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卫小萌借来了沈欣悦的瑜伽垫,铺在瓷砖地上,又架了个小屏风遮挡住旁边的视线。两人笑闹间,刁书真半推半就,躺到了软软的垫子上。
    这里就是女生宿舍了,我就不跟着您上去了。校学生会会员微微鞠了个躬,向后退出,您主要是负责检查寝室里有没有违禁电器,学生们是否按时熄灯,以及,学生们是否有越轨违纪行为。
    宋玉诚微微点头示意,按了电梯关门键,铁质的大门缓缓阖上。宋玉诚白色的衣裤纤尘不染,上衣领口的扣子端正地扣到了最上一颗,规正齐整,袖口上别着风纪委的绿色袖章。她手上拿着一个黑色本子,一支笔。她默默地看着电梯光面上残留的各种英语四六级包过买卖驾照分数期末考试稳过请联系XXXX的小广告,双手抱胸,默然出神。
    小姐姐,放松哟,躺到床上,裤子脱掉,腿分开。卫小萌娴熟地按照教科书的操作步骤说着,但是刁书真依然觉得有点害羞,情不自禁地往着不良的方向飘去。
    她本来觉得这也没什么,到了这一步忽然就后悔了,捂着自己的裙子,合拢双腿,挣扎道:不行,不要,你还是自己看你自己的去吧。
    卫小萌邪笑着伸手去挠她的痒痒肉,刁书真挣扎躲闪间,免不了滚乱了发髻,胸前的扣子散落,胸衣的肩带从白皙的肩膀上滑落下来,青色短裙半边褪到腰际线下,将白嫩的纤腰给露了出来。
    哎呀,都是医学生,怕这么多干嘛。卫小萌笑着说,人家男生都已经自己在寝室里缝合肛裂了,他们多厉害啊,我们这种视诊算什么呀。
    重点不是为什么一来医学院就肛裂了吗?难道真的是因为这边伙食太辣所以上火了?刁书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这话里信息量太大,槽点太多,她真是有点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我们这种单纯的学术交流根本没什么啊,来吧,就为了伟大的医学事业做出一点贡献吧!卫小萌冠冕堂皇地说。
    好吧,那那请你温柔一点。刁书真气喘吁吁道,她面色微红,琥珀色的眼睛里氤氲着诱人的水泽。她放弃了挣扎,任由对方跪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就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电梯了15楼,宋玉诚走向拐角处的寝室,本欲敲门,见门是虚掩着的,就径直推了开来
    空气里忽然安静下来,不,准确地来说,是一片死寂!接着,一声巨响过后,轻而薄的塑料屏风就那么直直地倒下,两个人的姿势就那么暴露在外!
    第一天上岗的风纪委宋玉诚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香艳而刺激的画面:一个女生压在另一个女生身上,扣住身下人的手腕制住她的挣扎。躺在下方的那个女生衣衫凌乱不堪,领口、肩带、裙子半褪不褪,可以见到拽到膝弯处的粉色短裤。她脸色潮红,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满是羞赧的泪光。可见她们刚刚在做什么,实在是不言而喻。
    风纪委大大,您误会了!卫子萌急急地辩解道,我们只是在做体格检查啊!绝对没有做什么越轨的事情啊!
    对啊,对啊。刁书真赶紧从垫子上坐起来,附和卫子萌道,她刚刚学了新的体格检查方法,想找真人实践一下,实在没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啊。
    她们忐忑不安地看着这位新来的风纪委,心里七上八下的。虽说有校规的硬性框架,但是每一任风纪委的工作风格都不尽相同,或严或宽。所有人都在偷偷打量着这位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风纪委,表面上大气不敢喘,内心却直犯嘀咕。
    卫子萌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避到一边。刁书真一时腿软,重心不稳,双膝盖又重重地砸回瑜伽垫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周围的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空气里一片凝固的窒息。
    那个身量颇高,面容精致的风纪委弯下腰来,神色淡漠,两根冰凉的手指捏住了刁书真的下巴。
    她美是极为美的,纵然刁书真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毫无瑕疵的、近忽于神灵的面庞。
    然而,她就像是冰雪雕琢而成的美人,即使再完美无憾,却无半点温度。她通体皆是雪白,白色的衬衫,白色的高腰修身西裤,白色的皮鞋,唯有眼睛与那头直直的披肩长发是没有一点杂质的纯粹黑色。
    刁书真在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衣衫不整的倒影,那凌乱不堪的样子确实很容易让人想歪。被风纪委冰冷的视线那么一扫,刁书真似乎觉得仿佛是往刚刚那点躁动里又添上了一把火,面上的霞色不由的更深了。
    Z大校规第四章 第八条规定,学生之间不得有任何有伤风化的行为。风纪委机械般的声音波澜不惊,没得什么感情,临床医学、心理学系扣十分。
    卫子萌耷拉着脑袋,自觉理亏,本来是打算认这个栽,听到要扣十分也不淡定了,梗着脖子强辩道:你凭什么说我们两个就是在败坏学校风纪呢?我们可都是医学院的,难道就不能是学习交流吗?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所谓的风纪委,就可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可不怕你!
    很简单。宋玉诚的声音如同冰层下面潺潺而过的冷泉,冰凉入骨,如果你们真的是在做体格检查,为什么你没有戴手套?这点无菌意识都没有。
    卫子萌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她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羞恼交加,大吼道:你、你、你!
    可是刚刚这位风纪委的话确实是打在了她的七寸之上,令她无从辩驳。倒是刁书真在一旁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拍掌大笑:有趣,有趣。那么这位风纪委,您的意思是,如果带了套,那进去就没什么问题咯?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恐怖故事:
    医学院大一的男生都会自己缝合肛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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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宋玉诚清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她的面上, 刁书真却毫不避忌, 也那么大刺刺地回望过去。良久, 还是宋玉诚先移开了视线,她冷漠道:我不会管。
    什么?听到这话,卫子萌瞪大了眼睛,活像是意外生吞了一个鱼骨,生生梗在喉咙间, 进不去又出不得,还真是戴了套就可以进去了?
    宋玉诚没有理会她, 在黑色笔记本上记下几行字之后,就转身离去, 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作风。
    闹了刚才那么一出之后, 寝室里的众人没了玩闹的心情, 各自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卫子萌在床上滚来滚去, 哀嚎道:十分啊十分,班长估计连杀了我的心都有了!这要怎么补才能补回来啊!不过这位风纪委也太不好说话了吧,以前那几任可都没这么较真啊!
    呵呵, 不过这位风纪委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典型的只管形式不管内容, 只要面子过的去, 管你头上绿不绿啊。得了, 小萌你也别嚎了,今晚倒霉的肯定不只有我们。刁书真依偎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抱枕上,宽慰室友道:哎呀,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事情, 还不如把下周的课堂展示做得好点呢,没准就加回来了。
    课堂展示最高也就加三分啊!卫子萌在枕头底下哀嚎道,你说这个风纪委怎么就这么不讲情面呢?欣悦和连弟你们也不仗义,她来了你们都不提醒我一下。
    沈欣悦小声抱怨道:我本来想出声提醒你们的,但是她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幽深太吓人了,我都吓得呆住了。
    说起来,这个风纪委我怎么没在学校里见过。刁书真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狐疑道,不会是大一的新生吧,可是风纪委这种重要的职位怎么可能被授予给一个新生?真是奇了怪了。
    三人又小声说了几句,刁书真看着临床的冯连弟扣紧了自己的耳机,在床上翻了个身朝向墙面,面上有不悦的神色。刁书真猜测这个刻苦的学霸估计是在床上听VOA(美国之声),不想打扰到她,于是将话题打住,自顾自地去睡了。
    第二日,医学伦理必修课上。
    这门课被安排在了上午八点,不少夜猫子学生都是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上课的老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教授,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教着这些东西,机械性地念书,声音平板,波澜不起,毫无热情。下面的学生要不是昏昏欲睡,要不是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刁书真踩着上课铃声的最后一秒踏进教室,嘴里还叼着半个没啃完的煎饼果子,手上拎着另一份早餐。卫子萌在最后一排招呼她过去,眼神亮亮的。不过,刁书真自然是知道她的热情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另一份早饭。
    此时,贺教授已经走进了教室,千篇一律地开始念他那万年不变的课件。
    医学伦理课究竟有什么好听的啊。刁书真苦着脸,小声嘀咕道,净是传授一些割地赔款的活计。什么与病人发生争吵,病人要求换病房,不仅要给他换还得赔礼道歉呐什么的。
    可不是嘛。卫子萌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道,这门课四个学分呢,期末考试那么水,老贺卡我们的不就是平时表现么?反正一次点到不在扣二十分,两次不在期末可就挂定咯。
    反正平时都在,期末的时候昧着良心答题,那是肯定没问题的。刁书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就那么顺势往桌上一趴,嘀咕道,老铁,有事喊我一声,我先睡会儿。
    嘿,这么一大清早的。卫子萌的口气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怎么了,昨晚想风纪委想得太入迷,没睡好?
    你走。刁书真翻了个白眼,悻悻道,那家伙长是长的漂亮,可是跟个供奉在庙里的雕塑似的,谁没事请个神像回家供着啊,半毛钱情趣都没有,没劲透了。我这不是倒霉才赶上了么,闲得没事招惹她干嘛。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之间,贺教授忽然就放下了手中的鼠标,说道:同学们,我们老是照本宣科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谈谈一个比较新的话题,关于代孕合法化。
    关于代孕合法化这个问题,我个人是相当赞同的。总的来说,这是大势所趋,或早或晚,必定是要走到这么一步的。在少子化日益加剧而不孕不育率越发提高的今天,合理利用科技化手段是势在必行的。
    卫子萌正躲在课桌底下,偷偷往自己口中塞着煎饺,全然没注意到旁边趴着的刁书真已经坐了起来,脸色阴沉,眉头紧皱,背脊伸直,锐利的目光就那么投在杨教授身上。
    其一,从国家的层面来说,新生命的诞生有利于缓解我国的人口老龄化,能拉动内需,促进消费的同时也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杨教授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其二,拥有自己亲生血缘关系的孩子,有利于家庭的稳定和谐,从小处说,可是挽救一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从大处将,有利于社会的安定团结。
    其三,虽然现在代孕不曾合法化,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这样违规的商业化辅助生殖技术私底下已经有很多人在做了,只是不曾摆在明面上而已。与其让所有人都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自行运作,还不如出台相应的法律法规,对此进行规范。
    刁书真蓦地站了起来,带动着桌上叠放的书翻到在地上。卫子萌吃惊地看着她,拼命扯着她的下衣摆,生怕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她语气很冲地开口道:抱歉,杨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杨教授那双混浊的眼睛在厚厚的眼镜片后略略睁大了,滔滔不绝的演讲骤然中断,他的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你有什么问题,我们课后讨论吧。
    不必了,杨老师。刁书真道,我就简单地表达一下我的看法。我就想问,就算现在代孕没合法化,那有多少女性被视为免费的生育机器?
    代孕合法化之后,孕母的权益怎么保障?工薪阶层不少因为996而猝死,那么连生育都能用钱交易之后,普通人是不是会被剥削压榨得更加厉害?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平权事业是否会进一步倒退?有钱人可以利用钱购买人体的某个部分,穷人只能靠身体的健康来换取一点点钱财,是否会进一步加剧贫富差距与阶层分化?刁书真连珠炮似地发问,教室里一片安静,连交头接耳声都停歇下来,大家面上都是如出一辙的震惊表情。
    你!贺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怒道,不孕不育的群体承担了莫大的心理与社会压力,保护弱势群体的权益是为了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哦?公平正义?刁书真眯起眼睛笑了,您所谓的公平正义,只是因为您的屁股坐在那一边吧。试问,那些间歇性精神障碍的女人,被逼着一窝一窝地生下同样精神异常的孩子,她们的权益谁来保障?哪怕在医疗环境如此优越的情况下,每年依然有那么多的女性死于生育,请问,谁来补偿她们的付出?为了生下所谓的亲生孩子,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女性被拐卖到偏远山村,试问,代孕的口子一开,那女性是不是更加沦为了皮薄肉厚、鲜美多汁的包子,把生育价值压榨得干干净净?
    要是这些弱势群体能开口说话,您觉得她们会支持代孕合法?得了吧!刁书真冷嘲道,要是真的代孕合法,那可真是一个代孕的婴儿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说实话,这个世界真不怎样,想不明白你们干嘛争着抢着让自己的基因再来受苦。
    还真是愚蠢透顶。刁书真高傲地仰着脖子,蔑视地看着所有人。
    教室里一片死寂,包括贺教授在内,没有人想到在这样水的课程里,竟然会有人发表如此激进的言论。紧张的沉默笼罩了所有人,大家惴惴不安的同时,脸上都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喜欢看热闹的好奇与兴奋。
    卫子萌绝望地看着刁书真,神色灰败,不知从何收场。这位杨教授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刁书真这么豁出去杠的话,期末成绩可就悬了。
    杨教授推了推眼镜,面色阴沉得马上要拧出水来,阴恻恻道:你给我住口!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刁书真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让异性恋决定同性恋是否能结婚,男人觉得女人是否应该生育,当权者决定这一茬的韭菜割完了下一茬是否应该长,本来就是荒谬至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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