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笙不喜与人太过接近,当即便出了手,奈何之前与寒祤凤相斗之时已耗尽了他所有灵力,这会已然提不出半分灵流来,那招式很轻易的就被女子挡了下来。
    未能在第一时间将紫气从体内逼出,那抹紫气在灵脉中游走,很快便行至心间某处。
    叶澜笙顿觉心间一痛,喉间突起一股腥甜。他努力克制想呕血的冲动,冷视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张了张嘴,正打算开口之际,却见那女子突然警惕跳开,十分不耐的看向了一旁的寒祤凤。
    而刚刚女子所蹲之处,已然燃起了一簇火红的火焰。
    寒祤凤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女子,虽受了重伤,仍是不惧的直视女子,道:我不管你是何人,但他低眸瞥了一眼叶澜笙,笑意越发浓烈,动他,先问问我。
    语毕,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箫来,放在口边吹起。
    顿时,本一望无际的蓝天之上瞬间飞来从四处聚集而来的鸟雀,它们寻声而来,停留在寒祤凤身旁侧边。
    雕虫小技。女子丝毫未将这些鸟雀放在眼中,手里运着紫气,将那袭向她的鸟雀一一击落。
    召唤术本就和召唤之人的灵力相关,寒祤凤没有更多的灵力来驾驭更为高级的灵兽,此刻面对女子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二人虽处于弱势,却谁也不曾露出惧意,皆是十分不善的看着女子。
    女子一边对付着袭来的鸟雀,一边露出嘲讽般的笑意看着寒祤凤,道:妖魔本为同族,我也不想与你为难,你若识趣,就此离去,我方能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你的下场她手握一只麻雀,收紧了掌心,将它捏得粉碎,狠狠道:犹如此雀。
    活了两千余年,寒祤凤第一次听人威胁之语,竟是觉得有些新奇。他撑着剑缓缓来到叶澜笙面前,挡在他身前,朝女子挑了挑眉,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言毕,他再次吹起了手中箫。
    紧接着,有更多的鸟雀飞扑而来,它们萦绕在寒祤凤和叶澜笙身旁,将二人围在中央,形成一个巨大漩涡,瞬间将那女子挡在了视线之外。
    再是不见讨厌之人,寒祤凤心情好了许多,他回头看向了叶澜笙,却见他一直紧皱着眉,似是十分痛苦的模样。
    他张了张嘴,本想问,怎么了的,但一想,这种时候,二人都受了伤,而那女子随时随地都能攻进来,杀他们更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会问这个实在太过多余,倒不如说些其他的乐一乐。
    于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在身上游离,轻笑道:没想到我堂堂凤族之王,最后却要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女子手上实在是有辱一世英名。
    叶澜笙心间痛苦不堪,没多少心思理他,兀自按着心间闭目忍受着痛苦。
    寒祤凤也不介意他的不理不睬,继续道:不过嘛,死之前能有仙君作陪,我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他将目光听在叶澜笙唇间,凑前,低声道:你与那妖龙解了契,这会也算是清清白白了,澜笙,你知道么?人间有句古话叫做生不同时死同穴,我们这也算是死同穴了吧?
    他的话终是让叶澜笙无法忽视,他缓缓抬眸,皱眉看着寒祤凤十分靠近的脸,咬牙道:要死,你也给本座死远一点。
    他可不想与一只妖物同穴,更何况,他还不想死。
    还真是无情呢!你寒祤凤笑笑,正打算再揶揄他两句,突然一道紫光袭来,他立马住了口,抱着叶澜笙往旁边滚去。
    女子手中握着紫色魔气,一脸杀气的看着他们二人,冷冷道: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了。
    她引雷入掌,魔气夹杂着雷电,形成一个巨大紫球,朝二人丢去。
    雷电的噼里啪啦声盖住了女子的声音,但叶澜笙从她唇势看懂了她的话语,她说:柳溪笙,去死吧!
    又是柳溪笙,所有人都说他是柳溪笙因而想让他死,可他却丝毫不知这其中因果,这仇,实在有些莫名。
    面对攻势如此强大的招式,二人再是无处闪躲,加之心间实在疼痛难忍,叶澜笙终是无力抵抗,瞌上了双目。
    寒祤凤见势突然抱紧了他,在他耳边低语,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有些耳熟,一人的脸庞从脑中一闪而过,羽落、妖龙、林落羽都说过这句话,他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脑中那人到底是他们的谁,一只十分有力的手就将他拉入了怀中,紧接着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伤他,问过本座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年最后一个月啦~祝小可爱们在新的一月里开开心心呀~
    第68章 金洞藏娇
    叶澜笙微愣,还未搞清楚状况,眼前忽现一阵刺眼蓝光。他本能的紧闭双眸,却感受到一只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目。
    那人语气甚柔,道:刺眼,别看。
    叶澜笙又是一愣,还未来得及回神之际,忽觉后颈一疼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之时叶澜笙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金洞里,洞内四壁皆是金灿灿的黄金,就连那点燃的火把,散出的都是金色的光晕。
    洞内装饰十分简洁,以一张巨大的兽皮垫地,除了他现在所躺的这张大到离谱的床外,就只有一张以白玉打造而成的四腿矮桌,矮桌之上放了一个精致的茶壶与几个小巧的白玉杯,而矮桌四方,各自放了一个软垫。洞中左侧是一个金玉镶嵌的梳妆台,右边放着一个衣架子,上面挂的正是他昏迷前所穿的那身衣裳。
    看到那衣裳,叶澜笙顿觉心中一紧,低头看了眼身上所着之物后,冷了眉眼。
    那人竟是趁着他昏迷之际给他换了衣裳,换的还是一身金闪闪的黄色。
    叶澜笙握紧了双拳,在暗中聚灵,发现身体并无奇怪之处且灵力并未受什么东西所控之时,又陡然松了口气。
    不管现在局势如何,只要灵力还在,就一切都好办。
    他缓缓起身,十分暴躁的撤掉了身上衣物,换上自己的素白衣裳后,在洞内寻视了一圈,才发现,这山洞竟是没有洞口的。
    是结界?
    他沉眸思考了片刻,在指尖聚了少许灵力,试探着四周,确定了心中想法后收了手,回到了床上打坐,静候这背后之人自己现身。
    山洞内只有烛光摇拽,叶澜笙分不清日夜,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只感洞内灵流突然有所波动,缓缓睁眼时,却见有一少年已站在了他面前。
    那是一张十分陌生的面孔,一身红衣似火,看起来十分耀眼。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年纪,长相十分精致,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如同天上星辰一般,有莫名的光在闪动。
    少年见他睁眼,立马几步走上前来,坐到了床边,欣喜道:你醒了啊!
    这声音正是那日出手搭救他的少年。
    叶澜笙抬眸看着他毫不掩饰的魔气,心中冷笑一声,微寒道:不知魔尊带本座来此,寓意何为?
    能散出如此强大的魔气,又能从魔君手上抢人的人,除了魔尊,还有谁?
    魔族以君为首,以尊为主,以王为皇。
    数百年前,自打魔王被斩以后,就再无魔敢自封为王。松散百年后,才有了第一个魔君,有了第一个后又立马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凡是有些小本事的,都画地封君了。
    后来,听闻魔界出了一个现世霸主,一月间就收服了魔族百位魔君,登上了魔尊之位,在他的统治下,魔族又逐渐强大起来。为了更好的管理手下,这位魔尊大人一夜间废了手下百位魔君,只留了东南西北四个魔君之位,能者居之,各自统领一方。
    叶澜笙之前有想过此次战乱,许是这位魔尊大人又如同之前那位魔王一般,有一统六界之心。想来一个城府如此深的人,定是一个狠毒老练的主吧!哪知此刻一见,竟是一个肤白胜雪的翩翩少年郎,实属与他心中的魔尊形象有些不搭。
    不过,魔尊就是魔尊,哪怕眼前是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叶澜笙紧盯着面前之人,在暗中聚灵,戒备着他的一举一动。
    少年微愣,目光在他身上流离,最后停在了他脸上,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笑笑道:你看不出来吗?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暧昧般的朝他抛了个媚眼,当然是掳你回来金洞藏娇啊?本尊有一孩儿,已百年无母,本尊看仙君这模样,倒是合适得很,不如
    叶澜笙想过无数个对方掳他的理由,因仇?因怨?因恨?却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分毫。
    面对依旧在大肆言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少年,他忍无可忍,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抓紧了那早已释放出来的红疏,绑住了眼前的少年,冷笑一声,呵本座看,你才是那个娇吧!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再次将灵力注入红疏中,心间那抹熟悉的疼痛再次朝他袭来,他立马感到喉间一甜,血克制不住的自唇角滑落,眼前又阵阵发黑了起来。
    仙君愿意的话,藏我也行。少年对他的所作所为不但不恼,反顺着他的话接了起来。只是看他突然泣血,立马又慌了神,忙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叶澜笙想伸手将他推开,但手触及对方胸前的衣襟之时,心间又是一阵噬心般的疼痛,终是换推为抓,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失去了意识。
    少年见状,心中猛然一跳,忙朝着并无一人的身后大喊一声:清泠,快来看看。
    他话一落,本空无一人的身后立马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甚至来不及多看洞内一眼,清泠立马蹲身双指探向叶澜笙的脉搏,双眉紧蹙着,好一会才收回了手,朝少年摇了摇头:他心间有一缕神识,跟随了他数百年,一直相安无事,这会突然躁动,怕是并非仙君本身之故。
    什么意思?少年急急问道。
    和紫苑的那抹魔气有关,也与这抹神识的本体有关。
    少年越发听不懂了,紧皱着眉,等待他解释清楚。
    林落羽。清泠却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忽然将目光放到了他身上,皱眉问道:那天,你在他的未来了,看到了什么?
    啊什么?林落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和师尊的伤有什么关系?
    双生镜。清泠好意提醒道。
    见他仍是一脸茫然,清泠无奈的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一转身,幻化成了一个白发白眉白须的老人。
    林落羽十分惊讶的睁大了眼,清泠你你是榕树老人?
    你在他未来里看到了什么?清泠无视他过于吃惊的表情,又问了一遍。
    知虽然不解清泠为什么突然问及这个,但看着怀中昏迷的师尊,林落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抛却其他,回想起了那次在双生镜中所看到的一切,皱眉看向了清泠,一本正经道:看到了师尊娶亲,娶了大师兄。
    只是娶亲么?清泠眉间渐紧,一眼不眨的看着他,似逼问一般,你再想想,可有漏掉什么细节?
    细节林落羽再思当时情景,好似那时候师尊额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咒印来着,对了,成亲之时,来参加婚宴的也都好似不是人类。那时候他一心放在新娘身上,没怎么细看周围,现在一想,心间不由得凉了半截。
    师尊乃名门正派人士,即便是娶亲,来参与婚宴之人,又怎会是些妖魔鬼怪?
    同样心间冷了半截的人还有清泠,他盯着叶澜笙的脸看了许久,好一会才再次开口问道:你确定他的目光没有从叶澜笙脸上移开,确定新娘是你大师兄吗?
    这
    其实他不确定,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新娘的脸,只是看身形猜测而来的。
    此时被清泠一问,他就更加不确定了,便道: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身形,和大师兄一模一样。说完他又紧盯着清泠,问:怎么了?这个和师尊的新娘有什么关系吗?
    清泠终是收回了放在叶澜笙身上的目光,看向了林落羽,有,新娘很可能就是这抹神识的主人,而这抹神识的主人清泠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是魔王的转世。
    林落羽越发不懂了,师尊和魔王又有什么关系?但看清泠凝重的神色,也不敢多问,更不知道从何问起。
    想要将这抹神识完全脱离他的心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抹神识的主人亲自将神识召回。
    这句林落羽听懂了,心中一喜,忙道:那我们找大师兄,让大师兄可话说了一半又突然噤了声,一脸复杂的看向了叶澜笙,转口道:要是去除不了,会怎样?
    他都不确定新娘是不是大师兄,又如何能肯定师兄能将师尊心间的那抹神识召出呢?
    若是从前的话,只要魔王不苏醒,就并无大碍。顿了顿,清泠继续道:现在的话,神识本能与本体产生共鸣,若是紫苑的魔气侵入那抹神识的话,魔王会再次苏醒,天下即将大乱。
    师尊呢?师尊会怎么样?他的心很小,装不下天下苍生,他的目光很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的叶澜笙一人。
    哪知,清泠也是摇了摇头,再不肯多言半字。
    他也不知道啊
    林落羽垂眸看向叶澜笙,紧握住了他的手,心中一顿酸楚。
    都怪他,怪他自己与师尊置气,没在第一时间跟上来,才让那女人得了逞。
    他紧握着叶澜笙的手,好一会才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压下,抬眸看向了清泠,那能否在此之前将那抹魔气引出?
    即是神识无处下手的话,那从魔气下手,应当也是可行的吧!
    谁知,他话才一落,心中的那抹希望便被清泠掐灭了。
    紫苑的魔气是对着他的心房打出的,魔气已然萦绕在他心间,若强行动这丝魔气,恐不但不能将其引出,反伤及他心脉。对此,清泠也甚是绝望。
    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若我
    你想都不要想。这次不等他把话说完,清泠便打断道:你真身为妖,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轻举妄动,以免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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