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了?郎晴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决定下点猛料。
    他说你养了鬼,他看见了,白色的一团,看不清样子。
    昨天晚上凌风听见了男人小声咕叽的声音,那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看见作为鬼魂的小白。如今被郎晴提起,凌风坐在一边想了想,结果脸都绿了。
    那只死狗下爪子没轻没重的,从屋里溜出来扑到男人身上的时候两只爪子正好按在了男人本命火上!
    人身上三把火,两把在双肩一把在头顶。那只破狗两爪子正好按在男人两个肩膀,本来就不旺盛的本命火直接被压个半灭!
    凌风本来还以为男人被吓灭了命火,还想着要不要敲诈他一笔,现在看来这火是被按灭的,这败家的狗子!
    郎晴自然看见了凌风沉下的脸色,她这副即不承认又不反驳,反而有点恶从心里的样子让郎晴摸不到头脑。要怎么来形容凌风现在的表情呢?像是有人欠了别人八百万,结果苦主找她这来了,非要她还钱一样。
    我们觉得可能是他眼花了,这世间根本没有鬼,他又怎么看得见。像是早就估算好答案一样,郎晴从容地应对各种场景,她自言自语地把问题圆回来,还不忘问凌风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郎晴心里好奇,如果找一个人都能这么快的话,能替他们警方省不少力气。甚至说她这趟过来,为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个前来自首的人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引起了单位领导的注意,凌风用小半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光找到了窃贼,还舒服他前来自首。这个工作效率警方望尘莫及,甚至想请凌风出山找一找那个出租车司机。
    在郎晴为保人质杀人的那晚,有一个晚会的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结果被人发现死在了一处罕有人去的小公园的深处。
    那条路又正好赶上修路,监控都停了,就算知道那辆车的车牌号,也不知道车主到底去了哪根据车牌号的搜索,车辆出现的最后一次,是在通往公园的路上。最后在公园附近找到那辆车,却找不到嫌疑人。
    警方有嫌疑人的照片,可那人就这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第15章
    对郎晴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也曾经想过,是不是那个人在某次行窃的过程中被凌风正巧好看见。凌风看他是住在周围的熟人,没好意思拆穿、撕破脸皮,也没把他跟前几次的窃贼联系在一起,直到昨天自己出现在这里,发现了她被偷的事。
    凌风早就知道偷她东西的人是谁,这才敢信誓旦旦地表示不需要警方出马,她自己就能够找到嫌疑人,也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但仔细想想,不管那个男人在行窃的过程中有没有被发现,他自首的时候说的话就很可疑。
    这起看似普通的入室盗窃案处处透露着诡异,自然地引起了领导的重视。因为是自首,审讯很迅速,男人像倒豆子一样把什么都说了,在叙述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地提到凌风,说她三年前刚刚来的时候做的事,说他昨天晚上看见的鬼。
    还不止一次提起凌风神乎其神的本事。
    在郎晴过来的时候,另一支队伍也穿着便装来到凌风家附近,跟在树下下棋的老人询问凌风刚刚来这时做的事。尽管这个问题当初他们问过,但当时大家都把这个当小说听,没人放在心上。
    他们还问到了狗爷的住址,准备去问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别人嘴里传出来再邪乎的东西,都比不过狗爷这个当事人的亲身经历。
    此时另一个当事人,也是两件事情的主人公,她此时的心情有点不太好。
    怎么找到他的?你都不信这世界上有鬼,我还能怎么说?
    明明就是鬼干的,我怎么都不能说是自己找的吧,这不是揽功么?
    郎晴眼睛深处的炽热被她掩盖的很好,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询问她最想要知道的答案的问题。
    对于整个单位来说,这都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刑警队负责的就是查案,每每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寻找线索跟摸排嫌疑人周围关系上。尤其是盗窃案里的盗窃农村牲畜家禽案,也就是偷鸡偷鸭盗狗的案子,这种案件多发于监控水平落后的乡村,破案率只有个位数。
    即使现在摄像头普及,但也有未被关注到的死角。有无数的罪犯寻到这些灰暗的死角,从警方的眼皮底下走脱,逍遥法外。
    如果警方能够掌握这种技术,可以一夜之间锁定犯罪嫌疑人
    郎晴眼里的炽热再也掩盖不住,她目光如炬,眼里的光芒看的凌风心里直打鼓。
    那就说呗,又不掉块肉。
    人找人是不太好找,但鬼找人就不一样了凌风无奈地抬头,对上郎晴错愕的眸子时,不由得闭上了嘴。
    我是真的想知道你是怎么在一夜之间找到这个人的,你不说也就算了,我当你是不传之密。但你既然说了,又为何说出这种骗人的话。郎晴压下心里翻涌出的不舒服之感,每说出一句话都深吸一口气,这世界根本没有鬼,连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你却一次又一次地拿鬼怪搪塞我?
    你当我是傻的?郎晴把后半句吞进肚子里。
    话不投机半句多,凌风也恼了。她觉得郎晴挺无理取闹的,自己明明都说了,她还不信。也不知道公安局干什么吃的,让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人负责她的案子。
    凌风恼了,就要赶人。她觉得公安局太没诚意了,别人请她算命也好,出山也罢,第一件事就是把报酬算请,恭恭敬敬地请她出门,外带专车接送。这个郎晴不请自来,不提有关报酬的事也就罢了,言语让她极度不满,一度想赶人出门。
    凌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直接拉开门,抛弃所有待人接物该有的素养,直接赶人。
    既然郎警官不信,那凌某也无话可说,我累了,准备休息,好走不送。凌风满脸写着不高兴,语气僵硬。
    郎晴没想到好好的谈话会莫名其妙地变了个样子,她敛起好看的眉眼,路过凌风身边的时候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
    其实那个男人是托吧,你根本没有找到偷你家东西的窃贼,为了面子或者其他什么的,花了一笔钱请了个演员。在你这个失主不追究责任,以及他自首减轻罪行的情况下,他也就被拘个十五天。我知道你这行不缺钱,不然家里丢了东西怎么不急着报警。郎晴颔首,她看着凌风睁地越来越大的眼睛,越来越觉得这才是事情的真相。
    呵,小骗子。郎晴从凌风身边走过,薄唇开启,轻飘飘地说了这几个字。
    居然敢说我是骗子?!凌风一个没忍住,把郎晴一脚踹出了门。
    去特么的袭警。
    此情此景跟三年前凌风那一脚诡异地重合,唯一不同的则是被踹两人的身份,一个是收保护费的混混,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警察。
    看见郎晴被自己一脚踹了出去,凌风一心虚,瞬间带上了门。
    凌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地从门边的塑料袋里拿过一个苹果,梦游一样拿到水池边冲了冲,彻底忘了这是她买的贡品。
    凌风这一脚又快又狠,郎晴根本没想到有人敢踢她。好在她有一身底子,在扑出去的一瞬间用手撑地,护住了头,身体自然地蜷成球形,在地上滚了一圈。
    嘭!关门声也是很响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看见此情此景也是懵了,整个画面像是静止住了一样。
    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儿被大仙一脚踢出来之后,冷着一张脸站在事务所门口一言不发,黑色的风衣背后沾满了灰尘。
    郎晴一句话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大门,直接开车去了单位。
    这还休什么假,没心情!
    公安局里依旧有那么些难缠的记者没走,他们等着采访郎晴获得第一手资料,最好还是独家的。大队长一边查着案一边搪塞着记者,觉得头都大了。
    他们是警方,不是外面的娱乐公司,别人能赶记者,他们不行。万一动作粗暴了些,又被他们拿针孔摄像头偷拍了,整个单位的名声都毁了。
    这个时候大队长不由得庆幸,昨天他让郎晴回家这一行为现在想想格外地英明。还没等他开心多久,就听外面吵吵闹闹,那些记者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都跑了。
    大队长心里好气,他走出办公室喊了个路过的民警,随口一问,脸都绿了。
    郎晴连办公室都没去,更别提跟大队长打招呼了,她黑着脸直接杀到了网安大队,直接要那起风水诈骗案的资料。
    那起案子不像凌风本人做的也没关系,查完这一出她还要查凌风银行卡的进出帐,查她凭什么收价这么贵!
    实在不行,那一脚也能算上个寻衅滋事,去拘留所蹲那么个六七天!
    郎晴越是生气就越冷静,她拿着优盘从网安大队走出,看见了围上来的人群。
    那张脸黑如锅底,无形的煞气蔓延开,让那些记者把话堵在了嗓子里。
    郎晴看了他们一眼,挤着严严实实地走廊分开了一条道,她打人群中走过,没一个人敢拦她。
    这几天下来,网安大队查到了那个诈骗案嫌疑人登陆微信的ip地址,离凌风家不远,但明显不在一起。刚刚拿资料的时候郎晴问了一下,局里好像已经派人去蹲守,准备抓人了。
    但凌风是不是无辜的还不好说,有人拿着她身份证注册的微信招摇撞骗,若是没有她的允许,谁又能知道她的身份证号?
    退后一步说,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凌风没关系也没事,因为她还涉嫌了别的案子。
    不说别的,郎晴亲眼看见凌风用五枚铜钱换了一个足色的金手镯,再加上她抽屉里那一堆放首饰的饰品盒,郎晴基本上能断定,这个可能收了不少金银首饰。
    什么人做生意收金银首饰?现在的人出门连现金都懒得带,能刷卡扫二维码的就不付现金,更别说金银这种硬通货!当今社会除了典当行跟专门的金店,只有贪官污吏会拿金银充当现金!
    现金不好存,存银行吧容易被暗访组发现,藏在家里吧,数量太多也不好放。不像金银,不光保值还容易保存,埋在地下几十年也不变样。
    郎晴越想这个凌风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想到了是不是本市或者外地有贪官利用这个暴利的行业洗钱。
    就跟去赌场赌钱一样,这个灰色的风水行业利润极高,可能是新形的洗钱职业,需要得到单位的重视。
    郎晴怎么想,这个凌风都有问题,得派人盯着。
    掌心传来微微的痛感,郎晴低头看了看掌心,细嫩的掌心跟粗糙的地面摩擦,伤口沁出了血丝。
    第16章
    有生之年第一次袭警的凌风在家漫无目的地乱逛了几圈,直到肚子发出饥饿的声音,这才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那间不大的小院,小院的两边修葺了养花植的台子,可以看得出原来主人家的好兴致。
    凌风也不是个懂得照顾好花花草草的人,她总觉得自己能把自己养活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这房子住了三年,后院原本养花的地方长了不少的杂草,到了秋天变得枯黄。
    这院子最罕见的,大概就是那口井。
    就连农村的井都改良了,装了抽压的打水机,那机子把井口封住即不怕有东西落井里,又能省时省力。
    但那口井,是一口复古的井。
    井沿高约20厘米,常年用一块木板子挡住井口,防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掉进去污染水质。旁边有一水桶,水桶不大,手提的地方拴了根一指粗的麻绳。
    想打水,把桶丢进井里,人站在井上,整个身子悬空拽着绳子往上提。
    每口井深度都在20米左右,去掉水平面的高度也有好几米,没有经验的人站在井上可能就开始发晕。
    凌风慢慢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井上打水,她站的位置偏高,能看见院子里那口等水的大缸已经灌了一半。
    手上传来粗糙的沉重感,凌风低头一看,差点一脚踩空掉到井里去。
    不就是踹了别人一脚,又不是没踹过,怎么反应这么大。凌风脸都黑了,跟曾被她踹过一脚的郎晴有七分像。
    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凌风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在家等夜晚的到来。
    她晚上要起坛替两亡魂超度,还需要准备一点东西。
    自从开了这家风水事务所,凌风足足有三年没接触过道家的法门,但道家的东西毕竟是祖传,刻在了她骨子里。
    凌风不知道的是,整个公安局因为她再次乱了起来,甚至把注意打到了她的头上。
    鬼的出现多在阴气最重的时候,子时,也就是晚上11点的时候,凌风等在了院子里。
    院子的正中间起了祭坛,那是一张四方桌,桌子被改过,竖着一根木板,木板上有钉,钉子上挂了张元始天尊的画像,画像前是一樽棕色四脚阔耳香炉,香炉的四边立了四支大红色蜡烛。
    凌风穿着一身杏黄色道袍,手持道家太极旗盘坐在祭坛前,她闭着眼,像是入了定。
    院里起了风,那风来的突然,像是凭空出现似得。
    凌风突然睁开眼,眼底有青色的光芒闪过,祭坛上四根大红色的蜡烛突然起了火。
    那风的动作在凌风睁眼的瞬间似乎凝住了,再次汹涌起来的时候吹地蜡烛拼命跳动,像是承受不住风势接近熄灭。
    太极旗展开,阴阳被成完美的俩半,阴中有阳,阳中有阴。
    凌风手中多了一张特别的符,那纸符不像普通符纸的为长方形,它上宽下窄,宽的部分被剪成尖头,像是古代刑场行刑时丢出斩立决的木牌。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凌风抛开了她平时慵懒的模样,罕见地严肃了起来。她的表情极为认真,眼睛盯着那张老君令,往阴气最重的地方一抛
    那符突然烧了起来,从下开始往上燃烧,烧的速度不快,甚至有熄灭的迹象。
    阴风卷的更加厉害,撩起蜡烛上的火焰,红色的蜡油顺着润滑的烛身滚下,凝在烛台上。
    凌家第八代传人凌风,请元始天尊降临。一大把香火钱抛在半空中,在风中自燃,肉眼看不见的灰烟飘张那尊元始天尊像,画像中左手虚拈又手虚棒的元始天尊身形越加的凝实,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严蔓延。
    那阴风被这威严压制,凌风一开始抛出的令牌继续燃烧,蜡烛上的火焰也不再跳动。
    凌风松了一口气,她点上香烟插在香炉上,一半的烟飘进元始天尊像中,另一半飘散在院里。
    这院里也不再只有凌风一个人,祭坛的后方匍匐着两个女鬼,她们穿着凌风那天烧给她们的法衣,趴在地上都快没了鬼形。
    她们抬起头,闭着眼吸收凌风的香火供奉,鬼身又渐渐凝聚,但总感觉哪里不同。
    恋耽美

章节目录


风水探案师(GL)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攻受兼备小熊宝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攻受兼备小熊宝并收藏风水探案师(GL)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