈染盯着微波炉发呆。
    还少点什么?
    记忆里缺了一个口子,很重要的。但祈染想不起来。硬是去想,脑袋又会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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