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那箭毫不停滞的美丽,如同少年一般耀眼。
    还没等北条说话,一阵掌声传来,从惠身后走出一个同样身着袴服的少年,有一双紫罗兰般的眼睛。
    你很厉害。
    惠垂下手,转头去看为他鼓掌的人,北条走近来帮两人做介绍:这是藤原愁,也是今年的新生,他又很高兴地说:藤原君,这就是我之前与你提过的伏黑君,今天亲眼所见果然不同凡响!今年有两位一起,真是个丰收年。
    藤原对这夸赞只是淡淡笑了笑,眼神忧郁而安宁,他有张英俊的脸,人又高挑,比惠要高不少。
    等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弓道部又来了不少人,逐渐热闹起来。
    桐先作为弓道名门,入部者大多为经验者,仅有少数几个新手,于是北条仅草草介绍一番道场的清理工作安排与每日时间安排,便要开始入部测试。
    而惠与之前那个藤原均是在各种赛事中有所成就的人,北条并未让他们去测验。
    所以独自在边上无所事事的两人显得格外显眼。
    惠静静坐在前方,听着身后的人自以为很小声实际上四周都听得到的议论。
    那个是伏黑惠吧?
    伏黑惠?!那个之前比赛连拿两次第一的那个?
    比起这个,还是那两次比赛都全中更加惊人,明明都是国一,他是怪物吗?
    旁边那个也很有名啊,藤原家的吧。
    听说他的老师就很厉害,他是藤原愁吧?
    惠:
    他看向一旁微垂着头的少年,藤原似乎能自动过滤这些杂音,好像四周都不存在一样安安静静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大概是感知到惠的视线,藤原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说:有时间的话,一起练习吗?
    还没等惠回答,放在他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惠瞥了一眼过去,只觉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发件人[佐助]:我在剑道场。
    根本等不到入部测验全部结束,直接跟北条请假之后跑出来的惠,此时正在校道上一路狂奔。
    甚至刚刚穿上的校服扣子都没扣完,最上面两颗都没系好,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锁骨。
    惠知道佐助一直对剑道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助只去了剑道部参加了一两次部活就兴致缺缺,但一直坚信自己弟弟柔软又虚弱的他下意识认为:
    肯定是佐助发现自己单手确实没办法修习剑道、实力不济之后伤心了。
    所以惠自以为很体贴地从来不去问佐助社团的情况,只会在有人找佐助去社团或者佐助心血来潮的时候默默地抗拒,直到佐助放弃为止。
    因此,佐助已经参加剑道部整整三年了,惠甚至都没亲眼看到过佐助拿剑,哪怕一次都没有。
    但是,佐助有哮喘,而且只有一只手,从常理和逻辑来看肯定是不合适这种激烈的社团的,还是劝他去个读书部比较好
    惠一边跑向剑道场一边担心地想。
    终于,剑道场的轮廓已经出现了,惠加速冲刺过去,顾不上自己还在不停喘气就猛地拉开门。
    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敢欺负佐助,我就让他知道一点做人的道理
    诶?
    场上确实情况惨烈,但却不是惠想的那样。
    单手持竹刀的少年将面罩放在一边,乌黑的发微微翘起,有几丝贴在白皙的后颈上,也露出了那张清秀干净的脸。
    他仅有右手,持剑的姿势这般清隽,身着颇厚的剑道服都显得清瘦,如同竹般挺立于场上,朝门口看过来,眼神平静微凉,发现惠时显得有一丝困惑。
    如果忽略他周围倒了一片不停哀嚎的人,这确实是一副足以被拍下来拿去摄影展展览的画面。
    看着佐助四周一堆被击倒的人,惠呆立在门外。
    他彻头彻尾地迷茫了。
    第13章 担忧
    伏黑惠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呆呆地看着佐助走下场,呆呆地跟着他去更衣室,呆呆地看着佐助打开柜子准备换衣服
    惠终于勉强清醒了过来,他恍惚地问:佐助、剑道这么厉害的吗?
    佐助看着自己魂不守舍的哥哥,觉得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歪了歪头说:一直是这样的啊?
    然后他很熟练地脱下了剑道服,又脱下里面的内衬,露出一小片极白的肌肤,在有些昏暗的更衣室里闪着微微的光泽。
    那你小学就是这样了吗?
    对啊,这群人都一样不耐打,我还以为上国中能有点稍微靠谱的,结果还是高估他们了。佐助继续他的更衣大业,丝毫不顾忌惠就在边上,利落地脱下整件上衣。
    少年清瘦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没有多少肌肉,虽然看起来并不难看,甚至有一种纤细的美丽,但怎么也让人没办法往健美那方面想。
    在惠看来,完全无法理解像这种软趴趴的身体是怎么有打倒一片人的力量的。
    惠仍然魂不守舍地继续问:那你小学为什么不想去部活?也不去参加比赛
    很麻烦啊,还不如找个地方等你回家。
    那之前小学剑道部那个人来找你不是来找你麻烦吗?
    惠一直以为以前剑道部的人来找弟弟是看佐助好欺负,甚至想主动帮忙,最后为了佐助的自尊心克制了自己,结果现在佐助其实完全不需要吗?
    是啊,因为他一次都没赢过我,天天叨叨很烦,我把他揍了。
    那指导老师给五条先生打电话不是因为你身体不好、想要你退部吗?
    佐助穿上校服,一颗颗扣好扣子,听到这话疑惑地转过头:不是啊,那是他来问我能不能参加比赛,明明我都说很烦了不想去他还一定要问,结果问到悟那里去了。
    他语气又平静又理所当然,完全没意识到惠受到了什么样的冲击。
    伏黑惠,十二岁,他的世界观在经历过无良父亲跑路和可疑白发男人的摧残后都仍然安好,却在国中入学第一天彻底崩塌了:
    他的弟弟,哮喘,营养不良,没有左手,却可以打趴一片。
    甚至他本人都没对这个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感到一点奇怪,佐助还要很困惑地看他,好像惠是个傻子一样。
    或许是吧。惠绝望地想。
    在经历过这样震撼的场面,惠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理由去阻拦佐助参加部活,虽然他心底深处还是觉得自己弟弟应该只是看起来比较强,还是需要保护的。
    应该。
    总之两个人的国中生活都很顺利地开展着。
    早上延续了小学的传统有专人接送,分别去自己的班级,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分别去不同的社团活动,然后一起回家,还是有人接。
    堪称完美而便利,没有什么可苦恼的事。
    佐助大概也像小学那样,觉得国中的剑道部实在是太过无聊,所以一周顶多去三天混个签到,确保不会因为社团经历麻烦到五条悟,其余的就懒得去了。
    但佐助有一次发现,他每次去剑道部,里面的气氛都很奇怪,一踏进去空气就凝固了,原本可能会有一点嘈杂,但只有自己在,就很安静。
    哪怕是学长都很怕他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于是在一次部活里随手揪了一个同年级出来,抱着剑就问:喂,你们躲什么?
    被他揪出来那个人真的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他战战兢兢地站在佐助前面,肩背还微微佝偻,看得佐助一阵无语。
    那、那个!伏黑君实在是太恐不对,是太厉害!所以我们都很敬佩您!
    那人声音都是抖的,根本不敢直视佐助,明明比佐助还高,看起来也挺壮实的,结果一直在瑟瑟发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诙谐感。
    佐助怀疑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被他抓出来的倒霉人,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就放他回去了。
    实际上,佐助素来就不是什么对别人情绪敏感的人,对这些同学更没有什么了解的心情,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好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又不想发展什么人际关系,最后就懒得管了。
    反正在这个世界,他只在乎惠、悟和津美纪几个人而已。
    在每周例行的三次报道中,佐助每次去部活都是自己找地方修习自己的剑术,身姿流丽,动作优美。
    只有那剑快得让人看都看不清,在空中划过的弧线锐利而充满杀气,动静间都如此耀眼,仅仅是竹刀,都让旁观者心惊胆战。
    也从不找人对练,有老师找佐助比赛,他全部干脆利落地拒绝掉。
    太麻烦了,而且比赛的对手也没有一点意思,甚至有些在看到他的单手之后还要挑衅一番,虽然最后都被佐助狠狠教训回去就是了。
    他只有一只手也能把这群人打得只想回家好吗?开玩笑吗,他好歹拯救过世界,这帮青少年想赢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
    于是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剑道部盛行起魔王伏黑君的传言。
    佐助:自己这样会不会玷污了惠的名声?
    他头一次感到有点心虚起来。
    而另一边的惠的社团生活则开展得十分顺利。
    他新认识的藤原君着实是一位极具天赋的弓道选手,从起势到收弓都如同教科书般优美,安静时有一种古典的高贵。
    最重要的是,有与惠不相上下的中靶率。
    虽然惠练习射箭的初衷很随便,但不代表他对这项社团活动很随便,毕竟练习了三四年,他在这项运动上有属于自己的尊严。
    所以他就和藤原暗暗杠上了。
    也不是这么说,更多时候两个人只是友好交流,然后共同进步,但惠第一次感觉在同龄人中找得到对手,就觉得格外高兴。
    这份高兴也传染给了佐助,因此他时不时就混进弓道部看一看惠在干什么这么开心。
    久而久之,佐助也和这位藤原愁熟悉了起来,偶尔三个人还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
    他同样对这个藤原抱有比较高的评价,毕竟佐助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他忍受不了太吵的人,除了鸣人和五条悟,而藤原愁不仅够安静,还善解人意,而且看起来射箭确实还行。
    身为宇智波,素来是尊重强者的。
    哪怕是不着调的五条悟,在佐助心中因为够强,也赢得了独特的尊重和地位。
    虽然佐助这辈子都不会让悟知道这件事就是了。
    所以三个人的关系就莫名其妙的好起来了,佐助只要不想去练剑就会去看另外两个射箭,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他们一支又一支地练习。
    但作为惠的弟弟,他当然坚定地站在惠这一边,哪怕偶尔惠状态一般,可能中靶率没有藤原高,佐助也会在心里给惠默默找补。
    总之,兄弟俩对彼此都十分护短,自己说一下还可以,别人都别想评头论足。
    虽然上了国中,但也没什么特别的,生活就是这样普普通通地过下去了。
    在一个平凡的下午,佐助照常不想去剑道部感受低气压,跑到弓道部找惠。
    正好轮到惠值日,他垂着眼安安静静地换榊的水,默默做了道场的清洁,然后拿过他的弓,给断弦缠护弦绳。
    他垂眼的模样是很动人的,俊秀的侧脸,乱翘的黑发有几缕落了下来,在发丝间能看到碧绿的眸光,薄唇是淡粉色,又有一副漂亮的下颌。
    被云层稍稍稀释的阳光一起打在伏黑兄弟身上,两位因容貌而年级知名的少年凑在一起,都有乌黑的发丝与白皙的皮肤,面容清俊态度高洁,一举一动都特别。
    看得旁边一起打扫的人都愣住了。
    但佐助看习惯了,没一点感觉,他懒洋洋地坐在惠的旁边看他缠完了之后抹防滑粉,冷不丁地问:弦断了?
    嗯,最近练习比较多。然后惠抬起头说:今天我和藤原约了训练,可能要晚点走,你要不要先回去。
    佐助皱着眉想了想,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跟他哥说再见:行吧,那我今天先走了。
    惠朝他点点头,目送佐助离开了弓道场。
    他摸了摸弦,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就与一旁的藤原共同练习起来。
    拉弦,松手,再重复,不知停歇。
    最后靶上红心全部被箭挤满,这么多支,没有一支脱靶。
    等惠惊觉时间已晚匆忙离开学校时,天色已经有了落幕的趋势,他照常拐过几个街角,走到他们家接送他们一贯用的车那里,正要上去时司机大叔很疑惑地问:
    惠君?佐助君没有跟你一起吗?
    惠开门的动作一滞,他低着头问:没有,他今天先走了,您没看见他吗?
    没有啊,也没有收到他的短信。
    他的心狠狠跳了跳,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机,嘴唇颤了颤,脸色几乎是一瞬间就白了。
    佐助在哪里?
    第14章 矛盾
    怎么找都找不到。
    从学校为中心往外找,惠找遍了他们常去的地方,但无论是便利店、文具店还是球场,都没看到佐助。
    甚至打电话还是关机。
    他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在落日的余晖都要消散时,惠终于无法忍耐了,他焦躁地打开手机,就要给注名五条先生的人打电话,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嘈杂声。
    他皱起了眉,打量了一下周围,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但惠直觉这模模糊糊的声音应该是跟佐助有关的,犹豫了片刻,稍微避开人群,就结了手影。
    玉犬白!
    一只白色的大犬由影子汇聚而出,额上有红色咒纹,举动轻盈,行止利落。
    它一出来就亲昵地蹭了蹭主人的裤腿,被惠摸了摸头。
    你记得佐助的气味对吧?找找看,他在不在这附近?撸了撸玉犬的毛,惠语气急促地交代着。
    白色式神低低叫了一声,听从指令转头就跑,留惠一个人在那里思索佐助还有可能去哪里。
    大概是三分钟,惠眉眼浮起喜色。
    玉犬给他传递了佐助的信息:
    找到了!
    伏黑惠一刻不停地跑向玉犬白所说的佐助所在地,途中穿过好几条小巷,显然不是他们常走的路。
    他越跑越担忧,最后发现玉犬白找到的是一处被居民楼紧紧围绕的巷子死角,无数不好的可能都浮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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