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很清晰地知道这是梦。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鸣人, 仿佛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
    鸣人在做什么?
    似乎只是很安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自己, 也看不清神情。
    佐助默默地看了一会, 觉得足够了,想让自己从梦境中脱离。
    忽然,梦中人动了动。
    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鸣人稍稍转过了头, 露出了一双蓝天般的眼睛。
    他的面容稍微成熟了点,褪去了以前的婴儿肥, 有了些许利落的线条。
    一直灿烂而有些白痴的眼睛也变得深邃, 带着佐助不熟悉的平静。
    似乎是看到自己了, 鸣人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很急切地走了过来, 中途却被什么阻隔了一样, 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
    发现自己无法靠近的鸣人,露出了忧郁而悲伤的神情, 眉轻轻皱起,还带着习以为常的落寞。
    佐助感到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微微绞痛起来。
    鸣人张嘴了,轻轻地说了些什么,佐助听不见。
    他默默看着他的口型,思索着鸣人想传达些什么。
    直到梦醒前的刹那, 他才看出来, 鸣人对他说:
    「佐助, 」
    「我很快就会找到你了。」
    于是佐助惊醒了。
    他摁着胸口,喘息几声,被阳光刺到了眼睛,眼球因为生理反应而湿润了,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咳、咳!
    阳光已经很耀眼了,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佐助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浅浅喝了几口,不适地揉了揉自己的肩颈。
    他还在回忆刚才的梦。
    自从开启了轮回眼,自己梦到鸣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但之前大多数是声音,这是第一次他看见了鸣人的正脸。
    这让他有了些许不安。
    但他素来不是一个会为了未来虚无缥缈的破事烦心的人,所以最后将这个梦抛之脑后了。
    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摁开了屏幕。
    佐助的神情凝固了。
    十点三十四分。
    有一条来自惠的未读信息:
    「今早叫你时感觉你不太舒服,今天去接新同学,也不用上课,我们就先过去了。」
    然后有一条悟的:
    「如果身体还好的话,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吃饭吧~」
    早上惠有来过吗?自己的警惕性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肯定是因为太熟悉惠的气息才没有被惊醒,不过这个点起也太夸张了,莫非是感冒的前兆吗?
    想到这里,佐助不由得皱起了眉,生病后一定会缺席高专的课程,他暂时对上课还有点兴趣,所以他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边喝边给五条悟打电话。
    还是秒接。
    哟,小佐助起床啦?
    嗯,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已经接到了新的同学,目前正在入学测验中。
    入学测验?
    就是我把他们骗来了六本木,要让他们去祓除诅咒啦~
    佐助: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呢?我现在过去吗?
    我们才刚刚往六本木去而已,你直接来这边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挂断了。
    时间也不急,佐助坐在地板上,短暂地放空了一下。
    新同学啊好像是个女生。
    算了,无所谓
    他揉着头发把自己从地板上撑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
    等收到五条悟的位置并且出门,已经快中午了。
    等到六本木并且到了所谓的入学测试地点,已经下午了。
    完全没看到所谓的新同学,只看到惠和五条悟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栋楼外面。
    是五条悟先发现了佐助,把头转过来的同时露出来一个灿烂的笑容:啊!佐助,好慢啊!
    佐助无奈地走了过去,没有跟着他们坐下,皱着眉问:
    新生呢?
    里面。惠朝他们身后的大楼指了指。
    佐助打开了自己的写轮眼,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栋楼四溢的咒力。
    他头疼地扶额:还没结束入学测验吗?要搞到什么时候啊你们。
    应该快了啦,刚刚看他们把诅咒搞定了哦~
    五条悟话音未落,就看到一男一女带着个小孩,从那栋阴森森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互相拌嘴。
    那个女生有一头橘色的发,棕色的眼睛,估计就是所谓的新一年级了。
    所以说啊,你怎么能这么奇怪啊?!
    说别人奇怪的人自己最奇怪吧!
    佐助:
    这个新同学,看起来,不是那种温柔的类型呢。
    两个人走得很靠近了,少女才发现了有个陌生人杵在那里,皱起眉问:你谁啊?
    伏黑佐助。
    惠插嘴进来:这是我弟弟,早上他没有过来,也是一年级。
    哟,弟弟啊,我是钉琦野蔷薇。
    呜哇,弟弟君今天早上睡得真的很死,我看伏黑去找你都没醒诶。
    不要叫弟弟君。佐助忍无可忍,皱着眉说。
    不过这样很怪啊,这不就是有两个伏黑了吗?钉琦也跟着附和。
    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兄弟俩:
    之前他们在一个班的时候,也出现过「两个伏黑」的问题,但佐助由于自己很习惯被叫佐助,所以一般都让同班同学喊惠伏黑,叫他佐助就可以了。
    而国中因为不在一个班,这个问题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佐助想了想,决定把习惯延续下去:你们叫惠「伏黑」就行,喊我名字吧。
    哦,佐助!
    不要叫那么大声。
    等一群人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已经到黄昏之时,夕阳要缓缓沉到地平线之下,将世界镀一层昏暗了。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争吵,辩论双方虎杖和钉琦终于达成了共识:
    去吃立派寿司。
    立派寿司,以新干线送出的寿司而知名,但实际上,也就是上层用新干线送点单寿司、下层是普通寿司的特别回转寿司店罢了。
    两位之前没来过东京的人一进店就开始两眼放光、嘴里哇啊哦不断,逼得惠扯着衣领拉着佐助紧急逃离,以免被别人以为自己也是那样的类型。
    等五个人都入座,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虽然惠和佐助因为今天完全没下场,其实不是很饿,但两位刚刚通过入学测验的人显然截然不同,一坐下就开始拿着单子狂点,面前的新干线一辆接一辆,吃到没办法停下说话。
    佐助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自己的茶,偶尔才会从第二层拿几碟下来。他不是那种食欲很旺盛的类型,吃相也斯文,看起来就慢吞吞的。
    惠也没好到哪里去,吃得也很慢悠悠的类型,还特别喜欢吃菜,一点点啃,看起来还有点幼稚。
    虎杖火速填了个肚子,转过头看到自己的两位同学竟然这么一副对立派寿司不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伏黑和佐助没有食欲吗!
    钉琦也跟着歪头看过来:就是啊,吃得这么慢。
    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啦~尤其是小时候,吃得特别少,我都要担心营养不良了。
    听到五条悟这么说,虎杖先是恍然大悟一番,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小时候」?高专有国中吗?怎么感觉五条老师认识他俩很久了?
    没听说有,你们很奇怪啊。钉琦补充。
    五条悟听到这个问题,歪了歪头,说:我是他们俩的监护人哦?
    诶?!
    这是一个复杂且纠结的故事,很明显一时半会讲不清楚,为了防止五条悟添油加醋,惠迅速截了话头,简要说明了一下。
    这种男人也可以养好小孩吗?钉琦质问。
    五条老师很靠谱吧?我感觉伏黑和佐助都被养得不错!虎杖一如既往地捧场。
    说到这里,五条悟的眼中忽然亮起了光:我有好东西给悠仁和野蔷薇看哦?
    什么什么?
    佐助心里升起了不详的预感,他啪地放下筷子,转头说:悟,你
    锵锵!惠和佐助绝密最强从小到大相片大合集!五条悟专属版权哦!
    筷子裂开了。
    佐助不可置信地喊:哈?!,然后把裂开的筷子重重放了下来。
    惠也很不可置信:五条老师,你
    没有人在乎他俩的感受。
    两眼放光的虎杖和嘴上说不感兴趣、其实也两眼放光的钉琦唰地围了上去,开始欣赏伏黑哥和他的弟弟的珍贵幼年影像。
    喂,你们
    已经打开了第一张照片了。
    赫然就是摆在他们家客厅多年的那张大合影。
    虎杖震惊:伏黑小时候很可爱啊!佐助也是,这是什么衣服?恐龙吗?
    竟然还有这种照片,也太狡猾了吧?!
    不仅仅这个哦,来看这个,我珍藏的可爱五连拍
    悟,关掉。
    五条老师,手机给我。
    诶,不要啦!这么好的照片怎么可以一个人看,我之前也给伊地知和七海看过啦,你们安心啦~
    看着五条悟灿烂的笑容,两个黑发少年,觉得自己理智的弦,
    崩裂了。
    第30章
    在还是宇智波佐助的时候, 过过很多种生日。
    比如说六岁之前,记忆很模糊了,但佐助还记得, 那是非常美好的一天。
    美琴会很温柔地摸摸小儿子软软的脸, 爱怜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掌心里嘟囔。
    他太小了,很喜欢赖床,小小一只躺在床上, 四肢都摊开, 像一只小猫一样。
    据说这是很有安全感的表现。
    因为睡得太可爱,一般妈妈不忍心把他叫起来,这个时候就得靠哥哥。
    鼬也不忍心。
    虽然进了暗部,鼬愈发忙碌, 但惟独佐助的生日,无论多忙鼬都会赶回来。
    他也会摸摸佐助肉乎乎的脸蛋, 俯下身轻轻地叫他名字, 然后看着佐助在半梦半醒中蹭自己的手, 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孩子, 我会用生命保护好他。
    事实上他也用余生践行了这句话, 尽管兄弟两人最后的结局都并不好。
    但在此时,一切都还没发生时, 夏日灿烂,阳光温缓。
    于是最后只能靠爸爸出场了。
    富岳素来是个比较严厉的父亲,会负着手在床边直接喊:佐助。
    然后妈妈哥哥连番上阵都醒不来的幼子就会一激灵,哗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父亲的神情会有些紧张, 又有些羞涩和期盼。
    今天是你的生日, 早点起来吧。
    说完之后, 富岳通常转身就走,佐助有时候觉得是不是父亲不喜欢自己,但他看不见父亲转过身后露出来的微笑。
    起床之后会有很丰盛的早餐吃,然后鼬就会带他出去玩,佐助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孩,所以「出去玩」通常就是:练手里剑,哪怕生日当天也不例外。
    在外面疯玩一天回家,被妈妈赶进浴室,晚上还可以吃蛋糕。
    因为鼬已经很大了,所以家里面过生日还吃蛋糕的只有佐助一个人,这就是一年一次的蛋糕盛典。
    美琴是个心灵手巧的妈妈,会特意做不同口味的点心,蛋糕总是非常好吃而且特别,是外面买不到的那种,比如番茄蛋糕和番茄大福。
    然后吹蜡烛、许愿,普通小孩能拥有的,佐助总能得到更好的。
    他值得更好的。
    隔天去学校,佐助总能收到非常非常多的礼物,多到夸张,桌子上被全部堆满,不同的包装,不同的大小,几乎全都是女生送的。
    他会礼貌地道谢,然后把它们带回家。
    在这众多的礼物中,佐助很多都不记得是什么了,唯独一个东西,他到现在还有印象。
    应该是一束花。
    很普通的野花,小小的,白白的,在木叶里很常见,在南贺川最多。
    没有包装,没有贺卡,没有署名,被歪歪扭扭地捆在一起,一簇拥挤的欢喜。
    但佐助觉得,他应该知道这是谁送的。
    所以他回家就跟美琴说妈妈妈妈家里有花瓶吗,然后一起把那束花装好了。
    美琴也养花,宇智波族长夫人养的花不是很名贵,就是很稀有,和那束野花摆在一起,其实有些奇怪、有些不协调。
    但佐助最喜欢那束野花。
    但他只过了六次这样的生日。
    七岁,宇智波鼬屠族叛逃,再也没有人给他过生日。
    他也像是刻意回避什么一样,连个巴掌大的小蛋糕都不会给自己买,以前的生日合照也把哥哥的脸全部涂黑。
    然后静静躺在床上,等待一天过去。
    他就又长大了一岁,离手刃那个人,又近了一点。
    他还是会收到很多礼物,但他再也不看了。
    那束野花,静静枯萎在花瓶中。
    这样的生日,到十二岁那年,才不一样。
    因为他有了新的伙伴。
    卡卡西是不靠谱的银发教师,鸣人是跟他不对付的混蛋,小樱是喜欢自己但有点弱的女生。
    尽管人员诡异,但他们一起庆祝了一次,佐助的生日。
    当时波之国任务刚刚结束,中忍考试又没来,正好是一段空闲期。
    于是卡卡西就提议:那就一起庆祝吧。
    说是庆祝,其实只是去一乐拉面吃了顿饭而已,好像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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