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更像是挑衅了。
    祁羽声简直气急攻心,再加上受伤,吐出了一大摊血。
    易冷也没时间多说了,立即往马栏而去,他早已经有了出逃的方向。
    很快,袁在途和廖钰、苏岩等人便赶到,见到的画面便是祁羽声躺在了血泊之中。这无疑是令他们震惊的,没想到一向无懈可击的祁羽声居然陷入如此田地。
    众人纷纷围着祁羽声,喊着府邸里的大夫过来诊治,没想到本应该昏迷过去的祁羽声,一把抓住了袁在途的衣袖,气若游丝地下着命令:全部门人听令!无论用什么方法,立即给我捉拿叛徒易冷!!还有他身边无论是谁也给我格杀勿论!
    众人一愣,立即应下。
    祁羽声咳了两声,咳出了血迹,胸口还在渗血,但他却不理会自己的伤势,冷静地下着命令,眸子阴狠,却说:要活的!
    第25章 深陷险境
    易冷易了容,骑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快马,往着早就规划好的路径上狂奔。
    不知祁羽声压制他的时候,是用什么功夫施用在他的穴道上,虽然他已经恢复力气和武功,但是运气时穴道仍然有些阻滞,以至于他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去逃跑。
    于是,还是被追上了。
    幸而追向这个方向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袁在途手握刺悬大刀堵在在他马前,刚刚袁在途的一个刀背已经拍得马儿惊叫了一声,马眼惊恐地看着袁在途,不敢往前。
    易冷坐在马上与他过了几招,本来他就打不过袁在途,更别提是现在被祁羽声堵了部分穴道无法使出全力的情况下,于是他挨了袁在途的几掌还有两刀,居然都不是要害,似乎有意而为之。
    易冷擅长易容和使毒,毒针最是凌厉,这是近距离有效,确实隔得远效果不太好,更何况袁在途是用刀的,一挥便挡下了几根,飞出去多了银针也被袁在途抓住了。
    虽然伤势不重,这也够易冷好受的了,他之前在凌山派的伤也才刚好不久,这下算是引发了旧伤,血气上涌,他嘴角沁出了血迹,看向袁在途。
    这样的情况,易冷不是没想到过,或许说现在只有袁在途一个人还算是乐观的情况,他相信如果不能在短时间跟袁在途谈判得出结果的话,后面也会有人追上来,这样他跟袁在途的谈判就不太可能了。
    袁在途深邃的五官,即使是平常毫无情绪,若是板起脸来本也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气势,此时盯着易冷,让易冷觉得他眉目不善。
    义父让你回去。
    易冷倒没想到他说出这话,本以为从袁在途嘴里说出的话,会是什么要么死,要么滚回去废物之类强硬的话语,这倒是出乎易冷意外了。
    这让易冷升起了谈判的想法,之前他就有过这个念头,他发觉袁在途并不是如原书里所写的那样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性格。
    再者他跟袁在途也没有利害关系,这些年也没有太大的冲突,唯一有冲突的点,其实就是祁羽声。
    但正因为只有祁羽声,这谈判才有可能成立。
    原书里,袁在途爱慕祁羽声,为了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要原则,其他似乎都有些无所谓,只有祁羽声是他软肋。
    而易冷自然是对祁羽声无感的,唯一就是捅了祁羽声一刀而已,但那看最后祁羽声中气十足地放狠话就知道,祁羽声八成也死不掉就是了
    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冲突,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再在祁羽声面前出现。见袁在途不说话,依然盯着他,以为他不信,易冷只好竖起手指立誓:我可以立誓,永远不会跟祁羽声有瓜葛,有违此誓,我今生不得好死!
    袁在途沉默,易冷可急了,再磨蹭后面的追兵又得赶上来了。
    半晌,袁在途说:你逃出去,去哪?跟那个书生吗?如果是跟他,那就永远别想逃出义父的眼线。
    易冷一愣,随即也想明白了,既然祁羽声知道柳书生的事情,再想到苏岩和袁在途从房间里出来。想到原书里,似乎就是袁在途从苏岩那得到原身要私奔的消息,故意泄露给祁羽声,然后在祁羽声生辰宴上就因这件事落了祁羽声的面子,原身才会被抓回来踢死的。
    而且的确还是袁在途给抓回来的。
    这算是,时间线提前了,但是剧情没有变动吗?
    易冷有点不确定袁在途会不会按照剧情那样将他强制压回去了,只说:我当然不会跟他,我自然有法子躲开义父的眼线,到时候我绝对会离义父十万八千里远,你尽管放心。
    袁在途还是盯着他,眸色微变,易冷猜不透他是个什么心思,或者从来就没猜过袁在途的心思。
    因为不重要,所以不想浪费时间。
    眼看着后面就要有人追赶上来了,易冷也不由紧张起来,如果是苏岩的话,那他就别想有说话的机会了,直接会被苏岩拿回去邀功!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你若有要求,我定当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袁在途终于开口了:立誓。
    易冷微怔,刚才不是发过誓了?
    按照我们草原上立誓的规矩来。
    易冷了然,袁在途其实算是大草原上的人,后来/经历饥荒才被卖到中原这边。易冷对草原上立誓的方式略有耳闻,似乎是割下一截发尾,用红绳捆住,立下誓言,再交给立誓的对方。
    易冷没有红绳,只好将墨绿色的发带一小段捆住发丝,扔给了袁在途。
    袁在途接过了,垂眼,没有看向易冷,冷冰冰地说:滚,半刻钟,别让我再看到你。再抬眼即是杀气四溢,否则,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易冷心知成了,对袁在途微微颔首:多谢!随即策马狂奔而出!
    顷刻便消失在了黑夜里,后面果然来了人。
    袁在途似随手将发丝放在胸前,抬头看向来人,一张俊秀白/嫩的脸蛋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着一个羸弱的书生,一见到他,似乎有点不太高兴,也有点恐惧,但还是恭敬地说:在途师兄,我抓到这书生,可是没见着易冷哥易冷他人。苏岩师兄是刚才在这边吗?可有什么消息?
    袁在途视线投向廖钰手中的柳书生,面如黑煞神,柳书生见着他的脸色都吓得不敢与他对视,仿佛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要被袁在途的刀给分开两半。
    廖钰甚是嫌弃地看着柳书生,眸光里满是鄙夷,还一边摇晃着柳书生的后衣领,说:易冷哥看上他哪里了?又弱又难看,还禁不住打,随随便便就能死掉了语气里满是酸味,明明他比这个柳书生好看那么多,易冷肯定是一时猪油蒙了眼睛想要吃点不同口味的而已。
    柳书生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了半边脸,头发乱糟糟的,看样子来之前已经被廖钰虐待了一番,现在廖钰一抬手,柳书生就瑟缩地往后退,显然之前被打得不轻。
    但柳书生对袁在途的恐惧不比对廖钰的少,甚至袁在途并没有动手打他,但是他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威胁比廖钰还大,看着袁在途盯着他,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面缩。廖钰提拉着柳书生,自然感觉到了异常,看向袁在途,终于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那就是袁在途身上的杀气太重了。
    在途师兄他活音刚落,手里提拉的人,脑袋已经滚落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瞪大,脖子的血迹喷涌而出,溅了廖钰一身,血液还是温热的,廖钰脸上沾着血看向袁在途,眼里涌上了恐惧。
    他不是没见过袁在途杀人,他们也曾经一起出过任务,但是,没有哪一次比得上现在袁在途给人的气势要吓人,那种被死亡威慑的感觉
    廖钰咽了咽口水,尝试说话,声音却是颤抖:在途师兄,杀得好,这人其实没说完,他便将柳书生的尸体扔向袁在途,从腰间拔出他的佩剑,使出他最拿手的武功偷袭袁在途,没想到他竟然刺中了袁在途的肩膀,他欣喜之下,袖子里使出他保命的招式!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察觉到了袁在途想要杀害他的念头,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
    易冷已经跑出了很远,他又易容成了另一幅模样,将马给弃了,改变了路线。
    后面没有人追赶而来,这让他松了口气,一旦神经稍微放松,他便感觉到刚才跟袁在途打斗时伤口的疼痛,他刚刚只顾得上逃跑,还没来得及包扎,易冷自感失血够多了,怕自己要晕厥,干脆停下来打算简单地包扎下。
    四周树叶微动,似风动。
    易冷警惕,杀手的训练自然分辨出是人动还是风动。
    果不其然,四周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他团团包围,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雄伟,武功最为深厚。
    易冷心思白转,这又是谁?不像是门内的人,难不成是祁羽声养在外面的眼线?
    把他抓起来!
    来不及细想,易冷第一反应是突破重围,虽然他轻功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不过
    他还有最后一手那就是陆舍的毒药!
    其实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使用并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但是易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当他被那发号施令的男人压在地上时,假装失血过多晕过去,趁着对方查看他的状态,降低警惕靠近他时,从嘴里飞出银针直射对方最脆弱的脖颈之处!!
    没想到,对方极其机敏,侧头直接避过,其中有两根擦破他的眉际,几乎是同时伸手在易冷的后颈出一个手刀,将受伤的易冷劈晕了过去。
    男人惊讶,他发现自己手脚似乎有点发麻了,看向地上晕死过去的易冷,蹙眉。
    小侯爷说了不要死尸。
    第26章 他1不起来
    天边暮色,隐隐已天亮,祁羽声胸前已经包扎了,但他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回来复命的义子们。
    经过凌山派的事情,门内损失了多人,人手不比往常,所以搜寻易冷的力度就小了,而当祁羽声能通知各地的眼线注意易冷时,时间又晚了。
    可见,易冷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这个,祁羽声内心充满怒火,想到那张温顺美好的脸蛋在他身边服侍这些时间,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刻!
    但不知为何,祁羽声又感觉自己被欺骗了,被自以为易冷的情深不寿所欺骗,但同时除了欺骗感之外还有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巨大怒气。
    易冷决绝地离去的背影,时不时在他脑海里闪现,居然决绝到一点也不曾留恋,就像那双灰色的眸子那样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情感,比怨恨更狠辣的情感其实是冷漠。
    他猛地攥紧扶手,咔嚓一声,木屑在他手中四散,所有人不敢出声,生怕自己的脑袋会成为下一个椅子被捏爆。
    在途呢?
    苏岩立即出声:可能他找到了易冷,耽搁了些时间罢。
    这句话稍微排解了祁羽声的怒意,祁羽声的脸色稍霁。
    袁在途终于回来了,但是全身血污,提了一个人的人头回来,跌跌撞撞地跪坐在地上,气若游丝地禀告着:禀告义父话没说完,却体力不支要晕死过去,抬袖间隐约可见细小的齿痕。
    旁人见着连忙扶他起来,主要是因为还要他跟祁羽声汇报,自然并不能让他就这么晕过去了,发现了袁在途口唇发黑,面庞发紫,再把脉一看,发现脉象已是中毒的兆象!
    义父!在途他中毒了!
    祁羽声眉头微皱,想起了易冷那些连他都能放倒的毒药,袁在途自然不比他,他能抵抗得了这些毒药不代表袁在途的体质能熬过去。
    只好先将袁在途的伤势包扎,为他解毒,好在中毒不深,袁在途在中毒之时也未太过运功,没有让毒蔓延,勉强救回了袁在途的半条命。
    祁羽声看到袁在途身上的银针,自然很是眼熟,还有观察到的手臂上有着像蛇咬过的齿痕门人里谁私下里养蛇他自然清楚,那就只有廖钰。
    门里每个人或多或少会有自己保命的招式,而廖钰则是养了条听他命令的毒蛇。
    袁在途醒来,依然脸色微紫,立即翻身跪在地下,丝毫感觉不到身上刚包扎好的伤势再次因他的动作崩开,恭敬地垂下头,说:请义父责罚!
    祁羽声看着他,也没让他起来,问:为何?
    在途办事不力,未能将易冷生擒回来。
    祁羽声眸色骤变,道:给我说清楚!
    袁在途的意思很明显不只是擒这个字上,而是生这个字眼上。
    袁在途失血过多,跪在地上的身子有些不稳,但还是努力一动不动地禀告着:易冷当时正与书生私奔往南去,我与廖钰追上了易冷,廖钰却是与易冷串通了的,我本有胜算能打过,却不慎中了易冷的毒针还被廖钰的毒蛇偷袭
    祁羽声听着袁在途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阴沉,直到袁在途说出将重伤的易冷跳下悬崖时,全部人都看向祁羽声的脸色,气氛顿时紧绷。
    刚刚已有人回禀,在南边树林的悬崖附近找到了廖钰的尸体与袁在途所说的吻合,路上还有不少打斗的痕迹和血迹,还有易冷逃走时衣物的碎衣角,甚至还找到了马栏里不见的那匹马。
    再联想到平日里廖钰跟易冷之间的风言风语,似乎两人确有其事那么廖钰会被策反跟着易冷跑也不足为奇了。
    而袁在途所说的那悬崖下则有很多嶙峋的怪壁,下面还有湍流,深不可测,若是掉了下去,根本不可能有人生还。
    袁在途的脸色紫中带着苍白,腿已经微微颤抖,但还在硬撑着等着祁羽声的命令,甚至不敢移动分毫。
    祁羽声看向被摆到桌上的人头,惊恐地瞪大双眼,脸上青青紫紫,已看不出生前那副书生模样,此刻只有死前的狼狈。
    祁羽声一向觉得对死者发怒是最无用的,但此刻他正十分厌恶这死去的书生,内心有一处空落落的,怒气上涌却只能显得那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而已。
    仿佛缺了了什么似的。
    他一把将那颗头颅扫落在地,吩咐着:拿去喂狗。看也不看袁在途一眼,冰冷的声音说着:老规矩,去领罚。
    袁在途抿唇,应下: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自动地走向平日里责罚的黑屋方向。
    到底缺了什么呢?
    祁羽声不禁将手放在胸膛上,感觉到胸膛上被易冷所刺伤的伤口正在生疼,那疼痛直钻心脏而去,好像一把小刀折磨似的往胸膛里钻,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双如宝石般冰冷的灰色眸子,正在看着他,漂亮的手正在往他的胸膛里推进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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