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黑黑浓密的头发,跟敛敛的好像,敛敛的头发也是这么又黑又浓,看他冷峻的侧脸还有又高又挺的鼻梁,敛敛的鼻子也很高,不过跟这人比好像还是差一些。
    他的嘴唇薄薄的,抿起来的时候有点凶,不像敛敛,永远都对他那么温柔。
    敛敛也从来不会把他从床上赶下来。
    好想敛敛啊。
    可是敛敛说从今天起他就要在这里生活了,跟这个人一起,不然就要再次被关进那个黑黑的小房子里。
    他不要再回到那个小房子了,他想在外面,呼吸带着花香的空气,迎接每天的朝阳。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喜欢他的话,他是不是就又要被关回去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雪理突然害怕起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这个人才不会把他赶走。
    他记得来的时候敛敛是有教过他的,他记得的
    叶雪理努力回想着,圆润的脚趾在地毯上蜷缩起来。
    终于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单薄的胸膛起伏一瞬,叶雪理上前一小步,看着面前这个对他来说几乎可以说是强壮巍峨的男人。
    伸出手指捏住他衬衫的衣角,语调乖软:老公。
    第4章 出去睡
    老公。
    还在微醺状态的鹤爵隐约听到这两个字,拱着的脊背猛的一震,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侧头看过去,眼角的余光瞥到自己衬衫的衣角被一只小手捏着,苍白纤细,好像还微微发着抖。
    视线慢慢往上移,又看到一张几乎可以说是泫然欲泣的小脸,红着眼圈,像极了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关在笼子里被欺负惨了的兔子。
    鹤爵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自脊骨处泛起一阵酥麻,还有些不可明说的兴奋。
    他看着眼前的小兔子,哑声问他:你叫我什么。
    叶雪理还捏着他的衣服,眼珠乌黑明亮:老公,敛敛说,你是我的老公,我这样叫你,你会开心。
    又是什么敛敛,鹤爵微微皱眉,短短几分钟他觉得自己好像听了八百遍敛敛。
    不悦的开口:敛敛是谁?
    敛敛就是敛敛啊。说到这个人叶雪理的精神都好了许多,小脸恢复了些神采,开心的回答他:只有敛敛会对我好,敛敛很疼我,我也最喜欢敛敛了。
    是吗。鹤爵的声音冷下来,抽回自己的衣服,用手指在上面掸掸:可惜了,你最喜欢的敛敛现在不在这里。
    叶雪理看他坐起身,高大的身体瞬间带来很强烈的压迫感,自己只堪堪到他的胸口,只好仰着脖子看他。
    老公?
    鹤爵看着他巴巴的小脸,心脏又被不轻不重的挠了一下。
    冷着脸低头俯视他:虽然不知道叶家送你来是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你就暂且先在这待着,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也出去吧。
    这不过是很寻常道晚安的话,谁知他话音才刚落,旁边的小兔子竟然剧烈的发起抖来,脸色惨白,豆大的泪珠子就这么从他眼睛里滚出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刚才是怎么欺负了他。
    鹤爵还从来没见过什么人泪珠子能掉这么快的,一时也被惊到了,想给他擦擦,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来,无奈低声问道:你哭什么?
    叶雪理眼睛里一片惊惶,看起来的确是被吓坏了,可问题是自己压根也没有恐吓他。
    难不成他不是看起来像兔子,而是就是个兔子精,随便被别人大小声一下也会吓破胆。
    那也太娇气金贵了一些。
    鹤爵又向来拿这样娇气脆弱的东西没辙,凶不得,又不能不管。
    他没办法,转身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递到他脸前。
    这小少爷虽然哭得凶,却静静地没什么声音,只是眼泪像坏掉的龙头一直掉个不停,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鹤爵一眼,好一会才敢伸出手把纸巾接过来。
    缓了一会,等他不再哭得这么可怜了,鹤爵才重新问他:说吧,哭什么。
    叶雪理眼圈还红着,濡黑的睫毛湿成几小绺,抖的厉害。
    我,我不想下去睡觉,老公,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下去,我不吵不闹,很安静的,所以不要让我去下面好不好。
    下面?什么下面,楼下吗?哭的这么凄惨就是因为不想去楼下?
    这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哭闹的缘由也是这么无厘头。
    鹤爵实在是酒醉后头疼的厉害,也没心思哄他,只是冷着脸开口:下面倒是也有房间可以睡,你不想下去就留在楼上也行,隔壁就有一间客房,放心,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人定时打扫,很干净,随时可以住人。
    叶雪理听他说完,抽抽鼻子,脸上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情:我真的可以不用去下面睡吗?
    可以。
    叶雪理像是放心了,刚才还皱成包子的小脸转瞬又绽出笑颜,眼梢吊着一抹红,唇色也艳,因为刚才哭过的原因,苍白的脸颊上透着些红潮,映着他胸口那朵玫瑰,纯洁却又艳丽。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却在他身上杂糅的完美又和谐。
    谢谢老公。
    鹤爵只觉得胸口又是一麻。
    他现在极其怀疑这小家伙是不是给这两个字加了什么咒语,不然怎么自己一听他这样叫,就会浑身发痒。
    以前想爬他床的那些人也不是没有这样对着他撒娇撒痴的什么都能叫出口,只是没一个像这个小少爷一样,喊的他耳酥心痒,浑身不对劲。
    得了允许的叶雪理已经转身朝外面走了,脚步轻轻,发尾在腰间轻荡,鹤爵的视线也忍不住一直追随着它,晃啊晃,直到它和它的主人都消失在门外。
    身后柜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鹤爵回过神,走过去看一眼,是宋琰打来的。
    鹤爵冷笑一声,来得刚好,他也正要找这个小子。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是一阵哀嚎:爵哥!爵哥!出大事啊!
    鹤爵走到窗前,玻璃上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你消息倒是灵通,这叶家的小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一头雾水啊,我今天去叶家,才发现青颐竟然还在家里,问了才知道今天被送去你那的不是他,是叶家另一个孩子,这叶家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另一个孩子啊,还藏的这么结实,这么多年没一个外人知道的!
    鹤爵冷下脸:不是不让你再跟他见面,你还去找他?
    宋琰额一声,急忙解释:爵哥你先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着最后祭奠一下我逝去的爱情吗,就算分手也该像个男人一样当面跟人家说清楚吧,所以今天我才会去找他,我发誓这真的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他了!
    鹤爵不想听他说这些没用的:你刚才说叶家还有另一个孩子?
    是啊!宋琰又激动起来:要不是青颐跟我讲我都不知道这事,还说那孩子是他爸的私生子,因为觉得他见不得人,所以就一直把他藏起来,一藏就是十几年,好家伙,你说他们家也真是够可以的,就算是再讨厌这个私生子那他也是个大活人啊,还能把人一直藏着的
    宋琰一口一个私生子,却看不到鹤爵在这边愈发阴沉的脸色。
    等他慢一拍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鹤爵已经沉默良久,耳边只听得到他冰冷的呼吸声。
    宋琰吞一下口水,额头直冒冷汗。
    妈的,他怎么给忘了,他爵哥归根究底也是鹤家的私生子。
    爵,爵哥,我嘴上没把门,你别在意啊。
    鹤爵冷哼:我要是真在意你这张嘴,你觉得你还能跟我做朋友这么多年。
    宋琰见他没生气,简直感激涕零:爵哥大度!是小的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别贫。鹤爵啧一声,手指在玻璃上轻点两下:这叶家好大的胆子,跟鹤家做交易还敢动这种手脚,这是根本就没把我这个私生子放在眼里。
    听得出他语气里的森寒,宋琰吞吞口水:这叶家是不识抬举,爵哥你放心,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我给你查查,不过爵哥,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
    鹤爵闭一下眼睛:想给你那小对象求情。
    爵哥聪明啊。宋琰激情夸他:这事一看就是那些老不死的们搞的鬼,我家青颐还是个在校大学生,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掺和这些肮脏交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绝对不会的!
    鹤爵没什么耐心的打断他:这事不大,如果这孩子真的是叶明城的私生子,那也算是他们家的人,联姻时只说是他的儿子,也没指名道姓,如果真扯皮起来,他们也有道理,更何况,这次联姻鹤家拿到的甜头也不小,单从利益出发,老爷子也不会让叶家太过难堪。
    宋琰靠一声,语气愤然:那就平白让他们叶家摆这么一道啊,这叶明城也是狗胆包天,敢在你的事情上动这种手脚,我看他是没见识过爵哥你的厉害,以后有他哭爹喊娘的时候。
    鹤爵笑笑:这狗胆包天的叶明城可是你未来的岳父。
    爵哥你也说是未来了,这未来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哈哈。
    渣男。
    挂了宋琰的电话,鹤爵又站在窗前沉思良久。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这个晚上他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都比往日醒的迟了些。
    洗漱好换了衣服,对着镜子系上领带,推门出去时没有留意脚下,差点被什么东西绊倒。
    低头看去,一个人小小的一团蹲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他踢了一脚的缘故,正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发抖,一只手还下意识拽住他的裤脚。
    鹤爵才想起来昨天家里来了这么个人,皱起眉问道:你在做什么?
    叶雪理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睛里碎着水光,脸色红的有些异常,昨晚束起来的头发散了下来,水缎一样铺开,遮住了他大半瘦弱的身体,有几缕挡在脸侧,发乌唇红。
    老公。
    叶雪理语调发颤,尾音软的黏人:肚子疼。
    第5章 保护我
    鹤爵看着他的脸,短暂的出神。
    叶雪理像是实在难受的不行了,一手捂着肚子,又叫他:老公
    鹤爵蹲下身,握住他的一只手臂,太细了,好像轻轻一掰就能把它弄折。
    鹤爵又皱眉:怎么肚子疼?晚上踢被子了?
    叶雪理咬着嘴唇,雪白的额间都出了一层细汗:想,想上厕所。
    鹤爵愣愣,立刻反应过来,低声问他:怎么不早说,憋多久了?
    叶雪理抖着身体,轻轻摇头:不知道,天没亮,就开始了
    天还没亮?那不是快两个小时了。
    鹤爵脸色难看:站得起来吗?
    叶雪理试着起身,额头上的汗却出得更密了。
    鹤爵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把他抱起来向房间里走。
    叶雪理的身体轻飘飘的,抱在怀里人又轻又软,几乎没什么重量。
    推开浴室的门,把人小心放下来。
    叶雪理一手扶着马桶,微拱着腰,人也站不太稳。
    鹤爵差点就脱口而出说要帮他,不过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
    冷冷的留下一句快点解决,就转身离开了浴室。
    把厕所门关上,走到旁边等着。
    家里的客房不少,大部分都是自带洗漱间的,巧的是唯独昨天叶雪理住的那间当时没配,只是就算房间里没配,遇到这样三急的情况,出于本能也该立刻出来解决,而不是像他这样一味忍着,甚至一忍就长达两小时之久,连敲他的门都不敢。
    这是一个正常人会有的心理行为和处事方式吗。
    当然不是,只是这个小少爷特殊罢了,至于为什么特殊,恐怕还要归咎于他以前的生活环境。
    从昨天他跟自己说话的态度,语气,眼神,还有今天一大早这上厕所事件,不难看得出他是什么性格,或者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豪门人家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嫌他丢人,嫌他脏,甚至连他的存在都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让他活着,却又不让人知晓他还活着,这跟拘禁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鹤爵眼睛里的寒意愈发明显,面色也像结了一层霜似的冰冷。
    身后传来厕所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响,鹤爵回过头,他脸上的冷意还未褪去,看得门口的叶雪理害怕的后退一小步。
    鹤爵注意到他又没穿鞋,雪白的脚面映着暗红的地板,还有上面一截白皙莹润的小腿,膝盖倒是透着些健康的浅粉,让他的腿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惨白没有血色。
    怎么穿成这样?
    叶雪理一手揪着身上衬衫的扣子,微低着头,有些局促:昨天的衣服,不舒服,不想穿。
    鹤爵想到他昨晚那套白色的婚服正装,虽然很衬他的肤色,但他太瘦,骨架实在撑不起来,所以看着也就没那么和谐,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鹤爵也就不纠结那件衣服,又问道:没有别的衣服吗,穿成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叶雪理摇摇头,乌黑的头发垂到胸前几缕,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的微动:敛敛也说穿成这样不好,可是我一直都这样穿的。
    听他这样说,鹤爵便更加能确定这孩子以前可能是被关起来的猜想,毕竟不用出去见人,讲究怎么穿又有什么意义。
    一想到他以前在叶家的遭遇,鹤爵心里无端就有些气恼,转身走到一边拨打家里的内线电话:吴妈,准备一套叶家少爷能穿的衣服送上来。
    吴妈的动作很快,几分钟就把衣服送了上来。
    鹤爵在床上坐着,一手卷着衬衫的袖口,露出腕上的黑色腕表,低调贵气。
    叶家的小少爷站在不远处的床尾,散在后背的头发显得他身体更加清瘦,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漂亮,一双乌黑的眼珠直直盯着鹤爵的每个动作,目光干净澄澈。
    抛开别的因素不谈,这孩子真是干净乖巧的惹人怜爱。
    吴妈收回视线,捧着手里的衣服走过来,小声说道:少爷,衣服拿上来了,叶小少爷单薄,家里一时也找不到尺码太合适的,就先拿了您以前穿过的,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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