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慢吞吞地起身,双腿往地上一放,顿觉腿肚酸痛难当,膝弯直颤,连走路都费劲。揉了好几下,才步子很小的走过去喝水。楚驭目光在他双腿间徘徊,心中旖旎念想不断。元景对此浑然不知,山泉水入了肚腹,感觉也归位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声音拖得老长:饿
    楚驭被他这个样子逗笑了,即让方青将准备好的菜肴端进来。饭后元景精神恢复了七七八八,他这阵子着实闷坏了,见外头风光绮丽,一瘸一拐地也要出去疯玩。他心情好的时候,很是爱笑,给人随便一逗就笑个不停。楚驭此番拐他出来,实则存了些邪恶的心思,可一看到他这个生动欢喜的模样,便将什么邪念都抛到脑后了。此时莫说他要游山玩水,就是他想去摘星摘月也无所不从。
    两人玩玩闹闹,直到傍晚才意犹未尽地回去。客栈里的人都被遣散,几个厨子上了菜后便窝在后面不出,方青也很识时务地躲到外面了。元景给凉风吹了一会儿,衣衫干透,有些怵冷,听楚驭说起后面有个温泉汤,饭吃到半饱,略一休息便过去了。
    他一走方青就进来了,见楚驭还在那慢悠悠地自斟自饮,奇怪道:公子,你不跟过去么?楚驭一指酒壶,示意斟满,怡然道:让他自己先玩会儿。
    温泉池中雾气腾腾,元景仰面靠着池边琢成枕状的青石,一下一下地撩水淋着玩。刚才他见楚驭喝的痛快,偷偷喝了一点,楚驭看见了,居然很好脾气地又给他倒了一杯。此酒名为十州春,一入杯中,醇香四溢,楚驭由着他喝了好几杯。此刻酒劲上头,脑中一阵晕眩。听见身边有水声,睁眼看了看,遂安心地躺着了。
    楚驭隔着水气看了他一眼,元景身上皮肤极好,平时偶尔□□相见,已觉通体如玉。如今被温泉一泡,粉处愈粉,白处愈白,似春色入了云山。他上半身不着寸缕,只穿着一条亵裤,坐到元景身边,英俊的面容隐藏在腾腾水雾之中,一手握住元景光滑圆润的肩头,顺着水珠抚摸下去,动作轻飘飘的,像是在跟他玩。
    元景被他摸得发痒,笑着往旁边滚,他才一动,楚驭就翻身将他压住了,两手一撑,健壮的身躯抵在他胸口。元景被压的死死的,简直像被他囚在怀抱里一般。一股强大的气息随之而下,他睁开眼,只觉身上之人眼神比往日更为炙热。脑子里嗡了一下,瞬间就明白楚驭想做什么了。许是酒劲作祟,元景觉得现在的气氛极佳,害羞了一下,心中也不怎么抗拒。
    楚驭将他的种种反应收入眼底,喉头一滚,像是害怕弄伤他一般,按捺着用指腹抚摸他的脸颊。细密的吻自眼角而下,舌尖卷起如泪般的水滴,送入他唇齿之中。这一番入侵充满了爱意与抚慰,元景没有任何不适,只觉浑身酥麻,嘴角边不觉流下一点津液,身体阵阵发软,几乎坐之不住,双手无力地攀到他壮硕的肩膀上。
    楚驭悄然拿下他身上遮羞之物,大手抚摸着他的臀腰,极有技巧地握住他的脚踝。彻底打开这双腿时,下身已硬的发疼,才一褪下自己的亵裤,就迫不及待地顶了上去。元景受了这极有侵略性的一撞,顿觉有些紧张,楚驭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着安慰道:乖,没事的。一手抚向他下身,取悦起他来。
    元景被他弄过很多次,身体早已记住这种快感,不多时便脸颊通红,目光迷离,唇齿间不住地发出呻吟,叫了两声,又想起这是在无遮无挡的野外,双手捂住嘴,将声音藏在掌心里。
    楚驭也不加以阻止,亲吻并啃咬而下,元景被他弄到了敏感所在,眼窝一下子就红了,呜呜了两声,愈发受不住。楚驭凑近他耳边,沙哑道:喜欢被我这么弄么?
    元景羞耻心尚在,咬着嘴唇不肯出声,楚驭往他耳朵里吹气:乖孩子,说喜欢我就给你。
    元景忍了一会儿,到底抵不住这濒临高潮的快感,带着哭声道:喜欢,喜欢大哥弄
    楚驭揉捏着他的腰身,呼出的气都发烫了,仍耐着性子诱哄道:也让我舒服舒服,好不好?元景眼中含着一点泪,身体落于人手,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迷迷糊糊答应道:好大哥,快一点只听耳边一声轻笑,动作果然快了几分。须臾,元景眼前一阵雪白,余韵未散,兀自喘息不止,连被人赤身抱起都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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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朝月
    从温泉到客栈房中不过百步, 楚驭尤嫌太长,抱着元景几个纵跳, 自窗而入之际,神色一凛, 眼中欲念随之褪却, 不动声色地将小情人身上的披风拢了拢, 遮住大半春色, 手指抵在他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元景满脸绯红,人还有些晕乎乎的,看见他手指伸过来, 不明就里地舔了舔。
    微痒感从指尖传来,楚驭目光愈发灼热, 俯下来在他头顶重重一吻,将人放到床上,随手套上件常衫:捂着耳朵, 乖乖等我一会儿。
    话音未落,数道暗器自身后而来, 楚驭一阖床帐,将刀光剑影尽数挡在外面。弯刀出鞘,刹那间飞光如雪, 只听得几声惨叫,悄然冒出的七八名黑衣刺客如泥塑木雕般站着不动了,刚才他们射出的暗器已物归原主, 钉死在他们喉头。更多的黑影从门窗外冒了出来,楚驭手持宝刀,不离床前一步,众人围攻而上,将他团团困住,束手绊足,数刃其下。局促之地本多有不便,却听得一声低吼,也不知里面怎么动作的,刺客们身上血涌如泉,大半飞了出去,近身几人身姿未动,唯见血雾四散,几颗头颅豁然落地。
    元景听见异响,从床帐中探出之时,便看到这满地陈尸,血流成河的场面。他自幼备受呵护,就是多年前楚驭在他面前大开杀戒之时,也被蒙住了双眼,未曾得见这样的惨状,当即惊叫了一声。楚驭回头一望,见他吓得面色惨白,握刀的手顿紧,身上戾气也愈发浓重。心知这里实在不便花前月下了,脸色不佳地从柜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他:把衣服穿上,我们先离开再说。
    元景一看他染着血的手,身体剧烈一抖:你受伤了?楚驭才要摸摸他小脑袋,抬手时血水一滴,又止住了:没有,别人的血。元景像是没听见一般,捧住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拿起干净的衣服就擦,血色擦去七七八八,果见他这只手毫发无损,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楚驭心中一阵暖意,声音也和缓下来:都跟你说了没事的,瞧瞧,衣服都弄脏了。去衣柜中翻了翻,不想此行匆忙,随身衣物并非多带,只得空手而归:先凑合穿一下,回去后再换。
    元景被空气中异样浓烈的血腥味,弄得恶心欲呕,以至双手都不听使唤,半天才将裤子套上。此时方青闻声而来,看到这一幕,忙跪下请罪。楚驭冷道:去检查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来头。
    元景在一旁颤声问:是赤霄王子的人么?他还有手下逃脱了。楚驭声音微诧:顺安侯跟你说的?元景吸了吸鼻子:赤霄跟我说的。
    楚驭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里头的名堂,脸色森然道:待我查明主使,定不会轻饶此人。元景无心思量这些,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往地上多看一眼。楚驭见了,拿过袜子替他穿上,还很坏地挠了挠他脚心。元景惊惧未消,被他不合时宜地一逗,很是不高兴,半真半假地蹬了一下,不要他碰了。楚驭扫见外头有个身影,也正经了些,哄道:你到里面去穿,穿好之后叫我一声,我抱你出去。
    将床帐一放,示意方青留心照看,便出了房门。庭院中摆了几口荷花缸,他借水洗手,口中道:别躲了。
    身后微响,云从纤细的身影从树枝后冒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拜了拜:主君。奉上白色锦帕一条,以供他擦手,楚驭接过道:你跑来做什么?
    云从好奇地朝里看了看,口中道:早起替您卜了一卦,得山风蛊卦,估计您要遇到些事端,有些不放心,就来看看了。
    楚驭向来不喜旁人对自己的事多加置喙,不过看他相貌幼小,又跟元景又有几分相似,爱屋及乌,这才宽纵了些,不以为意道:我都对付不了的事,你来又有何用?
    云从点头道:是,主君神勇无匹,是我多事了。
    楚驭将沾了血色的锦帕丢到他怀里,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来这里?这也能占出来?
    云从促狭一笑,这笑容他对着镜子苦练许久,肖似房中人,果然讨得楚驭多看了一眼:我问了赤珠。楚驭心里暗骂了方青一声,此时方青恰从房中出来,见了云从,面露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听楚驭在一旁道不必管他,只得闭口不提,将手中所捧之物呈上:渠犁的铜火令,在那些人身上找到的。
    楚驭接过来看了几眼,道:假的。
    方青也不意外,渠犁跑了一两个人倒是有可能,但今日这阵仗,绝非几个漏网之鱼撑得起来,扫了云从一眼,迟疑道:怕是那一位动的手。
    楚驭眼中唯见一抹浓重的暗色:除了他还能有谁,也只有里头那个傻孩子还做着兄友弟恭的美梦,人家有一点能借刀杀人的机会,都要置他于死地。
    方青听他话中杀机已现,料想不日他必将发难,心中飞快地思索起策略来。云从插话道:既是如此,刚才您就该让太子受些伤才是,皇上还是心疼亲生儿子的,没准能借此让他们父子重归于好,只要太子能像从前那般在他面前说得上话,顺安侯再怎么兴风作浪也没用了。
    楚驭不悦道:胡言乱语,是我把他带出来的,他要有什么事,我岂能撇清干系?
    他语气坚决,云从也不敢妄议,只在心中默默道:其实只消有人跟太子说清利害,还怕他不肯给你打掩护么?
    方青压低声音道:公子,顺安侯那边到底是个隐患,咱们是不是要
    楚驭淡淡道:不急,让皇上把心力用在制衡他与太子上头,比直接杀了他对我更有利。说到这里,回身扫了一眼房门。其时夜幕降临,太阳终是落了下来,他看着静谧无声的房间,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之感。沉着脸疾步入内,微弱的月光之下,先前曾见过的一个渠犁武士缓缓转过头,他手中的短刀已插入元景腹部。
    元景被他捂住了嘴,看见楚驭,含着眼泪呜声求救。楚驭勃然大怒,手中铜火令飞了出去,顷刻砸碎他的头颅。他晃了两下,不甘倒地之时,元景终于得以挣脱束缚,气息微弱地喊了一声:大哥
    楚驭冲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染血的衣衫上,声音居然有些颤抖:不怕,大哥在这里。他生平从不知害怕的滋味,可眼下握着元景冰冷的手,只觉心头剧痛,连呼吸都不对劲了,嘶声喊道:方青,滚进来!
    元景受惊般一缩,眼泪随之而下:我要死了么
    楚驭握着他一只手凑在唇边,竭力温声道:别胡说,只是一点皮肉伤,哪里就有事了。
    方青听令而来,一见太子的模样,心下大骇,忙点了一盏油灯上前查看伤势,片刻后道:所幸没伤到根本,只是这里没法处理,刀还不能拔,属下去拿药,先把血止一止。
    翻包袱之时,还找到一个小盒子,这是他临出门前,赤珠死乞白赖塞给他的,说这里头装的难得的灵药,万一有事,服下一颗,只要人没断气,都能撑上几个时辰。连同止血药和白纱绷带一并拿了过去,双手奉上药盒道:公子,先把这个给太子喂了。自己握住刀柄,小心地往伤口周围撒止血的药粉。
    元景牙关咬得紧紧,楚驭连哄带劝,费尽辛苦才给他喂下去。那枚苦药入了喉咙,元景眼泪流的更多了,伤处更是火辣辣的发疼,他痛苦的呜咽了一声:大哥难受
    楚驭将他抱到膝盖上,安慰道:好了,马上就没事了。对方青使了个眼色,催促他快些。
    这伤口足有寸余之深,两把药粉撒下去,才堪堪止住血流。昏暗的烛光下,楚驭神色已恢复如常,只是一双眼睛阴沉幽冷,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方青不经意看到了,背心一凉,手也不自觉颤抖了起来。好容易替太子止住血,头也不敢抬地说:马车就在山下
    话还没说完,就觉眼前一暗,楚驭已抱着元景走了出去。云从刚才在一旁看得分明,此番正合他的心意,见楚驭走近,忙迎上去欲献良策。近得身前时,只觉一股强大的杀意铺天盖地涌过来,连周遭叫个不停的雀鸟,也瞬间安静无声。云从心中一悚,默默地退到旁边。
    元景失血过多,脑海已不甚清明,只觉四肢软弱无力,眼皮子也沉了起来。恍惚中听见车辕声一响,知道这是要回家了。此念一起,身上倦意更浓,转瞬便要睡去,然而手心一疼,却是被人狠掐了一下,艰难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楚驭心疼担忧的目光,委屈和眼泪齐齐冒了出来:疼死了你还
    楚驭脸色极为可佈,唯有低头看他之时,才流露出一点柔情,给他揉了揉:回去再睡。
    元景困倦难当,身上又一阵阵发冷,当下难熬至极,只想从这痛苦中逃开,眼睛艰难地眨了几下,慢慢又闭上了。楚驭紧紧攥着他的手,声音也不自觉焦躁起来:听话!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我,见不到你父皇了!
    元景被这句话唤醒了些许意识,身体欲蜷,只觉腹部又疼了几分,他已经连流泪的力气都没了,以口呼吸着,艰声道:那你跟我讲讲话,不然我实在忍不住见楚驭皱眉思索,又道:讲个故事也行
    这却是难住了他,楚驭苦思无果,歉疚道:我不会讲故事
    元景轻咳了一声,气息微弱道:你院中的那眼清泉,是叫朝月么我在父皇的图鉴里见过
    楚驭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透过半开的车帷望向窗外,只见一轮皓月升入空中,清辉遍撒,心神不自觉一荡,直到元景艰难地蹭了自己一下,才缓缓道:嗯,是叫朝月。
    元景眼睛半睁半闭,靠着他问:那里好看么?
    第66章 朝月(二)
    楚驭目光一暗, 声音却随之温柔下来:那里很美。
    元景还是头一次听他这么直接地夸赞什么,眨了眨眼, 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楚驭犹在出神,一时没注意, 直到他像小猫似的挠了挠自己手心, 才微微一笑:好吧, 告诉你也没什么。是天佑八年的事了, 那时我十二岁。大燕正与北方一小族交战,我奉命护送一批粮草,路上遇到敌人设阵伏击。我带军抵抗了一日,终是不敌, 除我之外,百余名随军将士皆死于敌手。我身中数刀, 后心也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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