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让他来做,他的第一反应是太过危险。与其去冒那个险,还不如现在转身打道回府,在卧房里好好睡一觉,那多踏实。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边他还没想到拒绝段水泽的理由,对方就好像猜到了他在为难什么一样,又再一次开了口道:师兄,你在归元宗里待了太久,平时也不怎么出门,想必这种赶路的术法,你也不会太熟练吧?
    苏琰赶忙点头。
    段水泽笑了:那既然如此,我带你过去吧。
    话音落下,苏琰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而段水泽却已经动手,弯腰下去将苏琰打横抱在了怀里。
    苏琰被吓了一跳。
    段水泽则是示意他双手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脚尖点地,他直接带着苏琰御风而起。
    其实在原主的记忆里,这种迎风快行也是出现过的。
    可是毕竟对苏琰来说,这还是第一次经历。所以他该紧张还是紧张,该心跳还是心跳。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段水泽,而也就是这样,苏琰觉得,他好像明白以前听说过的吊桥效应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段水泽没有骗他,那片玫瑰花田确实是离了很远。段水泽用最快的速度过去,也是在一天半后,才停了下来。
    可是让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是,段水泽停下,看到的只是一片将熟未熟的农田。
    苏琰不知道段水泽到底有没有找对地方,可是他们出来了这么远,如果再去寻找别的地方,就会耽误了段水泽的下一次比武。
    所以站在麦田旁边,苏琰盯着眼前的粮食看了好久,最后他笑了起来,回头对身边的段水泽说:阿泽,这片玫瑰真美。红红的,是我这辈子看过最漂亮的玫瑰。
    苏琰是想,段水泽的眼睛不好,所以他也没办法轻易得知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这么说,可以让段水泽安心,也总归是能好好的比赛去了。
    他这想法实在是太过温柔。
    就像是从那天过后的他这个人一样,在对待段水泽的时候,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柔。
    段水泽垂放在身侧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攥紧,他很想告诉苏琰,他其实能看到,他也都知道,他明白那片玫瑰田不复存在,他也明白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玫瑰。
    这绝对是老天在惩罚他,惩罚他对苏琰做的那一切坏事。
    以至于他唯一想做的一件让苏琰开心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做好。
    段水泽活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想哭。
    可是当他对向苏琰那张写满了温柔的脸的时候,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终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就这样过了很久,段水泽才终于换了表情,露出了和苏琰相似的微笑,他点点头说:师兄,你喜欢这个花田吗?
    喜欢啊,苏琰应的非常干脆:这可是咱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当然喜欢。
    约会
    段水泽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两个字,似乎是要将这两个字完全记在心里一样,他沉默了很久,才伸出双手,将苏琰抱回了自己怀里。
    苏琰清楚的听到,段水泽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说:师兄,我爱你对不起。
    第25章 我是活该
    段水泽最后那三个字声音很小,可是架不住两个人离得很近,苏琰就算是想听不到也有点困难。
    愣了一下,他也就明白了段水泽道歉的原因。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伸出手拍了拍段水泽的后背,在他耳边安慰着说道:阿泽,你是不是闻到气味了,还是说感受到了什么?
    段水泽的眼睛是不好用,可是他其他的感官比正常人要强了很多。
    至于这周围到底是玫瑰还是麦田,其实不用眼睛也能感觉出来。
    段水泽能发现这一点,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苏琰想的很清楚,所以听着耳边段水泽重复不断、甚至带了些哭腔的道歉,苏琰也只能一遍遍的安慰,说自己并不在意这是什么。
    过了很久,段水泽的情绪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苏琰拉着他在一旁坐了下来,两人就对着前方一片农田,苏琰笑了起来,他说:阿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玫瑰花我其实见过很多了,倒是这种农田,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段水泽抖了抖唇。
    此时他完全找不到平日里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了,反而像是一具失了魂的木偶,垂头丧气着喃喃道:可是你喜欢玫瑰,又不是这片麦田
    我都喜欢,我说了,我不是在骗你。苏琰说着,伸手过去抓住了段水泽的手。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段水泽的时候又充满了爱怜,好看的不行。
    沉默了片刻,苏琰凑过去,在段水泽唇瓣上吻了一下。点到即止,分开的时候,他又软了声音安慰着说:阿泽,你别难过了,我真的不在意。咱们还有那么长时间,以后你眼睛好了,咱们去周游世界的时候,再一起去看玫瑰,那岂不是更快乐吗?
    段水泽没有接话。
    他只是更想哭了。
    两人一直在农田待到了深夜,最后苏琰靠在段水泽怀里睡着了,段水泽才站起身,抱着对方用最快的速度往归元宗赶。
    好在时间算的恰到好处,在新一轮的比赛开始前,两人回到了宗门。
    这一次比赛,上清道长也加入了观众席,见到段水泽入场,他才放下心来,对旁边同样刚刚坐下的苏琰问道:你们跑哪儿去了?比赛都快开始了,一直不见你们回来。我还当泽儿是弃权了呢。
    当然不会弃权,他还要跟我打决赛呢。苏琰笑嘻嘻的应道:师父您看,我是没说错,他确实是人才中的人才,对吧?
    上清道长点了点头,捋着自己的胡子,盯着场上进行的比赛看了一会儿,他就转过头,对向身旁的苏琰:琰儿,等到比赛结束,你真打算离开宗门?
    是啊,苏琰点头:已经决定好了,我也跟段水泽说清楚了。我得去帮他找找治眼睛的法子。师父您一定没有看过他的眼睛,可漂亮了。那么漂亮的眼睛,如果看不到东西,那得有多可惜啊。
    苏琰说的特别认真。
    他以为自己坐的地方距离比武场很远,段水泽不会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可是他没想到,在他说的时候,段水泽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对话。
    到了最后一句,段水泽忍不住回头对向苏琰的方向。
    而就是这一秒的破绽,对手的功法差一点正中他胸口。
    身体的反应让段水泽躲过一劫,场边的观众们立刻发出了一阵惊呼。
    苏琰也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好在段水泽迅速稳定住了自己的身形,努力后撤两步,跟对手拉开了距离。
    上清道长拍了拍苏琰,示意他不要紧张。
    可是这种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苏琰脸上的慌乱一点儿没有减少。他担忧的看向段水泽,攥紧了手指:师父,阿泽刚刚会那样,是不是因为这些天我没让他好好休息,他不舒服了啊?
    上清道长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场上的段水泽听到了这句话,却突然站直身子,深呼吸了一下。
    他的对手有些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感觉到周围得灵力波动,本能的后撤两步,跟段水泽拉开了距离。
    抱歉,我师兄替我担心了,段水泽开口,用轻柔的语气说道:我本来还想让这一局再持续一段时间的,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话音落下,都没有给对手回答的机会,段水泽突然睁开双眼,双手合十,瞬间白茫茫的飞雪就将整个赛场笼罩其中。
    这一次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只是几秒过后,比武台上段水泽对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他用最快的声音大喊:我认输!
    飞雪散尽,段水泽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
    反倒是他的对手,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像是被冻极了一样,浑身不停的哆嗦。
    段水泽从乾坤袋里摸出来了一颗药丸,放在对手的手中。他说:吃了这个,就不会冷了。
    对手千恩万谢的吃了药,果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段水泽转头下台,而苏琰也在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伸手弗去了段水泽头顶的雪花,苏琰担忧地说:阿泽,你刚刚吓坏我了。
    抱歉,段水泽叹了口气,将苏琰揉进自己怀里。他说:并不是没有休息好,只是听到了你跟师父的对话,我忍不住有些激动罢了。
    苏琰瞪大眼睛。
    他很想说,这么远的距离,段水泽到底是怎么听到的?
    可是想想对方的实力,做到这些好像也不算困难。
    所以话到嘴边,苏琰换了个问题。他说:我给师父说的那些话,不是都已经给你说过一次了吗?你还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当然是用得着的。
    段水泽这样说着,可是后半句话,他却憋在了心里
    如果那些话是对他说的,那确实是有说谎的可能。可如果那些话是对别人说的,就证明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苏琰是真的想替他治好眼睛。
    这个认知让段水泽非常开心。
    只可惜
    苏琰没机会去找那本书了。
    至于他这双眼睛,就这样瞎下去,也真是活该。
    第26章 你能穿上这件跟我比试吗
    因为上一场比赛时候段水泽的表现,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就算是休息,苏琰也不允许他再离开归元宗了。
    段水泽不想惹他生气,只能老老实实在宗门里待着。
    苏琰让他去打坐修行,他就去打坐修行。
    苏琰让他去吃饭,他就跟着一起去食味阁。
    整个人乖乖巧巧,就像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只是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好孩子就会变得不听话起来。一定要赖在苏琰的卧房里,要把苏琰抱在怀里搂紧,才能睡的踏实。
    他的这种行为,让苏琰哭笑不得,也说不得骂不得。最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刚刚找到伴侣,段水泽太激动罢了。所以他要习惯,也要给段水泽一些适应的时间。
    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这样多接触一些也挺好的。毕竟段水泽说话算话,除了亲亲抱抱之外,他也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不知还说是出乎预料还是意料之中,接下来的比试,段水泽进行的顺风顺水,几乎是上场片刻就能决出胜负。
    转眼就到了跟苏琰对战的前一天。
    或许是因为苏琰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什么太大的风头,又或者是因为段水泽这几场比试的表现太过惊人。总之两个人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归元宗上下就已经开始流传起了一个范围不小的猜测
    苏琰打不过段水泽。
    两个人一同听到传闻的时候,段水泽有些紧张。可是苏琰却表现的非常淡定,好像这种猜测,本来就在他预料之中。
    师兄,你真的不担心你会输吗?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段水泽这样问道。
    这段时间,苏琰每天都在监督他锻炼,可是苏琰自己却几乎从来没有复习过任何功法。段水泽也想不明白他这到底是因为成竹在胸,还是单纯的破罐子破摔。
    然而下一秒,苏琰就笑嘻嘻的印证了他的猜想说:我当然不担心啊,或者说我从一开始就打算输来着。
    段水泽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归元宗了,而我离开之后,归元宗还是需要一个带头的人。苏琰说:我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换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场比武就像是一个更替的仪式,你打赢了我,门派里的所有弟子就都会认可你,你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吗?
    一点都不好。
    段水泽咬了咬牙。
    脸上表情越发的难看,他憋了半天,终究开口:我明天想弃权。
    如果不运用灵力,苏琰说不定就还能苟延残喘一阵。所以明天的比赛不去参加,或许可以换来苏琰稍许的留存。
    然而和段水泽想的一样,他这句话一说出口,苏琰立刻就不高兴的拧起了眉毛。像是一个教训熊孩子的家长,他插着腰说:你怎么能弃权呢?你当然不能弃权。如果你弃权的话,门派里的弟子就会说,因为你是我道侣,为了不让我丢人,就把第一名让给了我。你不觉得这样我会更丢人吗?
    确实是很丢人,但是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段水泽想说,可是话卡在嘴里,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灵门被打开那么长时间,就算是不催动灵力,过不了多久,苏琰也照样会咽气。现在的拖延只不过是徒劳,还会让苏琰剩下的时间过的不是那么的快乐。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让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闭眼呢?
    段水泽鼻子一阵阵的发酸。
    可是到最后,他也只对着苏琰努力露出了一个微笑,点点头说:对不起师兄,刚刚是我犯浑了。明天的比赛,我保证我会参加。师兄,你也不要缺席啊。
    我干嘛要缺席?我还要送你当第一呢。
    苏琰笑嘻嘻的,他根本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当天晚上,段水泽死活不愿意睡觉。他搂着苏琰,不停的让苏琰陪他聊天。
    从苏琰对他的看法,到苏琰畅想中两个人的未来。他问的仔仔细细,生怕自己忘了什么细节。
    到最后,苏琰说的都快要睡着了,段水泽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对了师兄,你之前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那个秘密,你写好了吗?
    我早就写好了,不过明天比赛结束,我离开之后你才能看哦。苏琰搂着段水泽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的亲了一口。然后才继续道:那是一个超级大的秘密,我怕你在比赛前看了,会影响到你比赛的心情。
    段水泽点头:好,那就比赛结束我再看。
    苏琰嗯了一声,他说:就放在那边儿柜子第二个抽屉里,我放的很明显,你一定可以找到的。不过你要记得,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连师父都不要告诉哦。
    段水泽再次点头。
    苏琰又说了一会儿,终究是把自己给说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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