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简先生无能狂怒。
    身边的几个胞兄连忙把他们的金大腿给扶起来, 对着罪魁祸首简遇回怒目而视。
    嘴上使用着道德压制。
    先不说你和你身边的小子是什么关系,就是说你俩真的有那些不清不楚的,你为了这么个男人居然打你的父亲?!一个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人就差指着鼻子骂。
    这叫什么?这叫不孝!
    顾渝晓被简遇回护在身后, 强行忍住翻白眼的欲望。
    也是没想到都是新时代了, 还有人搬出来这套说辞去压人,就是说出来后感觉真有用不成?
    简先生被踹了一脚之后青筋暴起, 差点儿咬碎一口牙。
    不行。
    简先生深呼吸。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这个贱种把权给交回来。
    他也是没料到那个女人在死之后还要摆他一道, 把她自己所有的所有股份都交给平时任其打骂的儿子!
    那些集团里的元老也不知道是得到了什么授意, 一直都站在这臭小子那边。
    爸爸知道你是冲动了。简先生控制着面部肌肉,露出来个皮笑肉不笑的勉强笑容。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有细微的颤抖。
    你忘了吗?简遇回垂下眉眼,目光定在顾渝晓扯住他衣袖的指尖, 你说过我和你没有关系。
    你身体里有的是我的血,有我的基因,你怎么和我没关系?简先生将之前自己的话忘个一干二净, 反过头来用这一点去攻击,你以为你真的控制了简氏集团吗?
    就是,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略胖年纪稍长的叔父往前一步嘴脸中透着不屑。
    简遇回不在意,但过分的漠视就是一种忍让。
    你的夫人最近出了事对吧?似无意提起,但眼下的场景并立刻换了一种味道, 简遇回漆黑的眸子中倒映着眼前人瞬间慌乱的脸色,一直都没能处理好。
    这里面自然有他的手笔。
    简遇回到如今都无法口出恶言,都出于一点夫人对他的屡次强调, 这可悲的妻子这辈子最喜欢听别人称呼她的便是简先生的夫人, 所以让自己的儿子在提起别人的妻子时一定要这样称呼。
    是你做的?刚才还摆着高高在上态度的叔父瞬间咬牙切齿, 你怎么敢这样做?说着还要动起手来。
    被人一把拍掉。
    他有什么不敢?动完手的顾渝晓烦闷。
    不是因为场景多么压抑, 或者是这些人对他言语上的攻击, 仅仅是无法忍受男朋友在自己的面前受委屈。
    或许简遇回是站在有利位置,但这是另一回事。
    你不喜欢这些人,就应该把他们都打出去。听得出来,现在这些人拿阴郁大反派也不能怎样,顾渝晓提了个不怎么理智的建议。
    嗯,下次不会这样了。
    简遇回乖宝宝地回答,仿佛方才眼中透出的凛冽都是他人的错觉。
    小鱼在为了他而生气。
    情绪波动,愤怒、烦闷、伤心都围绕他产生。
    白皙的脸颊因为刚才的情绪泛起薄红,被纤长浓密睫毛护着的明亮桃花眼泛着水光,这是一张值得珍藏的美景。
    你倒是听他的话。简先生不屑一笑。
    母子两人都是同一个德性。
    居然还学会给家里人做手脚了?
    如果那人根本就没有犯错,又怎么可能会被算计?因为顾渝晓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这话也是半猜测地强词夺理。
    对吧?扭过头去向男朋友求证。
    是。简遇回伸出手,拇指拂过顾渝晓殷红的唇角。
    顾渝晓大惊失色,悄咪咪凑得更近一点,小声道:怎么,我嘴角上沾东西了?
    太尴尬!早知道他就不应该说一句话,缩在后面就好了,也不会有人看见。
    没有。简遇回摇头。
    顾渝晓满脸都写着:那你碰我嘴角干什么?
    只是想亲你。
    这话简遇回是透到顾渝晓的耳畔说的,呼吸落到雪白脖颈,当时便染红一片。
    顾渝晓的脸色和煮红的螃蟹有异曲同工之处。
    继续说吧你!顾渝晓恼羞成怒,噔噔噔又跑到简遇回身后,一副我才不管你了的样子。
    简遇回眼底闪过一次笑意。
    简先生的脸色又上了一层黑漆。
    不想被抓住把柄,就不要犯错。简遇回轻叹,以后不要再到这里。
    这是我家?!简先生动起手,将简遇回书架上的东西摔了一地。
    就像之前歇斯底里的简夫人扯开完整拼图一样。
    那是儿时的简遇回整整两个星期的成果,从此他再没拼过拼图。
    顾渝晓撇撇嘴,摔点东西就感觉自己有理了?
    是的,简遇回直视暴怒的简先生,这是你家。
    如果这个认知能更早的被认识就好了。
    所以我没阻拦过你回家。
    死去的母亲多希望能听到这话。
    人的情感无比复杂,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保留着简夫人的钢笔到底是什么原因,更不知道迟迟没和父亲一刀两断的自己是出于什么念头。
    继承母亲的遗志?还是妄想从这可悲家庭汲取温暖?
    都不是。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收回决定?简先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是他大意。
    他没想到自己平日满脸漠然的儿子,居然真的能下那么大的决定,将流有他们简家血液的成员从整个集团都剥离开。
    那这样简氏还能称之为简氏吗?难道他真的以为缺了简家的势力,自己能够在董事会站得住脚?
    不愿意。
    完全不需要思考时间,便能立刻给出答复。
    不过是清除一批做吃等死的蛀虫,对简遇回产生不了丝毫影响。
    你们这安保设施那么差吗?顾渝晓忍不住小声嘀咕。
    这一群人都在这儿闹多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来个保安把他们给叉出去。
    快到了。简遇回安抚的摸摸顾渝晓的脑壳。
    你和他们聊完了吗?顾渝晓问。
    聊完了。简遇回答。
    那我问一句哦。顾渝晓打了个申请,你刚才说神经病是怎么一回事儿?
    离谱!
    先是被黄成说有臆想症,又被人说是个神经病,这谁顶得住?他自己都要开始怀疑了。
    简先生第一反应是看了眼简遇回了脸色,收回视线后:就是单纯想骂你。
    顾渝晓:?!
    这种刻意掩饰真相的模样最让人怀疑。
    难不成自己真有臆想症?顾渝晓怀疑人生,毕竟比起穿书这种事,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好像更容易说通一点。
    不可能啊。
    原世界的事情都特别真实,他当时的目标还是当个法学生,一高中毕业就提前看了一堆的条条框框,差点把自己给看吐了。
    自己没有那么强大的逻辑能力去造完备法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你刚刚是不是给他使眼色了?顾渝晓皱着眉看向身侧的男朋友。
    没有。简遇回实话实说。
    仅仅是自己识相而已。
    简遇回之前调查顾渝晓,的确发现了一些比较古怪的地方,但一直没搬到台面上讲,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姗姗来迟的保安终于到达。
    嘴上客气,动作毫不留情。
    不好意思各位先生,你要是还不立刻离开,我们就要实施一些强性强制措施。然后开始把人往门外扯。
    不好意思,这的确是我们工作的疏忽。
    看起来是个领头的人走过来向简遇回道歉。
    嗯。
    简遇回点头,的确是他们的错误。
    主要是他们声称是您的亲人,又有您父亲作保,我们不好下断定,又没能及时联系上您。领头的保持微笑,进行解释。
    内心疯狂逼逼赖赖:妈的,这几个人穿的人模狗样,态度又那么蛮横,还真以为自己是哪块小饼干。
    以后可千万别让他们进来。顾渝晓嘱咐。
    领头保安呆愣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他们的业主:啊好,那请问您的父亲呢?
    随便他。简遇回说道。
    好的,感谢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领头保安说完套话,转身离开。
    这家人也真是奇怪的紧。
    房子是原本女主人公的,自从女主人公走之后,把房子直接留给儿子,那男的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不过别人家的事当八卦听听也就得了,没必要过度追究。
    你肯定知道吧。
    等人走后留下一地狼藉,顾渝晓帮忙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本,抬起头像是问道。
    简遇回沉默。
    黑色烫金的封面更衬着眼前人的手愈发白皙,令他想起母亲。
    那是另一双枯槁而无生机的手,碰到的东西都沾染着死气。
    说话。顾渝晓直起身子,看简遇回蹲在地上拿着本书闷声不语,开玩笑地用手敲了两下男朋友的头。
    不是时候。
    呆愣愣又认真的模样,在顾渝晓的审美上反复跳跃,但他不懂:为什么不直接说谎骗我呢?
    这样一劳永逸多好。
    因为不可以骗喜欢的人。
    顾渝晓和简遇回视线相接,从中望见甩不开的偏执。
    否则不会有好结果。
    这是从他母亲的经验得来,经由现实的证明。
    第41章 隐瞒事实
    长桌上的菜摆放的巧妙, 凡是顾渝晓喜欢的都能被他轻易夹到。
    顾渝晓闷头吃饭,正在思考该如何去问自己是不是精神病这个问题,无论怎么开口都有些过于突兀。
    谁知回家不久的顾先生重重的放了下筷子, 十分刻意的弄出声响来吸引注意力。
    顾夫人嗤笑一声, 给她的宝贝儿子夹块红烧肉,体贴道:晓晓,吃妈妈给你夹得菜。
    哦,好。顾渝晓乖乖的端起盘子接。
    被全程忽视的顾先生更加不满,冷哼了声:吃饭就吃饭,搞这一套干什么?
    实际上满脑子都在委屈的想宝贝儿子长大后就和自己生疏,在饭桌上连话都懒得说一句。就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晓晓还三天两头的跑出去和那群子狐朋狗友玩, 完全没有要陪伴一下老父亲的意思。
    还未到老年, 便已经体会到孤寡老人的悲苦生活。
    顾夫人还能不知道和自己过了半辈子脑子里在想什么吗?红唇一勾,顺着说道:是啊, 晓晓你爸爸不喜欢这些,以后在他面前可能注意着点。想拥有甜甜的儿子,这狗东西还是等到下辈子吧。
    好。顾渝晓无脑迎合。
    对了,顾渝晓又吃了口饭, 装作碰巧想起, 前几天黄成说我有精神病。
    这话像是一道惊雷在餐桌上炸开。
    什么?顾夫人的脸当时便冷了下来,黄成说的?
    就连本来只是做做样子的顾先生都认真的皱起眉,眉毛皱成川字:怎么回事?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找黄家麻烦的架势,顾渝晓见状吓了一跳:不是!原谅他刚才的措辞不够恰当。
    本来是不想把在简家受到顾先生针对的事情说出来,省的再出事端, 绝对没有要卖朋友的意思, 他可不想给黄成添麻烦。
    他是提醒我。顾渝晓解释道。
    顾夫人表情不善:提醒你?!语气十分阴阳怪气, 像是已经断定黄成没安好心。
    也不能怪顾夫人这样,毕竟关于顾渝晓以前治疗方面的事情都已经被彻底掩盖,就是唯恐担心她宝贝儿子想起什么再诱导病情。
    这事在南城商业圈里众所周知,谁也不会多嘴多舌,这黄成突然提上那么一句,从她的角度来看很难安好心。
    我们晓晓哪里有问题?顾夫人情绪不会隐藏,在早就将自己暴露一清二楚时才添上了句,如果晓晓有问题,晓晓自己难道会不知道吗?
    顾渝晓无言,他就纠结在这一点。
    没有将事情彻底解释的一清二楚,也是想要旁击侧敲更多的内容,但眼下顾夫人完全没有继续顺着话题往下说的打算,他也只能无奈作罢:是因为那天我突然晕倒了,然后梦见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一醒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黄成有点担心。
    他是想让我和你说这件事,我感觉就是做了个梦没什么大不了,刚才也只是碰巧想起来提上句。
    经由顾渝晓的全面补充,顾夫人的脸色缓和不少:这样啊。
    什么叫这样啊?顾先生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晓晓是做了什么梦,感觉怎么样?
    想来之前那医生的做法也没办法彻底根治,会有反复也不奇怪,目前最重要的是确定晓晓到底有没有复发。
    顾渝晓眨眨眼睛,琢磨了下决定实话实说:就是那梦里的事情像是我真的经历过的,但我又确认并不存在这段经历。无论是在愿世界,亦是原主的记忆,都寻不到丝毫痕迹。
    怎么了吗?顾渝晓适时流露出茫然。
    没事。顾先生摇头,和身侧的夫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顾渝晓差点被那一句话给噎死过去。
    怎么可能没事,把全部内容告诉他不好吗?
    也许是看出顾渝晓内心的无语,顾先生摆摆手:晓晓,这的确就是个奇怪的梦而已,不需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再刻意去想这相关的事。
    为什么?顾渝晓算是吃不下饭了,你们一看就有事瞒着我。还哄的不走心,连个像样点的借口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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