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唯独灵器岛所以能制造出灵器就是因为有天地异火的火种。
    掌握了天地异火, 另外开宗立派都是可以的。
    这个机缘他志在必得。
    更不用说鸿羽真人告诉他亘乾焚炎秘境中还有抑制寒疾的炙阳草。
    当时他移植灵根欣喜若狂, 谁知道林秋白的灵根还有这样奇葩的后遗症林秋白是暗灵根, 属于稀有超灵根, 与他的至阴之体相辅相成, 地久天长灵根上也沾染了不少寒气。郁楚辞换了他暗灵根自然也就继承了寒疾,他想要彻底根除也只能舍弃剥离灵根,但他已经尝过甜头怎能甘于平凡,无法接受剖除灵根打回原形, 只能饱受寒疾折磨。
    一段时间下来, 他已心力憔悴, 病骨支离。
    他简直不敢想象林秋白是怎样度过这样的日子的。
    好在,好在药祖答应为他根治。
    郁楚辞想到这里有些走神,直到听见鸿羽真人唤他,才思绪收拢抬起头来。
    鸿羽真人望着他欲言又止:楚辞。
    郁楚辞乖巧应声。
    鸿羽真人本想实言相告,告诉他和药祖的约定已经作废,药祖的意思是他想找的人已经找到, 何况拿来做交易的人炼魂壶丢失, 所以郁楚辞想要根治寒疾希望破灭, 所以现在为今之计只有去焚炎秘境找炙阳草才能短暂抑制。
    但他又担心委重投艰,令郁楚辞负担压力。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等你从秘境出来后,我们办结契典礼,不要有压力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鸿羽真人心想那时陆氏人大概律也会到场, 彼时亲人相见或许能够缓解郁楚辞的失望。
    郁楚辞一无所知,笑着点头。
    走出大殿,迎面走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见到郁楚辞,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
    他想起一路的那些风言风语,胸腔中涌动着冲动和怜意。
    小辞。
    听见磁性悦耳杂夹着熟悉的声音,郁楚辞回神抬起头。迎面而来的青年一袭玄衣,大步如风气宇轩昂,相貌英俊,腰间手指佩戴着琳琅满目不可多得的挂饰,就连扳指上都刻有繁复的防御灵阵。
    郁楚辞:蒋师兄。
    庭外洒扫弟子偷偷摸摸把目光头过来,意味深长地互相对视一眼。
    蒋曦臣是栖夜峰首徒,是稀有的天灵根,背景雄厚天赋异禀,名声赫赫,在同辈弟子中修为超然,对郁楚辞一见钟情,据说首席大比他还故意放水让郁楚辞夺得首席。
    郁师弟蒋曦臣性情耿直向来口直心快,道:外面那些人的无聊闲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秋白连你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随着百宗大会落幕林秋白和他的三位师尊的关系被大家津津乐道,受到广泛关注,有好事吃瓜群众动辄就把两人容貌摆在一起做对比,捧高踩低传来传去,蒋曦臣这些天听得一肚子憋火。
    郁楚辞垂了垂眼。
    道衍宗上下他的追随者不下千百,后援团中最锲而不舍不舍的就是蒋曦臣,这也和他刻意为之有关,时不时关切一下,维持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
    平时郁楚辞是不太想见蒋曦臣的。
    但这次郁楚辞正巧也是有求于他
    心思百转千回,郁楚辞扬起温润干净的笑容,那些事我都不放在心上,风言风语影响不了我,毕竟人的美貌也只是浮于表相都是枉然。
    见他如此豁达。蒋曦臣感慨这才是他熟悉的郁楚辞,他眼神放柔:你不放在心上就最好,话音未落,他又注意到郁楚辞眉心的愁绪,追问:郁师弟,你还有什么是忧心忡忡的?和师兄说说。
    郁楚辞推脱在三,然后叹息:只是林师兄似乎对师尊仍不死心。
    真的?蒋曦臣一愣,由于先入为主他对郁楚辞亲口说出的话深信不疑,况且他曾亲眼所见林秋白冒着修为境界跌宕的风险为鸿羽采药,最后浑身浴血奄一息地回来,所以一直不相信林秋白会有其他师尊。加上当时他并不在现场所有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顿时以为林秋白故意在正值郁楚辞结契典礼的当口扭曲传闻,就是为了破坏两人的结契典礼,他勃然大怒骂骂咧咧:这个林秋白要不要脸,非得抢别人仙侣?鸿羽早不要他了,他还非得舔着脸往上凑?
    郁楚辞一脸忍让:林师兄性子执拗。
    不行,蒋曦臣怒意上头,冲口就道:我本不想与他计较,这回我不能再容他了。
    他绝对不能放任林秋白破坏郁楚辞的结契大曲。
    郁楚辞慌张道:蒋师兄你可千万别做错事。他语气诚恳,林师兄平日待我很好,我不希望你们二人生了罅隙。
    蒋曦臣: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收拾一顿也就服贴了。
    郁楚辞连忙道:都已经过去了,反正他也是在做无用功根本抢不走师尊,我不在意的。
    蒋曦臣却已经阴着脸转身离开。
    蒋师兄,我真的没事了
    嘴里说着宽慰规劝的说辞,看着那到远去的背影,郁楚辞站在原地却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唇角甚至扬起一道不甚分明的弧度。
    对于林秋白他真的如鲠在喉,不除不快。
    希望蒋曦臣能如他所愿。
    站在原地,他心里已经转了好几道弯,上回与万年灵种失之交臂,他悔恨交织这一次一定步步为营,抢先把机缘夺到手中。
    想到天地异火,一次性解决两件大事,他的心情轻盈愉快起来。
    这两日林秋白一直和寒临霄在一起,相处就是正常的师徒相处,在寒临霄指点下,林秋白对剑意领悟更上一层,闲暇之余也会做菜给寒临霄品尝。
    未时刚过,林秋白又到水池边看看金尾鱼的状况,金尾鱼陷入沉眠非常容易分辨,他翻起白肚皮朝上,肚皮圆滚毫无戒备的模样,鎏金玄黑交织的大尾巴绸缎一般飘浮着。他挠了挠柔软白胖的鱼肚,不出意料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
    他没事。
    林秋白头一抬,就看见寒临霄白衣云袖束冠如冰,长剑凛冽佩于腰侧,目光静静望着他。
    虽然嘴上不说,寒临霄还是对曾经林秋魂飞魄散心有余悸,云流玅不闭关的时候就时时刻刻盯着他,林秋白觉得很不自在,寒临霄虽然表面看上去正常许多,灵识也如细密如织网般将他笼罩住。
    死遁一时爽,重逢火葬场。
    对上那双冷清的双眼,林秋白弯了弯眉角,今晚想吃什么?
    寒临霄:都可以。
    世间万般珍馐美味于他而言都是千篇一律,包括人也是如此,修无情道意味着绝情绝欲,七情六欲他一样不沾,甚至对他的弟子都疏离不亲近,但总忍不住对这个小徒弟偏心一些。
    林秋白是特殊的。
    当他为他自戕证道魂飞魄散时,他就一清二楚。
    而今已渐成执念。
    寒临霄能够对所有人无情,但愿意接受林秋白的一切。
    林秋白一锤定音,道:那今晚我们做豆腐花吧。
    豆腐花曾是林秋白在现代常吃的菜。
    他身体孱弱多病,从小吃不得甜品,他家阿姨就变着法子做豆腐花给他满足味蕾,他对这个从小吃到大的菜,印象深刻做法倒背如流,
    他由记得青瓷小碗里奶白的豆腐,热腾腾的冒着热气,上面抹上一层糖霜相得益彰,用汤勺搅拌一下,甜得让人心情愉悦。
    可以说豆腐花里埋藏着许多他的回忆。
    他做了两碗,自个儿一碗,寒临霄一碗。碗里奶渍白嫩的豆腐滑嫩的一触即碎。
    寒临霄想到林秋白刚来到上清山的时候,娇里娇气虽然有师兄弟们护着他,却也受罚最多,有一次他偷懒贪玩,出去通宵看花灯没能爬起床完成晨练,被罚在石壁峭崖上用剑刻字,那时他两眼含泪,漂亮的眼睛里像蒙着一层透明的雾,乖软乖软的十分惹人疼,就像这块鲜□□白的豆腐花。
    林秋白这两天都只吃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寒疾那晚他哼唧了一夜口水尽乎流干,嗓子又干又哑不能说话,就像拿刀割了似的,偶尔发出声音眼里也会情不自禁飘起泪意。
    好在寒临霄很快注意到林秋白的异常,他托住林秋白的身体,手指放在他的喉咙外,一股温和精纯的灵气注入他的皮肤流向四肢百骸,干枯筋脉血管被温和润滑,舒服得想要喟叹。
    虽然没吃多少苦,林秋白还是留下了一些阴影,打算茹素三日。
    一碗豆腐花下去,百忧尽除。
    饭后还喝了一碗山楂汁。
    时间转瞬来到翌日,道衍宗山门前早早站满乌殃殃一片人,全是选派前往亘乾焚炎秘境的道衍宗弟子,隐隐约约的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林秋白转过头,宿蔼挤出人群忽略其他人迅速往他这里跑过来。
    林秋白张望了一下,修师兄不去么?
    这几日修兆珹没有联系他,他本以为他会去的。
    宿蔼:听说修师兄被鸿羽真人派去了狐岐山。宗门大小事若非机密,不然传播速度都非常快,尤其是在管制相对宽松的外门弟子中。
    寒临霄化作普通道衍宗弟子站在林秋白身后,宿蔼瞥了几眼,但十峰弟子多如捞针,面生不熟的占多数,于是他也没做多想。
    偷偷摸摸往林秋白这里打量的弟子很多,颜狗占九成,更遑论这可是绯闻中心的人物,宿蔼挪动身体挡住那些探照灯似的目光。
    他瞥了一眼那些贼眉鼠眼贼心不死总往这里窥探的人,嘴角稍微往下拉了一瞬,他也有几日没见到林秋白:师弟也打算去焚炎秘境?
    林秋白这两天胃口不错,早晨喝了碗粥,脸颊红晕未散嘴唇粉粉的:对。
    宿蔼紧张地搓搓双手,那么我御剑带你,好么?他结结巴巴絮絮叨叨的强调自己御剑既稳又快,非常安全舒适。
    林秋白正想答应。
    眼看到了动身时间,周围弟子御剑驾器腾空而起,寒临霄抬手凭空拽出一艘微型山岳大小的云舟。
    宿霭眼睛都直了,登时就不好意思提御剑载人的想法。
    里面布置奢华应有尽有,两人走进去,宿蔼瞠目结舌,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个跟在林秋白身后的绝非寻常弟子,深吸一口气,悄悄问林秋白:
    这位是哪位前辈?
    林秋白眨眨眼睛:寒前辈。
    原来是纯阳仙君。
    宿蔼小声道:仙君为师严么?平日有无责罚你?
    待我很好,林秋白也随之拉低音量:而且这样的声音,他也是能听见的。
    宿蔼:
    比起笑容和煦有大慈悲的药祖,不近人情的纯阳仙君更令人望而生畏,宿蔼立即端正坐姿,不敢再随意发言。
    第27章
    林秋白还未数全舟壁上镶嵌了多少颗夜明珠, 火焰山脉已近在咫尺。
    毗邻火焰山谷,山脉重峦叠嶂连绵起伏。
    亘乾焚炎秘境就衍生在山脉北角。
    火焰山脉终年不焚,土地贫脊, 万万年也未生出一颗草,千里地表宛如一片赤黑焦土。
    视野毫无遮挡。
    很早就有人提前等候秘境开启, 三观五宗八门七十二洞都派了人来, 穿着各色门派服装三五成群凑作一堆, 满满当当占了大半个山头。
    云舟停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林秋白从云舟走出来。
    仰起头就能看到火山口正对着的天空赤霞滚云, 漫天落日熔金壮丽奇景,宛如从山口喷出一轮金日。
    霞雾如絮映得半天通红,动作缓慢地织出一张霞色红莲,荷无擎雨盖, 红莲角尖尖半遮半掩, 欲开不开。
    这便是亘乾焚炎秘境的入口。
    待到红莲盛开时, 是秘境已经开启之日。
    宿蔼在外门弟子中很受追捧,见到宿蔼和林秋白站在一处,大家利索地凑了过来,至于林秋白身边的另一名弟子,看上去是同门却面生得很,他们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刨根问底。
    放眼数了数, 林秋白保守估计现场至少有上万人, 现代开大型演唱会也不过如此, 突然之间他注意到一名玉衣青年在偷偷打量自己 ,对方地位尊贵正被周围人围簇在中央,似乎没想到林秋白敏锐捕捉到他的目光,四目相对的时候玉衣青年像受到了惊吓, 表情微变后退一步往人群里一钻。
    他动作幅度有些大,引来旁边同门的好奇打趣,瞧瞧段仙首看到了什么?脸吓得都白了。
    即使把自己掩藏在人海里,他依旧惊魂未定,也顾及不上维持鹤立鸡群般傲然的仪态,面对周围人的诧异,他勉强一笑:我没事。
    同门又仔细看他两眼,段景生错开眼避开了他的目光,同门便没再在意,扭头和其他人高谈阔论起来。
    时间太过短暂,林秋白还没来得及分辨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就很快淹没在茫茫人海里。
    他也就不去在意。
    远处,郁楚辞照例被众星捧月般簇拥在中间,那些眼高于顶的内门弟子都你一言我一语哄着他,若是郁楚辞回应了谁的话,那人便挺直了腰杆,欣喜若狂,蒋曦臣负手站在郁楚辞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彰显着与众不同的亲密关系。
    忽然之间,有一名内门弟子发现了林秋白,唉,那不是林师弟么?
    正叽叽喳喳围在郁楚辞身边的弟子们霎时一静,然后争先恐后追问:在哪里在哪里?
    周围其他宗门的弟子也都齐刷刷望过来,东张西望力图找到肖似林秋白人。
    但现在跟风穿绯衣的人太多,他们一时找花了眼。
    那里。
    顺着那名内门弟子指着的方向望过去,在场顿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吸声。
    那日目睹林秋白真容的人虽多,却也是修真界九牛一毛,所以多半都是道听途说,心中并不以为然,直到他们看到那身姿绰约的人影,肤白貌美漂亮毫无瑕疵的脸,让人自惭形秽。
    许多人直愣愣看着,嘴巴微张,一时晃不过来神。
    郁楚辞注意到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鸦雀无声,原本勉力讨好他的几个弟子全都直直望着远处,脸上还染上一层惊艳的红晕,登时表情不太好看。蒋曦臣也是头一回见到林秋白真貌,不由愕然失神,但他心有意中人,自然回神较快。
    见郁楚辞神色郁堪,他觉得心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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