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易冷的房间里还有人监视,但是过了几日之后,那些人便有些松懈,开始渐渐不再监视他,只是□□他傅念回来,所以他们暂时还不用太防备。
    阮栩告知易冷,他也是前段时间才混进府邸的,本来只是想找到陈小公子的下落,顺便将陈小公子救出去,却没想到会碰到易冷被抓,正好易冷这边需要一个人照顾,他易容成的老头看起来没有威胁性所以才能进来。
    幸好你没事。阮栩仔细观察着易冷,低声说:其实你不该来的。
    易冷别扭地转过头,说:谁让你不给我报个信说你平安啊,我当然就上当来这里了。想到被抓这件事,他心里就烦躁,况且我被抓的原因不是因为你。要不是袁在途那一脚,他指不定能顺利逃走。
    只能怪他是老倒霉蛋了。
    阮栩的手覆盖上易冷的手背,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易冷一愣,没挪开,阮栩垂下眼帘,喃喃着:不过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太任性太过自以为是了,是不是伤害到身边的人
    易冷看着他,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阮栩猛地抬头看他,眼神茫然。
    我都没怪你,你在自责什么?易冷语气轻松,更何况,在这个世道,善良已经让你超过一大半人了
    他歪头微微一笑,拨开了所有的乌云,直达心间,从未有过的轻柔,说:有我在,你只管往前走就是了。
    阮栩怔住,愣愣地看着他,直到易冷唤他才回过神。
    阿暖阮栩笑着,温柔似水,你好像变了。
    易冷眸光一滞,笑了下,并不解释。
    不过我感觉我更喜欢你了阮栩轻声说,易冷没听清,问:什么?
    阮栩握着他的手更用力了些,若无其事地说起其他话题。
    他让易冷再稍等几日,他会将钥匙偷出来给他,到时候就能打开易冷手脚上的锁链,到时候就趁着傅念没回来,他会在府邸里制造些意外,声东击西,让易冷趁机逃脱。
    易冷问: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阮栩宽慰地一笑,说:我当然会没事的。继而有些抱歉地说,只是要你多等几日了。
    易冷这个时候倒是不急了,点了点头。
    时间磨蹭了很久了,阮栩要离开房间,不然就会被怀疑,临走前,阮栩抑制不住思念之情,想要蹭过去想要亲亲易冷,才刚靠近易冷,却被易冷一把推开,那眼神的嫌弃都盖不住地蔓延出来。
    阮栩有些伤心:为什么
    我说易冷欲言又止,尽量委婉,你该不会忘记你现在的样子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颗草。
    阮栩眨巴眼,不懂就问:什么意思?
    你老牛吃嫩草啊。
    阮栩:
    *
    第二日,易冷照常在房间里等着易容成老头的阮栩进来送饭,然而推开门的却不是那个佝偻的身影。
    怎么是你?易冷蹙眉,问:之前那个老头子呢?
    来人是个有些高大还有点壮实的妇人,穿着府上的下人服,拿着食盒,低着头十分恭敬的样子,面对易冷的问话,她指了指喉咙,啊啊了两声,摆手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易冷狐疑,难不成是这些人觉得阮栩扮演的老头子跟自己说话太多,怕被自己试探出什么情报来,所以特地换了个不会说话的哑巴过来防备自己?
    那么阮栩现在怎么样了?该不会被处罚了吧?
    之前那个老头子怎么样了?被处罚了吗?
    妇人摆手,比划了几下,她的比划不是手语,很是混乱,易冷只能连蒙带猜地说话,然后妇人点头,从而确定自己猜的是否正确。
    看来阮栩似乎被调去了别的地方,然而妇人也不清楚他的情况。
    易冷也没在多问了,多问肯定会起疑。
    妇人的手脚很利索,不声不语地给易冷整理床铺,打扫房间,干的极其快速。
    由于她是哑巴,一旦易冷跟她搭话,他就只能啊啊地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易冷只能放弃从她那得到什么消息。
    不过妇人虽然是个哑巴,却很是热心。她负责易冷的饮食起居,还有倒痰盂的事情,有时候她突然指着易冷还有桌上的事物啊啊几声,易冷不明所以,她再指着痰盂再指着那道青椒,义正言辞的表情。
    易冷:
    随即她做了往上的动作,易冷猜测着:上火?
    她点点头,易冷说:你是让我别吃那么多会上火?
    妇人朝着他露出微笑,意思他说对了。
    易冷:
    完全没胃口了。
    不仅如此,妇人还会督促他多喝水,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地方观察到他需要多喝水的,这样一细想,易冷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易冷尝试得到阮栩的消息,但他身为一个囚犯要是开口要一个老头子回来照顾他,肯定会惹人怀疑,所以他只能让这个妇人尽量出错,这样就可以换人。
    而且他总觉得这妇人有些怪怪的,倒不是她的行为有问题,而是直觉感觉一种这个人太顺了,举动都太符合身份而导致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妇人收拾了食盒的东西之后,帮易冷掩上门退出房间,低着头走着碎步路过一众守卫,径直地朝着往日走过的路而去。
    转角时正好撞上了一个老头子,没想到老头子被她撞得往后倒,妇人没有拉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老头子骂骂咧咧地起身。
    哎哟可怜我这个老头还被人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阮栩扮演的老头子颤巍巍地起身,妇人冷眼看他。
    抢了别人的工作,还理直气壮我这个老头子找谁惹谁了不就是个倒夜香的活儿还被人抢去被人告状说我话太多阮栩话中有话,原来不说话就可以被当成哑巴,这也太好蒙混过关了。
    妇人看着他,眼神尽是冷漠,隐含着警告,摸了摸脖子,暗示自己是哑巴,但动作也像是抹脖子似的威胁,阮栩看得心里顿时有了谱,妇人走过去,毫不避让直直撞了阮栩的肩膀。
    那一下,十分有力,撞得阮栩的半个身子都有些麻了。
    阮栩蹙眉,虽然不知这是何人,但他要尽快偷出钥匙了,免得夜长梦多,傅念要是突然回来就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撸了一遍大纲
    希望不会再卡文吧
    易冷已经有点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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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故人现身
    易冷正在等着阮栩消息,他虽然有些担心阮栩,但他是相信阮栩是平安的,只是在等着时机联系他罢了。
    就这样等着,易冷照常在房间里被囚禁看守,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知道傅念什么时候会回来,哑巴妇人不能说话,从她身上打听不出什么消息,而门外的守卫更是不会听他说话,易冷只好自己猜测着傅念回来的日子,琢磨着是不是他自己先逃比较好。
    结果,一天,妇人如同往常地拎着食盒进来,易冷要求自己来,不用她来伺候,妇人便转身照常地去整理他的床铺。
    易冷打开食盒,取出里面的菜时,动作一顿。
    咦这菜似乎
    他注意着身后妇人的举动,趁着妇人还在收拾床铺没有留意他的动作,他快速地拨开菜,动作快速地取出藏在里面的铜钥匙,将钥匙藏进衣袖之中,装作无事发生。
    估计是阮栩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后厨将钥匙放进去的吧。
    易冷慢悠悠地吃着饭菜,妇人在一旁收拾,但是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很快地收拾好,拎着痰盂先出去,她动作似乎比平常慢了不少。
    易冷心里觉得怪异,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妇人的可疑之处在哪,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隐隐约约有喊着什么起火了就在元帅的书房快去帮忙之类的话语,门口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
    这不禁令他想起了在戚明理别院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火灾,结果他趁乱在张狗蛋挖的狗洞里出去了现下这起火又恰到好处
    一个闪身,易冷不再多想,瞬间移动到了妇人身边,一把将锁链勒住了妇人的脖子,眼神极度冰冷,语气深寒,收紧着锁链,盯着妇人,逼问着:你是谁?什么目的
    很显然,这个妇人是针对他,不像是傅念府上的人,也不是阮栩那么很大可能是
    他看着妇人的脸,话语断在了嘴里,眼睛睁大,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妇人。
    这面容不起眼很是普通,但轮廓却隐隐有着深邃和立体的影子
    他立即收紧手里的锁链,试图先发制人,却不想被妇人一把拉住锁链,敏捷地一转身逃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中,抓着锁链的力量极其大,易冷一时都抵抗不了,直愣愣地被他扯了过去。
    袁在途。易冷语气冰冷地喊出他的名字。
    扮成妇人的袁在途沉默,手的动作却不停,试图捉拿住易冷,在纯粹的力气较量之下,易冷是没有胜算的,但他立即利用自己的柔韧,动作反转,踹了袁在途心口一脚,狠狠的没有一丝余地。
    若是有任何迟疑,袁在途都能游刃有余地接下他的招数,所以他必须不能全力出击!
    袁在途也意识到这一脚不对劲,首先进行了自我防卫,易冷才得以逃离他的禁锢,临时改变了方向,收回脚,敏捷地一个空翻闪到一旁,快速地打开手上的锁链。
    袁在途冷漠地看着他的举动,也没有刻意去阻止,似乎觉得自己是胜券在握。
    你是来抓我回去给祁羽声?易冷试图谈判。
    袁在途抿唇,看向易冷的眼神很是阴郁,里面暴风雨在狂挂,不回答易冷的问题,直接伸手朝他而去,易冷踢起凳子朝他飞去,转身跑向门口,却被袁在途抓住肩膀。
    在打斗之中,易冷意识到袁在途的力量压制,虽然他的内力增长不少,但毕竟以前在祁门打不过袁在途,现在也不太可能立即就能打得过,他得想想别的办法。
    有着之前逃跑跟袁在途谈判成功的例子在前,易冷决定还是先试试,他咬牙接下袁在途的一招,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在途你先听我说!你不是非要抓我回去的!我不想回去,我对义父绝无私情,要不然我也不会拼命地要逃跑,而且我留在祁门也没用,我武功不及你,圆滑不及苏岩,祁门根本不需要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易冷跑着躲开袁在途的抓来的手,还在不断试图说服他,我是真的想要离开祁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也没有给你们添麻烦,为什么你们不能放过我呢?没有我的这段时间不是也可以相安无事吗?何苦如此呢?
    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之前放走我,我觉得你是可以交流的,所以可以请你再仔细想一下吗?易冷退而求次地恳求他,语气凄然,面容哀泣。
    袁在途却将他逼到了角落,听到这番话,看到易冷的表情,他的动作停滞,微垂眼帘,喃喃着:我说了我这一生忠于义父。
    我忠诚于义父,我不可能背叛他。
    他重复了几遍,小声地念着,似乎说给自己听,也说给易冷听。
    趁着这个时候,易冷看准了空隙就溜出了袁在途的包围,不再困于角落被袁在途一把抓住。
    袁在途凝视着他,再次向他欺身而去,同时说:怪你不遵守约定再次出现吧。
    易冷深觉无奈,以为袁在途在怪自己有意出现在祁羽声面前,误以为他对祁羽声有什么心思,他飞到房梁上,喘口气的时间,连忙解释:这是误会!我并不是故意要出现在他面前,我来到这里纯粹只是巧合!!你该知道的,祁羽声的武功这么高,我根本无法察觉到他来到这里,若是我知道他那晚就在府上,我绝对不会过来!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有意要破坏我们的约定!
    你说什么都晚了。
    易冷急了,真是烦透,说:我真对他没有私情!要不然那晚我干嘛要拼死逃跑?!你跟他的事情完全不用扯上我!你想占有他,不代表我会他有情!话一出口,易冷冷静了些许,倒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袁在途猛地抬头看着易冷,眸色深不见底,定定地看着他,看得易冷心里都有点发毛,那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黑黝黝宛如无底洞似的。
    既然都说到这地步,易冷干脆将遮羞布都揭开,把话说清楚。
    你之前答应放我走的条件是我不再出现在祁羽声面前,这点我绝对做到了。只是这次不凑巧,我不小心落在他面前,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思,所以才会跟你谈判,你仔细想想若是我回去,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么?你想要得到祁羽声,而你要是吧我送到他手里,你就会离他更远,这对你很不利。把我放走明显对你更有利,对不对?
    袁在途只是盯着他,并没有出声,站在那似乎成了一座雕像,只会望着他,任由他的话语一句句地说下去,内心所想所思皆不得而知,认真地聆听着,似乎给自己一个解脱。
    对还是不对?他没有说出因这件事的败露,自己被受罚的事情,即使那些受罚过于残忍和难熬,但他此刻都没有想起,只是缄默着,静静地看着他说出那些话语,没有想要辩解和纠正。
    见袁在途久久未出声,易冷以为自己说动了袁在途,许久,袁在途才开口,缓缓地重复着那句话。
    你不该出现。
    易冷还想再为自己辩解,袁在途身形变换,十分敏捷迅猛地飞上屋檐去抓他,招招都比刚才要来的狠厉精准,让易冷意识到刚刚袁在途并没有出全力。
    这下子易冷无从逃脱,袁在途一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搂抱住,不让他离开,一手将刚才掉下的锁链围绕捆上他的手腕,易冷深觉无力,要不要跟袁在途拼一下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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