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
    闭上眼靠回椅背,曲仲捏了捏眉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既然这些人不想丢弃赚钱的买卖,那只有他来让事情更复杂些,才好正式对张家下手。
    接下来就是顺藤摸瓜的事了,时间虽然可能要长些可是他是打算一次性拔个干净,就算诸凤朝伤筋动骨也在所不惜。
    来福领着曲永思安安静静的在帐篷里穿梭,两人都不敢打扰还在奋笔疾书的曲仲。
    帐篷里的烛光亮了大半夜,直到天都快亮了,空间里才传出三彩激动呼叫他的声音。
    借着小憩的借口,曲仲趴在书案上,意念已经钻进了空间。
    那颗被藤条密密麻麻包裹住的球体已经出现了一条一条很大的裂缝,从裂缝里透露出雪白的光芒,就是这细碎的光芒也照的整个空间亮了不少。
    这是什么情况啊。
    遮着刺痛的眼睛,曲仲扭头问全然无知觉的三彩。
    因为花子淬骨成功了啊,以后它可是真正的神,而不仅仅是仙了。
    看曲仲眨了眨眼睛全然是一副不懂的模样,它干脆跳上树杈一边挥舞着自己的叶片,一边手舞足蹈的介绍:以后它就是可以主宰一方小世界的神了,神哦?
    你是说三彩直接跳过了仙,成了神?
    虽然对这些所谓的修仙不懂,可是曲仲也能听说三彩话里的意思,花子吃了果子之后直接跳过了仙的阶段跃升成神了。
    没错,多亏了这个空间的存在,花子连渡劫都省了。
    他这是拥有了一只神,哦不,是一个神?
    第209章 魂印
    本还打算问些细节,那树球忽然发出的树枝断裂声响起,立刻吸引了曲仲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往前走了几步。
    断裂声加速,褐色的枝条上出现黑色的裂缝,光芒穿过这些裂缝让接触到的枝条竟一瞬间化成了粉末,最后全部消失在了光芒里。
    啧啧啧,连我的灵力都全部吸收了,好霸道。
    三彩站在曲仲的肩头跳着,对于花子吸收它灵力的事表现得分外不爽,可就算是不爽,它也并未收回枝条,反而还从树上伸了更多的枝条进去。
    树团就在此刻有些震动,白色光芒中竟夹杂着丝丝黑气往外冒着,枝条的断裂停下,里面的花子又没了动静。
    花子这是陷入了梦魇,主人你快把手伸进去。
    黑气越来越多,三彩暗叫不好,转头焦急地冲着曲仲大喊,它也想不到其他解除花子梦魇的方法,只能让他的气息融入试试。
    梦魇
    曲仲没做多想,立马上前两步把右手伸进了白色光芒里,就算接触到光芒时他的手掌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也没收回手,而是努力在里面摸索着花子的身体。
    渐渐的疼痛传到了肩膀而后是半个身子,寒气也渐渐传入心脉,手已经失去知觉,但就此时,他也摸到了那熟悉的触感,是花子脖颈处的盔甲。
    花子,花子别害怕我在这呢。
    一开口,一股寒气立马从曲仲的嘴里冒出,让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哆哆嗦嗦了起来,鼻涕也应景似的流了下去,连给他擦拭的机会都没有。
    三彩大惊,站在曲仲肩头大喊:主人快伸出来,你会被冻死的。
    没事,我感觉它的情绪稳定多了。
    曲仲笑,虽然手下已经没有了任何触感,可是他眼前的黑气少了许多,树团的震动也渐渐停止,他的心里明显感觉到了花子情绪的稳定。
    就是不知道一直在灵兽园长大的花子何来的梦魇
    正这么想着,他忽地觉得眼前一暗,眼前竟出现了一帧一帧的画面,有花子在灵兽园里被其他灵兽追杀,也有它偷偷去曲仲丹房里偷丹药的样子。
    这些画面都被白色的雾气所包裹,其中还夹杂着好些淡淡的红色,他能感觉到这些回忆里花子的开心。
    直到画面里出现曲仲被冰剑刺中身体的画面,周围立刻涌上了黑色的雾气,随着他灰飞烟灭之时这雾气越发浓烈了起来,甚至画面都开始扭曲起来。
    之后是它们在修/真大陆里不停地寻找,黑气越来越浓,好似有什么要从画面里冲出来。
    原来自己的离开竟然是花子的心魔。
    浓浓的愧疚涌上心头,这感觉抓紧了曲仲的心脏,让他觉得呼吸立时困难了起来,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对这几只灵兽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占据了它们无尽生命里的其中一段,却在这一段里,改变了它们的命运,留下了最深的羁绊。
    花子,我是曲仲,我在等你。
    我在等你。
    我们都在等你
    曲仲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脑中闪过的也是在灵兽园里的一幕幕,就算他再怎么忍耐,都无法制止住眼眶里的酸痛。
    最终眼泪冲破紧闭的眼皮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流向了虚空。
    这一滴滴的眼泪朝着同一个目标飞去,直直没入花子的额间,那红色印记绽放出血色的光芒,之后变成浓烈的赤红色,虚空中的黑气都被吞噬,最后只剩下淡淡的橘黄色暖暖地包围着曲仲越来越淡的身影。
    这一切闭着眼睛的他当然没看见,等再次感觉到痛感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漂浮在空间的中间,周围被一团白色的气所包裹着。
    这是
    身下的气好像是实体,他就好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样,整个人暖洋洋的,除了还有些微痛的右手,体内的寒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子。
    气体像是听到了他的呼唤,载着他缓缓飘向了地面,等曲仲站稳之后,这白色气体才飘向了已经停止震动的树团里。
    主人,你没事吧,快吃颗果子。
    三彩不知何时又跳上了他的肩头,两片叶子举着个比它身体还大的红色果子凑到了曲仲的嘴边,一连地催着他快吃。
    好。无奈笑着接过果子,曲仲咬了一大口,才又看向了树团:花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要不了多久它就能出来了。
    那就好。
    咔嚓一声咬下一大块果肉,曲仲这回吃这血灵果和上一次的心情简直是天差地别,现在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活得更长些。
    毕竟
    他现在可不能光为自己而活!
    果子才一下肚,刚才流失的体力好似立刻就补了回来,就连被冻得微红的右手也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
    咔嚓咔嚓
    枝条断裂声继续响起,速度好像比刚才还快了很多,在曲仲吞下最后一口果肉之时,一阵更强烈的光芒溢出,让空间里一下子变成了纯白色。
    三彩就像是个创口贴似地用两片叶子紧紧捂住了曲仲的眼睛,直到空间里光芒消散,它才老实放开。
    曲仲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完全成了被保护的对象,在它们眼里自己好像才是最弱的。
    主人。
    花子,你?
    淬骨完成的花子雪白的四肢上竟然布满了红色花纹,这些花纹与它额间的红色印记相呼应,让它看上去就像是踩在一团团火焰上,而且它原本七彩的翅膀也变成了赤红色。
    最让曲仲吃惊的,还是它体内所流淌出的气息,一冷一热两股气息交杂在一起,带着完全两种极端飘散开来。
    魂印?三彩激动地用叶片拍打着曲仲的脸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花子竟然用全身修为缔结了魂印。
    魂印?这是什么。
    主人,你看看你的手掌。
    依言举起手掌看了眼,曲仲立刻看到掌心那一点赤红色的痣,痣的颜色和花子额间的印记颜色如出一辙,连他都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主人花子迈步走到曲仲身边,低头往曲仲的掌心凑了凑,他掌心那颗痣立刻迸发出红色的光芒,跟花子额间的光芒交相呼应下在空中幻化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印记。
    这就是魂印,也是解开我心魔的方法,若是主人你哪日再魂飞魄散了,那花子也要跟着消散在世间了。
    像是终于觉得安稳了下来,花子动了动红色的翅膀,对于自己现在的样子觉得满意万分。
    魂印,是仙界仙君们和自己坐骑之间偶尔会用到的一种缔结方法,若是主人消散,坐骑也会随之魂飞魄散,若是坐骑不主动提出,这种契约就绝不会成功,所以就连仙界也很少有人会缔结。
    毕竟这些坐骑,终有一日都会修炼成人形,不会甘心永世作为灵宠或者坐骑,若是一但缔结,它们只能永世以兽形活着。
    一个神,甘愿永世成为一只兽活着,这可真是三彩感慨不已。
    如果你觉得高兴就行。
    使劲揉了揉花子的头,曲仲勉强一笑,现在别说什么因果,它们现在算是比一家人还要亲密的存在了。
    果然
    人拥有七情六欲,根本不可能来去皆空。
    一人一虎温情脉脉许久,这才舍得离开空间,花子的出现不出意外又吓了帐篷外的侍卫们一跳,来福的小眼睛一直往花子身上瞟,不停地怀疑着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明明才一个多月没见,为何这只老虎的颜色好像又变了。
    虽然已经过了初春,可是山谷夜里的凉气还是冷得能让人发抖,已经睡着的曲永思蜷缩成了一团,抖着身子缩在床的一角。
    曲仲伸手试了试被窝里的温度,入手都是一片冰凉,他本打算派人给加上床被子,花子立马兴奋地阻止了他。
    冷?看我的。
    边说着,它边跺了跺四肢,一阵热气从地上四处升起,帐篷里的温度立马高了不少,曲永思舒展四肢翻了个身,胖乎乎的小腿踢开了被子,露出了圆滚滚的肚子。
    主人,冷了热了你以后都可以找我啊。
    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花子干脆卧在了床榻前,红色翅膀乖顺地盖在身体上。
    曲仲:
    这是空调吗?还是自带冷暖的可调式便携空调。
    曲仲最后是踩着花子的身体上床榻的,而且后半夜他发现,这被子根本盖不住,两父子都只虚虚搭着肚子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曲永思睡意朦胧地揉着眼睛坐起,额头上早就热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父皇,这山谷里好热啊。
    确实有点热。曲仲伸腿踢了一脚花子,朝着帐篷外喊了来福进来服侍。
    昨夜本就担忧了大半宿的来福顶着个黑眼圈进来,他早在几个月前就被曲仲勒令不能轻易进他的寝殿,特别是他睡觉的时候,更是不准在房外守着。
    或许对于其他太监来说是极好的事,可对于心系皇上的他来说可就是煎熬了。
    可刚一走进帐篷,他就惊呆了!
    暖和和帐篷外还有霜凝结不同,这帐篷里完全暖和的可以赤脚行走。
    才走进来几步,他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起了层汗,不过心里也终于放下心来,正笑呵呵地伸手去抱曲永思。
    来福,啊啊啊!是花子叔叔。
    本来伸着手等抱的曲永思忽然收回手,一个翻滚稳稳落到了花子的后背上,不仅用小脸使劲蹭着花子的脖颈,两只手更是紧紧抱着不撒手了。
    太子,老奴抱您去洗漱。来福心酸。
    不要,我要和花子叔叔玩会。
    罢了。曲仲摆手,用脚踩了踩花子的尾巴:花子你就带着永思去洗漱吧。
    第210章 小皇帝
    花子点头,站起身就这么驮着曲永思往帐篷外走,来福小跑着去撩开门帘,为了避免接触到,整个人站得远远的,只努力地够着双手去掀,这么一来厚重的门帘根本无法掀开,反而扑通一声跪到了门口。
    曲仲:
    趴跪在地上的来福老脸一红,就这么看着花子转了个弯,一人一虎已经朝着帐篷的前面走去。
    他竟然忘记了洗漱的人就在前面候着。
    曲仲摇头,表示了强烈的同情:来福,不用一大早就行如此大礼,平身吧,随朕去洗漱吧。
    来福:
    等两父子洗漱好穿戴好真正出帐篷时,整个营地的外围早就远远站满了人。
    昨夜诸凤国这边的动静不小,特别是今天一大早那只红色的凤凰在上空盘旋时更是几乎人人都看了个分明,本以为这就让人够震惊的了。
    直到那顶镶满宝石的帐篷里走出一只白色的老虎。
    那只老虎身长至少一丈,雪白的皮毛中脖颈处和四肢都夹杂着火红色,踩在草地上时就像是身下踩着朵红色的云,金色的瞳仁一扫,周围好似立刻冷了不少。
    可就是这么一只看上去就让人胆怯的巨虎,背上竟然稳稳坐着一个身穿黑金衣袍的孩子。
    那孩子笑嘻嘻地往后说着什么,接着穿着相同颜色衣裳的曲仲从帐篷里走出,径直走到了花子的身旁,伸出左手挠了挠老虎的脖颈。
    来福,摆驾去猎场吧。
    猎场就设在开启国驻地的正后方,若是想要到那去,必须要经过开启朝驻地的外围,当初三国都签订了协定,在猎场里不准车辇出行,曲仲只能带着大臣和侍卫们一路步行过去。
    三国之间现在还维持着面上的平和,国以国之间的戒备还没做到明面上,侍卫们也只是维持着基本的安全距离。
    以至于曲仲刚好走到开启国驻地的门口时正好和刚出来的昭文帝打了个照面。
    昭文帝一个半大孩子,一身黑金的龙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的,不仅没有一点龙威,反倒是有些滑稽。
    而真正让曲仲一眼就看到的人,反而是他身旁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虽看不清样貌,可一身的气势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湘玉公主。
    脑中还在搜索着皇帝之间见面该怎么打招呼时,一声冷哼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抬头看去,发现是昭文帝发出的声音,伴随着面纱女子的轻声呵斥:兆恒,不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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