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比较头疼的是其中被牵涉到的文凌公府翟正阳,此人常年驻守边境,他率领的翟家军为诸凤朝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也算是个重权在握的权臣。
    虽信是送到他府邸的,可不知翟正阳本人参与了没有,若是没参与还好,若是真参与了他现在就必须想法处理军队的事。
    手指在书案上敲了半晌,曲仲脑中飞快搜刮着仅有地关于军政方面的知识。
    比起让翟正阳回到凤和郡,曲仲觉得最主要还是需要树立自己在军队中的声望,应该让所有的诸凤将士们都看看他们这个新任皇帝到底是什么样的。
    看来走一趟边境是在所难免了。
    事情也正如曲仲所料想一般发生,第二天的朝会,刑部尚书、朱国侯、礼部左侍郎三人共同上奏弹劾户部侍郎翁永康私自扰乱民间经济,他所提出的民营铺子让百姓惶惶不安,是在毁坏先帝留下的根基。
    三人言之凿凿地一番长篇大论,就差没指着翁永康的鼻头骂他是奸臣。
    曲仲透过层层珠帘好笑地看着翁永康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被人骂了也只能受着,连跳出来反驳都不能。
    咳咳!
    看够了热闹,他起身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就是这么个动作让朝堂上的众大臣们都是一惊,大殿里霎时安静得一点声都没有。
    众人都没忘记,上次他掀开珠帘后发生了什么一次都能脱层皮,再来一次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背着手晃悠到了刑部尚书郝浦身边,曲仲抬眼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郝尚书这消息够快的啊。
    老臣一心为民,还请
    郝浦弯腰拱手时的话都还没说完,后衣领竟然被曲仲轻轻一提,人已经楞在了原地。
    他被曲仲揪着衣领往龙椅的方向走了几步,连怎么迈步子的都忘记了。
    要不这皇帝你来做?曲仲笑问。
    臣惶恐
    众大臣震惊,眼睁睁看着郝浦在曲仲手里轻的就像只鸡崽似地被提着,直到他转头一个眼风扫来,才惊得全部都跪了下去。
    郝浦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直在嗡嗡作响,早就失了意识。
    哼!
    震慑地目的已经达到,曲仲手一松,任由郝浦腿一软扑到了地砖上,他低头看了一眼,带着寒冰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这国营铺子是朕的主意,你们要骂尽管来骂个够。
    目光在大殿上跪了一片的朝臣上一扫,他笑呵呵地接着开口:这两年朕太好说话了,以至于你们都忘记了朕是个什么性子了吧。
    宽大的官袍下,曲仲明显看到不少人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应该想起了他作为太子时的行事作风。
    也不知先皇是如何挑选的内阁,把仅有的忠臣都挑了进去,剩下的竟然全都是些乌合之众,除了会墙倒众人推之外,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
    和这些人讲道理,曲仲觉得简直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吓唬来得效果好。
    现在看来效果确实明显。
    朝堂上没有人在出列反对一个昏君远比贤明的帝王更让朝臣们害怕。
    朕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不过是看诸凤国的两只守护神许多日子未出现,觉得是它们厌弃了朕,所以你们觉得自己能爬到朕的头上来作威作福?
    哈哈
    大笑声忽然响起,曲仲皇冠下的眸光一沉,手指头顺着指了指这些跪着的朝臣:朕倒要让你们瞧瞧,没了守护神,我能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似是诺言似是豪言壮语的话随着他扬手地动作响彻整个大殿,内阁的几位大臣都小心翼翼地抬头瞟着曲仲,见他神色清明,嘴角带笑,刚刚心里的焦躁也跟着缓缓平稳了下来。
    他们只需在这场朝会上选择沉默不语就是对曲仲最好的帮助。
    这番话曲仲可不仅仅是说给大殿里的朝臣所听,他就是要让这番话传到边境去,传到开启国去,传到那些因为花子和凤凰不得不隐藏起来的有心者耳朵里。
    最后,刑部侍郎郝浦以藐视君主的罪名被直接撸了官职,连降三级,打发到翰林院去做了个小小的侍读。
    退朝
    平日里总觉得刺耳的声音此刻在众人耳中仿佛是天籁之音一般,曲仲前脚刚进了偏殿,后脚大殿里就人声鼎沸起来。
    姜正元和刘雄下了朝就直接进了御书房,等曲仲换了衣袍才刚坐下,刘雄就一脸郁闷地上前问起花子的事情。
    你也怕凤凰和花子消失真影响国运?
    曲仲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刚才自己的一番话连刘雄也被吓到了,看他那纠结的样子,应该是鼓足了勇气才来的。
    臣只是臣只是
    刘雄老脸一红,冲动下问出口的话自己也不知该怎么接,难道要他说他只是关心能不能见到花子,并不是关心什么国运。
    曲仲继续逗他,故意沉着脸问道:难道朕这个真龙天子还比不上花子?
    臣是胡说八道的,臣该死!刘雄被吓得猛地跪下。
    好了好了,朕逗你的,快快起身。看人真被吓到了,曲仲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连忙起身来扶他。
    姜正元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雄苦着脸被扶起,再一次为这个同僚的脑子感到遗憾,当初也不知先皇是看重了他哪点,一个武将也被选进了内阁。
    这几年曲仲几乎天天都和他们在一起处理政事,皇上是个什么性子,竟然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心眼真是白长了。
    你先等等啊,我先和姜丞相处理完政事再和你说事。
    曲仲温声安抚刘雄,还吩咐来福赏了椅子和糕点茶水让他稍作休息,这鲁直的性子正是让曲仲很喜欢的地方,跟他说话只需直来直往,衷心可见就差没印在脑门上。
    所以很多事,曲仲都能放心的交给他做,比起姜正元弯弯绕绕的心思,他那边反倒是干脆得多。
    皇上是为了国营铺子之事找的老臣?
    没错!你拿着朕的兵符从南境调些将士回凤和
    这些人今日在朝堂上了碰了壁,既然不能明面阻止曲仲,回去后肯定会私下联合起来阻挠铺子的开业和经营,至少在铺子稳当存立于世之前,他需要保护好这些幼苗
    第218章 身家性命交给你们
    姜正元神色复杂地捧着兵符,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既感动于曲仲对他的信任,又对他选择从南镜调兵而不是西境觉得心有酸涩,翟正阳和自己同朝为官三十多载,经历了两朝皇帝,可现在明显这个他们看着长大的皇上已经对文凌公府产生了忌惮。
    而他一旦南镜调兵的消息传出去,恐怕立刻就会成为翟正阳的眼中钉,或者还会怀疑是他进言才会让昏庸了十几年的曲仲心生警惕。
    好一招借力打力!
    脑中百转千回的姜正元神色又青又白,整个人傻站在龙案前,握着兵符的手因为激动渐渐收拢,最后竟幽幽地长叹了口气。
    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帝王手段吗?就算是利用了他可依旧觉得很欣慰。
    姜正元的脑子里已经想了不知多少,可他哪知曲仲之所以把兵符交给他仅仅是因为相信罢了!
    这边的事已经解决,脑子简单的曲仲根本没注意到姜正元千变万化的脸,一门心思都转到了刘雄身上。
    他今天之所以让刘雄来此,是为了过些时日即将出巡西境的事做准备,现下的刘雄虽常年在朝堂上办差,可早些年间也算是西境翟家军的领军人物之一,若不是因为早年受伤后不能再上战场,现在的翟正阳在西境也不会成一言堂。
    而据曲仲了解,就是现在的西境也有不少他忠实的老部下,带上他等于先收复了半个军营,至于最后的效果如何,这还要看到时的情况。
    艰难吞下嘴里干巴巴的糕点,刘雄猛地灌下口茶水,这才觉得胸口畅快了些。
    今日晨时未用早膳就进宫了?
    抬手示意来福重新换上茶水,曲仲笑呵呵的问话,这上千两一斤的茶叶硬是被刘雄喝出了牛嚼牡丹的既视感,而且看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恐怕还在嫌弃这茶叶苦涩难咽。
    老臣早时走得急了些,并未用膳,现在是真饿了。
    那就多用几块糕点垫垫肚子,等朕把正事说完了,再和两位爱卿一起用膳。
    那臣多谢皇上赏赐了。
    这几年来几人和曲仲几乎每日都能在御书房见上一面,一起用饭也早就成了习惯,现下听他这么一说,刘雄咧嘴一笑又塞了块糕点进嘴里。
    两年前,他面见圣颜时胆战心惊,两年后,他可以坐着从容地回话,心里根本不会担忧自己随时都会掉的脑袋,这是他和姜正元几人一次又一次刺探曲仲底线得来的分寸只要不危害朝廷和国家,他们君臣之间就能像是朋友般相处。
    那我们就来说正事吧
    曲仲果然对他的动作没有丝毫不悦,反而自己也抓了块糕点咬了一口才接着说到出巡之事。
    咳咳咳咳
    书案后的曲仲嘴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刘雄都已经听不清太清楚,嗓子眼里的糕点堵住他的喉咙,让他除了干咳什么话都说不了,而他连茶水都忘记了喝,一边捶着胸口一边硬是咽了下去。
    胸口梗塞的感觉终于减轻,他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上前几步扑到了曲仲面前的书案上,双手紧紧地扣着桌子边缘,瞪眼了眼睛紧张问道:皇上是说我能和您一起出巡西境,坐着凤凰飞去去?
    看刘雄从座位上蹦起来后曲仲就下意识地往后面靠远了些,等他一张口更是忙用袖口遮住了自己的脸。
    还好他动作快黑金色的袍子霎时候沾满了糕点屑,有些甚至弹到了书案的奏折上。
    皇上来福一声惊呼,只能急速地跑上前来用自己的袖子想去擦拭污渍,虽动作被曲仲抬手制止了,可这也不妨碍他狠狠剜了一眼刘雄,极其生动地演示了什么叫嫌弃至极。
    老臣失礼了
    刘雄可是硬生生看着这些糕点屑从嘴里喷出来的,羞愧之情早在看清了桌面上的污渍时涌上了脸颊,也忙不迭地上前想擦拭曲仲的袖子。
    无事,刘爱卿先坐下,朕与你慢慢详谈。
    连忙摆手制止了两人的动作,曲仲站起身甩了甩袖口,脸上并未露出嫌弃之意,反而顺手端起手边的茶水递给了他:来福,吩咐宫人们清扫下书案即可。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拉着人走到了书案前,先找了个椅子缓缓坐下,然后示意刘雄和姜正元坐到旁边。
    我打算过些时日就走一趟西境,到时还望刘爱卿随朕出行,就我们两个人
    书房里很安静,除了涌进来的宫人们轻轻移动着步子,刘雄端着茶水并未马上回答,方才的激动终于过去,他听清了曲仲刚才说的话两个人。
    这怎么可能!
    皇上出行不说护卫的侍卫队,就是车辇和随行人员,就能排出十几丈去,就这,负责安全的指挥使也每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差池,可现在曲仲说就他们两人出宫,这等于是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了他身上,叫他如何不迟疑。
    皇上,出巡之事怎能如此草率
    刘雄在思虑,反倒是姜正元震惊地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颤颤巍巍的样就和前次曲仲说要圈地时一模一样。
    你们先听朕说
    两人的反对和迟疑都在曲仲料想之中,他扶着姜正元的胳膊把人按坐在了椅子上后,才接着笑嘻嘻地调侃:我觉得,整个侍卫队恐怕都赶不上凤凰和花子。
    姜正元:
    刘雄:
    虽没有见过两只战斗时是什么样子,可光是它们来历成迷这一点就让人不能小觑,加之曲仲的言之凿凿,更是让两人不知该从何反对起。
    两位爱卿的担忧朕都知,可凤凰和花子比你们想的还要厉害
    皇上见过?刘雄诧异。
    嗯!轻轻点了点头,曲仲手掌紧握朝着掌心幽幽吹了口气后猛地张开:一座城呼一下就不见了。
    如此厉害!
    或许更厉害还不一定。
    当初怕小世界法则的排斥,曲仲让两只几乎没有使用过自身的能力,现在证明它们的出现不仅没有受到排斥,反而渐渐改变了世界的法则,若是需要他不介意展现这种逆天的能力。
    可可是
    抬头小心地撇了两眼曲仲,刘雄狠狠揉了两下鼻头后有些为难地开口:可凤凰都一年多未现身,花子也是许久没见了,臣担心
    现在不仅是诸凤国传得满城风雨,消息早就传出了国外,连开启国和漠临国都在谣传他们的守护神鄙弃曲仲转投明主去的流言。
    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这都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更是给曲仲取了个败家皇帝的称号,调侃他才几年时间就败了先帝千辛万苦求来的守护神。
    是朕让它们出去游玩了,反正待在宫里也无所事事。
    民间的流言曲仲早就知晓,可他不仅没有制止,反而是借由朝臣的手,把流言传遍了全国,乃至传到了邻国。
    而开启朝的琅廷也真如他所料,流言只传了半年,他竟然就按捺不住,又派人佯装成土匪来骚扰西境,甚至还抢了几座不小的村庄。
    此行不仅是对竖威,还是借此机会想让凤凰和花子展现真正的实力,起到真正的震慑作用。
    出出去游玩
    想了百种答案,刘雄都未曾想到竟然是曲仲让它们出去玩耍了,而且听语气他觉得只要一召唤,两只保准能立马出现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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