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王尔德不服气:这里可是都柏林最好的歌剧院,在英国也排的上号,我以后肯定去看一次巴黎歌剧院。
    奥斯卡王尔德的胳膊搭在扶手上,在歌剧开场前窃窃私语。
    我想了很久,你上次故事里数次被人玩弄感情,想要炸巴黎的歌剧家很有趣,与你相反,是丑得不能见人,所以天天佩戴面具,躲在黑暗里谱写歌剧,那些追求他的歌剧爱好者是男是女?
    女性。
    这不可能!你描述的像是一群优秀的男性追求者!
    你听错了。
    不要这样回答我啊,很失望的。
    奥斯卡王尔德以为能发现被忽略的细节,却被告知没有这回事。
    麻生秋也不想把他带入歧途:男女结合,天经地义。
    奥斯卡王尔德狡猾:可是美不分男女。
    麻生秋也面不改色:我与你们不一样,并不想你误会,据我所知欧洲男人毛孔粗大,皮肤容易长汗毛,中年容易陷入秃顶、发胖的危机,无法像女性那样体态婀娜,到五十岁都能散发魅力。
    奥斯卡王尔德被他对欧洲人的形容词中伤到了,捂住心口。
    皮肤有毛发,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意味着我只能欣赏像你这样的东方男人了?
    不,我不推荐。
    麻生秋也为了斩断他同性恋的趋向,不留余力,我是明朝的后裔,入乡随俗减了短发,但是我的国家那边目前流行辫子头。
    奥斯卡王尔德苦思冥想:辫子头?劳工那样的发型吗?
    麻生秋也回答:嗯。
    奥斯卡王尔德心里凉了。
    有那样的发型,再貌美惊人也不符合他的审美啊!
    没人能扛得住!
    麻生秋也瞧见王尔德的失望,比起关心其他人,你也注意保养自己的头发吧,英国人的秃顶是世界知名的事情。
    奥斯卡王尔德大惊失色:国外是这样说英国人的吗?
    用二十一世纪情报来吓唬人的麻生秋也若无其事地点头。
    奥斯卡王尔德马上毫不在意。
    反正我是爱尔兰人。
    说出这句话的王尔德骄傲而自信,不接受英国政府的统治权,麻生秋也在他的身边越发感受到了两个世界的差异性。他心不在焉地进行对比,在拍卖会初见英国超越者,登场的气场强大,把瞠目结舌的黑丝袜、高跟鞋穿出了嚣张跋扈的锋锐感,金发灼灼发光,宛如从天上降落到凡尘来猎艳的太阳神,震惊全场。
    麻生秋也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份气场下众人的紧绷
    【不要得罪这个人!】
    不管超越者长得有多好看,表现得有多平易近人,普通人在能主宰自己性命的强者面前都要保持一分谦卑。文野世界的秩序面压制住了混乱面,不是全民尚武的猎人世界,强弱观念没有铭刻入底层人民的心中,但是也流露出文明社会背后的丛林法则。
    歌剧开始了。奥斯卡王尔德的声音穿过他的回忆出现。
    麻生秋也眼前的华美幻觉消散,回到了平凡的现实,靠吸肚子保持在身材的奥斯卡王尔德一瞬间就如同太阳神被贬成了凡人。
    反差之大,令他愣住了。
    这是现实?
    这是自己当年紧张过、客气婉拒的英国超越者?
    在他的大脑深处,被扭曲的异能世界构筑而成的价值观裂开。
    恰巧,这出歌剧描绘的是希腊神话里的神明来到凡间,遇到公主,被公主说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对方的话。
    噗
    秋?
    奥斯卡王尔德探寻地问发笑的人,听到细碎而怅然的笑声。
    天上的神明来到了凡间
    【巨大的深坑中,长卷发的法国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完全不知道救下他的人心怀不轨。】
    凡人又岂知。
    【一位金发青年迈着不存在的阶梯,往他的面前走来。】
    他们本就是凡人。
    【十五世纪,贫穷的小店,贪吃的英国商人,不爱写诗的法国诗人,丑陋却努力工作的巴黎圣母院敲钟人。】
    在我们的仰望中升华成了神明啊。
    【敲钟人变成了俊美的红发男人,对他感激地微笑。】
    麻生秋也在异能社会里卑躬屈膝了半辈子。
    弯下的腰,放下的尊严,绝不是成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就能一笔抹除。
    他被打断了傲骨却不自知。
    若他有与魏尔伦同等的身份地位,势均力敌,又怎么会骤然听闻兰堂要跟魏尔伦回法国便崩溃,产生了用自杀来保留颜面的想法。
    他的人格已经被异能社会扭曲了,价值观被潜移默化改写。
    灵魂伤痕累累,麻木如老者。
    奥斯卡,你说的对。麻生秋也被他劝出来看歌剧,看一场自己眼中的荒谬剧,多出来走一走,我才能看清楚世界。
    你看,我有笑。
    为自己匍匐在他人跟前哭泣,还妄图平等而发笑。
    阿蒂尔兰波,你瞧不起我骗了人,从胜券在握到面如死灰的样子吧,那样的狼狈不堪,暴露出对超越者搭档的嫉妒。你就是看着这样的我,听我吐出对素不相识的魏尔伦长达八年的恶意,如同置身于寒冰地狱,发现美好的假象是我辛苦粉饰出来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在用你对我的感情来报复你
    你不爱我。
    就不会痛。
    最终,我伤害的不是敌人,是身为受害者离我而去的你啊。
    麻生秋也想通之后又自闭了。
    世界上最勇敢的人,莫过于对着没有出轨的老婆骂他抛妻弃子,对着情敌的名字示爱,还祈求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真心。
    我睡了八年的老婆,真名是叫保罗魏尔伦???
    《三次元真理》:每一对来纹身的情侣,基本上都分手了。
    专业纹身师。
    第392章 第三百九十二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我的儿子,今天人们使你有了伟大的光荣从今天起,你和你的朋友才开始了真正的生活
    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里,三十八岁的弗朗索瓦维克多病倒了,手里仍然紧抓着一张报纸,上面是他一生最大的荣耀他伟大的父亲,维克多雨果承认儿子值得自己骄傲。
    前不久,维克多雨果出庭,为儿子和儿子的朋友辩护,赢得了热烈的掌声,使得这一番话将会被无数父亲视作教育孩子的典范。
    雨果的威望再上一层楼。
    最后,政府判决六个月的有期徒刑!
    关押巴黎公社成员的监狱长虽然无法徇私枉法,但是法国人无人不钦佩维克多雨果,偷偷让弗朗索瓦维克多跟阿蒂尔兰波同住一件牢房,免去了多人牢房的污秽,身边也有人照顾。
    阿蒂尔兰波把报纸从对方手心里抽出去,放在旁边,再用毛巾拧干水,粗鲁地给对方擦脸。阿蒂尔兰波在家中从未服侍过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知道你很激动,我也一样,弗朗索瓦,你最重要的是养病!不要让你年迈的老父亲担心!
    弗朗索瓦维克多和阿蒂尔兰波有共患难的友谊,阿蒂尔兰波尽心尽力地照顾对方,自己倒是没有生病。
    弗朗索瓦维克多生病后絮絮叨叨地说自己的父亲多么好,听得阿蒂尔兰波酸得牙疼,要不是他能听到几件有趣的事情,他才不会让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对自己炫耀父亲。
    兰波,我二十岁的时候追求过全巴黎最美的女人,她的名字我至今都记得,艾丽斯奥齐,噢,美丽的艾丽斯她迷人至极,连我父亲都没有抵抗住她的魅力,她选择了我的父亲我不怪她
    雨果先生和你抢过女人?
    阿蒂尔兰波凑过去八卦,让弗朗索瓦维克多有说话的对象。
    不是抢夺,是公平追求,那个时候的父亲是议员,被封为贵族,人人以与父亲交谈为傲,我毫无名气,怎么可能比得上父亲
    弗朗索瓦维克多的外表脏兮兮的,蓄着胡子,眉目端厚,傻笑起来更是不行,阿蒂尔兰波心道:女人看不上你是正常的。
    你不要觉得我不行。弗朗索瓦维克多挥舞拳头,我年轻的时候是英俊的美男子,我的姐姐和妹妹都是有名的美人!
    阿蒂尔兰波撇嘴:没听说过。
    弗朗索瓦维克多伤感下来,我的长姐在结婚的蜜月期溺跌入水中,她的丈夫为了救她一同溺亡,我的妹妹阿黛尔比我小两岁,离开家很多年,父亲说已经找到她了
    阿蒂尔兰波在他陷入回忆后坐到了对面的床上,拿起纸和笔发呆,维克多雨果给监狱里的两人寄来了这些东西,支持他们把一辈子难得的人生体会记录下来,问题是写什么?
    弗朗索瓦,我们参与了巴黎公社,六个月后真的可以出去吗?我害怕政府出尔反尔,那么多人被
    有我父亲在!
    对父亲的崇拜,令弗朗索瓦维克多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不过,弗朗索瓦维克多发愁:希望我不在父亲身边,他能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大哥的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蒂尔兰波沉默。
    弗朗索瓦维克多总算注意到阿蒂尔兰波对家庭的反应,相比自己会和父亲进行书信沟通,对方从未联系自己的家人。
    弗朗索瓦维克多问道:我可以帮你写信。
    阿蒂尔兰波抱住膝盖,抓了抓成结的金发,我不希望她们知道,她们肯定会发脾气,以后再也不允许我跑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骗过母亲的方法,我干脆写我去父亲那边住几个月?
    弗朗索瓦维克多为难:骗人不太好吧。
    换一个人,他肯定要教育对方诚实对待父母,参加巴黎公社并不是耻辱,而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然而,他眼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俊俏少年,叛逆而活泼,不缺乏一颗对底层人民的仁慈之心,对着这张写满动力的脸,他说不出长辈一样严肃的话。
    阿蒂尔兰波不屑,唰唰开始写信,嘴里说道:借我一点法郎。
    弗朗索瓦维克多没钱,奈何他有一个有钱的父亲。
    这个朋友真不错!
    兰波的老家在夏尔维勒,距离巴黎不算遥远,信仰基督教的兰波夫人收到了儿子的来信,第一反应就是默默地感谢基督。在这个年代失去音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何况巴黎发生了那么大的混乱。
    她拆开自己离家出走的儿子的信,一看他是去了亲生父亲那里,满脸惊讶,高高悬起的心放了下来。再怎么样,儿子投奔父亲,父亲都有收留的义务,只是她困惑儿子怎么找到那个男人。
    居然寄回家了100法郎
    她相信了,不会有人借给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这么多钱。
    100法郎换算成英镑,约等于4英镑,这笔钱对于普通家庭而言足够三个月以上的开销,或者是住三个月的普通旅馆,算是维克多雨果对阿蒂尔兰波的家庭的资助了,两个家庭结下善缘。
    在关押的期间,维克多雨果承担了通讯的桥梁,时不时会把阿蒂尔兰波的父亲的话转达给监狱里的少年,鼓励对方创作,指点对方的诗歌,令阿蒂尔兰波直接有了一位大文豪当写作老师,堪称受宠若惊。
    阿蒂尔兰波对父亲的怨念减轻了许多,滋生出了一丝羞赧。
    只是他有点疑惑
    为什么父亲宁愿托雨果先生给他寄送物品,也不肯直接跟他联系?
    难不成是父亲不敢面对儿子?
    弗朗索瓦维克多信誓旦旦:没有父亲不爱儿子!
    阿蒂尔兰波被他洗脑,忍不住对亲情有更多的期待,监狱的劳作和禁闭生活狠狠磋磨了他的好动,让他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一团孩子气,手掌上杀过人的枪茧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
    弗朗索瓦,你喜欢谁的诗歌?
    我比较喜欢通俗易懂的小说,诗歌方面,我父亲喜欢波德莱尔先生的诗歌,曾经称赞像星星一般闪耀在高空。
    我也看过他的,不过波德莱尔好像很讨厌雨果先生?
    哈哈,父亲也纳闷过,对我说波德莱尔先生的态度忽冷忽热,总是爱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波德莱尔先生请求过父亲为他的诗歌集写序,两人的关系可能没有那么糟糕。
    我还听说波德莱尔生前欠了很多账单?没有人追究吗?
    呃这个就不知道了,尊敬亡者吧。
    大文豪的家庭所知道的内容也有限。
    数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爱尔兰进入了秋天,树叶落下,昭示着十月份的到来,而麻生秋也以撒网捕鱼,给无数人寄信和寄报纸的方式,与数个在这个时代闪闪发光的人成为了笔友。
    麻生秋也不再局限于公寓内部,偶尔会穿戴得如毁容的绅士后出门,利用黑礼帽遮盖住脸部的轮廓,他总是受到女士们怜悯的目光。公寓的附近就是爱尔兰最大的两条步行街之一,衣食住行不用担忧,圣三一大学内部的图书馆也经常吸引麻生秋也去借阅。
    他是东方人,黑户的身份不好解决,一不小心可能会被敲定到日本人的头上,所以他暂时不急,也没有警察来找他麻烦。
    很简单。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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