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继续道:你出来,帮这位先生牵马。
    格图鲁应了一声,就推门出来了。匆匆跑下楼,瞧见下面的场景,凭他的脑筋,转不过弯来,不知道阮久是在生气显摆,只是上前,走到门前:来吧,我来牵马。
    那男人愣在原地,哪里还敢让格图鲁牵马,连忙道:不用麻烦,不用麻烦了。
    阮久瞥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挽住赫连诛的手,昂首挺胸。
    我最爱的大王,我们走。
    赫连诛没忍住要笑,被阮久看了一眼,连忙收回去了。
    好的,我最爱的王后。
    有一点傻,格图鲁也跟着傻笑:王后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他扭头看向那个男人,粗声粗气道: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忙牵马?不要我就回去了。
    格图鲁像一座山似的站在他面前,在他面前笼罩出一片阴影,男人连连摆手:不不,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陪着笑,把马牵到外面的马厩里,扭头一看,发现格图鲁还站在门前,于是又倒回去,拿了一捆草料,铡好了,放到马槽里,喂给自己的马吃。
    他朝格图鲁笑着点点头:我都办好了,不用麻烦大人了。
    格图鲁见他这样趋炎附势,也不太喜欢他,哼了一声,就走回去了。
    那头儿,阮久一边上楼,一边敲敲沿途的房门:可以出来了,大家。
    侍从们这才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阮久让他们待在房里,他们大多待在房里午睡,现在出来了,都说谢谢王后。
    阮久笑了笑:也谢谢你们。
    他抱着衣裳和被单回到房里,在乌兰发现之前,把被单铺回去,不留一点破绽。
    完美。
    对了,他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
    小猪,以后我们得分开睡了。
    赫连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为什么?!
    因为阮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因为你总是压着我,我被你压得难受。
    那我以后不抱你就行了。
    不行,就要分开睡。
    我不!赫连诛迅速黏过去,抱住他,抱得紧紧的。
    他试图挽留:我就要跟你睡,已经是冬天了,你一个人睡会受凉的,上次就是这样,上次你没和我一起睡,才几天,你就
    阮久无情地向他揭露了事情的真相:上次是我不想念书,装病的,我又不是傻,冷了不知道盖被子。
    赫连诛的天塌了!赫连诛的心碎了!
    赫连诛举起茶壶,看了看,最后只是把它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软啾,我不许!你就得跟我一起睡,你是我的王后!
    阮久捂住他的嘴,望了望四周,驿馆的墙可不太厚。
    你喊小声点,别人都听见了。
    赫连诛拨开他的手:听见就听见,你是我的王后,我就要跟你一起睡!
    这时乌兰在外面敲了敲门:大王,王后,怎么了?
    他以为他们吵架了,怕他们打起来,所以过来看看。
    阮久连忙道:没事,就是赫连诛在发疯,我已经按住他了。
    乌兰震惊:什么?
    反正你不用管
    阮久话音未落,赫连诛就蹭蹭地上了前。
    乌兰,大王和王后一起睡,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给我回来。阮久赶忙上前把他拉回来,乌兰,没事,你回去
    我要把这一条加进律法里,王后和大王就得睡一张床!
    听他这样说,乌兰也大概明白了。
    不知道为了什么,阮久要和赫连诛分开睡,赫连诛不肯,难得地像个小孩子似的,生气要闹。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平常那个少年老成的大王。
    阮久拉不住疯狼,最后干脆把手松开:你要找乌兰,那我们就问问他好了。他抬头看着乌兰:乌兰你说,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对不对?
    赫连诛迅速接话:那我也想睡哪里就睡那里,我就要和你一起。
    我不要!阮久跺脚,你好讨厌啊!
    我不管。
    眼看着这两个人要把楼给吵翻了,乌兰思忖着道:这件事情,大王和王后还是等回了溪原,再慢慢商量吧。这个驿馆它
    乌兰灵光一闪:都住满了!
    没错,咱们的人都把驿馆住满了,驿馆已经没有空房了。所以乌兰摸摸阮久的脑袋,现在没办法换房间,王后只能和大王一起睡了。
    赫连诛高兴了,阮久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无奈接受现实,整个人都闷闷的。
    他命令赫连诛:晚上不许碰我。
    好的,我最爱的王后。
    反正等晚上阮久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大冬天的,乌兰抹了把脸上的汗珠。
    弱小无助又可怜的鏖兀后妃,稍有不慎就会葬送职业生涯,难啊。
    好不容易把两个人哄好,哄回房里吃点心,乌兰笑着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一回头,看见一个男人就站在他身后。
    他打起精神:阁下是?
    那男人弯腰行礼:小的是太后派往喀卡的使臣泰仁,路遇大雪,与随从们走散了,在雪地里走了好久,才到了驿馆。来的时候太过狼狈,对大王和王后失了礼,实在是我有口无心,过来给大王和王后赔罪。
    他说着,就提高了音量,朝房内喊道:臣泰仁,来
    乌兰打断他:你明天再来吧。
    他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给哄好,怎么能放别人进去搅乱了?
    泰仁弯着腰,笑着点点头:那小的先行告退。
    他下了楼,在大厅的火堆前坐下,伸出双手烤火。
    一面烤火,一面在心里盘算着事情。
    他年纪不小了,武学又不好,在朝廷里做一个小小的文书,这回用一个小庄园才换来了一次被大巫举荐的机会。
    大巫向太后举荐他之后,太后便派他来喀卡,考察谁堪当下一任的喀卡首领。
    他即刻启程,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了大王和王后,还险些得罪了人。
    他心有余悸,但又有些不屑。
    两个小孩子罢了,也能耐不到哪里去,想来是跑出来玩,被大雪困在这里了。
    他可是太后指派的使臣,太后不喜欢大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否则大王也不会被发落到溪原十几年。
    太后不喜欢大王,肯定也就不喜欢王后。
    就算他真的得罪了大王与王后,那也不要紧,还有太后呢。
    他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更加凑近火堆,却不想一时坐不稳,挂在腰上的令牌掉进火里,他顾不得别的,只是伸手去拿。
    手被火舌燎了一下,只能捂着手直哀叫。
    *
    这天夜里,阮久与赫连诛虽然没有分床睡,却是分了被子睡的。
    大王一点都不习惯,赫连诛要气死了!
    特别是在看见阮久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不留一道缝隙的时候。
    他又不是毒蛇猛兽,他只是稍微有一点喜欢黏着阮久而已,真的只是稍微、偶尔、有一点,但是阮久为什么这样避着他?
    昨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一个晚上,所有的事情就都变了。
    赫连诛躺在床上,呼出一口浊气。
    人生无望,我好难过。
    两行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赫连诛努力适应没有阮久可以抱抱的睡眠时间,自己抱着手,也就这样睡着了。
    一直到了深夜里,赫连诛忽然被一阵小小的猫叫声吵醒。
    赫连诛?赫连诛?
    赫连诛转头,看见阮久眯着眼睛,正喊他。
    干嘛?他还有点记仇,所以故意冷了语气。
    我有点难受。阮久迷迷糊糊的,要把手从被子里伸出去,不料他睡前把被子压得太实,现在竟是连出口都找不到。
    他索性靠过去,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赫连诛的额头:我好像发烧了。
    贴过来的额头烫得要命,赫连诛猛地坐起来,再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确实烫得厉害。
    我去掌灯。赫连诛迅速下了榻,端来烛台,放在榻前。
    阮久烧得厉害,脸都是红的,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把他鬓角的碎发都打湿了。
    其实阮久这几天就觉得不太舒服了。
    鏖兀的冬天实在是太冷太冻了,和永安城完全不同。前几天他穿得严严实实的,还能捱过去,今天上午洗了一上午的衣裳,热水都洗成冷水了,他当然受不了。
    他就让乌兰给他熬了碗姜汤喝,下午烤火的时候,也觉得好多了。
    谁知道晚上睡觉时,又开始反复了。
    等着,我去喊人。赫连诛语气严肃,这就是
    他眨了眨眼睛,给阮久掖了掖被子,忍不住软了语气:这就是不和我一起睡的坏处。
    要是我抱着你,我早就知道你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软啾:我人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你就是馋我身子
    分床计划A 失败
    晚上还有分床计划B!胖胖生绝不让任何一个小可爱喊饿!
    第42章言情话本
    赫连诛仅有的一点点怨气, 在看见阮久惨兮兮的模样之后,只足够支撑他说完一句抱怨的话。
    说完那句话,他就转身出去喊人了。
    很快的, 乌兰和格图鲁也进来了。
    阮久烧得厉害,脸色绯红,汗水打湿鬓角,嘴唇发白。
    赫连诛喂他喝了半杯温水, 他才稍微好一些。
    赫连诛对格图鲁道:你带几个人, 先去城里看看, 把大夫找过来。若是还能赶路,还是回溪原去, 把阮老爷留的那个大夫带过来。
    那个大夫医术比较高, 应该也比较了解阮久的身体状况。
    格图鲁担忧地望了一眼阮久, 应了一声就加快脚步出去了。
    随后门外响起格图鲁火急火燎喊人的声音,赫连诛沉下脸, 对乌兰道:你出去, 让他小声点。
    于是乌兰也出去了,格图鲁的声音也就小了下来。
    乌兰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的时候, 赫连诛已经钻进阮久的被窝里, 要帮他闷闷汗了。
    尽管这是阮久不允许的行为,阮久总说他压得自己难受,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等阮久醒了, 还要跟他分开睡,那就再说吧。
    乌兰恭敬地将热水放到床边, 又把榻前的帐子放下来。
    大王的眼神可不太像是想让他看的样子。
    乌兰在床边坐下,将手帕在热水里漂了一遍,拧干递给赫连诛。
    赫连诛接过帕子, 给阮久擦了擦脸和手,又把手帕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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