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之本来在走路,听了他话停下脚步,眉眼莞尔:因为我知道你在帮我。
    潜台词时,对待恶人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可卡尔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因为知道他在帮他,所以很感激,什么条件都答应。
    艹,这也太卑微了吧!
    卡尔板着脸,大红唇抿得紧紧的,半响才闷声道:其实最大的隐患是依芙,也就是你的弟弟,要不是他授意,事情也不会闹得那么大,这么多人落井下石。
    你要是想复仇,直接把依芙杀了最直接了当。
    傅远之先是点头:我知道,随后又摇摇头,杀人是违法的。
    卡尔翻了个白眼:伤害未成年人还违法呢,你看他们不一样照做,说到底法律就是高位者的后花园,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傅远之没有解释,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玄学,当初师父带他上山还是在劝说了父母整整三天,眼看他快要不行了这才同意的。
    谁知道这一上山就是八年。
    他走的时候还小,这么多年过去关于父母的记忆也逐渐褪去,现在只剩下不能回家的怅然。
    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卡尔问他。
    傅远之摇摇头:没什么,一些事罢了。
    卡尔并不过问,一路穿过林间,斑驳的阳光投在羊肠小道间,一并伴着清风吹向少年俊秀的脸,他随意看来,万种声色都在眼中消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忍得下心伤害他?卡尔感叹。
    一个心里惆怅,一个心里想事。
    傅远之从卡尔口中听到林林总总的名字,其中伤害少爷最频繁也最狠的当属格纳公爵的表侄子罗得里克,是依芙的忠实拥护者,从小喜欢依芙但是永远只能成为米其林轮胎中的一员。
    有依芙的地方就必定有他,真的是个非常敬业的舔狗了,如果没有霸凌的话。
    两人有一搭说一搭,就这么走到寝室楼。
    寝室楼下有一堆小情侣腻腻歪歪,亲亲我我的,人挤人,占着道不让人过,走近了还会辣眼睛,被迫看两个人接吻。
    可等到他们两人一走近,中间的路瞬间就空了。
    傅远之还觉得诧异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谁料到其中一个和男朋友亲热的男生omega忽然蹦出来嘲讽:哟,我说怎么闻到一股骚味,一看原来是卡尔你啊。怎么找不到alpha就去找omega了?
    男生余光扫见男朋友的眼神一直往傅远之身上瞄,偷偷拧了他一把:这是哪来的omega,我怎么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有过不少男朋友吧?劝劝你眼睛睁大点,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小心被带坏哦。
    卡尔叨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我呸,就你丑比样也就只配和牛粪混在一块了,还担心我撬你墙角,你当我跟你似的饥不择食?那么短还不如小玩具的,你也用得下去?
    旁边有人不小心笑了,男生立马瞪过去。
    男生阴阳怪气:某人没吃过葡萄在说葡萄酸呢,我男朋友好用不好用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试过?!
    卡尔抽了一口烟,从嫣红的嘴里吐出团团的烟雾,斜眼扫过去,告诫身边的少年。
    把耳朵闭上,小孩子不要听。
    傅远之:???虽然不是很懂他们说的话,但他还是听话的闭上了耳朵。
    卡尔见他把耳朵闭上,又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在白色的烟雾中,他的面容约隐约现,倒真有几分美人的模样。
    老子见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样的没见过,裤子不脱老子就知道你男朋友是个阳/痿秒/射男,啧啧啧居然还是个唇膏。
    你眼光高,真会挑,我说你单身这么多年不谈恋爱原来是为了他,你可真伟大!
    他这么嘴皮子上下一碰,众人纷纷把视线移向那男朋友的下半身。
    男朋友下意识地两腿一夹,屁股后撅,不让大家看,恼怒:你放屁,贱人!
    卡尔不为所动:贱不贱要你说,你亲妈死了也没见你哭死,陪你妈一起下葬。现在跟我说什么屁话,我哪里说错了?要不你脱下来大家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
    小z啊,咱们也是有点交情,现在我们帮你看看你男人行不行,要是不行你也趁早脱离苦海是不是?
    卡尔又跟身边的人说,你把眼睛闭上。
    傅远之:???不要以为他没听见,他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掏出来比你都大!
    眼见大家的视线都投过来,男朋友气势汹汹地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灰溜溜地跑了,甚至由于太过愤怒忘了带上自己的情侣。
    卡尔大喊:你老婆掉了,属于有害垃圾,快点捡走!
    男生: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第16章 祖师爷的香
    那对情侣被骂得灰溜溜地跑掉,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么一出,等卡尔手里的烟抽完,脚尖一转,周围的人抖了三抖,纷纷给他让出道路。
    卡尔摇曳生姿,侧头甩了下卷发,颇有种在夜店让人开八十瓶酒的豪迈。
    走了。他发话。
    傅远之放下手,跟着卡尔,他注意到周围的人投来的目光中隐隐透出厌恶和嘲讽。
    他思索片刻,没想出他们这股恶意是怎么来的,也只好放弃。
    两人上了楼,卡尔的寝室是在走廊的角落最里面那间。
    卡尔拿出钥匙拧开门把,傅远之还担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谁想到门一打开,干净整洁的环境映入眼帘。
    他的个人物品很少,只有简单的衣物书本,还有其他一些零碎,但是都摆放得很整齐,露出的那种感觉和领他的人完全不一样。
    但是他没有一点意外,甚至于说在他眼中皮囊和内里不一样并没有,因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阿瑞斯就不一样,他最喜欢他的脸和身材了!
    卡尔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看他,见他眼底没有一起惊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看来的眼神中也没有疑惑。
    卡尔的眼神复杂:刚刚你没听到我撕逼吗,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很烂的人吗?不觉得我是一个无赖混蛋一个贱
    傅远之打断他的话:我从没这么觉得,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这并不是你的错。
    卡尔一怔。
    少年的眼神清明,没有一丝杂质,所以你不必苛责自己。
    卡尔哑然,这番话下仿佛之前他尖锐的刺都是笑话,从没有人告诉他,不必苛责自己,这仿佛和以前的自己相驳,可是他的心脏却因为这句话砰砰直跳。
    其实他和傅远之一直是一样的人,别人的话都会在他心里深深地烙印,虽然基本上每次吵架都是他胜利,可是背后他却不能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因为对方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都是会因为别人的话语惩罚自己的人。
    他彻底跨下肩膀,仿佛是栽进了什么坑里,径直地进入房间,也不管傅远之在不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捂住脸哀嚎:你怎么能犯规呢?!
    傅远之把门关上,听到他的哀嚎,有些莫名:我怎么犯规了?
    卡尔却没有听他的话,把外套脱了,光滑的圆肩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脖子和锁骨也一起进入傅远之的眼帘。
    吓得傅远之走来的脚步都停住了,你这才是犯规!
    卡尔看惊吓到的傅远之,又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噗嗤笑了。
    放心啦弟弟,我不搞oo恋,他踩着高跟鞋,鞋跟在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声音传不到外面。
    眼见上半身只有薄薄一件抹胸的卡尔走来,傅远之惊悚得瞪大了眼睛。
    除非你的大
    卡尔的眼神往下瞟,傅远之立马想起楼下卡尔的火眼金睛,较忙转身不给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尔发出杠铃般的笑声,眼见少年的脖颈都发粉了,才稍稍收敛。
    在卫生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没忍住,流氓地吹了个口哨: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你屁股可真翘。
    傅远之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抬起一条腿都想跟人干架了,门砰地关上了。
    卫生间里很快响起水声,傅远之只好按耐住心思,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到四周。
    寝室总共分成两部分,左边是卡尔,右边的没有人睡,只剩光秃秃的床板就连被子也没有,他翻了翻什么也没翻到。
    卡尔洗了澡从卫生间出来,拿宽大的毛巾擦拭头发,卷卷的发尾还有水汽,看他弯着腰,你在找你的东西吗?
    傅远之:嗯。
    你之前太久没来,他们过来大闹了一通,砸的砸扔的扔,剩下的东西我都给你收起来放到我的柜子里。
    谢谢。傅远之转过头,对上一张嫩白的脸蛋。
    浓妆洗去后是一张稚嫩的正太脸蛋,软得仿佛一掐就能出水似的。
    这次他真的愣住了,卡尔见他的模样眉毛一挑,说道:怎么的看上哥哥我了?
    得,一开口还是那股味儿。
    没变,是他。
    卡尔见他不明白,笑着说道:我家是贫民区的,在那里找了一张好看的脸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他语音落下,莫名有些苍凉,可不等傅远之反应,他又急切地盖过去。
    诺,这就是你的东西。他拉开衣柜。
    从一堆不可描述的衣服里找出了角落里的一个小箱子。
    傅远之接过小箱子,没敢细看那些到底是什么。
    卡尔见他这样,嗤笑一声,那一双与稚嫩的脸蛋不符合的眼中充满了笑意,现在你不敢看,等到你谈恋爱了可就喜欢了。
    他打量着傅远之的小身板,似乎在比划他能穿什么风格,你这种屁股翘的就得穿丁字裤,最好再加个毛茸茸的兔尾巴,光着身子一颠一颠的保准alpha流鼻血。你要是喜欢,我这就有,要不你穿上试试?
    卡尔说着,大有给他找出来让傅远之穿上的意思。
    吓得傅远之连忙后退,摆手不要。
    不了不了,我还是个孩子。
    成年人的世界太刺激了,不适合他。
    傅远之极力劝阻,才让卡尔打消念头。
    见后者关上衣柜,他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为了防止卡尔再提奇奇怪怪的建议,他抱着小箱子坐在窗边的桌前,准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箱子很小,打开里面只放了一本本子,还有一个更小的盒子。
    他拿起本子,还是个牛皮本,边角磨损得厉害,搭扣也半脱不脱的,旧得厉害了。
    卡尔擦了头发也不吹吹,直接一屁股坐下,点起一支烟,这本子我没看过,你放心。
    嗯,我相信你。少年点点头,回答得认真。
    卡尔最受不了这一副信任的模样,只能自认倒霉,抖了抖肩膀,走到窗户边看向窗外。
    里面的纸张更加破旧,甚至还有些地方晕染出深浅不一的黑斑。
    星际1316年,我身上好疼,我的腿好像没知觉了,他们他们用棍子打我。
    星际1318年年,今天好冷,外面下了雪,他们没有给我衣服和被子,不知道我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
    星际1319年,我竟然撑过来了,这就是他们说的祸害遗千年?我不太明白这个意思。
    星际1320年,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我没有母亲,我以为戴安娜夫人是我的母亲,可是当我喊她为母亲时,她说受到了冒犯,并且狠狠羞辱了我一顿,还说我的母亲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下等人,只配在臭水沟里待着。我想要同他们争论,却被赶了出来,我为什么没有母亲?她在哪里呢?
    傅远之抬起晦涩的眼睛,那个年纪少爷才只有八九岁吧,八九岁的年纪他却是被带进了深山修行,可是少爷却经历了这么多。
    他对上卡尔的视线,说道:你知道少我的母亲吗?
    卡尔正在涂指甲油,他涂上鲜艳的红色,吹了吹让它们烘干,语气漫不经心:知道点,你的母亲怎么说呢是一个成功上位的情人。
    他尽量说得委婉,可是从他那一张嘴说出来就莫名带了股讽刺的意味,尽管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你的母亲是个来自偏远星球的平民,认识你父亲成为他许多情人中的一个,后来怀了孕,也就是你,克莱克不允许他的血统流出,在上一任伯爵的示意下两人很快就结了婚。可是没过多久,府里就传出夫人偷情仆人,克莱克震怒,但念在她还怀了孩子的份上,等到把你生下来就想要杀了她,但是她却难产生完你之后离世。
    卡尔说得尽量客观,可是任谁都能察觉始其中的猫腻。
    那她葬在哪?傅远之的眸子翻滚出奇异的色彩,在垂着的眼睑下波涛汹涌。
    卡尔唏嘘:克莱克说她死了以后肯定会想念故乡,所以把骨灰送了回去,埋在沙漠里。
    活着的时候不说想念,死了还要这么折腾人,不过是为了给后来的戴安娜母子腾地方罢了。
    he tui!渣男!他越说越气,素净的小脸泛起一片潮红,反倒比化妆打的腮红更加红润几分。
    卡尔怒得劈了一个指甲,正心疼的补救,忽然听到吵闹心思一乱直接划歪了。
    艹!
    他瞪眼看那个涂歪的指甲,眼皮子突突跳,气得掀了桌子,气冲冲地往窗户走。
    他娘的是哪个傻逼
    他的声音忽然消了,整个人站在窗户前不动。
    怎么了?傅远之沉着脸抬头道。
    他这一问,卡尔跳了起来,艹艹艹,是你那个疯批弟弟!
    傅远之目色一沉,直起身子看。
    楼下围了一群人,把两个人团团围住,被围住的一个就是依芙,而另外一个却是排行榜第二的加西亚王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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