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的了解仅限于电视剧。
    顺平也没去禅院家看过,可他看过津岛家的排场啊,他不确定道:是吧
    哎!虎杖看向惠道,好厉害
    惠别过眼道:我不知道。他对虎杖道,我又没去看过。而且他对禅院家的印象不怎么样,惠目前接触过的禅院人,一是他好赌成性的老爹,而则是染着金发的大龄中二病禅院直哉。
    族人都这样,禅院家简直是魔窟啊!
    这话题本告一段落,最终三人决定去伏见稻荷大社,也不知怎的,他们跟着导航都迷路了,兜兜转转一圈后,竟到了稻荷大社附近的小山堆。
    虎杖自半山腰向外眺望,他哎了一声道:那边竟然住人!
    顺平跟原著中不同,他身形纤长没错,体力却很好,他往下一看惊呼道:是真的。
    惠还挺会拿主意的:干脆去问路吧,再跟导航,天知道什么时候能绕出来。
    顺平跟虎杖都觉得他讲得挺对,干脆从半山坡滑下来,一起去敲门,结果
    禅院。
    顺平吞咽一口口水,他怎么觉得这姓氏有点眼熟?随即一点儿一点儿地扭头,看向惠。
    惠扭头吹口哨,就是不看顺平。
    咒术社除了学袚除咒灵,也会介绍咒术界的格局,御三家是一定要提到的,长达千年的历史被压缩在薄薄一页纸中,除了历史悠久家世惊人外顺平什么都没记住,他受的是国民教育,对贵族的理解仅限于天皇跟华族。
    华族的排场他见过,从津岛家。可津岛是青森的豪族,跟京都落户的御三家又不同,说到京都,顺平只能想到藤原跟天皇旧居。
    他讪讪道:还是走吧。
    惠接着吹口哨。
    虎杖:哎,怎么他很会读空气,看见顺平的表情深感不妙,赶忙压低声音询问。
    顺平也回应道:这就是我说的惠的本家。
    虎杖震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虎杖君、顺平、惠?带着点淡淡迟疑的声响丛身后传来,回头一看竟是穿黑付纹羽织的叶藏。
    如此正式的穿着让他们仨恐惧加倍,在最温柔可亲的叶藏老师面前瑟瑟发抖,宛若打颤的鹌鹑。
    叶藏柔顺眉眼道:是去稻荷大社?
    虎杖刚想说您知道?转念一想,他们又没来禅院家的理由,这里距离大社只有一个小山丘,迷路迷到禅院家也挺正常吧?
    惠率先回答道:是的。他也没害羞,又或者他的酷哥脸做不出其他表情。
    叶藏抿唇笑道:来都来了,一起进来吧。
    顺平:这不大合适吧。
    叶藏提着礼品道:只是普通拜访而已,老师带生徒没什么奇怪的,今天谈的事跟惠有关,你来做个见证最好了。
    跟惠有关?虎杖跟顺平又齐刷刷看惠,这回惠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指着自己猛然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组拗不过叶藏,只能跟在他身后,这一瞬间顺平跟虎杖都很庆幸他们穿的是校服,看上去挺正式的,虽说西式校服跟和式院落格格不入。
    叶藏才跟虎杖等人说完话,禅院家就派人出来了,他们家保留一切封建糟粕,上门前要递拜帖,经主人同意客人才得入内。
    顺平他们第一次见这家族,人都变成纸片人了,一句话说不出,只能亦步亦趋跟在叶藏身后,都不敢离开他。
    带他们进门的是男性管家,他在内院算个小人物,可对上叶藏只会表现出极度的恭谦,论术式强度,叶藏是所有咒术师的克星,五条悟又曾说过他的咒力量深不可测,御三家跟咒术协会并非一条心,对禅院来说跟叶藏交好可不是什么坏事,过去几年中他们找了无数理由跟叶藏搭上线,因甚尔的缘故都失败了,今天对方主动摆放,哪有将人拒之门外的?
    是的,御三家的高层都知道,叶藏跟甚尔有不明不白的关系,禅院家的人以为甚尔早死了,直哉还难过了许久,前段时间才知道,对方是诈死,跟五条悟一战中叶藏偷梁换柱将人救走了。
    这更说明他对甚尔情根深种。
    对此,禅院家的人褒贬不一,跟甚尔有深仇大恨的禅院扇表示甚尔真是败类,离开了还阴魂不散,禅院直毘人则喝着酒放声大笑,不知在想什么。
    他跟甚尔的关系还算融洽,当甚尔在族内时,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直毘人欣赏甚尔的强大。
    当然,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就算他是禅院家有史以来最开明的家主,也不会对无咒力表达出招揽之意。
    直毘人放任独子直哉对甚尔的兴趣,成功让直哉变成了甚尔吹,只要是跟甚尔有关的事,他都不会放过。
    叶藏拜访禅院家时,直哉正好袚除咒灵回来,在去叶藏家之前,他可不知甚尔跟叶藏有过一段,等知道后他就把关于叶藏的些许剪影从记忆中抠出来,仔细打量。
    结果就是叶藏各方面条件不错,勉强配得上甚尔,可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跟甚尔在一起呢?无谓的情感只会让甚尔变得软弱,他又不能给甚尔留下优秀的后代,因此即便他的术式再优秀都不可能跟甚尔相提并论。
    直哉想,叶藏身上甚至没有震慑到他的强者气场,跟五条悟、甚尔完全不同,他真的有那么强大吗?除了术式,他手无缚鸡之力。
    直哉从鼻子里喷气,那就更配不上甚尔了。
    不过连叶藏都能吸引,不愧是甚尔,男人中的男人!
    伏黑甚尔:阿嚏
    刚到家直哉就迈着步子往会客室走,看叶藏想说什么,有没有甚尔的新消息,谁知他隔着障子门就听见。
    多少钱可以买下甚尔的归属权?
    我们结下束缚,从此之后甚尔跟惠与禅院家毫无干系。
    直哉:!!!
    不能卖!
    甚尔绝对不能卖!
    第217章 第二百十六章
    甚尔的归属权?听闻此言,禅院直毘人来了兴致,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笨蛋儿子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在叶藏身上,像要吃人。
    直毘人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就差扶额了。
    他跟直哉亲缘一般,比起孝敬老爹,他这儿子巴不得早些继承禅院家主一位,直毘人谈不上心寒,他当年与父亲也如此。
    直哉做咒术师的天赋一流,奈何嘴巴太坏,人情世故不算通达,放眼下的禅院家矮子堆里拔高个,勉强是当家主的料。
    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脑袋是清醒的,除了
    甚尔是非卖品。他趾高气昂地走到叶藏面前,从下巴看叶藏,论长相他还算美男子,可由于表情太过刻薄,眼下像是恶毒男配,区区金钱也想买走甚尔?我绝对不允许,他是无价之宝!字字落地,振聋发聩。
    叶藏:啊,这
    顺平他们被管家带至会客室享用下午茶,倘若在这一定会往直哉脸上招呼,他看上去太欠揍了。
    叶藏很新奇,说来狂妄,他从未见过人像直哉一样将讨厌自己刻在脸上,大多数情况下他还是很讨人喜欢的。
    明明他小时候挺喜欢我的,虽然那时以为我是女孩,果然,甚尔的魅力比我大嘛
    他生出了好奇之心,询问直哉道:请问,甚尔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看直哉的吊梢眼又抬起来赶忙问,只是觉得,你真是十分尊敬甚尔君。
    那是当然。说起对甚尔的崇拜禅院直哉就来劲了,在这腐朽的家族中只有他懂甚尔君的强大,他是天生的强者,岂能被咒力有无的规矩束缚?那些在他羽翼未丰时折辱他的人是蠢货、是蠹虫。
    于是他当着直毘人的面滔滔不绝诉说对甚尔的爱,直毘人的脸肉眼可见变黑了。
    叶藏心说:禅院直毘人也挺看重甚尔的,只是不说罢了。
    终于直毘人忍无可忍地打断禅院直哉道:出去,这里没有你讲话的余地。拿出了禅院家主的威风,胡子严肃地向下耷。
    叶藏则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在直哉看来):正如你所说的,直哉君,崇拜甚尔君的话更要考虑他的感受不是吗,对他来说禅院家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说是他的伤心地也不为过,他是横滨校的老师,我做校长的定要为他打算,更何况,如果甚尔不离开宗族,禅院这一姓氏也会被拽入我等同协会的纠纷,就算两边下注也不能下在于厌恶禅院的甚尔君身上不是吗?
    这正是直毘人所想的,甚尔根本不会担任两方的桥梁,还不如卖叶藏一个面子。
    直哉虽是甚尔的狂热粉丝,却也以禅院家下一代当主自居,听完叶藏的话他表情一变,啊,叶藏说的很有道理,他不能不为禅院家考虑啊。
    但真要卖甚尔吗?禅院家所有人垒在一起也没甚尔有能力,将他除族不行、绝对不行!
    叶藏看直哉的表情善解人意道: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们先来说说惠吧。
    别说直哉,直毘人都愣了一下:惠?
    这世界线中由于叶藏自告奋勇帮甚尔养孩子,后者没把惠卖给禅院家,叶藏就是甚尔选定的冤大头。
    直哉顿悟:甚尔的儿子!
    叶藏先点头转而对直毘人道:您也知道,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前些日子我研究了一番咒术界的亲缘条例,甚尔若在禅院家,连带他一脉都属于禅院,惠那孩子未在森严门第成长,我担心他有朝一日因故回禅院也不适应,想请您将他从族谱上划去,实在买断不了甚尔,我也希望惠完全属于我。
    直哉在意甚尔,惠算什么东西,听说是身份低贱平民女人生的孩子,他承认惠在做咒术师上有天赋,可那是因为甚尔的血脉!
    卖了卖了,只要能留下甚尔,什么都好。
    直毘人本身对甚尔脱离禅院家也不是那么情愿,他实在是太强大了,五条悟之下第一人,且当年甚尔离开禅院家时只是把所有人打了一顿,并未赶尽杀绝,他就像是被驯养的狗,空有强大的肉体,精神却是胆怯的,擅长逃避的。
    只要开出让甚尔心动的价格,他未必不能当禅院家的鹰犬。
    直毘人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当然他还是先把直哉赶出去。直毘人内心还挺感谢直哉。
    叶藏也笑得很开心,不枉他挑这时候上门。
    他又感叹:甚尔当工具人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好用了,当年织田作被一举接受,就有甚尔珠玉在前,现在为了让惠跟禅院家斩断联系,还是先把甚尔扔出来试水,果然成了。
    伏黑甚尔:?
    你礼貌吗?
    惠、顺平、虎杖三人在会客室喝了一肚子茶水,又吃了京都有名的羊羹跟生八桥,奈何他们是现代青年,更喜欢东京正流行的奶茶跟芝士棒,横滨的烧麦跟小笼包也行啊。
    尤其禅院的环境,穿单色和服面无表情的婢女,还有对方跪行的礼仪让他们满头大汗。
    等婢女离开后凑一块窃窃私语道:好可怕啊,这就是世家吗?
    顺平表示:阿叶家也没这么压抑啊。有几个暑假他、惠跟津美纪是在津轻过的,留在记忆中的是北方特有的凉夏、榻榻米的芳草香气与管家婆婆和煦的笑容,夏日的阳光透过半开的老式窗框,打在人身上,屋内是亮堂的,人的心也是开朗的。
    不像禅院,它就像一座逼仄、古老的坟墓,锁死宅邸内的每一个人。
    惠直言:我讨厌这个地方。
    他们仨达成共识。
    惠偶尔也想过,怎样的家庭能培育出禅院甚尔,他第一次来禅院家便发自内心厌恶这地方,如同甚尔一般,堂皇的外皮下是腐朽的脓血。
    他不想跟禅院扯上关系。
    *
    叶藏被直毘人留了晚饭,惠等人也上桌,晚餐吃怀石料理,意境深厚,餐具也是不知保存多少年的古董,至于好不好吃,虎杖表示,刺身很新鲜、最后的焖饭不错,其余分量太少,吃不出味。
    哦对,和牛也很美味。
    餐后他们还不能盘腿坐着,跪坐在软垫上喝茶时,脚都麻了,禅院家给的压迫感太重,连饭都不香了。
    好在晚饭后叶藏没留,带着三倒霉孩子离开了,出门走一段路后他可惜道:这么晚,稻荷大社已经关门了,只能交流会后再去了。又柔声问道,怎么样,禅院家?
    虎杖跟顺平动也不敢动,干脆躲在惠身后,探头探脑的。
    惠眨巴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表态道:我不想回禅院家。
    叶藏逗他:为什么呢,惠你继承的是禅院家最隐秘的术式十种影法术,一旦你加入禅院家,定会得到跟五条悟在他们家同等的待遇,直接成为当主也不为过。他故作踟蹰道,对你的发展也有好处。
    惠敛眉:当不当咒术师根本无所谓,我成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他略作停顿,声音中饱含情感,我从小就跟阿叶一起生活,以后也想继续下去。他低声道,不要丢下我,小爸爸。
    这一声不仅让叶藏心头大恸,还劈裂了虎杖跟顺平。
    小、小爸爸?!
    怎么说呢,知道叶藏老师收养他是一回事,听见他喊小爸爸又是另一回事了。
    惠是那种不愿意称呼双亲,小声喊一声爸爸都要脸红的设定吧?
    叶藏被惠惠可爱到了,脸上泛起红晕,他立刻道:当然,惠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不会逼迫的。看着惠松了口气他才道,其实,这次来是将你从禅院家的族谱上移除的,本来想将甚尔君也带走,可禅院家不放人。
    好在把惠带走了。
    惠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他心中浮现出淡淡的疑惑:甚尔有这么吃香吗?
    完全不能理解!
    *
    当他们走在通往稻荷大社时,背着装折叠武器箭袋的禅院真希迎面而来,她只给了叶藏等人一个眼神,而阿叶甚至没看她一眼,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惠则跟真希短暂地四目相接,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等走远之后叶藏才道:那是你的姑姑哦,惠酱,现在是悟君的弟子,体术上有甚尔的风范。
    惠一下子就听懂了:天与咒缚?
    叶藏没有接话,他感叹道:今天的事一定要好好感谢甚尔才行,如果他没有把直哉君迷得团团转,直毘人桑也不会将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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