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易冷看着阮栩的神情竟然透露出一丝高兴,不禁觉得这呆子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送死。
    阮栩看着他,易冷别过脸去,冷淡地不与之回应。
    外面的人催促着他们要出发了,阮栩才有依依不舍地离开易冷的房间。
    出发之时,顾唯安送他们到城门,戚明理也在旁边,很是安静只是追随着顾唯安,似乎没有异常的地方,眼神扫过易冷和阮栩时,倒有种胸有成竹的感觉。让易冷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阮栩与顾唯安拜别,带着物资上路,因阮栩来南州的时候,没有带多少人,如今为了保护这些物资,顾唯安还送了一些人手护送物资。
    他们出城后,将往北走向着吴越山脉而去,骑马走上那么两天的路程,将会在一个驿站分开两队。届时,阮栩将会带着值得信任的几人乔装前往赫州方向,而他们将继续护送物资回吴越山脉。
    在驿站中,阮栩打算将一切交代给易冷,他已经易了容,换了衣服,正在对易冷讲述相关事宜。
    易冷手一摆,面无表情,说:不用说了。我不接,你交给别人吧。我不回山里了。
    阮栩一愣,想不到易冷来这一出,有点紧张地问:你要去哪里?他怕易冷再次离开,毕竟这事本不关易冷的事,若是易冷要就此离开,以后他怕是再也找不到易冷了。
    他相信易冷的能力,一旦他要离开有心隐藏,恐怕他就真的再难寻找。
    易冷瞥他一眼,眼神冷淡无物,斜倚门边,抱胸道:去哪告诉你有用吗?
    阮栩的心凉了一半,但是眼下其他将士都看着他们,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只好忍住不问,将物资的事情托给了另一个留在物资队伍中的将士。
    休整完毕,队伍重新上路,悄悄地,队伍分出了一小股人马准备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阮栩骑在马上,看着易冷也跨上了另一匹马,他的眼神有些黯然,想要看着易冷去向何方。
    却没想到,易冷迟迟未动。
    易冷看向他,说:你想要在这待到什么时候?不是赶时间吗?
    阮栩恍然大悟,激动地看着易冷,易冷已牵着马在他的身旁,但激动过后却是担忧,说:阿暖此去赫州,危险难料,这本不关你的事情
    易冷打断他的话语:行了,别当只有你担心陈小公子,我对着他的时间比你多。他有些不自然地躲过阮栩的视线,说:就当我被你的说法给打动了吧,救得了就救,救不了我就是去探查情况的。更何况潜入这种事情,你们这几个未必比得上我。我反而比你们更安全。
    阮栩笑了,意识到周围人都在看着,连忙收起笑容,但还是看着易冷时止不住的高兴。
    看着阮栩骑马向前的背影,易冷轻叹,低声喃喃着:难道真让我看你死吗?
    不过此行去赫州他又想起了张狗蛋送的那张纸条,由于出发的时间过于紧张,一时他也没能找到张狗蛋来询问纸条的来历,不过刚刚看到运送物资的队伍里似乎有个身影很眼熟,不知是不是张狗蛋
    正当他们这一队才出发,后方便有快马追鞭地赶来通知他们一个惊天的讯息!
    山贼来了!我们的物资要被劫了!他们还往这边来了!
    因为他们与物资的队伍是分开走的,运送物资的队伍先走,他们稍后才走,因此物资的队伍离他们并不远。物资对于他们军队来说事关重大,一行人听到此消息,立即掉转马头就往物资队伍冲去。
    山贼?易冷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划过戚明理的脸。
    想起戚明理前两日异常的安静糟糕!这怕不是戚明理耍得手段!
    易冷来不及喊众人回来,只好拍马前去追赶,追到阮栩身边,大声提醒着:这怕是戚明理的诡计!你们继续去赫州!
    阮栩神色清明,经这么一说,顿时也察觉到了异常,说:他恐怕意不在物资,不过是为了阻扰我们罢了!
    这时,前方突然冲出一方人马,打乱了众人要往回撤的动作,那些山贼身上穿的是粗衣麻布,脸上却是绑着黑布,让人难以看得清面容。
    易冷咬牙,跟队里的其他人说:掩护!往回撤!
    单打独斗易冷还算在行,但是这种团战,易冷稍显吃力,易冷挡下一刀,将一人挑下马,守在外围,让众人先将阮栩包围在中间,掩护阮栩先离开。
    突然,有一人突破重围,他所到之处几乎无人能敌,一长柄大刀虎虎生威,肌肉似乎要突破衣服,令人看着心惊,力大无穷,几乎挡不住他的攻势,眼看着就要是要直接杀到阮栩面前。
    在外围的易冷尽力抵挡,他挡住攻势时,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握不动刀,抬头近距离地看到那黑布之上的那双凶狠的双目,再往下一看,领口处喉咙隐隐有黑布裹着。
    这是戚明理!
    易冷大惊,差点被戚明理一刀劈成两半,幸而躲了过去。
    显然戚明理目标明确,他就直冲着被保护的那个人而去,身上杀气四溢,想到阮栩曾经割过他的喉咙,恐怕戚明理早已对阮栩恨之入骨。易冷毫不怀疑他会直接冲到阮栩面前,给阮栩一刀!
    这一刀很可能直接就是致命!
    易冷再次上前试图争取时间,给戚明理制造点麻烦,他懂得如何烦着对方又不让对方直接干掉自己。
    很快,戚明理就发现有个人一直像苍蝇似的打扰他,阻扰着他的往前冲的速度,但偏偏关键时候又缩了回去,让戚明理根本杀不着他。
    狡猾得让人心火都冒了!
    于是,戚明理的心里的火被挑起,不再理会其他的人,一直提刀追着易冷砍,势要先把这只烦人的苍蝇解决掉!
    易冷没想到戚明理居然这么不理智追着自己砍,他只好策马躲着戚明理的攻击,虽然这很危险,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先把戚明理引开。
    这时,物资队伍的援兵也到了,双方陷入了混战之中,易冷差点被戚明理逼入绝境,援兵一来,这才得以松口气,立即策马混入人群之中,让戚明理追着自己跑。
    在穿梭之中,突然有个面善的小兵出现在眼前,易冷一愣,这时他身下的马一矮,突然发狂,易冷差点被甩了出去!
    低头一看,马的大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给砍了一大口子,血正从伤口汹涌而出!
    有人提议趁着混乱护送阮栩离开,但阮栩正在混乱之中搜寻着易冷的身影。
    阮栩说着:先等等!
    不能再等了!那人明显是要取您的命!
    阮栩依旧拒绝:不行,我不能
    大人!突然一匹马冲来,一个瘦小的小兵,朝他喊着:阿暖喊你先走!他没事!之后他会来找您!
    阮栩看到他的脸,依稀记得,他貌似是府上的一个小杂役?好像经易冷说过,这是跟他一起进去的新兵?
    大人你也听到了!快点走吧!你要是有事,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等阮栩回应,一众人便掩护着他离开,阮栩只得先离开,如今他只得先大局为重,他抿紧唇,脸色极其难看。
    阿暖真的没事么?
    易冷的马已经再起不能,马儿痛苦地长啸跪地,而他跌倒在地,顺势滚了一圈,缓冲倒地的速度,保护要害。他心知没了马的自己,可能会拖后腿,而阮栩这人肯定不会放任他一个人,还会回来找他。
    搞不好,两人都会落入戚明理手中。
    你没事吧?!张狗蛋策马要冲了过来,易冷看向他,因他易了容,张狗蛋没认出他。
    易冷只好让张狗蛋去告知阮栩先走,最后还加上:就说阿暖会去找他!
    快去!!
    张狗蛋看着他有些踌躇,被易冷吼了后,咬牙立即策马前去阮栩那里,掉转马头之前,说:挺住!我等会就来救你!
    而戚明理的攻击又要接踵而至,这次易冷在地上,接受他来自马上的一刀,冲击不可谓之不大,由上而下,易冷蹙眉,戚明理的脸从上望向他,极具压迫力,戚明理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突然,他的眼神变了。
    是你!!
    戚明理立即加大了力道震得易冷的战刀脱了手,那一刀直直朝易冷劈去,戚明理瞳孔骤缩,力道收回了些,转移方向,一刀砍到易冷的肩膀上,撕裂般的疼痛涌向易冷!
    他竟然还把大刀抽出来,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瞬间沾湿了易冷的整个半身!
    易冷用刀撑着地,疼痛使他脑子有点混乱,尤其是快速失血,使得他手脚发麻,他的嘴唇开始发白,地上流淌着他的血。
    戚明理看着他的血如此之多,蹙眉,但又说:这下你动不了吧?学乖了没?
    援兵不断赶来,而易冷几乎摇摇欲坠,戚明理过去一把将易冷捞起来放到马上,简单地撕下衣衫给他扎住出/血的地方,立即命令众人回去。
    戚明理附身在他耳边说: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别乱动死的更快,不然有你果子吃。
    易冷抬眼,看向他,眼底尽是冷漠。
    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易冷心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戚明理就是个人渣
    他是不值得同情的。
    第70章 捉奸在床
    即使戚明理给他止了下血,但是伤口太大太深,血还是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不多久,易冷就感觉自己浑身发冷,手脚使不上力气,眼前模糊。
    任由着戚明理把他架在马上扛走,他已经使不出力气去挣扎了,他只能无力地趴着,连外部的感觉都变得很遥远,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在移动着。
    他的伤口再不处理,估计他就要失血过多而死去了。
    一件大衣盖下来,他被蒙在一层黑暗之中,无力支撑自己,靠在一道温热的肉墙上,座下的马正在快速移动,他的身子被紧紧裹住按在戚明理胸前,戚明理托着他的身子不让他脱力掉下去,但也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无力的身体。
    马儿快速地冲进城内,一路直达戚明理的别院,戚明理把人抱下来,发现马上和自己身上已经沾上了血迹,连马儿走过的地上都落下了一串血迹。
    看起来触目惊心,而易冷的双目紧闭,唇瓣也已经毫无血色,手更是冰冷得可怕。
    去喊李大夫来!!戚明理大声地吩咐着手下,一脚踹开了房门,快速地剪开易冷的衣服,拿出包扎的东西和伤药,简单地给易冷先止血。
    易冷痛得冷哼一声,但是还没有醒来。
    大夫过来看过之后,给他清洁了伤口,开了些药,看着易冷昏迷不醒,苍白的脸色,情况不容乐观,但迫于戚明理的淫威还是模棱两可地说:能否熬得过得看他自己。
    古代缺乏消炎抗菌的药物,易冷肩膀上的伤口极深,所以当晚因为伤口的问题,易冷便发起了高热,烧得脸红通通的,大汗淋漓,其余的部分又苍白无色,两相辉映,倒有些绮丽的美丽。
    湿毛巾换了一条又一条,每条很快就被滚烫的额头给蒸腾得缺乏了水分,宛如干毛巾一般。
    这一烧,易冷便烧了几天,一直没醒过来。
    李大夫也被时常喊过来看他,见此情形,只有惋惜,看着易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微微起伏的胸膛,唯有摇头捋须,感叹着:这恐怕是不抬头便看到守在床头几日未换衣的戚明理,那凶狠的眼神盯着自己,未出口的那个行字顿时咽了回去。
    戚明理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盯着他,询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大夫心里苦,只好说:我再给他开几服药,趁热给他灌下去,把被子给他闷住,出多些汗,记得把汗给擦去
    戚明理蹙眉,下巴全是几日未修剪的青茬,有些疲惫,终于开口,声音比往常难听许多,像是许久未进水:又是这样?
    李大夫拉着脸,不是这样还能怎样,这再烧不死也变成傻子。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戚明理的脸色,说:护卫长大人恕我直言,烧了这么多天都不见醒过来,不如先为他准备身后事戚明理眼神瞟去,凌厉得让李大夫住了嘴。
    戚明理将视线投回床上的人,双目依旧紧闭,不见有醒来的迹象,时不时皱紧眉头,似乎十分难受。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能按照大夫说的来做,看着易冷,剑眉拧得死紧,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大夫被送出去,颤颤巍巍地走出院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尽快跑路才行,毕竟他认为易冷能活下来的几率很小了,烧成这样,药也开了,这还不醒的话就真的是等死了,而戚明理又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搞不好这人死了之后会怪在他头上。
    正当出了院门,这小老头快速迈步打算回去,却被另一个侍卫拦住,那人说:世子有事问你,这边走。
    世子?在南州的世子那不就只有李大夫看着面无表情的侍卫,堆着笑,害怕地捋着长须,深感这大夫极其不好做。
    *
    下人熬了药,端到床前,戚明理接过汤药,挥手让下人下去,看着黑黝黝的汤药,再端详着易冷,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最后他吹冷汤药,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便要伸手捏着易冷的下巴,要亲上去喂药。
    易冷似乎做了噩梦,蹙眉,咳嗽了两声,呢喃着什么,双手挥舞,不小心碰到了戚明理端着的药碗,导致汤药倒洒出来了一些,溅到了他的身上和被子上,被子和易冷的袖子上满是黑褐色的一片,看起来极其不适,但他的双目依旧紧闭。
    而戚明理对这些充耳不闻,仍然执意地捏着易冷的下巴,附身过去要给他喂药,突然,啪地一声,戚明理手里的碗碎了,倒了易冷一身,而易冷的脖子上和被子上全是黑褐色的药汁,戚明理身上也沾有,是刚刚附身时,与易冷对抗时,飞溅到身上的。
    戚明理长腿一跨,压在易冷身上,俯视着易冷,冷笑,道:不装了?
    易冷看着他,略灰色的眼眸倒映着戚明理不修边幅的样子,眼底却无一丝动容。
    戚明理眼里还残留着这几天没睡的红血丝,脸上一圈青色胡茬没空整理,衣服都是前几天回来那套,死死地盯着易冷,眼睛简直冒血,双手还死死地压在易冷,似笑非笑道:看着我守着你是不是觉得很傻?真觉得你魅力很大?你该不会真以为我爱上你吧?
    易冷抿唇,不说话,只是双臂被压着时力道过大,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时微微蹙眉,戚明理气得简直想要掐死面前的易冷,手慢慢地移动到那纤细的脖颈上了,说着:要不是我觉得奇怪,明明我收了力道,你的伤口不可能出血让你昏迷这么多天,而且这高烧不退昏迷着,却每次喂药你都能咽下去,要不然就真的让你给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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