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惦着脚尖,仰着脑袋,拼命往自己身上凑的样子,驽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毫不怀疑,这家伙要是有一条尾巴,现在肯定在屁股后面甩得十分欢乐。
    我是不会抛硬币的。驽尔结论道。
    好吧,好吧,不想就算了。驽尔做了个可怜巴巴的哭相,驽尔不拿我当朋友就算了,就算只是我单方面也好,我也拿驽尔当朋友的!
    驽尔站在原地,长臂一伸,摸到桌子上的硬币,抛向空中。
    陶土硬币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地落在桌面上。
    是迎春花。
    好了,这是你的回合。驽尔无奈地推开小猫一样挂在身上的塞罗,心里暗自评价这家伙的黏人程度堪比太妃糖,你有什么问题,男孩?
    ※※※※※※※※※※※※※※※※※※※※
    驽尔:你怎么像只小奶狗一样爱撒娇?
    塞罗:咦,咦?有吗?(因为是你我才撒娇的啊)
    另外:我画了塞罗的人设!(大头)
    放在围脖里面了。
    我的围脖:晋江长歌幻梦,好奇他长什么样子的,可以去我的围脖看看呀。
    另外一说:
    塞罗这个名字,来源于西班牙语。写作cero
    驽尔这个名字,来源于丹麦语。写作nul
    两个词都有零这个意思。
    所以实际上,他们的名字意思是一样的。
    因为设定小塞罗是南境人,所以就用了南欧的西班牙语。
    设定里驽尔在北方,所以就用了北欧的丹麦语。
    驽尔听见塞罗说自己是失去一切的人,不由得想起来自己,所以有点移情,还有同理心。现在驽尔对小塞罗有点好感,加上小塞罗确实是可爱。
    第10章 为什么蛇会咬自己尾巴(五)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
    塞罗双眼亮晶晶,闪烁着好奇的微光。他挂着满脸的天真纯洁,尚未退却婴儿肥的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中只有求知欲。
    可驽尔的脸拉了下来,隔着面罩都可以感受到他的警惕。他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轻抚上腰间的匕首,隐藏在兜帽阴影之下的双眼锐利地审视着提问的人。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塞罗又问了一遍,他发现了驽尔的那一点小动作,双手摁住对方的胳膊。以一种无法获得正确答案绝不善罢甘休的语气缓慢坚定地重复。
    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
    有什么目的?驽尔以肉眼无法看清的动作,反手抓住塞罗手腕。
    驽尔的动作太过于、迅速,即使是打遍这条街没对手的塞罗也没有看得很清楚。他处于本能反击,胳膊往对方手下探去。
    可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反抗,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驽尔在一瞬间愣了愣,塞罗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带着驽尔抓住他手腕的胳膊往后扭,动作灵活得像只猫。
    我只是想知道啊!塞罗笑嘻嘻地贴上驽尔后背,双手抓住他强壮的小臂,踮起脚尖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既然驽尔想要和我成为朋友,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吗?
    那是你单方面决定的。通常情况下,被这样扭住胳膊只会跌倒。可驽尔依旧站得笔直,似乎扭伤关节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存在。
    刺客的身体轻盈得超乎塞罗想象,以被逮住的小臂为中心,驽尔做出了人类无法办到的后翻。他踩住塞罗身体的腿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像他这样的个头,体重竟然和一片鹅毛差不多。
    塞罗吃惊不小,放开了抓住驽尔胳膊的手。再次对上驽尔那张愠怒面孔时,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塞罗连连道歉,挂着满脸的可怜和无助,请原谅我!
    他得到的回答是被粗暴地扔上了床。老旧的床板发出哀鸣,塞罗揉着摔在床上隐隐作痛的后背,勉强挣扎着坐起来。下一秒,他又被驽尔无情地摁了回去。
    还是用膝盖摁回去的。现在,驽尔的重量又回来了。他单膝顶住塞罗的胸口,居高临下的眼神比花岗岩更僵硬,比冰块更寒冷。塞罗整个人陷入床被当中,小爪子无助地扒拉住对方有力的大腿。
    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超过一头牛,让他喘不过来气,脸憋得通红。
    到此为止了。驽尔伸手摸上腰间匕首,银光在空中一闪,男孩。
    眼睁睁那把匕首慢慢地靠近,塞罗用尽最大的力量拼命从胸腔里挤压出几个音节:纹纹身见见过其他人很久以前
    匕首停在半空中,施加在身体上的重量也略微撤去一些。重新获得呼吸权利,塞罗拼命地大口吸气,过多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感觉有些眩晕。
    刺客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耐心地等待他喘匀气息。
    我不是想要对你怎么样,塞罗双手抱住对方温热的大腿,因拼命呼吸而泛红的脸上,划过生理性眼泪,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我们不谈,驽尔冷硬地回答,但你会有一场审问。
    塞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在驽尔逮住他的衣领往上提时,他迅猛地抓住床柱,扭转身体双腿一蹬,摆脱了对方的钳制。
    这下驽尔的眸色更加阴沉,伸手去揽塞罗的腰。塞罗猫一样四肢并用,翻身跑回床上。他们绕着床转了几圈,两人的格斗招数惊人的相似,甚至到了可以预测对方行动的地步。
    可怜的床和床柱给他们弄得嘎吱嘎吱作响,连带着地板也在震动。在楼下,老汉斯旅店的客人看着杯中洒满灰尘的啤酒,抬头看了一眼不断往下掉灰的天花板。
    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搞得还挺开心!他大声地嚷嚷着让老汉斯给他换一杯啤酒,自己也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嘴巴上说不,看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天花板都要弄垮了!
    在二楼的客房当中,拳脚相向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即使是招数差不多,驽尔也顺利地制服了塞罗,并且没有杀掉他。
    塞罗的腰带现在反绑住他的双手,两条修长的腿则被撕碎的床单捆住。驽尔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狠狠抵在门上。
    驽尔使劲地推搡着他的身体,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问:你为谁工作?
    哈老老汉斯从牙缝当中嘶出的热气钻入耳孔,让塞罗头皮发麻,他敏感地缩着脖子闪躲,就是这间旅店的老板。
    知道吗?男孩,有的人很擅长审问。驽尔用力推了塞罗几下,门板和蝴蝶骨剧烈撞击,发出哀鸣阵阵,到时候你会后悔自己说得不够多,好让他们满意。不过,有时候,他们只是单纯地喜欢折磨人。惨叫和痛楚,是那些家伙赖以为生的一切。
    我不会去出卖或者背叛你,我可以发誓。塞罗说,如果我要那样做,这个星期里我有很多机会。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谈谈。
    驽尔冷冰冰地问:你从哪儿学来的格斗技术?
    从我自己这里。塞罗眼珠一转,堆起满脸笑容,它叫无敌喵喵拳!你想学?我教你啊!
    老汉斯抬头望向二楼的楼梯,从门板上传来的撞击声让他有点发愁,他现在可没钱换新的房门。在一楼喝酒的闲汉们下流地调笑也让他感觉不舒服。
    那俩家伙还搞得挺激烈,可这门板不牢固啊!
    你懂什么狗屁!抵在门板上被、操、死了正好可以用门板抬走。
    真他妈的,塞罗那家伙,原来不过是这样的婊、子!
    他们闹哄哄地七嘴八舌地达成了共识塞罗现在正爽得要命。
    而在二楼,塞罗带着满后背的痛楚,眼泪汪汪地盯着刺客求饶。别弄我了,好痛!我会说的!刚刚打斗时,塞罗丢了一只鞋。他被摁在门板上,脚不沾地,光着的那只脚被勒得发红,可怜得要命,我是在监狱里面学会的,教我的那个人
    有一头银发,他自我怜悯地皱着脸,和你一样。
    驽尔沉默地看着他。
    眼神冰冷的蓝色眼睛,他继续说,和你一样。
    驽尔的脸色依旧冷硬。
    四十多岁,塞罗脸上浮现出一丝调皮,和你一样。
    门板再次剧烈震动了一下。
    抱歉,抱歉,这一点和你不一样!塞罗连忙改口,你看上去二十多,他四十多,这不一样!我在监狱里面呆了一阵,他教会我如何保护自己。
    驽尔凝视了他好大一会儿,问:乔不,他,现在在哪儿?
    塞罗坦荡荡地直视回去,用最为诚恳的语气回答:我在监狱里呆了一个月,被老汉斯保释出来之后毕竟我只是因为打架抓进去的之后没几天,他神秘地从监狱里失踪了。没有越狱的地洞,没有破坏牢房门窗,甚至连尸体都见不着,他就好像凭空神秘消失。不过,在我临走之前,他让我帮他保管一样东西,交给他指定的人。
    什么东西?驽尔问。
    你先放我下来,塞罗趁机讨价还价,我这样也没办法给找出来啊!我不会逃走的,不过我得先确定你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驽尔略微思考片刻,还是放开了塞罗。
    再次踩上地板,塞罗长叹了一口气。他内心愤愤不满地想,这些高个子的家伙,怎么就喜欢把人给提起来呢?显得他们个子比较高吗!不过,抵上后腰的匕首让他不敢把这想法说出来。
    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塞罗扭头瞥了一眼驽尔:你看上去知道他是谁,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做乔吗?
    驽尔的目光略有闪烁,他冰冷地回答:算是吧。
    乔说,让我把东西交给一个什么,蝴蝴蝶!塞罗现在有了谈判的筹码,小脸上挂着一点点得意神情,他告诉了我怎么辨认那个蝴蝶,但是你要如何证明你就是那个蝴蝶呢?
    是疫病蝴蝶。驽尔向后退一步,扬起手中三吋长的利器。
    暗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和那天晚上塞罗看见的一样。
    它们如同黏腻的软体动物,运动得飞快,没有丝毫声音。它们攀爬上驽尔的身体,往他的胳膊爬去。它们汇聚成一团,包裹住三吋小刀。
    暗影在塞罗的注目之下变大、延伸。
    从六七吋,到十一吋,到一呎,两呎它们逐渐地弯曲,从薄薄的,半透明的状态,变得有浓厚坚硬,具有实体。
    当它们达到约莫两呎四吋时,变化停止。
    驽尔抓住刀柄,猛地把它们掰成两瓣。暗影被钢铁斩断,两把同样的弯刀出现在他手中,锋利钢铁划过空气,带气一阵破空尖哮。他双臂交叉在胸前,拳头抵住大臂,倒拿弯刀。
    胳膊和刀的线条,勾勒出蝴蝶的翅膀。
    而他抱胸的样子,则形成一个神秘符号。
    塞罗歪着脑袋,吃惊地张着嘴:这是魔法?
    不是。驽尔平静地收好道具,他手一晃两把弯刀又变回那把三吋小刀,他要你交付的东西呢?
    你等等。塞罗伸出手,从贴身小袋子里掏出一个纸条,你刚刚那个动作,是这样吗?!他学着驽尔,双臂交叉在胸前,拳头抵住大臂。
    刺客以他沉默的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
    塞罗无所谓地瘪了瘪嘴,把纸条展示在他眼前。
    泛黄的纸,附有塞罗尚未散却的余温。上面除了一个硕大的符号,还写着疫病蝴蝶。
    你能说出这个名字,塞罗眉眼弯曲的像新月,笑得有些小得意,还可以变乔纳森说的戏法,虽说你知道他名字但不愿意告诉我嗨嗨!别生气啊!推拒着突然靠过来的脸,塞罗的笑容不再得意,你想他也不希望我随便把这东西给其他人吧?
    他的行为获得了认同。驽尔放开他,不满地说:你还有多少花招,都使出来。
    你相信我,我知道。塞罗吐出粉红小舌头,对着驽尔眨眨眼,乔纳森说你会做这个动作,说这个符号代表着疫病蝴蝶,我反而觉得像两个0靠在一起。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趴在墙壁上小爪子东拍拍西敲敲,看,在这里!
    他小心地拿掉墙上的砖头,从里面掏出满是灰尘的木盒,用力吹了一口气。
    咳,咳咳!飞扬的尘土呛得塞罗咳嗽个不停,挥挥手赶跑灰尘,塞罗打开了盒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根木筒状的东西。不知道乔纳森为什么这样宝贝这小玩儿意儿,我之前还以为是个笛子!他拿住木筒上的把手,用力抽出来,明晃晃的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就这么点铁,镇子上的铁匠没一个愿意买它的!
    驽尔浑身冒出的寒气令塞罗识趣地闭上嘴。他把东西放回盒子,却在驽尔伸手要来拿的时候紧紧抱在怀中不松手。那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蛇为什么咬自己尾巴?
    驽尔语气不善,态度不佳反问他:你为什么非得知道这个?
    乔纳森的身上有这个纹身,塞罗抱住盒子,警惕地远离驽尔,你身上也有,在石墙酒吧打拳的那个小个子身上也有。全部都在后腰位置,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巧合。你来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和好几个人在一起。你,那个小个子,还有乔纳森那个纹身代表什么。
    知道得太多,可能会让你身处险境。驽尔低沉的气压,令六月仲夏都变得无比寒冷,他慢慢地靠近塞罗,语气危险和行为同样危险,即使如此,你也想要知道的话,你能承受得起后果吗?
    ※※※※※※※※※※※※※※※※※※※※
    驽尔:你知道我们怎么处罚调皮的孩子吗?
    恋耽美

章节目录


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长歌幻梦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长歌幻梦并收藏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