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要说怀还是三皇兄最坏,下朝的时候还专门跑到大皇兄前面去,给大皇兄说什么恭喜,三皇嫂你是没有看到大皇兄当时那个脸色,简直就是精彩极了!
    恰巧在这个时候,秦戮也缓缓从院外走了进来。
    看着秦戮面无表情的模样,顾砚书忍不住出言调侃:
    王爷竟然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
    明知道封王的算盘落空后大皇子的心情定然好不了,还专门去恭喜?
    当然,对于顾砚书的调侃,秦戮只微微给了个眼神,没有反驳。
    就他的王妃,旁人越反驳越来劲儿。
    果然,在发现秦戮的反应如此平淡之后,顾砚书很快便失了逗弄秦戮的兴趣。
    重点直接转移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
    父皇只给了大皇兄赏赐,就没再说其他的什么了?
    还要说什么?
    五皇子愣了愣,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顾砚书说的是什么。
    自然是关于京中的传闻,父皇就没有说点什么?
    顾砚书可以肯定,京中关于大皇子那些沸反盈天的夸赞,皇上肯定是有所耳闻。
    否则不会无缘无故打消给大皇子封王的念头。
    但既然已经有了耳闻,为何只是取消了给大皇子的封王?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还应该敲打大皇子一番吗?
    这倒是没有,今日早朝上父皇的样子,就好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传闻似的。
    五皇子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难道父皇是忘了?那要不明日臣弟上朝的时候,再去提醒父皇一番?
    见五皇子的语气不是在说笑,秦戮适时开口:
    父皇不是忘了,而是的确不打算追究。
    嗯?为什么?
    五皇子眉头紧皱,显然是对皇帝的此番举动极为不解。
    秦戮微微摇了摇头,同样不知原因。
    至于皇帝不打算就京中的这番言论追究大皇子责任的结论,也是从早朝时皇帝的态度,和下朝之后,首辅裴大人一句似是而非的提点中,得出来的。
    别说是秦戮了,就连顾砚书,对于皇帝的这一部棋,也有些看不懂了。
    京中的言论如此,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煽动,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秦戮又说皇上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追究大皇子的责任,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皇上知道此番流言如此厉害,有厉王府的手笔在其中。
    但从五皇子和秦戮的表情来看,皇上也没有敲打厉王府的意思。
    所以现在皇上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想到这里,顾砚书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秦渊的面容,以及他那一双如幽深的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的双眸。
    第一次,顾砚书在猜测人心这上面,有了一种无力感。
    同时似乎也有些理解,为什么古往今来,那么多位极人臣将政治玩弄到极致的人,会说出君心难测这样的话了。
    思索了半晌无果,顾砚书只能将心头的这个疑惑暂时放到了一边,准备找个机会再去与温清霄探讨一番,或许能有新的收获。
    恰逢此时,五皇子拿起了顾砚书刚刚放到桌上的陶瓷小坛子:
    三皇嫂,这是什么?陶然居的新品吗?看上去有些平常啊?
    刚刚进门的时候,五皇子就已经看到了这个小陶瓷坛子,只是当时他急着和顾砚书分享大皇子的倒霉时刻,就没问。
    现在说完了关于大皇子的事,自然是有心情问出心中的疑惑了。
    陶然居现在除了玻璃之外,依旧会卖瓷器。
    甚至因为玻璃的缘故,陶然居的瓷器现在也成了京中的紧俏货,售价甚至比价格战之前还要高上一些。
    看到陶然居现在的定价,五皇子也终于有些明白顾砚书当初所说的品牌效应到底为何意了。
    只是眼前这个陶瓷坛子,五皇子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普通。
    虽然也达到了陶然居一贯的水平,但没有任何新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值得顾砚书专门过目的模样。
    这本就是平常的坛子,看上去自然是平常。
    看出五皇子内心的想法,顾砚书微微笑了笑:
    但是它要装的东西,可一点儿也不寻常。
    它要装的东西?
    五皇子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坛子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观察了好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三皇嫂这是要用它来装什么?
    顾砚书没有直接回答五皇子的问题,只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秦戮:
    不若王爷猜猜看?
    秦戮看着那做工精细的小坛子,微微沉思了片刻:
    难道是酒?
    王爷是如何猜到的?
    顾砚书有些惊讶,这个小坛子虽然是酒坛的缩小版,但在天齐,所有的酒都是用陶罐装的,可没人用瓷器。
    前些日子王妃身上总有些若有似无的酒香。
    顾砚书并不爱喝酒,就连宫宴那颇为难得的天下第一烈酒夕月酒,顾砚书也只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但是这些日子,秦戮却总是能在顾砚书的身上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酒味。
    观自己王妃的神情,又不像是喝了酒的模样。
    又想到了这些天正在重新装修整顿的原韵瓷斋的门面,秦戮心中自然就有了答案。
    自家王妃这应该是想要卖酒了。
    王爷洞若观火,这小坛子,的确是准备用来装酒的。
    顾砚书微微笑了笑,随后又转身,从屋内拿出了一个稍大一些的小瓷塔子:
    恰好明日五皇弟与王爷休沐,不若今日先帮我尝尝这酒如何?
    顾砚书话音刚落,五皇子便忙不迭地猛点头:
    当然可以了!
    说起来,五皇子也是一个好酒之人,寻常时候总爱在府内小酌一杯。
    上次宫宴上,那两坛子夕月酒,五皇子也没少喝。
    现在一听有酒喝,自然不会拒绝。
    五皇弟连这酒如何都不知,便答应的如此爽快,也不怕难喝到难以下咽?
    看着五皇子脸上的跃跃欲试,顾砚书有些失笑。
    岂料五皇子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
    自然不怕,三皇嫂手中,怎么可能会有不好的东西?
    语气中,满是对顾砚书的信任。
    顾砚书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言,伸手掀开了手中酒坛的盖子。
    顿时,一阵浓郁的酒香便从那瓷坛中飘扬而出,仅仅是闻着这酒香,五皇子便恍惚觉得有了一丝醉意。
    五皇子也算是品酒无数,仅仅是闻到这酒香的一瞬间,他便可以笃定,这酒,恐怕更胜于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的夕月酒!
    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稍稍感受了一番这股酒香,五皇子脸上的神情愈发迫不及待了起来,甚至还忍不住出声催促着顾砚书:
    三皇嫂你这是什么酒?快让臣弟尝尝!
    顾砚书既然邀了五皇子与秦戮品酒,当然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卖关子。
    直接从一旁拿过三只酒杯,在其中缓缓倒上了一些酒。
    随着清冽的白酒从酒坛中倾泻而出,那股原本就十分醉人的酒香也变得愈发地浓郁了起来。
    五皇子甚至不用品尝,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酒醇香浓郁的味道。
    即便五皇子已经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冲动,但也还是等到顾砚书将三只就被斟满,秦戮与顾砚书分别拿走了其中一杯之后,才端起了这最后一杯。
    迫不及待喝上一口,酒水刚入喉,五皇子便感受到了其中霸道的气息。
    如同烈火烧喉之感,席卷了五皇子的全部神经。
    随后这股火烧之感,便顺着喉管一路直下,归于腹部。
    待到酒水入腹之后,喉头又是一阵回甘,浓郁醉人。
    感受着这层层递进的变化,五皇子忍不住又喝下了一口,连声赞叹着:
    好酒!
    五皇子的注意力在这酒的口感之上,而秦戮的关注点,显然与五皇子不同。
    细细品味了一番后,秦戮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这酒似乎比夕月酒更烈上几分?
    王爷猜的不错,顾砚书笑着点了点头,这酒的确要比夕月酒更烈上两分。
    即使心中对此早有答案,但在听到顾砚书肯定的回答时,秦戮的眼神依旧忍不住起了一些变化。
    要知道巫夕国的夕月酒,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烈酒却无人反驳,便是因为它酒香浓郁,不胜酒力之人只闻其味便会醉酒。
    其他任何种类的酒,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甚至还有不少好酒之人说过,尝过夕月酒后,其他的酒就再也无法入口,寡淡地像是在喝清水。
    也有不少人想要破解夕月酒的酿造之法,结果无一不以失败告终,甚至还有不少人为此侵家荡产。
    时间久了,天下的人也都默认了,夕月酒只有巫夕国能酿造,而天下第一烈酒,也只属于巫夕国。
    然而现在顾砚书却拿出了比夕月酒更烈上几分的酒,这样秦戮如何不惊讶?
    然而紧接着,顾砚书便微笑着抛出了让秦戮更加惊讶的言语:
    王爷这便觉得不敢相信了?那接下来的几款,王爷还要品尝吗?
    接下来的几款?看着自己王妃脸上的表情,秦戮心中有了一丝猜测,难道还有比这酒更烈的?
    顾砚书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转身又从身后的屋内拿出了几个小酒坛,按照顺序排列好,放在了秦戮的面前:
    王爷不若亲自尝尝?
    秦戮还未有所动作,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乎的五皇子便忍不住了,直接上前一步,拿起了放在最前面的小酒坛:
    臣弟愿代劳!
    说话间便直接打开了那小酒坛。
    顿时,一股比刚刚更加浓郁的酒香便直接飘散而出。
    仅仅是闻着这酒香,秦戮与秦灏心中便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顾砚书说的恐怕是真的,还有比刚刚那酒,更烈几分的酒!
    随后稍稍浅酌一口,两人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喝下杯中之酒后,秦戮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桌上那几个还未平常的酒坛子之上。
    现在桌上还剩下三坛酒是他们没有尝过的,若这三坛酒和前面两坛一样,一坛比一坛更烈,那最后这一坛
    秦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被放在最后的那个酒坛子一眼,即便秦戮自认为见多识广,这个时候,也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出那坛酒会是让人如何惊艳的存在。
    秦灏虽然也迫不及待想要尝尝最后那坛酒,但也还是忍住了心底的想法,按部就班地,拿起了那第二坛酒。
    随后的两坛酒,果然如同前面两坛一般,一坛比一坛更烈。
    若说最开始顾砚书拿出的那坛酒,秦戮尚且不能确定其与夕月孰烈,但在喝到倒数第二坛时,甚至不用多加思索,便能知道,这酒的确比夕月酒更烈。
    甚至用那些好酒之人曾经说过的话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尝过了顾砚书所拿出来的这些酒之后,就连夕月酒也变得寡淡无味了起来。
    想到这里,秦戮便抬眼看向了最后那坛子酒。
    恰逢此时,五皇子也正欲伸手将其拿起。
    然而还不等五皇子的指尖触碰到那酒坛子的边沿,便被顾砚书给阻止了:
    五皇弟且慢。
    怎么了?五皇子向顾砚书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最后一坛酒,可不是用来喝的,顾砚书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它也不能喝。
    不能喝?为什么?对于顾砚书的这番说法,五皇子有些不解。
    这个世界上还有不能喝的酒?
    顾砚书垂眸看着最后这一坛酒,缓声解释着:
    自然是因为这酒太烈,不再适合饮用。
    最后这一坛酒,的确不适合饮用。
    用后世的标准来划分的话,这一坛酒的酒精含量,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虽然在后世之中,也的确是有七八十度的烈酒贩卖,但就按照天齐这四十五度上下的夕月酒便能称为天下第一烈酒的水平。
    顾砚书还真不敢让这两个人再喝下去。
    到时候这俩人因为喝酒喝成了酒精中毒,他找谁说理去?
    见五皇子脸上充满遗憾的表情,秦戮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最后这一坛恐怕的确不适合饮用,毕竟这倒数第二坛的酒下肚后,其感觉便不如前几坛了。
    最开始的几天酒虽烈但香,秦戮甚至还能品出其中的层次变化来。
    但是这倒数第二坛下肚,秦戮便只能感觉到如烈火烧喉的不适感,只余下了烈,不再见醇香浓厚。
    若是这最后一坛比之倒数第二坛更烈,恐怕这种感觉还会更甚。
    五皇子闻言,又低头看了看杯中的倒数第二坛酒。
    发现事情的确如秦戮所说的那般,当即也不再纠缠着要喝最后这一坛酒了。
    这个时候,顾砚书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们也知道,最近我在装修韵瓷斋的那铺子,你们觉得这酒,如何?
    自然是不错的!不说这最后的几坛,就是这第一坛,便足够受到天下人的追捧了!
    能够说出如此追捧之言的,自然只能是五皇子了。
    秦戮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其表情也不难看出他的赞同。
    旁的不说,就凭借这比天下第一烈酒还要烈上几分的酒,也足够受到天下人的追捧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砚书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而后,又抬手,将最后一坛酒放到了秦戮的面前。
    看到秦戮略有些疑惑的目光后:
    这是送给王爷的。
    五皇子对于顾砚书这番举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嫂不是说那酒不能喝吗?
    我只说了不能喝,可没说它没有其他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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