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柳清如轻声答道:臣妾想,娘娘的顾虑担忧与臣妾相同。
    虞帝哼了一声,似乎想口出恶言,又想起人已经不在了,便放缓口气:如果当初她肯这么说,朕也就该听了。
    柳清如陡然抬头,又惊又喜:皇上的意思是
    虞帝一笑,扶她起身。
    你说得也有道理,你性格温婉不争,他又是个闷声不响有脾气的,难免会委屈到你。不过你这边还有岚儿,就让瑜妃来给你帮个忙,也好有所照应。
    柳清如的唇边漾起笑意,与虞帝重回桌边坐下后,只几杯暖酒就红了脸色,看得虞帝也逗趣地笑她。
    将人送出宫门时,已是太阳落山,大宫女为她披上披风。
    娘娘,回去吧,入夜天气就冷了。
    冷吗?柳清如仍含着笑:挺暖的。
    的确是不冷,比去年这个时候好多了。
    只是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将落后的许多年都补齐上来。
    曾经以为牢握兵权的齐王,曾经将皇上牢牢圈住的唐家,终于都已经消散为灰。
    柳清如拢了拢披风,微微一笑:明年,也许就更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百章了,回头看看,三月的刀子下完了,四月也成功日更了,现在就剩下五月完结,一定可以的!今晚奖励自己一条烤鱼沉舟可以出宫住啦!
    第201章 乔迁
    第一场冬雪落下之前,榆阳街上突然热闹起来,上次有人频繁出入这里,还是为了瞧新鲜,看看那个眼睛异瞳的漂亮小孩子。
    如今是为了同一个人,进出的人却都带着谦卑讨好的笑容。
    虽然奇晟楼早被推倒,建成了曲府,可没人想到,曲司天居然真的能从宫中全身而退,成为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
    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皇上不光放心地放曲司天出宫,更是接二连三的赏赐往府里抬,昭显着皇恩浩荡,像是生怕有半点不合时宜的揣度。
    如此一来,倒是没人会怀疑曲司天的圣眷浓重,只是免不了猜测,皇上这是不是在查探那两边的动向。
    尤其是在流言甚嚣尘上的时候,与平易近人的怀王相比,曲司天与世子之间的冤仇无解,柳世子明显已经落后一大截。
    许多人琢磨着这位混横的世子爷会不会放低身段,与人化干戈为玉帛,柳重明却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
    就在乔迁的第一天,姿态清冷的曲司天难得敞开大门,热热闹闹地迎接前来恭贺的宾客时,街对面的大门也开了。
    柳重明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居然早就将曲府对街的铺子买下来,连格局都没改,不讲道理地直接将酒楼茶肆做了私宅。
    就专等着曲府乔迁开门的第一天,出来给人添堵。
    曲司天心里堵不堵,旁人不知道,可前来恭贺的人心塞得厉害。
    原本打算好好跟套套近乎的,如今在街对面灼灼的目光中,不光只能丢下贺礼就走,还不得不急三火四地让亲随回家去,赶紧再准备一份贺礼过来。
    晚去的人亲眼目睹,柳世子心满意足地把贺礼收了个够,还打算过来登门拜贺,结果被曲司天亲自堵在门外。
    曲司天站在台阶上,才与柳世子一般高矮。
    这两人互不相让又离得太近,旁观的人甚至搞不明白,他们下一刻会打起来还是亲在一起。
    最后好可惜无事发生,世子也没能进曲府,可榆阳街自此被划做两半,要走柳世子那边还是曲司天这边,总要好好掂量掂量。
    原本想着借机与曲司天私下多走动的那些小心思,都被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世子爷这是打算跟曲司天硬杠上了,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别的不说,这么任性地一折腾,更没人指望柳家能拉拢到曲司天。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地往宋家那边瞟,倒让怀王也不得不避着曲司天走。
    有人拿这事去向虞帝说,虞帝只呵呵一笑真是年轻气盛的孩子。
    有了皇上这句话,年轻气盛的两边更是没人敢管了,榆阳街上半边守着骁营,半边守着锦绣营,中间像是就差一根□□似的。
    除了偶尔北衙从这边借道经过,其他时间冷清得仿佛能跳出个鬼。
    你们俩这可过分了啊,白石岩灌下一口酒,痛心疾首地责备:好好一条街,搞得这么冷冷清清的,我从中间走都觉得瘆得慌。
    柳重明酒量不行,几杯过后就换了茶水,笑着应:有什么瘆得慌?如果让头顶这条街热热闹闹车来车往的,改天再一不小心塌下来,你就该从土里刨我和沉舟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下密室就在榆阳街的下面,认真算来,离两边的门口都有一段距离。
    别!白石岩连忙拦住这话头:别说这么不吉利的,你们好不容易才
    才怎样,他不敢说的太明白,生怕眼前的和乐不该属于他们,生怕尘埃落定之前,会被突然收回。
    柳重明呵呵一笑,不知怎么跟好友解释失而复得的心情,也正是这种喜悦让他更明白,追悔过去和焦虑未来都是徒耗力气,不如看护好眼下。
    石岩,未来变数不可测,我们守好壁垒,踏实向前推进,不多想别的。
    两个弟弟如今已是众人的主心骨,白石岩更是言无不从,见他这么坦然,心中更有了底,看了看另一边坐在凌河和容九安中间的曲沉舟。
    他们今天聚在一起,说是恭贺乔迁,实则要为之后的路好好做打算。
    用曲沉舟的话说,不叫的狗会咬人,而怀王咬的地方,恐怕都是让人心如芒刺之处,最好的法子就是快刀斩乱麻,先下手为强。
    沉舟这次白石岩话说到一半,又换了个话头:大姐姐这次能掌管后宫,真是可喜可贺。
    柳重明看他一眼,笑着问:你想说的是什么沉舟这次做得可真够绝的?
    白石岩讪讪,不得不承认:也不瞒你,这次真的是连我都吓到了,没想到沉舟手里还有这么可怕的东西,我带人去清理战场,都找不到哪个是宁王
    柳重明神色微动,半晌才缓缓开口:唐家用非常的法子得了几十年荣宠,宁王从生下来时起,皇上就没想过留他。这本来就是生死擂,最后只能留下一个。
    其实白石岩也知道,重明去见宁王,自然是皇上的暗中授意。就算没有重明,也有另一个人会被支使去做这件事。
    他拍了拍柳重明的肩,示意别再多想,又说:也难怪皇上把沉舟看成个宝,这么一来,我们都是可有可无的了。
    你想多了,柳重明一笑:沉舟连对你也没说过,那东西,只能用一次,不过一次也就够了。
    白石岩只犹豫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为了震慑?
    见柳重明点头,他不知该笑还是心有余悸。
    虽然没亲眼见到箭雨自高空落下的可怕情形,却在家里也看到了盘旋在京城上空的飞鸢,更是亲自带兵去打扫过城外的战场。
    连父亲也震撼于此,甚至拉着他推演过许多次,可在那样压倒性的力量下,至今仍没有破解之法。
    他们尚且如此,更别说其他人。
    这样一来,只要有曲沉舟在,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都被钉死得不敢再动。
    与重明所料的一样,在岚儿封王、大姐姐执掌后宫的同时,怀王终于得到了梦寐许久的兵权。
    可这兵权实际上彻底是废了经过城外那压倒性的一战,就算是哪个领兵活腻歪了要找死,也不会再有兵士肯随行而来。
    白石岩甚至能想到,慕景延看似感激涕零地收下那块腰牌,私下里必然已气得发疯。
    到了这里,再回头看看,原来两个弟弟一路磕磕绊绊,已经走出了这么远。
    他唏嘘片刻,又问:最近有没有见到景臣?
    前几天景臣从戟平回来了,他只在出城迎接的时候见了一面,看到人瘦了一大圈。
    之后听说景臣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直也没露过面,连方无恙几次过去都没能见到人。
    喝过一次酒,柳重明又斟一杯茶,透过袅袅水气看着对面的人:他还有父母兄弟在等他回头,有些事别人帮不了他,只能看他自己。
    如果他走不出来呢?白石岩问。
    我不知道,走不走得出来都要看自己,柳重明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对面:但我知道,舍得离开的都是狠心人,换做是我,我就走不出来。
    白石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半晌敬他一杯:我该对你说句,恭喜。
    柳重明也举起茶杯,看到曲沉舟似乎心有灵犀似的对他一笑,微微抬了抬手中杯。
    凌河几乎条件反射似的,随着他的动作抿一口酒,揉了揉额头:刚刚说到什么来着?
    曲沉舟耐心地循循善诱:说到,如果是宁王或者怀王继位,凌少卿还会留在大理寺吗?
    凌河茫然片刻,将酒一饮而尽。
    还会吧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别的什么,他是高山白雪,太远了,我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更配不上他了。
    他是谁?曲沉舟问。
    我记忆里,他还那么小呢,凌河做了个抱的姿势:转眼间就长那么大了。我不是人,我居然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沉舟,他醉了,容九安给凌河倒了杯酒:喝酒,别理他。
    曲沉舟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轻声问:九安,你是不是醉了?
    没有,容九安摸了摸脸,笃定回答:我挺清醒的。沉舟,不是我说你,你今天好像没平时那么好看了,还有点像我哥。
    的确像,曲沉舟看着左右两人干了一杯,又将酒斟满:九安这是在惦记着凌少卿?
    没有,容九安习惯性地否认:他忙啊,好多人等着他呢,我怎么好去打扰他?有些话说出口,他该怎么看我以后还怎么见面?不如作罢,当个想念。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凌河对他的话举手赞同:兄弟真是同道中人,拜个把子吧。
    曲沉舟拉扯不住,只能看着两人兴高采烈跪下,又喝一杯,虔诚地对拜三次。
    这次还不等他去扶,凌河便身子一歪,栽在容九安身上,推得容九安也一起滚倒在地。
    白石岩两人及时赶过来帮忙,这里没有可躺的地方,只能连拖带拽地把人拖上去,才下来好奇问:你把他们怎么了?这咋还拜上堂了?
    曲沉舟侧身,让他们看摆在墙边的一排酒坛,无奈笑: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我什么也没干,他们自己喝得多了。
    自己喝柳重明表示怀疑。
    白石岩倒是笑得不能自已:你能出宫住,是天大的好事,他们也是为你高兴,乔迁之喜,多喝几杯也不要紧。你光看他们撒酒疯了吧,来,陪哥哥喝点。
    不是柳重明头皮一麻,急忙拉住他:石岩,不是我小瞧你,我劝你别跟他喝
    琉璃一样的狐狸眼威胁似的向他一挑,把他一肚子的话都压下去。
    白石岩不以为意地乐呵呵举起酒杯:重明,你这就管得太宽了。怎么着,我三弟可还没嫁你呢,就算嫁了,也该是你听他的。沉舟,会划拳不会?来走一个。
    曲沉舟提来酒坛,谦和一笑:会一点,大哥教我。
    柳重明劝不回该死的鬼,只能捂着眼睛,听到两人一动一静地划拳声。
    铃铛对锤,一根筋。
    巧七枚,八抬手。
    快升官,满堂红
    没过多久,白石岩顺着椅子滚到地上。
    柳重明不得不在逼近的脚步声中往后退,一直退到墙边,苦笑讨饶:英雄,放我一马。
    乔迁之喜呢,高兴点。曲沉舟笑吟吟地含了口酒,踮脚向上送去。
    柳重明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接下缠绵的酒,含糊耳语。
    狐狸崽,我好高兴
    第202章 宁和
    知味站在书房外的阶下,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
    从欢意楼搬到别院有一阵子了,虽然吃穿住用一切都很好,可世子一直都忙得很,还没有跟他照过面。
    这几年都被好好养着,没有伺候过人了,如今陡然被召过来,还让他有些紧张。
    从前小伙伴们传得邪乎,说世子在床笫之间有特殊的爱好,会要人命的。
    管家在门口掀起棉帘,向他招手:世子叫你进来。
    屋里烧着银炭,暖和得让人提不起戒心。
    还不等他跪下,柳重明向他一招手:会不会研墨?
    这样聊家常似的话让知味放松下来,挪到桌边轻轻拾起墨锭,看着柳重明稳稳落笔写下几个字,忍不住赞一句:真漂亮。
    柳重明抬眼看着他笑:学过写字?
    知味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下奴浅薄,只看着好看,冒犯世子
    这算什么冒犯,柳重明不在意地一挥手,问道:一直也没问过你,你是哪儿的人?
    奴的老家在河口本名姓杨
    河口?柳重明思考片刻:我在那边也有些买卖,听着你没有那边的口音呢?
    知味的手指在墨锭上捏得发白。
    奴离家太久了,在楼里迎来送往,嬷嬷都教说的官话。
    柳重明点头:听说你家里遭了灾,父母兄弟都不在,旁系的也都没了吗?我这里不缺人伺候,索性做件好事,给你除了奴籍,送回去找亲戚养着,你愿意吗?
    知味脸色一白,当即跪下:奴在老家没有亲戚,也不想去人家养着!世子要赶走奴,是不是奴伺候的不好!如果奴做错了什么,还还请世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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