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 宋玉诚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了,噙了口茶,悠悠道:如你所见, 我稍微有点洁癖。寝室的卫生我会维护的,不需要你多付出什么。
    但是,我不喜欢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东西。宋玉诚补充一句,还有,过了熄灯之后再回寝室,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佬,请您把我也给扔出去,我就是意料之外的东西!还有这门禁是怎么回事啊,这高中班主任的既视感,真真是恐怖如斯!
    刁书真无言,唯有泪千行。终于老天都看不惯我的浪荡了,要派一个人下来管我吗?
    不、要、啊!
    自从宋玉诚搬进来之后,那种仿佛国企退休老干部一般的优良生活习惯,让刁书真的生活作息习惯同样随之好上了不少。
    比如,之前她会在床上玩手机到很晚,但被宋玉诚幽冷的目光盯过分钟之后,她就乖乖地放好手机,缩进被子里睡觉。
    又比如说,她经常会熬夜到很晚,然后点一些辛辣油炸的烧烤外卖当做夜宵。可是因为宋玉诚不喜欢那种浓烈的味道,于是她索性连这个习惯都戒了。
    结果她天天早睡早起不吃油腻的食物,反而让皮肤细腻光滑了不少,连顽固不治的几颗青春痘都消下去了不少。
    宋玉诚如此高调地搬来进来,显示出她是大佬罩的人现在倒是没有人再来她面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了,大多数人都是绕路躲着她走。
    唉,这日子真是没劲透了。刁书真从图书馆出来,实在又不想回寝室面对宋玉诚,心里正思量着去哪里打发无聊的时光,忽然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高调地出现在了面前。
    莉斯那张魅惑诱人的脸从缓缓摇下来的车窗后面露了出来,朝刁书真展现出完美的微笑,邀请道:书真宝宝,和我出去喝一杯?
    刁书真警惕地退后一步,断然拒绝道:要是被那位闻见我身上有酒味,我还要不要活了。上次不过喝了一点果酒,就被她递了好几个眼刀,差点没冻死我。
    奶茶,可以吗?莉斯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着刁书真。
    这还差不多。刁书真笑容灿烂,说话滴水不漏,要去那种人多的又好喝的店,可不是去你的私家别墅。
    就这么怕和我独处一室啊?莉斯将她那一头披散的长发拢在脑后,在发尾处系上一个俏皮的蝴蝶结,在成熟女人的诱惑力中添上了几分天真顽皮的情、趣。
    那可不是,我这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刁书真环顾四周,眼见四下无人,尤其是没得那个熟悉的身影,才眼明手快地蹿上了车,迅速关上车门。
    车里沉淀着紫丁香和天竺葵的香气,是从莉斯身上所来。香如其人,这香气不过分浓郁惹人生厌,却无处不在,无声无息地将人包裹其中,晕染上独属于对方的气味。
    莉斯勾唇笑道:不过是出去喝点奶茶,怎么弄得像是偷情一样,有必要这么惊慌吗?
    刁书真骤然被一个小妹妹戳破了那点儿隐秘的小心思,尴尬莫名,不由地转移话题道:中文该好好学学了,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开你的车。
    莉斯放肆大笑起来,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见刁书真的脸皮越涨越红,要恼羞成怒了,才收敛起来。
    真没想到我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理的书真宝宝,竟然也会有克星啊!她戳了戳刁书真的脸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幸灾乐祸道。
    我才没有怕她呢!刁书真强辩道,还不是因为她是风纪委嘛!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能违反校规呢!
    莉斯莞尔一笑,给刁书真留了几分面子,不再多说。
    两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奶茶甜品店,这里环境不错,晚上有很多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来这边一边吃甜品一边腻歪,空气里弥漫着恋爱时节独有的甜蜜气氛。
    两人相对而坐,刁书真点了个浓香牛奶的脆筒,莉斯点了个碎金芋泥雪糕杯,一边吃一边说话。好久没见到莉斯了,刁书真兴致很高,敛了些大学的趣事添油加醋地同莉斯说了,逗得对方是咯咯直笑,眼神里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见此,刁书真难免有几分心酸莉斯患有罕见的基因免疫缺陷症,是无法进行群居生活。所以,普通简单的校园生活,对于她来说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期间,不时有倩男两女过来和两人搭讪,都被莉斯软中带硬的拒绝给屏退了。快到了末尾的时候,莉斯眨眨眼睛,朝着刁书真放电道:哎呀,这个香芋太腻了,好没意思啊,要是有个牛奶的就好了。
    刁书真哽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残羹冷炙,起身道:我给你再点一个吧。
    哎,不用。莉斯攥住她的手腕子,将她轻轻一拉,圈在自己的手臂与墙壁之间。在刁书真震惊的目光里,莉斯俯下身,凑近她的唇角,伸出舌头舔去了她嘴角的一点奶沫。
    好甜。莉斯舔了舔自己的性感的双唇,成熟诱人的女攻音冲击着刁书真的耳膜,几乎要乱了对方的心神。
    刁书真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唇角,薄红一点一点从白皙的脸颊上透出,直至绯红一片。她伸手去挠莉斯腰际侧的痒痒肉,笑道:好哇,竟敢调戏你老姐,看我不教训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help me! help!莉斯边闪避边抵抗,习惯性地连英语都飙出来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附近广场报时的钟声响起,刁书真猛地回过神来,一看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十点零一分了。她像是从梦中清醒过来一般,抓起桌上的手机将要往外冲。
    十点了十点了,十点半寝室就要关门了!刁书真急得上蹿下跳,火急火燎地赶往停车场。
    哎呀,既然寝室关门了,不如就去我家吧?莉斯恰到好处地建议道。
    刁书真急得面色发红,跳脚道:不行啊,现在风纪委就住在我宿舍呢,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莉斯遗憾地摇了摇头,招呼刁书真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Z大医学院。刁书真向她道了句谢,就狂奔着到了寝室楼,终于抢在宿舍大妈锁上寝室门之前,在大妈的怒视中冲了进去。
    她略略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对着电梯里面的反光面仔细地照着自己的面容,又掏出纸巾狠狠地擦了几把,确定不会出现和上次一样的口红印之后,才施施然推门走进了寝室。
    宋玉诚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人体解剖读本,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工整字迹。她凝神着刁书真,微微蹙眉,似乎是不满意对方踩着门禁的点儿回来。
    刁书真在那死亡的凝视之下,面不改色道:有点事情,稍微晚了点,不好意思,打扰你学习了啊,你继续
    宋玉诚面色一凝,她站起身来朝着刁书真走了过来,双手用力搭在对方的肩头,低头轻嗅刁书真衣襟领口上的气味。刁书真像是被叼住了后颈的奶猫一样,双手高举,一动也不敢动。
    蓦地,宋玉诚面色一变,脸色一沉,似乎马上要降下一场暴风骤雨。她拽着刁书真的后衣领快走进了浴室,粗暴地将对方摁在墙上,就要去解对方上杉的扣子。
    刁书真踉踉跄跄地扶着墙被扔了进去,为她的气势所震慑,心虚之下更是底气不足,怂怂道:大大大大大佬,您又怎么了啊,我哪里碍着您的眼了我自己脱了洗白白不行吗,不劳您大驾了
    我说过。宋玉诚墨色的眼睛里孕育着一场无声的暴风雨,手上的动作没停,力度之大甚至扣子崩开滚落在地,我讨厌我的东西有别人的味道。
    刁书真恍然大悟了:哦,懂了,这位死洁癖大概是闻不惯香水味,刚刚打闹的时候莉斯浓烈的香水味肯定染到她身上了,原来如此啊,这好解决啊!
    她拢紧了自己的衣领,一副要被侵犯的良家少女的样子,哀求道:怎么敢麻烦您呢,我自己洗,自己洗
    那不行。宋玉诚看穿了她试图逃窜的意图,提前一步封死了她的去路,清冷正直的声音回荡在水汽蒸腾的浴室里,那认真中带着几分嫌弃的语气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所做作为的正当性,正好我也要淋浴,那就一起洗吧。
    作者有话要说:  地山谦:大刁,我必须要赞美你你就是天下第一
    大刁:嗯哼?天下第一犯罪心理侧写师,微表情解读员?哎呀,天下第一调皮捣蛋的也是可以的嘛,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什么水平我知道的啦
    地山谦:怕老婆。
    大刁:滚滚滚。小心我叫宋玉诚来给你验验
    地山谦:就知道仗着老婆的势(顶锅盖飞速逃跑)感谢在20200802 21:17:16~20200802 22:5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山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8章
    说话间, 宋玉诚修长如玉的手指一颗一颗地解开了上衣衣扣,像是拆开礼物的包装一般,莹白如玉的肌肤渐渐剥落出来, 刁书真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俏娇可人的面皮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从指缝的微光里,她隐约看见宋玉诚一挑腰带, 校服短裙便滑落在地,那条笔直的长腿似乎发着盈盈的光芒, 她只瞄了一眼, 便觉得心旌摇荡,不能自持。
    刁书真一步一步向里缩, 直到后背抵到冰凉生硬的瓷砖时,才惊觉已经是到了退无可退的墙角。
    她的慌乱和局促大大取悦了宋玉诚,对方那仿佛暴风雨前夕的阴沉面色一点点晴朗起来, 语气轻松愉快, 似乎还微微弯起了嘴角,怎么,等着我给你脱?
    不不不, 我自己来, 自己来。刁书真瞬间绷直了背脊,猛地向后退去, 却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她皱着脸,活像是方才生吞了一条苦瓜,慢吞吞地动手解开衣服。可惜初秋时节, 衣衫轻薄,这一件单衣再怎么脱也不过挨过了一两分钟。她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将衣服放在了高处的架子上, 认命地拉上了浴室的帘子。
    说实话,如果对方坦坦荡荡的,而自己在浴室里捂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松手跟个小媳妇似的,那才诡异好吗?可是,直女才能赤诚相见,像我这种弯弯怎么可能不娇羞啊!就算是柳下惠也受不了这刺姬的场面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又会对灭绝师太风纪委产生什么感觉啊,就算是长得再好看,床上一句乱搞淫、秽、色、情,扣十分,简直是能生生吓到你再硬不起来啊!什么样的受虐狂才会喜欢宋玉诚这种又洁癖又强迫症的人啊!
    刁书真这么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却还是在看见宋玉诚的时候捂住了烧得通红的脸那具仿佛白玉雕成的身体冲击着她的视网膜,纤腰长腿,骨肉匀停,腹间是好看的马甲线,没有一丝赘肉。她屏住了呼吸,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像是敬畏神灵一般默默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刁书真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自怨自艾道:同样都是女人,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有着纤细的腰身,笔直的长腿就算了,为什么胸前都比自己大了不只是一个型号啊!老天究竟是怎么加的天赋技能点的,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刁书真缩在墙角,在瓷砖上悄悄画了个小圈诅咒老天。
    宋玉诚开了花洒,温热的水珠弥漫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将两人笼罩在暖湿而暧昧的气氛之中。大学宿舍的浴室设计本来就只是为了单人使用,狭窄得很。尽管两人都很苗条,但动作之间,难免身体相触,那温软细腻的触感,忍得一阵刁书真起了一阵心醉的战栗。
    不知宋玉诚用的是什么沐浴露,那近乎淡而无味的花香气,细嗅之下柔美清新,细密绵长,仿佛盛夏晚风轻拂过兰花花丛席卷而来,还蕴藏着荔枝、茉莉、石榴以及桃花木等等好闻的味道。
    呼吸交错之间,刁书乎能听到心脏聒噪鼓动的声音,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或许是热气蒸腾熏蒸,又或者是心绪激动难耐,她有种淡淡的晕眩感,仿佛春日夜宴,饮酒薄醉,浅眠于花丛之中。
    浴室的光线昏暗,是靠着厨房的那盏老式的吊灯来照明的。刁书真神色局促,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她无意间瞥见一颗晶莹的水珠子顺着宋玉诚修长的脖颈滑落,在漂亮锁骨的凹陷处停留了几秒钟,又耐不住重力的拉扯滚向下方连绵起伏的柔软。她蓦地转过了脸,琥珀色的眼睛里迷离着含羞的湿意,面上的热度更高了。
    哼,夜夜风流,万花丛中过,人尽可妻?宋玉诚的嘴角小弧度地上扬,将她的局促尽收眼底,语气中满是戏谑和嘲讽,怎么一看见女人就跟个没开过荤的小处男似的,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了,某人厉害是厉害,口、活最厉害。
    刁书真本来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再加上宋玉诚这么一番奚落,她是羞恼交加,猛地一回身。没曾想到瓷砖地面上积了水,加上沐浴露的泡沫,湿滑不堪。她脚下一滑,刹不住车,就那么直直地朝宋玉诚栽了过去。她赶忙一手撑住墙壁,却还是看见宋玉诚毫无瑕疵的脸颊在眼前放大
    一个温柔湿润的物体撞在她唇上,那柔软的触感烙印其上,恍如春日里樱花树下悠悠飘下一点花瓣,恰到好处地飘然而落。她眼前似乎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烟花,白鸽从古旧的钟楼上悠悠飞过,耳边响起了低婉悠扬的钢琴声,是梦中那场浪漫美妙的婚礼。
    她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般,倏地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玉诚朝她招了招手,不容拒绝道:过来。
    刁书真心惊胆战,却又觉得对方的指令恍如神谕,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令她不得不从。她深吸了口气,想着无论宋玉诚是给巴掌还是痛骂她一顿,她老老实实领受就好了。
    宋玉诚扬起了手刁书真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还是咬着牙不动弹。
    没曾想,那只温热的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按摩旋转着。温柔细腻的手法,像是在撸一只毛色漂亮却狡猾警惕的狐狸。刁书真不由地从喉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心满意足地乖乖靠在那里不动弹了。
    当触及到某个敏感部位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掌心倒了一层沐浴露,还要帮她抹上。她的身体弹了一下,晕晕乎乎的大脑里残留的唯一一点理智促使她做出了遮挡的动作。
    宋玉诚清冷的嗓音在这潮湿润泽的环境里,染上了难言的诱惑力,她右手拇指按在刁书真的后颈上,有规律地一下一下滑着圈儿。她的嗓音蛊惑诱人,温热的气息吐在刁书真的后颈肌肤上,柔声哄道,乖,放松,听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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