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又静了片刻,宣景舟轻声道:我知道了。
    因为你的伤势,对战队造成的损失,我们会正常依法追究。但你个人这里宣景舟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等待这个一直被困在父亲阴影里的孩子的反抗。
    但他没有。cheng只是低垂着头,微微颔首。
    那你记得写一份谅解书。宣景舟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结束了这个话题,去叫开心出来吧,可以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chen□□头,脚步声渐远了。
    关圣白在门后,恨不得窜出去敲一敲Cheng的脑壳,他没忍住跺了跺脚,正要出手,却听见门外脚步声渐进,不到两秒,面前的门便传来门锁咔哒的声音。
    他吓得后腿一蹬向床上扑去,在半空中快速地念了化形术。
    下一秒,床上便多了一个微微蜷缩地侧卧着,且呼吸略显急促的美少年。
    宣景舟推门进来,便看到床上眼睫微颤的小美人。
    夕阳越过窗棂的阻拦,也要争着摸一下少年的身躯,他额头上微微带了些薄汗,张开的淡色唇瓣间,隐约可见舌尖的一抹艳红。衣衫凌乱,卫衣下摆掀起,露出一小截瓷白的腰身。
    眼前的景色在橙黄阳光的渲染下,显得有些暧昧。身后传来胡开心和Cheng说笑着走进的动静,宣景舟下意识侧身,挡住了门口。
    队长你脸怎么了?两间卧室离得很近,胡开心抬眼便看到自家队长明显有些僵硬的姿态。Cheng也注意到宣景舟脸颊和耳根上不正常的红,小男生福至心灵,一下就联想到,清晨在医院看到的,他和关圣白交握的双手。
    许是被好奇心壮了胆,Cheng探了一下头,往门里看去
    他这辈子没这么希望自己是个盲人过。
    宣景舟遮不住的门缝间,正正露出少年细白的肌肤,纤瘦有力的腰腹在光影驳杂间,把夕阳盛在了腰窝里。
    cheng当场后退半步。
    不、不、不会吧Cheng脑子里闪过些转换了一方性别的、年轻男孩多少都看过的画面,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大概是Cheng震惊的目光过于□□热烈,宣景舟原本能想到些正常且合理的回复,可现在却沉默了两秒,说不出辩驳的话,最后只能一闭眼。
    咔哒。
    宣景舟在他们面前关上了门。
    胡开心扭头和Cheng对视一眼,听了Cheng结巴着简述自己看到的画面,像是看到谪仙般的翩翩佳公子有朝一日也堕入声色犬马的道,神情渐渐恐慌。
    半晌,别墅里传来胡开心克制不住的大喊:
    我操,宣景舟?!你还是个人吗!!
    五点四十五,四人准时登上飞机。
    小关,跟我换个位置。胡开心拦住正要和宣景舟坐在一排的小少年,觉得自己像苦口婆心护犊子的老母鸡。
    而这小鸡仔还不领情。
    胡老板你怎么啦?一路上你都不让我和Te坐一起。关圣白鼓了鼓嘴,有些不爽。
    从来机场的路上,到候机室的座位,胡开心致力于坐在他和宣景舟中间,执着的样子就好像他生来就是为了把他俩隔开。
    那你不想和Cheng坐一排的话,要不和我坐?胡开心劝道,莫名被讨厌了的Cheng在过道另一边的座位露出茫然的表情。
    关圣白一拽宣景舟的胳膊,抵抗着胡开心的拉力,倔强反抗:我不!我对你有意见!意见大了!
    好了开心宣景舟不得不开口缓和气氛,他隐约知道胡开心为什么突然做此反应,却又不能直白地辩解,只能打圆场。
    胡开心警惕:那你保证不做坏事。
    一句话把周围人的目光多多少少吸引了过来。
    宣景舟看了一眼窗外,古有窦娥冤屈、六月飞雪,今天他能不能盼到老天来一场正月流火,也洗洗他的冤。
    茫然被夹在中间的关圣白趁机溜进了宣景舟身边的座位,吐着舌头给胡开心做了个鬼脸。
    胡开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无奈飞机准备滑行,也只能关注着宣景舟的举动,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打开飞行模式前,他忽然想起关圣白刚刚的那句对你意见很大,自己琢磨了半晌,也没想出是哪里惹过这位小舅子,想了想,给许枫色发了条消息。
    【枫色小关,你弟弟。他是不是姐控啊?】
    除此之外,他一时想不到任何可能的缘由了。
    与此同时,关圣白也气鼓鼓地给许枫色发消息:
    【臭胖橘!管好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许枫色:我看你俩铁定都有点毛病.jpg感谢在20210405 18:00:02~20210405 21:07: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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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时间一晃到了年初五, 天天抱猫撸猫的宣母提前去了实验室,关圣白意识到自己自由了。
    大年初一凌晨,Cheng出事的时候, 他自己倒是不管不顾地和宣景舟一起去了C市,苦了宣母在家,一睁眼没找到猫,以为是趁宣景舟开门时一起跑出去了。
    儿子去处理急事,自己这边却把猫弄丢了, 宣母急得直掉眼泪,拉着宣父在楼道小区里找了一天。宣景舟进门时,她还在想怎么和儿子解释, 谁知猫突然就从厨房里冒出来, 健康活泼,甚至浑身上下依旧干干净净。
    此后几天, 宣母几乎是拿出了照顾新生儿的关注度来监督关圣白的行踪, 二十分钟见不到猫,不管在做什么, 都要起身在家里找一圈。
    关圣白别说出门打游戏、给Cheng治手了,就连躲在储藏室回消息, 都胆战心惊。
    早上出门前,宣母还依依不舍地抱着小猫咪絮絮叨叨:小绒绒呀, 别和你哥哥回去了,妈妈带你去上班好不好?
    关圣白疯狂摇头, 余光看见宣景舟从卧室出来, 便挣脱了宣母的怀抱,往他的方向狂奔。
    绒绒最近好像跟我不亲了宣母失落道:小猫咪的叛逆期吗?
    宣景舟接住向自己飞奔而来的小猫咪,只能打着马虎眼送宣母出门。
    门锁清脆的咔哒声, 对关圣白来说就好像是坐不住的小学生听到了下课铃。
    咪!!我自由啦!
    宣景舟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把他放到地上后,自己便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正常姿态,端了杯牛奶回屋,给足了关圣白活动的空间。
    刚一进门,他手机上便收到一条消息:
    【逆水行舟:打游戏吗!!】
    他笑了笑,回:【我QQ不常登录,怎么不发微信?】关圣白在储藏室里,看到这条消息,快乐地打着字的手一顿。
    他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掉马了的事。
    用逆水行舟这个身份做的傻事,一时间全都涌上了记忆。
    【】关圣白有些尴尬,下意识打了一串问号出去,回过神来火速撤回,轻咳一声,换上一副底气十足、先发制人的语气。
    【你从实招来!我身份的事,什么时候知道的!】一条消息活灵活现,宣景舟仿佛看到了关圣白装出一脸冷酷严肃,可拉着他袖子的手依然没放开的样子,噙着笑意,手底下差点一句绒绒发了过去。删掉后犹豫了片刻,宣景舟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乞求原谅。
    以往,不论是和猫形态的绒绒亲昵,还是和人类样貌的关圣白相处,宣景舟感受的到,关圣白都会有意识地把控粘人和烦人之间的度,看似撒娇卖萌无法无天,却也时刻注意着对方的接受程度。
    像是一个防止被厌弃的习惯行为。
    但宣景舟总会给他传达出近乎无限包容的意思,关圣白往前半步,宣景舟也会跟着移动半步,像是诱捕警惕性极强的野生小动物,一点一点地带着他走出隐蔽的阴冷巢穴,最后在落满阳光的草坪轻轻摸摸他的头。
    看着不断弹出的消息,宣景舟忽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他轻笑答应了关圣白提出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那姑且原谅你咯。】关圣白满意道:【我去基地给Cheng治手!回来我就上线,答应我的事不要忘哦。】【要我送你去吗?】宣景舟道。他家离基地还有些距离,虽然猜测过,猫妖可能会瞬移之类的法术,自己提出的帮助是画蛇添足也说不定,但他还是会下意识地说出这些话。
    原本打定主意和关圣白拉开距离的想法,也因为他不按常理出牌、答应加入SY的决定,突然失去了意义。
    宣景舟轻叹了口气,看着关圣白一条小鱼干样式的头像,嘴角噙起笑意。
    顺其自然吧。
    关圣白那边看到宣景舟的邀请,思索片刻,最后欣然应允。
    倒不是为了和宣景舟多相处,只是单纯觉得,这样会能有效降低自己身份暴露的几率罢了。
    Cheng收到关圣白终于要来看他的消息后,压抑着满心欢喜,回了句我在寝室等你!,便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跳了出来。像是听见朋友要来家里玩的激动的小孩子,一只手身残志坚地把寝室收拾得整整齐齐。
    手机震动两下,Cheng拿起来,是关圣白的消息。
    【我快到啦!外面超冷,不用出来接我啦!】
    他以为关圣白只是礼貌性地推脱一下,回了句坠了一串感叹号的没事,便披上羽绒服去基地正门等着接他。
    两分钟后,感受不到人影没见到,不远处反而缓缓驶来一辆眼熟的车。
    Cheng视力有些不太好了,他眯着眼睛,试图看清车牌,却先是隐约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到了车里的人。
    是他队长。
    Cheng心里莫名涌起一阵危机感,他退了两步,心里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吧小关哥,你出门和朋友玩,还要带家长一起的吗?
    没等他调整好心态,宣景舟便降下驾驶座的车窗,关圣白倾身过来,弯着眼叫他:Cheng!不是说了我能进来吗。你快进屋,我俩去停个车!
    Cheng回头,关圣白为了跟他喊话,解了安全带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宣景舟的右半边身上,手撑扶着他上臂,还下意识捏了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要看的那么仔细。
    说好的视力下降呢?
    Cheng,去训练室等我们吧。宣景舟默许了关圣白的所有举动,又或者是他已经习惯这种亲昵的姿态,毫不在意地温和道,宿舍不太方便。
    Cheng呆滞着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哆哆嗦嗦地走回训练室的别墅,颓然地往沙发里一跌。
    也就是说,他当着队长的面,约了小关哥来自己寝室
    等关圣白和宣景舟有说有笑地进屋时,看到的便是像只小鹌鹑般,坐在沙发上弯腰低头,把自己裹在宽大的羽绒服里的Cheng。
    怎么了Cheng?关圣白以为他是伤口疼,赶忙就要上前查看。
    没、没事!Cheng像被触发了弹簧开关,猛地抬头,不停地摆动双手。
    宣景舟失笑,他清楚Cheng为何做此反应,虽然并非他的本意,但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他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你们聊,我去楼上找些资料。走之前,他侧身给关圣白脱了外套,一并拿走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一楼只剩下两个年龄相仿、心情却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小少年。
    来,我们来治手!关圣白也没说废话,从羽绒服兜里掏出一包草药,直入主题:快快,找个盆来,先药浴。
    虽然Cheng是他新熟悉起来的好朋友,且还是个伤员,但他可还惦记着出门前宣景舟答应的一长串条件,此时更是急着想和他打游戏。
    他把草药包丢进盆里,兑上开水等着药汤变色。
    小关哥Cheng看着他这一连串虽然熟练,但总有些不太合理的操作,犹犹豫豫地开口:医生说说我这个伤口好像,不能沾水。
    关圣白倒开水的手一顿。
    事实上,这堆所谓的草药,都是他随手从袖里乾坤中扒拉出来、小时候随便拔来玩的不知名杂草,根本不靠这个治疗,纯粹就是唬人用的架势。
    真正起效的,还得是他等会儿通过银针灌注进去的法术和灵力。
    呃,这个关圣白大脑飞速转动,道:这个水不是要你泡的,是对,是我等会儿烫针用的!
    Cheng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那你为什么要弄这么一大盆的话。
    医生告诉他,这只手手不可能不留下后遗症的时候,他像被雷劈了一样,忽然失去了方向。所以听见关圣白轻松且坚定的声音后,他猛地抬起了头。
    他答应关圣白,本就是在溺水的人在绝望中一阵挣扎乱抓。胡经理也求证过,小关哥家里确实有这样的医术傍身
    来,伸手。关圣白摸出一个扎着几根银针的简陋布卷也是他小时候像收破烂一样,堆进袖里乾坤的杂物。
    Cheng一咬牙,壮士断腕般鼻炎抬头,伸出了受伤的手。
    几秒钟后,宣景舟在楼上,听到了Cheng骤然发出的一声惨叫。
    他推开房门小跑到楼梯口,两个小孩相对而坐,Cheng用力后仰,疼的说话都在颤抖:小关哥啊啊啊你怎么不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呜呜
    Cheng挣扎着想要把手收回来,关圣白却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嘴上劝道:正常的!这是正常的!你忍一下啊
    其实他心里,不心虚是假的。
    扎银针完全就是为了给他施法提供一个合情合理、看起来十分中医的媒介。
    他怎么知道这一针下去会这么疼啊!
    但心里再慌,关圣白也得做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反正法术总会起作用的。他这样安慰自己,治病嘛,只要结果是好的,相信怎样艰难疼痛的过程,患者都能接受的。
    想到这,关圣白突然有些同情cheng。
    眼前这个痛到涕泗横流的小少年,还得再经历几十次这样的痛
    决定给Cheng治手之前,许枫色叮嘱他,要多分几个疗程,至少一两个月地循序渐进。否则三甲医院的专家医生都说不准的病,被他一针下去治好的话,恐怕会引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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