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回房?失落归失落,沈轻别不至于为这种事跟靳语尘置气,只是心里腾升出来的寂寞和空荡,让她一时之间不能适应,商议西北军扩充一事,我也可以帮忙。
    要好久才能回房,我可舍不得夫人你陪着我一起熬夜,你早些休息。
    可时辰那么早,我也睡不着啊。沈轻别疑惑,她又不是一用完膳就能睡得着的,无聊时便可去书房里同他们二人一同想法子。
    这就是夫人你不懂啦,靳语尘将她拉过来,放到自己腿上抱着说道,这裴大人是孤家寡人一个,逢年过节也是一个人,要是来王府找我商议,还要看我们俩卿卿我我的,你让人家裴大人情何以堪?
    是他自己不娶亲,自裴太尉成年以来,皇上父皇就一直给他张罗亲事,说了那么多家他没一个满意的,落得孤家寡人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沈轻别不开心,语气也是不满的意味。
    裴元瑾算是为他背了不少锅了,每次遇事他都要拿裴元瑾出来说事转移话题,现在弄得沈轻别处处不待见裴元瑾,可少不了他在一旁说事,这么一想简直太对不起裴元瑾了。靳语尘觉得有必要为裴元瑾辩护一番:还说他,你我不都是过了待嫁的年纪很久了才成的亲吗?
    我们不是都成亲了吗?再说我过了这么久才能出嫁都要怪谁?房间已经完全暖和了,沈轻别被靳语尘抱着,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脸,知道外面怎么说我的吗?这么大的年纪了还不嫁人,都成老姑娘了,日后怕是没哪个夫家愿意要。
    那是那些人都有眼无珠,这么美好的人怎么会是老姑娘,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要?靳语尘勾着唇角,亲昵的往她鼻尖上靠。
    我哪里好了?连自家夫君的心都勾不住。沈轻别的声音忽的变暧昧,轻轻柔柔的飘入靳语尘耳中,惹得人心肝直颤,这样还不够,沈轻别还捻出一根食指,在他唇边勾画,觉察到对方气息慢慢变的紊乱,便微磕着眼,嘴边浮起一抹媚惑的笑。
    谁说的在我心里,夫人是最美的女人。靳语尘确实乱了心神,嘴唇不自觉的碰沈轻别的手指,最后吻住沈轻别的唇,品尝其中芬芳,沈轻别便勾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深吻。
    靳语尘一直都忍耐着,成亲当晚与她解衣时,与她同枕而眠时,她身上的香气,她身子的柔软,无一不诱惑着他,攻占他累积起来的防御,他确实善于隐忍,能压住自己身上的戾气和野心,但却敌不过这美色,甘愿为之失控,为之倾倒。
    不知不觉手掌已伸进沈轻别的衣裳里面,抚上那温热而又柔软滑腻的肌肤,心中一阵唏嘘,热吻滑至颈间,靳语尘细细吻着她的喉口,将她抱得更紧,呼吸急促,拨开她的衣裳,更加怜惜爱护。
    王爷,裴太尉求见。房外传来下人的叫唤。
    靳语尘忽得一阵清明,怀抱着的已经衣裳不整,隐隐约约能看见半露出来的□□,脸上的红潮也越发的浓厚,眉头锁的紧紧的,似乎很不满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他警惕的看了看自己,只是领口乱了些,悄无声息的松下一口气,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太过自然,他差点就犯下了大错。
    怎么这个时候来?沈轻别难得的好心情和情调都被这一嗓子喊得没了影,一脸怨色的整理自己的衣着。
    确实来的不巧,却是救了他一劫,事后的靳语尘觉得自己以后和沈轻别单独相处断不能再如此鲁莽,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安抚她说道:裴太尉来找我是正事,我们莫要让他等的太久。安抚完沈轻别,对着候在房外等候命令的下人大声说道,让他在书房等候,本王随后就到,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
    是,小人告退。下人得令,迅速离了办事。
    靳语尘帮着沈轻别整理衣裳,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正好也可以解了沈轻别心里的疑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天色也不早了,轻别快些回房歇息吧,我晚点回去。靳语尘还是抱着她,温言哄说道。
    这般着急做什么,让他多等一会怎么了,扰人好事的可是他。沈轻别慢条斯理的整理靳语尘有些乱了的领口,然后靠在他胸口,慵懒道,我乏了,没有力气走回房里,你抱我去,可是不愿?
    怎会不愿,甘之如饴。靳语尘起身,将沈轻别横抱走到房门口,那能否劳烦夫人替为夫开一下门?
    沈轻别抬抬胳膊,将门拉开,外面夜色已至。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沈轻别你是个女人,我说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裴元瑾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靳语尘进来后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女子身上用的香料,又看他面色凝重,想必自己的到来刚好为他解了一围,可终究没根除这一隐患,他便不得不又要防着。
    书房一直以来是靳语尘的禁地,除了倒送茶水,任何下人都不得靠近,年初的时候王府的下人也都被靳语尘换了一遍,皇上那边也没有动静,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关上书房的门,靳语尘便全无刚才的温色说道:至少现在不能让她知道,要等到
    要等到你做了皇帝,一切都成了定局再告诉她,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你手握生杀大权,位居高位,再不会有人压着你,也不会有人能拿你说事,那时候安庆是你的天下,一个女人而已,能把你怎么样?裴元瑾冷着脸,看着靳语尘越发冷冽的脸,继续说道,我说的可有错?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对我的事说三道四的。靳语尘坐在一边,过几日随我去安庆各地设置的招募据点,我需要在西北军里面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心腹大将。
    这倒是个好办法,藉着正事的理由,然后疏远自己刚刚迎娶的夫人。裴元瑾一语双关,却意在他处。
    裴大人还想不想要报母仇了?还想不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别生气。裴元瑾忽的放缓语气,我同你说笑而已,我还是会顶着被王妃不待见的目光继续来找王爷商量本来就没有需要天天来商议的事情,下次同管事说说,我不爱喝王府里的茶叶,叫他去我府上拿一些我喜爱的茶叶来泡,还有这书房甚是寒冷,你也吩咐注意些,再摆一副棋盘。既然要在这里玩耍许久,你总不愿与我大眼瞪小眼的过好几个时辰吧?
    你当镇安王府是什么地方?靳语尘朝他看一眼。
    能是什么地方,吃喝玩乐的地方,顺便再谈一谈正事,也还可以说说风月,招募的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裴元瑾将两手互相交裹于两袖中,表情怡然自得。
    靳语尘疲惫的抚了抚额头,回想刚才的场景,若非下人出现的及时,在这当口就要出大乱子,靳薛帆故意称病在府中蓄意不轨,要是被靳薛帆那边的人听到风声,那他就真的一败涂地。
    可他偏又舍不开沈轻别,舍不开这一方的温柔乡,舍不开她无止境的支持和爱意。可一边说着爱她的话,却又在不知廉耻的欺骗她,害她,他终究是太自私,强留这人留在身边,回报她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谎言,他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沈复南那边他再不用拉拢靠近。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何不放了她?免得日后知道了一切,留下的便只是厌恶。
    第67章 无奈
    按成亲第二日的习俗来,丈夫要陪着娘子一同会娘家省亲,沈轻别睡得早,便起得早,榻上仍然只她一人,又不见靳语尘的人影。
    他睡的那般晚,却起的那般早吗?沈轻别疑惑着,从榻上起身,顿觉浑身乏力,头也有些混沌,她昨天确实是有些乏,可不会那般困顿,以致回到房中后不一会儿便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她以前不似这般的啊。
    好不容易恍过神,她又鬼使神差的撩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臂,守宫砂仍然完好无损,她嫁过来第二天,身子还是处子之身。
    房外响起敲门声:夫人可是醒了,王爷说让我们伺候夫人梳洗。
    进来。沈轻别将袖子拉下来遮住说道,门被打开,依次进来三个丫鬟。
    一番梳洗后,沈轻别想到昨日靳语尘说的要每日为她梳发画眉的话,如今却不见人影,心里生出一抹失落,便开口问道:王爷呢?
    王爷在这里。丫鬟还来不及回话,恰好进门的靳语尘便打断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为首的丫鬟应道,领着其他两个丫鬟拿着东西走出了房间,关好门。
    一大早又不见你人,昨晚又睡得晚,你身子可吃的消?说话期间沈轻别已坐在铜镜前,刚要拿起梳子梳头,手便被对方按住。
    为夫都说了以后夫人梳头和画眉都让为夫来,怎么夫人你就忘了呢,放着我来。靳语尘拿起梳子,走到她身后,细细为她梳发,今天要陪你回娘家省亲,我要早些起来,准备回娘家看望岳父和岳母大人的礼品,这个可怠慢不得。
    你大可等我一起,干什么起那么早,你都说这阵子是关键时期,身子要是跨了可怎么办才好?沈轻别任着靳语尘为自己盘起头发,接着便是画眉。
    这不是大婚后我太高兴了嘛,有些精神过了头,睡不太久。靳语尘凑到跟前,专注着她的眉梢,画的细致。
    都婚后第二天了,还兴奋什么,一会用了早膳,我们一起过去。
    都听夫人的。靳语尘放下螺子黛,盯着沈轻别,嘴角一直挂着笑。
    沈轻别拿起桌上的口唇,小指轻轻刮下一些涂抹在嘴唇上,完后见这人还看着自己不放,笑的有些傻气,便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说道:你老看着我做甚?
    你好看,我便多看几眼,可惜你抹了口唇,我想一亲芳泽,却又怕弄花了你精心抹的口唇,都怪我看呆了,失了这机会。
    贫嘴,你往日弄花的还少?沈轻别站起身,好了莫要再闹了,快些用膳去吧,晚了我爹娘该要着急了。
    嗯,就来。靳语尘也一同起身,顺手搂着沈轻别的腰出去。
    马车到了相国府,靳语尘搀着沈轻别从马车上下来,一路上形影不离,百般呵护。
    轻别啊,你可算回来了,娘知道你要回来,特地吩咐厨房给准备了宝和楼的新菜式,今天就出了几碗,不过你爹啊直接给你将宝和楼包了下来,让宝和楼的厨子全天候为我们相国府烧一天的菜,爹和娘都知道你爱吃宝和楼的饭菜。在王府可还好?住的可还习惯?沈母一听到下人的禀报就立马从大厅里走出前来迎接,看见沈轻别后更是激动,直接从靳语尘那里将女儿拉过来,嘘寒问暖上下打量,生怕女儿受一点委屈。
    对此沈轻别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两手被母亲握着,她便反握住母亲的手以示安慰,回道:我在王府一切安好,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轻别,你娘这两天一直念叨你,你陪娘到处走走,我找王爷有事商议。沈复南一直紧盯着靳语尘不放,仿佛想从他身上思量出什么来。
    爹
    不要担心,爹不会吃了你的好郎君的,也吃不下如今的镇安王了。沈复南的语气并没有太好,似乎所有的好脸色都在拜堂成亲那天用完了。
    沈轻别还想说什么,靳语尘便出声打断:轻别去陪岳母,我正好也有要事同岳父商量。
    沈复南态度依旧不好,冷哼一声便负手离去。
    靳语尘便跟在身后,沈轻别诧异父亲突然变化的态度和脸色让她一时摸不着头脑,便也想跟着去,却被沈母一把拉住说道:他们男人之间有事要商量女人就不要跟着去,你跟娘回房间里去,娘有话要问你。
    沈轻别被沈母拉着回了房间,沈母还刻意让所有人退下,就剩她们二人,沈轻别便心下疑惑,问道:娘你有什么话要这般偷偷摸摸的问?
    当然是私事,确定好下人都走光以后,沈母才开口,你与那镇安王,那事可还好?
    沈轻别不能理解,皱着眉:何事?
    哎呀你这丫头,沈母又是一脸恨恨的表情,我看那个镇安王文文弱弱的,听说身子还各种病,那房事可还行的好?
    听闻房事二字,沈轻别的脸立马红的发烫,声音都不自觉的放大:娘你说什么呢!
    娘想着给你那好郎君补补身子,便去找得一个神医求来了药方,吃上一段日子,不日娘就可以抱上孙子了,哈哈哈沈母说着,心里一阵高兴,便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这话却勾起了沈轻别心里最不愿想起的事,她还是处子之身,靳语尘总说忙,可就算再怎么忙,也能抛下自己的妻子一人独守空房吗?而且西北军招募一事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了解,根本不急在这一时,干着急也是没用的,可靳语尘就是不愿意碰她,就连那天也是,衣裳不整的是自己,而他,只是乱了领口。第二天醒来,身边就连一点点的温度都没有,她还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靳语尘是不是根本就没回房睡。
    可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娘知道的。
    轻别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好,身子不舒服?沈母见女儿在一旁闷闷不乐还出神的样子,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娘担心了。那些所谓的神医都是江湖上的骗子,说的话做不得真,药方也是假的,服用久了还会伤身,娘你以后谨慎些,莫要再被骗了。沈轻别勉强自己笑了笑,但心里总有种委屈,寻常人家的女子嫁做人妇便是夫妻和睦安享天乱之乐,而自己却是一个独守空房。
    嫁作人妇的女子,过了两日,竟还是处子之身,这是何等笑话?
    假的?不可能啊,我明明听说米行的儿子吃了神医给的药,不日她娘子就有了身孕,这可以的,你别不全信,咱试一试,每天都去何太医那里瞧一瞧,要真有问题我们立马不吃了,好不好?
    不了,娘,这种事是随缘的。沈轻别又想到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靳语尘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吗?
    就一次
    娘!你再这样,女儿就要生您的气了。沈轻别一脸怒色,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
    沈母叹了口气:好啦好啦,你不许娘做的事娘就都不会做,从小你就给你爹惯的,凶的紧,这样娘倒是放心了,你在那镇安王府就不会受欺负,待的他纳的多少房妾室都得认清楚你才是镇安王府的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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