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落的唇角扬了起来。虽然他对会长只是好感,但并不想拒绝这个约会。
    大学生活无比寂寞,他相信和学长交往一段时间,他就会喜欢这个优秀的学长了。
    阮落攥着小纸条,兴奋而喜悦。下学后,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期待晚上来临。
    在等待中,眼前一道红影闪过。阮落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高瘦的人,站在他床边。
    他张大眼睛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但除了一身红色的衣服,脸怎么都无法看不清。
    坏小孩,不喜欢人家还要和人交往。那人的声音宠溺而责备。
    你是汉服部的?阮落只能靠他的衣服推测这人的身份。
    我是你夫君。那人说。
    你神经病!阮落脱口骂道。
    但自称夫君的人把他从床上拉起,呼吸落在他耳边,你不是想见你的学长吗,我带你去见他。
    你干什么?阮落无比抗拒,但经不过那人力气力,声音酥。
    十分钟后,他和自称夫君的人就趴在宿舍的窗户外,不知道是那个角度,面里的情景清清楚楚。
    学生宿舍里,会长与他的死党正头相对而坐,小声私语。
    两人并不在同一宿舍,什么时候两个关系如此亲密了?阮落疑惑。
    学长压低的声音:他,会来吗?
    死党:只要是个人,没有你约不出来的。他看到你的字条,高兴着呢。
    学长似乎笑了笑。窗外的阮落心里十分不爽。
    死党拿出个纸包:晚上把这药放在酒里给他喝了,就完事了。
    学长有些迟疑:药效.....
    死党:快得很。晚上你事先订个包厢,药效一发作,你就在那里办了他。他这人我最了解,一直就是乖小孩,还没沾过浑,是个小C男。他第一次给了你,他以后就什么都会听你的。捏圆搓扁还不是随你意愿?
    学生看着药包,不说话。
    死党:完事之后.......
    学长:我会推荐你的。
    一股凉意从心里袭来,阮落一回神,他已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那人靠站在床头。
    这其中,你肯定知道原因。那人拨了拨他的耳垂。
    学校出资的留学交流资格,校里名额只有一个。阮落闭了闭眼。导师说过,就在他和学长之间择优录选。他虽然在打工,但花费远远不免,这个资格他也有极力争取。而死党,心心念念地想入学生会,想去追他喜欢的女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达成了一致,设下这个局,只等晚上自己钻进去。
    阮落的手不觉在发抖。并不是因为自己差点就落入陷阱,而人心之恶,让他始料未及。
    回过神来,那人一拂袖子,已把他揽在怀里。他心里想着别的,居然也没觉得不妥。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阮洛陷入沉思。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将计就计,报复回去。那人低笑的声音中,饱含着乐趣。
    不过,这个主意并不错。阮落与人为善,但并不代表他就软弱可欺。
    那人在阮落毫无防备的情习下,去亲他的嘴角。温温凉凉,柔柔软软。阮落心里想着如何将计就计,居然也没有什么抵抗。
    那人低声在他耳边说,那个人渣在想什么呢。还要想你的第一次,你的第一次只能给我。
    什么第一次。阮落差点就要跳起来。
    他的第一次不过是给了一个恶灵........的手。
    阮落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明白自己现在依然在梦里。眼前这人就是裴不度。只是这个梦太过真实,像是含着让他深思的寓意。
    你怎么在这儿?阮落顾不得其他,去推斐不度,但手触在他的胸膛,反而被抓住了手腕。
    我是你的夫君,当然和你在一起。他低低地说。
    阮落怕看到那个泥塑的脑袋,也不敢抬头。裴不度!
    但这一次,他没能立即从梦里挣脱出来。裴不度把他摁趴在床上。
    阮落惊道:你要干什么。
    裴不度理所当然地语气:当然是要你的第一次。
    阮落的神魂被惊醒,是最痛的那一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裂成了两片。在这种伴着痛感,还有些别的什么的滋味里,阮落睁开了眼。或者说从白日梦里清醒过来。三个道士还提剑走着阵法,嘴里念念有词。
    他观察四下的人,有立有坐,脸上表情各异,有哭有笑,都有种从愣神中醒来的感觉。江子豪掐着自己的脖子,一副喘不上气的高C样。
    阮落现在也没脸去说他。
    阮落也摸了自己一把脸,泪眼婆娑。但脸是烫的。他还想摸摸自己那个地方,但只有忍了,但确实湿了。
    道士提着剑,呔了一声,在场的人都有如梦方醒的感觉。
    现场诡异异常,但迈步进来的朴建依然站得如同一颗松树:这怎么回事?
    正说着,最小的道士从泥塑后面拎出一只不大的小东西。一身黄皮。
    小道士说:师父,就是这个东西在做怪。
    这是什么?许放惊呼。
    黄皮子精。师父说。
    剧组的人一下子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着刚才各自的梦境。
    阮落屏息、愕然。
    裴不度是这个东西?他不是鬼,不是魔,是个修炼成精的黄皮子精?刚才的梦境,就是这个黄皮子精给整出的?
    阮落看向殿里的泥塑。在灰尘扑扑的光线里,依然瞪着一双眼睛,睥睨众生。
    那只黄皮子被小道士揪着尾巴,奄奄一息,了无生气的样子。
    道士气定神闲:就是这东西附在庙里的神像上,装神弄鬼,蛊惑人心。以后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副导演凑到朴建身边,低声说:我就说了吧。刚才我好象陷入了一种幻觉,也可以说是做了个白日梦,梦到我们还是合作第一部 戏的时候。你把我骂得狗血喷头.......太真实了。
    朴建怒道:我怎么没有做梦?怎么这些邪乎的事都让你们给遇到了。
    扭头问周霁:你也做梦了?
    周霁偏头:没有。我一直在这儿看着。
    又问阮落。
    阮落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没有。
    三位道士被许放带出了庙。阮落过去的时候,许放正在给人结帐。目测银子不少。
    阮落凑了过去。此时黄小子已睁睛,眼皮一翻,像是看了阮落一眼,又闭上了眼睛。阮落硬着头皮问:道长,你们拿这个东西要怎么办?
    阮落指着黄皮子,心脏还砰砰地跳。说实话,他有点不相信,这就是裴不度。
    如果裴不度真是个妖,也像是头狼王。再或者,以他那种无节制的Y欲,也应该是只迷惑人的狐狸精。
    这种想法,让阮落再看这三个道士就像是骗子了。
    但刚才两个梦境诡异却异常真实,黄皮子又素来有惑人心,让人产生幻觉的传说。
    他就是被这个黄皮子从里到外摸了这么多天?
    道长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现在他已法力尽失,我们会把它放生在山野之间。
    阮落不由问:真的法力尽失?
    小道士不高兴了,你是不相信还是怎么的?
    我就问问。阮落忙说。
    三个道士收拾行头,自行下山。阮落不知出于何种心里,跟在三个道士身后。三位道士有说有笑,手里的黄皮子精已被他们装到一个铁笼子里。这也是道士装备整齐的另一个证据,看来平时就是用这铁笼子来抓这些精精怪怪的。
    阮落犹豫了几分钟,追了上去:道长,要不把这黄皮子卖给我?
    正中间的道士奇道:你要这东西何用?
    我看这毛皮不错。阮落一本正经地说。
    正中间的师父眉毛一竖,刚要说什么,阮落说,我没带现金,就支付宝是五千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阮落能报这个价,是因为他问过许放。给三位道长的出场费就是这个价。这个价基实很良心了。他师兄的话,没有几万红包,来回机票,他是不会出去的。
    阮落报出数后,三位道长一同沉默。
    片刻后,小道士说:师父,反正这东西也没灵气了,就是一只普通的动物,要不就给了这位居士。
    三人聚在一起,装模作样地商量了一会儿,最终以阮落给转了五千块钱了结。
    阮落拎着那只小铁笼。黄皮子现在居然精神起来,一扫刚才晕睡的样子,两只溜圆的眼睛乱转,在铁笼子里东张西望,居然有几分可爱。
    阮落抱着铁笼,心情略复杂。
    截止目前,他都不知道裴不度长什么样。只是在脑海中自动补了庙里那个泥塑模样。
    他倒是希望这黄皮子就是裴不度,自己以后不用提心吊胆,可以回归正常了,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无法相信。
    裴不度?阮落小声叫了声。
    黄皮子依然在笼里东走西窜,似是想要回归山野。阮落找了个开阔的地方,打开笼子,黄皮子毫无灵性,毫无逗留地就这样窜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无影无踪。
    阮落莫名地想到昨天裴不度的话:明晚等我。
    也就是今晚了。
    心情复杂的阮落,提心吊胆地到等到半夜,裴不度也没现身。
    阮落一边回想白天的活动,一边思考两个梦境。
    第一个梦有真有假。比如奶奶、小熊、三胞胎这几个元素是真的,这些事都在他的童年真实发生过。不过,却没有斐不度那段莫名其妙的诡异杜撰。从天而降,演了一出英雄出出场的戏码。现实是,那三胞胎一直欺负他,后来奶奶找到三胞胎家里告状,三胞胎的爸当着阮落把他们揍了一顿。
    第二个梦则是虚构则居多。除了大学时和确实和人争过出国保送名额外,其他都是虚构。不仅如此,这些虚构的人物,故事,还借用了周霁与江子豪两张面孔。
    荒诞诡异的剧情,自己将要被人算计,酒里掺上迷,药。
    江子豪与周霁还是同谋。
    阮落一瞬间又觉得无比荒诞。
    与此同时,江子豪潜入周霁的房间,坐在了他的床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变得这么大胆。以前这些想法都只敢埋在脑子里,这些日子以来,像是释放了他的天性。真的实施起来,也就这么简单。
    他们都是一个剧组,很容易拿到房卡。今天周霁在聚餐时,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
    江子豪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看着周霁。特别想被这个平时对他冷言冷语的人,狠狠C自己。江子豪的嗓子里发出些异样声音。
    江子豪抓住周霁的一只手,在自己裤子上蹭。嗓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气喘吁吁,要不是对周霁有所顾忌。他可能还会有更过份的行动。
    一个小时后,江子豪才从周霁房里离开。
    第10章 成魔。
    今天有场大戏。江子豪成魔。
    阮落与江子豪都落在恶神手里。江子豪目睹恶神与师父一模一样,在他的言语诱导与自身的心魔下,弃正道而入魔道。
    今天这一戏就是他拿了决别酒来给阮落喝。
    正式开拍,摄景机开始无声运转......
    江子豪披头散发,脸色鬼魅,直勾勾地瞪着阮落。他行动僵直,手里檠着一杯酒。日常他演技都不在状态,今天倒是十分投入。
    阮落依然一身嫁衣,但神情憔悴,他已知道这个堕神是师父分化出来的另一个化身,心绪复杂而焦虑。
    江子豪一屁股坐了下来,和阮落面对面。
    师父让你喝了这杯酒。
    他不是师父。
    江子豪机械般地动了动唇角,喝了这杯酒。
    这酒是什么?
    师父说喝了这杯酒,你就是他的炉鼎了。
    阮落那张貌似平静的面容下,眼睛猛地一张,流露的是难以置信以及无可遏制的愤怒,下一刻却平静下来,眼里是淡淡的嘲讽。
    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人不人魔不魔。你忘了师父怎么教导我们的了?
    江子豪一下子就处于疯狂颠倒状态,什么是人什么是魔。我现在就是我自己,前所未有的自由,前所未有的强大。
    江子豪说着,捏住阮落的下巴,就要往阮落嘴里灌酒。
    这一刹那,阮落莫明想到昨天在这里那场白日梦。
    周霁与江子豪同时出现在他的梦里,联合做戏,给他下药。
    梦里的剧情和这个场景何其相似。那个梦境是个预言?可预言一个电影中的片段有何意义?
    眼前江子豪眼里的执念,让他像是燃着业火,这样的江子豪,阮落完全相信他是真的成魔了。
    阮落平时好说话,好脸红,看起来就软软糯糯,但实际骨子里有着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一面。
    电光火石间,联想到江子豪平时所作所为,他断定这杯酒里是被他做了手脚。
    朴建要求一向严格,吃饭喝水都是真来。这杯里自然不是酒,但也放了水。选这个场合让阮落喝下去,就是为了让他当众出丑。
    江子豪被导演叫NG,他就要让别人和他一起NG,前几天发疯,他也要一个人陪他出丑发疯。这就是他的强盗逻辑。
    阮落背后的手看似被捆绑住,其实只是虚虚地缠在手上,就在江子豪捏着他的下巴,要往嘴里灌水的那一刻,阮落一把从江子豪的手中抢过杯子。
    现在是在拍摄过程中,一举一动,都是照着剧本来。江子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等着阮落喝下手里的酒水。
    阮落已捏开他的嘴,手里的酒杯一倾,把里面的矿泉水倒进了江子豪的嘴里。
    江子豪反应过来,忙往外吐,水已被他吞了一大部分。江子豪咳了几声,发现没用。暴怒之下,向际落扑了过来,把他死死地压在地上。
    这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十来秒时间,摄影机还在照常运转,连朴建都对着监视器,还在想这两人怎么了,是在临场发挥,改了剧本?
    旁边许放把剧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疯了。两个!
    一语惊醒梦中人,朴建:卡,卡。连声叫了起来。
    恋耽美

章节目录


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木万千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木万千并收藏献祭恶神后,我有了老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