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上面大叔的字迹。
    对方故意没写工作类型,只写地址,为的就是把他忽悠过去。
    看了一会儿,江户川乱步的瞌睡虫冒上来,困兮兮地揉眼睛,不管什么地方,大人老是喜欢逗小孩子,看在能吃饱肚子和住宿的份上,我就原谅他了!
    目前觉得勉强能接受的少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忘记了下午的工作。
    一声监督工人的大吼从耳边响了起来!
    起来了!
    江户川乱步被吓得诈尸跳了起来,看清楚现实。
    猫猫颓废.jpg
    流亡在国外的安德烈纪德用过去不耻的手段,买到了法语的报刊。
    他回过头去看自己失魂落魄的士兵们,紧接着去看报刊上的宣传,上面没有政府对他们犯下的错误的承认,巴黎罢工的消息再次成为热门关注的新闻。
    其次,有一段特殊的报道。
    一名法国诗人为他们写下了诗歌,劝慰战场的亡魂,认为他们会沉冤得雪。
    原本这样的报道再多,也不会专门刊登发表,奈何诗人让尼古拉的诗歌太美了,近期形成了一种超现实主义诗歌的流行浪潮,看得人多了,报纸就愿意刊登了。
    法国人才不怕政府的小声逼逼呢,有本事大点声,先解决罢工的问题。
    安德烈纪德的眼眶一热,捏紧报纸。
    终于有法国同胞承认了他们不是国家的背叛者。
    诗歌呢?
    外表落魄的指挥官翻来覆去地看报纸,一阵精神焦虑,他没有找到诗歌的地方,反而看到了出版社的联系地址和国内最新诗歌集再版发售的书店。
    很好,下一次不袭击敌国的武装势力了,去找有法国诗歌的书店。
    安德烈纪德发誓,自己再也不小瞧国内文弱的诗人,比起敢于发言的诗人,自己认识的那些同僚们全部是怂包!
    真想亲眼见一见认可他们的诗人。
    真想回家。
    第34章 第三十四顶有颜色的帽子
    七月下旬,建筑工地的氛围热火朝天。
    建筑工地对江户川乱步的容忍度很高,比他年长的人会让他有机会休息,替他做一些苦力活,而且他们的文化水平不高,不懂推理,不懂遮掩,被江户川乱步捅出了秘密也最多感慨一下现在的小孩子好聪明啊。
    这一切与麻生秋也对建筑工地的提前打招呼密不可分。
    工人们也很纳闷,建筑工地的老板怎么如此大方,早上会发牛奶,中午会改善伙食,晚上还会专门延长用水用电的时间,允许他们在周边闲逛。
    江户川乱步吃着午餐荞麦面,因为是汤面的缘故,汗水湿透了工人杉,额头上仍然有汗珠子不停地滑落。他的脚下踩着碎石土,端起碗,远离建筑工地里臭烘烘的大人们,听见人们的聊天后,又火急火燎地凑过去高谈阔论,很简单啊,这里的老板欠了港口黑手党一个小人情!港口黑手党明明不在意,他却恨不得早点拿钱摆平!
    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的工人们哄然大笑,说根本没听说过港口黑手党,而且他们上面是大老板和大型建筑公司,怎么可能会做这种还人情的手段。
    难道你家里还是黑手党的人?一位经常照顾乱步的工人问道。
    不是!江户川乱步骄傲地说道,我父亲是刑警,母亲是家庭主妇!
    相比起之前的戏言,这个身份令工人们羡慕起来,那是他们除非祖坟冒烟,儿子、女儿方有机会考进去的地方,刑警啊,相当受人尊敬的职业。
    即使横滨面临史无前例的军阀割据,四处流窜罪犯,日本警察厅的刑警和横滨的市警仍然在竭尽全力地保护市民,侦破各种谋杀案,稳定民心。这方面的事情打开电视机,每个日本市民便能看见新闻播报,警察厅又破了哪些悬案。
    江户川乱步闻言,眉飞色舞起来,最厉害的是我母亲!父亲没有母亲厉害,在解密和推理方面都赢不了母亲!母亲经常跟我讲述侦探故事,说比起处心积虑杀人的案子,随机杀人最考验判断力,社会越乱,疯狂的人越多,这个时候就需要名侦探来保护世界,指认出那些罪大恶极的凶手
    他以为大人们会对自己的话有所共鸣,摆脱无聊的家庭话题。
    结果,鸡同鸭讲话。
    冷场了。
    看着那一张张被生活磨平棱角,眼神有着愚昧,脸色茫然的工人们,江户川乱步的声音越来越小,咬住下唇,被无名的酸涩情绪撞击着内心。
    他觉得自己被人排挤,被人敌视,被成年人的社会用冷漠的态度对待了。
    【这算什么啊。】
    【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为什么没有人与我聊天?】
    【你们不是把我当小孩子吗?既然是大人,请听一听小孩子的发言啊。】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
    江户川乱步把剩下汤水的碗一抛,朝遮阳棚外面冲去,不听后面的叫唤声。
    下午,他又无家可归地回来了。
    两周时间过去,兰堂在短时间内写出了三篇赞美祖国和士兵的诗歌,联系了有法国人脉的卡特琳小姐,如约把诗歌的消息刊登在国内主流的报纸上。
    一家横滨有名的法式餐厅里。
    顶上的水晶灯奢壕,装修以浅色为主,浅金色的壁纸,氛围安静又优雅。
    兰堂先生,之前是我误会您了。卡特琳歉意地举起酒杯,在餐厅包厢里说道,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还掉您的救命之恩,还欠得更多了,我家族有一位长辈与安德烈纪德有良好的友谊,苦于政府的态度,怒不敢言,眼睁睁地看着友人成为政治牺牲品,这次总算能够不着痕迹地支持一次纪德先生了。
    卡特琳对兰堂的感官唰唰往上涨,不再拿出玩笑的态度。
    对方不是她想象中光说不干的庸人,而是一个很有想法和才华的诗人。兰堂以自己擅长的方向帮助安德烈纪德和他的队友们,小小的几行诗歌,以浓郁激烈的感情撕破人们心灵的隔阂,让更多的人关注到被逼逃亡的叛国军人。
    兰堂从未跟外人喝过酒,闻了闻酒水的气味,浅尝辄止,聊以谢意。
    他不觉得女孩有必要感激自己太多。
    救人之事一笔勾销。
    瞧见兰堂的态度,卡特琳按下服务铃,一名穿着燕尾服的高级服务员捧着礼盒走来,弯腰放到了卡特琳的面前,卡特琳亲手打开,给兰堂看自己的礼物。
    对于法国人,礼物要当场看才是礼貌的。
    礼盒里是一条有法国奢侈品商标的手套,价格不算昂贵,但是比兰堂的要好很多。
    兰堂冷漠地拒绝:不需要。
    自己的贴身物品全部是秋也准备的,怎么可能戴别人的礼物。
    手套也不行?卡特琳苦恼,我看您穿得厚,本来想送您围巾,怕您误会,就改成了绅士们喜爱的黑手套,看来您和您男朋友的感情非常不错。
    兰堂不喜欢这方面的比较,刺了她一句:你可以去找第五个男朋友。
    好提议!卡特琳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放弃送手套,卡特琳就把法国餐厅的消费卡递给他,这个请务必收下呀,像您这样高贵优雅的人,足以令餐厅蓬荜生辉。
    兰堂舍弃了美酒,去喝温开水,被枸杞当归汤喂养了许久,他还是爱热水。
    不用。
    他用一如既往的温吞语调,回答了对方。
    这家餐厅是我男朋友为了解决我吃饭的问题,为我投资开的。
    卡特琳深深的羡慕了。
    日本男人这么细致入微的吗?
    用完餐,兰堂就离开了,深入横滨市的其他地方,感受这个国家的不同。
    卡特琳发了一会儿呆,托起香腮,兰堂是日本名,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兰堂先生的法国名吗?她的心思敏捷,把兰堂的发音在口中念了一遍,有点像是兰波的读音,可是这个姓氏在法国不算独特,我记得有一位受到法国政府保护的顶尖异能力者似乎姓兰波,这种强者也不会来日本吧。
    法国人一直把英国视作最大的竞争对手,同时法国人连英国人也鄙视。
    因为现代英语汲取了很多法语。
    在法国上层阶级,说英语的人是会遭到嫌弃的。
    可想而知,卡特琳根本无法把兰堂先生与国内的异能力者、乃至于顶尖的异能力者联系到一起。想不通了也无所谓,卡特琳独自美丽了片刻,把卡和礼物交还给了服务员,付了小费,笑吟吟地跟日本人血统的服务员说道:我以后还会来的。
    第五个男朋友,她决定了,找当地纯正的日本人试试!
    开始了日本猎艳之旅的卡特琳做出改变,利用网络上的信息,大数据地筛选出日本男人们喜欢的女朋友类型,发现他们喜欢温柔可爱、比较保守的类型后,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法式洋裙和资本不错的胸口,没办法,画风不一样。
    不管了,走法国女孩的风格,我可是一位高贵的淑女。
    卡特琳外表看上去十八九岁,实际上二十多岁了,能够骗过兰堂先生的眼睛,她表示自豪,这全部是每年重金砸的美容产品的功劳啊!
    横滨市的街道上,走走停停的卡特琳四处张望,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她的视线对那些成家立业的男人没兴趣。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日本的小可爱。
    黑色的头发,绿宝石的眼睛,令人尖叫的懵懂表情!
    卡特琳捂住了心口,她心动了,不!她的猎艳范围是十六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男人啊!这种小男孩超出了她的追求范围!她喜欢那双翠绿的眼睛,纯净度太棒了,法国人也很少有这么好看的绿眼睛。
    她安慰自己,这种男孩子再穷,也不可能出卖身体。可是在卡特琳母爱泛滥(?)的火热视线下,自己来日本最喜欢的小可爱奔向了另一个俗气的女人。
    之所以用刻薄的俗气来形容一个陌生女人,是因为对方浑身名牌,容貌中等,眼角的皮肤有一些松弛,明显没有男人的滋润,明显是在自己上班处理公司的事物,家族底蕴不足、最多两代发迹的日本女社长。
    伴随着一声清脆如雏鸟的声音,黑发少年拉住了女人,天真无邪地说道。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一刀插在了卡特琳的心口上,喷出了血。
    错了!
    错了!
    姐姐比她有钱,比她年轻,比她更漂亮,快来找姐姐啊啊啊啊啊!!!
    街边的人行道上,无人发现一只三花猫跟在江户川乱步的不远处,见到这一幕,它突然呆住,震惊无比地看着热情的少年与不知所措的中年女人。
    三花猫的胡须颤了颤,用爪子摸了摸脸,不忍直视。
    老朋友。
    你的儿子走向了一条邪路啊。
    与此同时,坐在商务车里的麻生秋也的手在记录资料,听见车窗外的动静,疲惫地抬头看去,便看见了正对面发生的事情。
    麻生秋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神经迟钝,停留在工作频道上。
    等等?!
    那不是R卡的搬砖乱步吗?
    停下!我有私事要处理!麻生秋也大喊,立刻让港黑配给自己的司机停下,抛下保护自己的武斗派成员,推开车门,赶紧去找要被中年女人带走的黑发少年。
    护犊子之力猛然爆发。
    这幅态度像极了发现儿子走向不归路的老父亲,怒不可遏!
    江户川乱步对赶来的秋也挥手,特别开心,大叔!我听你的话找富婆啦!
    麻生秋也一把将人提起,放到身后,弯腰给中年女人道歉,对不起,我替他道歉,这是我跟孩子开的玩笑,没想到他会当真。
    江户川乱步在麻生秋也的后面逼逼:不是玩笑啊,姐姐会养我的!
    麻生秋也倏然回过身,面色可怕,乌云罩顶。
    你再敢说一遍,我就揍你屁股。
    江户川乱步的眼珠子转了转,闭口不言,心里的嘀咕没有停下来。
    比起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他的识相在于他看得出是真话还是假话,趋利避害的本能出现,选择了一个好好活着的答案。
    大叔看上去确实很想揍他,和他父亲生气差不多
    为什么呢。
    这不是大叔说过的方法吗?
    第35章 第三十五顶有颜色的帽子
    原来是玩笑啊。中年女人微窘,不愿承认刚才的吃惊和一丝丝当真。
    不远处,卡特琳也的心情像坐完过山车般缓过来,拍了拍胸口,呢喃地说道:是玩笑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日本人这么开放。她的脸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不小心看见附近围观的女性,似乎表现得略微失望。
    不,人群中感到遗憾的竟然还有男性?!
    麻生秋也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磨牙地说道:不好意思,他才十三岁。
    禽兽啊!
    想包养这么小的男孩!
    中年女人听懂这位先生的意思,马上羞愧不已。好在她是横滨SK商社的社长,道德感没那么高,花几秒钟调整好心态,她找到反击的地方:先生,为什么你要对小孩子开这种玩笑?我刚才是愣住了而已,作为家长,你未免太不合格了吧。
    江户川乱步抗议道:我马上十四岁了!
    麻生秋也捏住乱步的手腕,被迫顶上了家长的黑锅:我下次会注意的。
    中年女人被事情发展弄得尴尬,讽刺道:你们家很穷吗?教导小孩子不劳而获?说完,她才从气头上清醒过来,看到了麻生秋也俊美的容颜和看似寻常、实际上在日本很少见的纯粹黑眸,不禁怀疑对方是一名男公关。
    这份怀疑让江户川乱步特别想要发言,却被麻生秋也提前瞪了一眼。
    闭嘴!你非要抖落我的老底才甘心吗?
    我们的家庭并不贫穷,他的思想比任何人都富裕,单凭我和他的玩笑,他就能从人群中找到年龄在三十岁以上、家境良好、单身未婚、愿意收留他的女性,这便是一种推理天赋。麻生秋也的口中省略了乱步的真名,防止有人散播乱步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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