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虫答了声是。
    这只虫的地位应该不低,应该是个主任之类的虫,他继续看了几眼:这届学生虫质量也不怎么样啊。
    很快就有虫回复他:也不能这么说吗,毕竟是新生虫,上来就打这么艰辛的车轮战确实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这里面有不少都在顾璨他们班级任教,自然不愿意听他这么点评自己学生:星历时早八点打到现在,午餐时间砍了一半,余下的每时每刻休息时间都要对应折扣学分,到现在还能坚持打下去已经很厉害了。
    这只浅色系头发的虫明显表情就不是很好,他在自己终端上选中了几个命令,选择了一个小小的光屏放大:你看这只虫,一看就是消极怠工来凑数的,意志力这么弱真的上了战场怎么办?战场上可不会管你有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被选中的幸运虫十分聪明,驾驶着机甲小心翼翼在地图里跑来跑去,做出一副正在研究地形的姿态出来,然而在场的虫哪个不是上过成千上万次战场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只是借着查探地形的名义摸鱼凑时间。
    他们可是要一直打到放学时间的!难道真的要傻傻的维持高强度注意力一场接着一场打啊?!那要逼死虫的!!
    机甲长时间没有接收指令会被判定为消极比赛扣除积分,同样的,投降行为和过于愚蠢的送人头行为等等也会被判定扣分,于是就有些机灵的虫想出了这么个方法,甚至有两只素不相识的摸鱼虫思维在一个战场中达到了高度统一两台机甲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互不打扰疯狂耗起了时间。
    好巧不巧地,这只主任虫抽出来的就是这么两只灵魂之友默契虫。
    刚刚帮这个班级说话的那只教师虫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如果真的是战场上他们两个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主任虫十分生气。必须严查这种行为,双倍扣除学分!他怒喝道。
    他的军衔是在场所有虫中最高的一个,在部队里见了都是要敬礼的,军事学院内部也保留了不少部队内部的规矩,这时候大家只能闭嘴。
    他视线一扫就注意到了其他的不少光屏:怎么有这么多学生虫打法这么保守?是打了太多场的后果吗?到现在提不起注意力了?这方面还是要训练!全都加训!
    雌虫老师们敢怒不敢言。
    主任虫深吸一口气:刚刚开会你们都听到了,军部有意将前第二军团的元帅副官从一线调职到院校,虽然目前只是一个想法,但难免未来不会成了真的,你们就用这个状态来面对他吗!
    教师虫们低下头。
    主任,他现役......那段时间您应该也在部队中吧?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主任虫紧皱起眉。
    调任过来的是穆柯的前副官任慈阁下,当年跟在穆柯身边时也是只大名鼎鼎的军雌。当年的第二军团就是一个巨大的功勋收集集中地,穆柯一虫包揽了帝国九成的功勋不说,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贪功邀功的性格,跟在他的身边想要获得功勋要比在其他军团中容易上不少。
    甚至第二军团随便拉出来只军雌前提不是刚刚入伍没执行过几次任务的军雌,头上都最少有一个集体功在。
    无论是军职还是功勋任慈都要比他高出太多太多,虽然后来因为穆柯的事情任慈受到了一定牵连,但和另一位被一撸到底的雌虫副官比起来他的待遇还是好了太多。
    这只雌虫只是被判处了留职,那件事后第二军团名存实亡,普通的军雌可以被其他军团吸纳接收,他这种曾经的穆柯的心腹自然没几只虫愿意要的。
    其实陆陆续续也有一些部门向他递出了橄榄枝,比如主任虫记得第一军团的瓦尔元帅似乎就有想过把他调任到第一军团之中的意愿,不过这只雌虫自己选择了拒绝,当时他还听战友们聊起过这个话题。
    后来这只雌虫就慢慢消失在了军雌们的眼前了,只是隐隐约约听说他被曼索尔殿下娶做了雌侍,直到顾余温和曼索尔的矛盾爆发他们才发现当年的花边新闻竟然是真的。
    这还是任慈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以非雄虫的花边新闻的形式出现在军部这些雌虫们的面前。
    早年军部偶尔还会为他怎样分配的问题争论几次,等他没了消息后军部内就再无虫提及了,主任虫都快忘记这只虫了,谁能想到对方突然又被下了调令还搞不好有可能成了自己的半个上司?
    主任虫想一想就要呕死了。
    第87章 【087】
    部队和院校从某些方面来说算是不同的体系, 但非要说是两个独立的体系......似乎也有些不对。
    穆柯还在的时候任慈当年何等风光,主任虫还在部队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将级军官,听着好听但在一个军团里压根就是毫不起眼的存在。他当然听过任慈的名字, 可对方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
    如今这只雌虫老师刚好问到了他最厌恶的点上。
    偏偏这事他还无可奈何,军部本来有不少虫都以为任慈的后半生就这样结束了, 本身军部这边就一直压着他的调职文件争论不休, 后来他结婚后军部那边更是有理由了,从雄虫手里拿到同意工作的签字文件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可不是每只雄虫都是顾余温那样好说话的。
    能混到这个地位的都不是傻子, 要说军部的虫平白无故地从记忆深处把任慈这只虫的档案给挖了出来给他安排了个职位......打死主任虫他都不会信的。
    何况之前没有一点消息!他要是提前先听到了些风声也不会这么被动, 如今可是任慈马上就要空降到他头顶上了他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他只能压下这口气,顺便私下里拜托自己的朋友们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 任慈到底是勾搭上哪只虫了才得了这么大的能量?
    他越想越气, 看了看终端上的时间:今年机甲系这届学生虫对帝国十分重要,你们都上点心!而后便出了屋门。
    余下的虫们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
    亚雌又勉勉强强坚持了几句,只是到了后来已经不是他意志力能够解决的问题了,体力的过量流失带来的是他根本无法集中的注意力, 别的虫或许还好些, 他一只亚雌能够坚持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十分勉强了。
    到了最后他甚至在操作台上出现花眼幻视,接连好几次都做出了错误判断,在连着几局都给对方送了学分之后, 他终于发现自己参加对战输掉的积分要远超出自己休息时倒扣的。
    他满是不甘地退出了战局, 果不其然没能在休息区域看到他同伴的影子。
    他牙关紧咬顾璨身上还有伤呢, 坚持的时间却要比他这只全须全尾的亚雌高多了!!!
    尽管活到这么大他早就明白雌虫和亚雌身上基因带来的巨大沟壑那是付出多少努力都无法弥补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了,可当这个事实又一次残忍地发生时, 他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释怀。
    他看了看自己的终端。
    从早上开始第一场对局到现在,刚刚经过七个星历时。
    才刚刚经过七个星历时而已。
    亚雌用力喘了几口气,一股脑地投入了模拟战场之中。
    ......
    等到十个星历时后这节课程彻底结束后,基本已经没有雌虫能够保持常态了。
    模拟场地被缓缓收起,失去了虚拟环境的遮挡满地都是倒的七扭八歪的雌虫们,教师虫看了他们一眼:最后一节晚课不上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你们的每一场对战记录在终端的虚拟卡中都有存档备份,回去后记得针对每场战斗开展复盘分析,最迟明早课前必须将复盘心得发送到我的终端里。
    周围顿时哀嚎一片,萨维险些当场哭出来了。
    他一直坚持到了课程结束的最后一瞬,只是后来他再也没有获胜过,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敌方机甲攻击全线崩溃多少次了,反正只要回去调取一下作战记录也能知道。
    他艰难地在地上挪动了下身体,却压根没能站起身来。
    最后一场的时候他的小腿突然抽起了筋,到现在虽然没有那么疼了,却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的缘故整条腿都麻掉了,他又重新尝试了下想要努力站起来,只是却是又一次狠狠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虫们已经开始搭伴向外走去,也有不少身子虚的像他一样浑身脱力坐在地上准备缓和一会儿再走,萨维提起精神朝周围看了眼,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能看见顾璨。
    想也知道那只雌虫刚刚肯定是收到了他雄主的消息,不然这只虫不可能突然换了一种状态,顾璨一遇到他雄主的事情立刻就像是变了只虫一样,萨维原先觉得他一点自我都没有了,现在想想竟然感到有一丝丝的羡慕。
    全心全意信赖并依赖着另一只虫,尤其还是雄虫,这该是多么快乐和幸福的一件事啊。
    可是帝国太多的雄虫都不值得雌虫去交付感情了。
    他动了动被压麻的腿,又不小心碰到了手腕上青紫的一块是后面他连输了十几局后气急一拳砸向操作台上撞出来的。机甲的操作台都是特制的坚硬材料,亚雌的柔弱拳头打上去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他又有一点点按捺不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泪花。
    然后他的身侧突然站了一只虫。
    对方的个子很高,但并不是很胖,投来的影子刚刚好好帮他遮挡住了有些刺目的阳光,他抬头看了眼,十分意外地发现竟然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雌虫朋友。
    你、你不是去找你家雄虫了吗??!他太震惊了,竟然直接就这么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雄主来了?顾璨刚刚还满是喜悦的眸子瞬间凌厉了起来。
    亚雌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两只手都举了起来做投降状:我我我我猜的!你平时不是一放学立马没影吗!再说了刚刚要不是他给你发消息你怎么能这么激动!
    雌虫的气场这才柔和了一些。
    他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亚雌手上的那块青紫:受伤了。
    并不是疑问句,只是陈述个看到的事实而已。
    亚雌只能嗯了一下。
    他伸出手避开亚雌受伤的那个地方,一把将亚雌拉了起来。
    萨维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突然听到雌虫紧接着又冒出来的一句:雄主在门口等我,我先走了。
    萨维:???
    亚雌愣愣地抬起头,雌虫已经飞速离他而去消失在虫群之中了。
    亚雌突然不知道该感动于他在雄主来接自己的欣喜中还记得有他这么个亚雌朋友,还是该吐槽一句这个见色忘友的对他的伤就关心这么一句。
    不过被顾璨扰了这么一下子,他之前那些难过的情绪悄然一扫而空了。
    ......
    雌虫几乎是飞出的教学楼。
    外面零零星星站着几只雌虫,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着什么,顾余温这回乘的是公共飞行器,外面挂着个内部有虫的标识,其他的雌虫们还以为是别的虫呢根本不会想到里面坐着的是他。
    学院里每栋教学楼外都常年有飞行器停着,密密麻麻的足有好几百台,不过已经被刚刚先他们一步出门的雌虫们开走了不少,剩下的这些十分好找。
    雌虫在广场上小跑了几步,随即眼睛一亮就看到了雄主给他发来的那串编码。
    他这种时候记忆力又神奇地好的能和顾余温有的一拼了,那一串杂乱无序的代码在他心里印的清清楚楚的,他几乎是欢快地跑到了雄主所在的飞行器旁边,手才刚刚贴上飞行器舱壁,飞行器的大门就自动为他打开。
    雌虫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想了一天的雄主。
    雄虫仍旧是他最熟悉的那个样子,靠在柔软的座椅里抱着光脑投影出的资料认认真真地阅读着,他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眉眼温柔地冲着顾璨笑笑:回来了?
    雌虫像个小炮弹一样一瞬间将自己朝着目标雄主发射了出去。
    临将自己发送到雄主怀里的时候他又突然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刹住车后退了几步,顾余温手都已经伸出来了准备迎接他,没想到雌虫反而一副唯恐避他不及的样子。
    顾余温看了看自己伸出的手和拒绝了雄虫好意正惴惴不安的雌虫,挑了下眉。
    飞行器的舱门自动合上,这台共享的飞行设施也不知道是为学院服务多少年了,款式和配置都有些老旧,大门合上的一瞬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身上脏。雌虫盯着飞行器地面上的花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他还记得雄虫有一点点洁癖的事情。
    这一天他身上不知道出了多少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雌虫自己都浑身难受的厉害恨不得早点回去痛痛快快洗个澡,哪儿舍得让雄虫殿下来碰自己。
    虽然能被雄虫殿下触碰他高兴的要疯掉了。
    顾余温笑着侧眸按了下飞行器的启动键,没有说话。
    大雌虫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好,看雄虫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手里的资料上,立时就有些不愿意了,绞尽脑汁地开始搜刮起话题。
    您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吗?雌虫小心翼翼问他。
    不记得了。顾余温的精神力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也不拆穿对方的小心思:一直在看书,也没有觉得过了很久。
    那就好......雌虫悄悄松了口气,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雄主刚刚说的一直两个字上,他有些嫉妒地瞥了雄虫的终端投影一眼:一直?您在看什么书啊怎么那么好看?
    其实他是想问书比我好看吗?可是想到自己的脸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只是语气里的不满是控制住了,酸味儿却无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顾余温万万没想到自家这只虫对着本资料文件都能酸起来,他突然回忆起了之前看的那本帝国的自然植物资料图谱,努力思考起某种地球常见的水果。
    某种圆圆的、外表黄黄的散发着说不出的清香、果肉却酸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直接食用的水果。
    好像还真的有?
    雄虫竟然真的在帝国的种子库里搜索到了相关的信息,果树成株就不要想了,有种子就不错了,顾余温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申请这种水果的种子,等它结果的时候一定要喂顾璨吃一个让他品评一下自己和柠檬到底谁更酸。
    想到顾璨到时候的表情他心情更加愉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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