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知道,自从五皇子诞生之后,后宫子嗣稀薄,皇子十不存一,一直都是皇帝心中的痛。
    现如今见秦戮如此不怕死,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间也是不敢为秦戮求情。
    最后秦戮就这样,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顾砚书昨日便已经得了自家小鹿的明示,对于自家小鹿被责罚之事,自然是一点也不着急。
    但这并不妨碍他满脸幽怨地看着秦戮: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拿我做筏子?
    前几次秦戮与皇帝争执,尚且在御书房,外人也不过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一捕风捉影的风声。
    这次可好了。
    这俩人竟然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吵了起来,让别人看了好大一通热闹。
    顾砚书现如今就算是不出门,也能知道自己头顶男狐狸精的头衔,是愈发灿烂夺目了。
    这本王与父皇,除了王妃外,也没有其他的分歧了,王妃大人有大量,担待一下?
    说起这一点,秦戮也心虚,连忙向自家王妃讨饶。
    想让大皇子放松警惕,自然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
    皇帝与秦戮之间关系虽然冷淡,但除了在顾砚书这件事上,从未产生过分歧。
    两人也是怕,这贸然更换理由,会引起大皇子的疑心,最后秦戮也只能老大不情愿地委屈了一下自家的王妃。
    顾砚书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抬眸瞥了秦戮一眼后,倒也没有再这件事上再纠结了:
    下不为例!
    当然!
    秦戮忙不迭点了点头,随后便不住地同顾砚书说着好话,不一会儿功夫,便将顾砚书逗了个眉开眼笑。
    而自从秦戮被禁足之后,大皇子的举动也变得愈发地嚣张了起来。
    不过几天的时间,京中便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就在朝臣们觉得如今京中的气氛略微有微妙的时候,原本对大皇子已经极为不耐的皇帝,不知为何,又对大皇子重视了起来。
    先是在早朝的时候,对大皇子一阵关切。
    后来又说大皇子现如今年岁不小了,却每日游手好闲,说出去不好听,又给大皇子安排了一个差事,让大皇子辅助温学斐,负责今年的会试。
    会试可以说是拉拢朝臣最为方便的一个途径。
    若是眼光过人,在学子尚未中举之时将人拉拢入自己麾下,待到日后此人位极人臣,便能获得极大的回报。
    这也是为什么,会试考官会是朝臣们竞相争夺的差事的原因之一。
    皇上对大皇子的这番关切,来的突然,也不由让朝臣们心中泛起了嘀咕:
    难道皇帝这是又准备重新重用大皇子了么?
    再一想到此时正在被禁足的三皇子,难免在心中感慨一句同人不同命。
    这帝心难测,事情不到最后,果然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至于此时,秦朝臣们口中无法翻身的小可怜戮,此刻却正在抱着自家王妃,以教导武艺为名,行揩油之实。
    父皇这是心软了?
    在知道皇帝近来的这番举动后,顾砚书几乎立即便猜出了皇帝此举的含义。
    秦戮也微微点了点头,倒也不觉得意外:
    应当还是想再给大皇兄一个机会。
    朕与你们,虽为君臣,但也同样是父子。
    不期然,顾砚书脑海中突然闪过了曾经皇帝对自家小鹿曾经说过的话。
    当初秦戮将此话说与顾砚书听的时候,顾砚书还很是不置可否。
    天家的父子,说是父子,又有多少父子情谊在其中?
    然而现如今,顾砚书却觉得,恐怕在皇帝心中,还是留有几分父爱的。
    沉默片刻后,顾砚书最终也只低声说了一句:
    希望大皇子能够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把握住这个机会吧。
    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顾砚书虽然嘴上说着希望大皇子能够把握住这个机会,却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有些事儿,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
    不仅仅是前期的布局,更多的,还是大皇子现在的心理状态。
    既然起了造反的心思,恐怕就不会再满足于安安分分地做一个皇子。
    不得不说,在揣测人心方面,顾砚书的确十分厉害,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就将大皇子的心思,给猜了个七七八八。
    皇帝近来又重新重用了大皇子,大皇子手底下的心腹便有人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原本在起兵造反这一方面,他们便没有太大的胜算,只不过是仗着现如今厉王与皇帝之间有了隔阂,钻了空子。
    现如今皇帝既然已经转变了态度,他们也不妨稍稍缓一缓,计划周详之后,再徐徐图之。
    谁料这样的想法刚刚一提出来,便被大皇子给驳了回去:
    徐徐图之?你们以前也经常这样劝本殿,结果呢?宁国公府被流放了,就连母妃也被禁了足,既然如此,本殿为何还要徐徐图之?
    况且若这像你们所说的那般,徐徐图之,你们又有几分把握?
    大皇子此话一出,原本开始打退堂鼓的幕僚顿时便没话说了。
    没错,能有几分把握?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重新重用大皇子,但从皇帝前些日子的举动便能看出,大皇子被立储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了。
    这种事,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任何事都不可能做到船过水无痕,即便本殿现在收手了,以后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捅了出去,照样没有活路,还不若一不做二不休。
    将手底下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大皇子眼中满意的情绪一闪而过,慢条斯理地开始添油加火:
    现如今三皇弟被禁足,正是京中守卫最为薄弱的时候,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这一次,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个样的机会,可就两说了。
    果然,一听大皇子这般说,刚刚才起了退却心思的人,立即便打消了丢心底的那一丝念头,沉声道:
    大殿下所言有理,还是按原计划行事罢!
    此时,大皇子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幕僚们以为,皇帝的重新重用,是他们可以不必剑走偏锋的契机。
    然而却不知道,正是皇帝此番变化无常的举动,让大皇子更加坚定了想要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的决心。
    这些日子,大皇子可谓是受够了朝臣们的反复无常。
    以前那些围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大皇子英明,总是将奉承话挂在嘴边的人,现如今也敢对他视若无睹了。
    见到他的时候,嘴上叫着大皇子万安,脸上与眼神之中,却满是漫不经心与敷衍。
    如此落差,本就让大皇子无法接受。
    结果谁知道皇帝一道让他辅佐温学斐的圣旨下来之后,那些对他视若无睹的人,又像是忘了前些日子的事儿了一般,一个个又像苍蝇一般围了上来。
    那满脸的笑意,满口的臣就知道大殿下并非池中之物的拍马,落在大皇子耳中,却是虚伪至极。
    这一冷一暖,也让大皇子彻底明白了,什么母族尊贵,什么忠心耿耿,都比不上坐在龙椅之上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来得有用!
    大皇子不想再过前些日子那般,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无人理会,每日里都要心惊胆战地害怕会不会被皇帝责罚迁怒的日子了。
    既然大家都如此在意那龙椅之上的人心底的想法,那不若他将那龙椅抢过来,也免的劳烦这些朝臣们,如同墙头草一般,摇摆不定。
    思及此,大皇子唇角的笑容又微微加深了些许,脑海中仿佛已经浮现出了自己穿着龙袍,坐在龙椅之上,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山呼万岁的场景。
    大皇子甚至已经想好了,在事成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除去秦戮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至于顾砚书
    想到这里,大皇子稍稍顿了顿。
    若是放在往常,大皇子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将顾砚书连带着秦戮一起解决。
    但是现在,想到顾砚书那层出不穷的新点子,那肥皂香皂玻璃烈酒等新鲜玩意儿,还有现如今京中最流行的饮品铺子、胭脂水粉店,大皇子犹豫了。
    再想到天齐历来空虚的国库,脑海中的想法变了又变,最终决定放过顾砚书一马。
    像是顾砚书这样的人才,收为己用,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只是外人都说顾砚书与秦戮伉俪情深,若是他除掉了秦戮,难免不会被顾砚书迁怒。
    届时要如何才能将顾砚书收入麾下?
    想到这里,大皇子摸了摸下巴,脑海中不期然便浮现出了顾砚书那一张冠盖京华的脸。
    一年前,顾砚书与秦戮还尚未成亲之时,顾砚书便以男子之身夺得了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可见其外貌。
    现如今,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顾砚书在秦戮的精心养护之下,又成长了不少。
    不仅身子骨比以前好了不少,就是那一张脸,也张开了,眉宇间甚至还带上了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成熟与稳重。
    即便是大皇子这般,对男子毫无兴趣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顾砚书的绝色。
    想到这里,大皇子的喉头忍不住动了动,心中顿时便有了想法:
    这顾砚书不也是和秦戮成婚之后,才对秦戮死心塌地的吗?
    等到秦戮死了之后,他便代替秦戮的位置,将顾砚书收入房中。
    大皇子自问比自己三皇弟更加有魅力。
    就秦戮那个沉闷闷的性子,顾砚书能够看上,说明顾砚书本身眼光便不高,他想要取而代之,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虽然顾砚书曾经跟过秦戮,已经不那么干净了,但冲着他那赚钱的本事,大皇子觉得,他还是能够勉为其难给顾砚书一个才人的名分的。
    若是顾砚书伺候的好,破格将提拔成嫔,也不是不可以。
    登时,大皇子便在心中噼里啪啦地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也就是顾砚书与秦戮不知道大皇子此番心中的想法。
    若是知道,顾砚书少不得会对大皇子说上一句:
    你明明那么普通,凭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至于秦戮?
    恐怕会直接顾不上他与皇帝之间的布局,直接送大皇子上路。
    然而事实是,两人对大皇子心底的想法一无所知,甚至还因为秦戮被禁足之事,难得有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悠闲之感。
    这些日子,顾砚书甚至直接将后世的足球以及篮球,还有乒乓球和台球等物品,都捣鼓了出来。
    每天换着花样地和自家小鹿在府内玩乐着。
    原本顾砚书想着,虽然他对这些运动不算擅长,但总能仗着自己比秦戮更加熟悉游戏规则,欺负一下自家小鹿。
    甚至大言不惭地定下了谁输了便在谁脸上画王八的游戏规则。
    谁知道剧情压根儿不按照顾砚书所想好的那般走,这些球类运动,除了台球之外,最考验的,还是反应能力。
    偏偏秦戮武功高强,反应能力更是一流。
    顾砚书除了最开始的一两次,能够靠着规则欺负一下小鹿,后来的时间里,那是完全被子自家小鹿给压着打。
    不一会儿的功夫,脸上便被画满了王八,到了最后,还是靠着耍赖,才逃过了一劫。
    输的多了,又过了最开始的新鲜感,顾砚书慢慢的也就不喜欢玩儿这些东西了。
    谁知道秦戮却像是发现了其中的趣味似的,对篮球倒是有些爱不释手。
    见自家软软不爱动弹,干脆便直接叫上府内的侍卫们一起,没事便打上两场。
    只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顾砚书还是乐得看热闹的,每当秦戮与手底下的人打球之时,顾砚书便会端着一杯奶茶,顺便再摆上一盘瓜子儿,坐在一旁阴凉的地方观战。
    也体会了一把,学生时代女生们坐在男球场旁边,借看球之名,实看美色之实的乐趣。
    时间就在顾砚书与秦戮两人吃喝玩乐之间缓缓流逝,一眨眼的功夫,三年一次的会试便落下了帷幕。
    时间直接来到了琼林宴的当天。
    192、第一百九十二章
    秦戮这边早就得了消息,这次的琼林宴不会太平。
    虽然现如今整个京中的局势都在秦戮的掌控之中,但秦戮向来是不敢拿自家软软去冒险的。
    故而最开始,秦戮并没有打算让顾砚书去参加这次的宴会。
    左右从顾砚书成婚之后,便鲜少参加这样的宴会,再加上秦戮皇帝现如今还没有接触秦戮身上的禁足令,即便是顾砚书不去,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然而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就在宴会开始前不久,皇帝便差人松了一封圣旨过来,让秦戮带着顾砚书一起,去宫中赴宴。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接到圣旨后,秦戮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虽然在这圣旨上,皇帝只说秦戮被禁足也已经有些时日了,想来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琼林宴又难得,让秦戮带着顾砚书一同去赴宴。
    但秦戮却能够看出,这道圣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让他带顾砚书一同前去之上。
    顾砚书对此倒是丝毫也不意外。
    甚至在顾砚书的设想之中,在自家小鹿从溢州回京时,与皇帝第一次闹翻之后,皇帝应该就想要见他一面了。
    这道圣旨,来的已经比顾砚书所想的晚了不少。
    心中虽是如此想,但顾砚书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父皇这些日子一直在忙摊丁入亩之事,这计划书是由我拿出来的,父皇这应当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想要单独问一问吧。
    这个理由也的确说服了秦戮,顿时,秦戮的面色便好看了不少,只是依旧没有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
    朝中这么多大臣,却总是让王妃来出主意。
    圣旨已经送到了,秦戮抱怨归抱怨,却也知道,今日自家王妃还是得去皇宫一趟。
    稍稍停顿了片刻,最终没有忍住低声与自家软软交代着:
    今晚宫中应当不会太平,虽然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是也要防着大皇子狗急跳墙,父皇身边的守备是最严的,届时若真乱了起来,你便跟在父皇身边,别乱跑。
    饶是顾砚书,也鲜少听到自家小鹿如此啰嗦的时候。
    无奈的同时,也只能顺着秦戮的话点头:
    王爷放心,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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