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衔这才回过神来, 赶紧推开了贺崇泽, 推完又有点后悔, 感觉自己这个行为更渣了叹气.jpg。
    贺崇泽自动自觉地牵起林叶衔的手, 轻声道:走吧。小心点, 别再滑倒了。
    林叶衔:
    还在琢磨着刚才的吻, 林叶衔走得心不在焉的。贺崇泽的嘴唇很软,至少比他身上的肌肉软多了,凉凉的,贴上去的时候很舒服。这对他来说是个有些新奇的体验,但他也知道,这种体验正常来说是不应该的,只有真正的恋人之间才可以这样做!
    走了好一段距离, 凯风开口道:我能感觉到匕首的位置了。
    这是好消息, 至少表示这条路是走得通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傅北箫问。
    三个人停下脚步, 仔细辨别, 刚才凯风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匕首;林叶衔在胡思乱想;贺崇泽的心思则都放在好好牵着林叶衔手这事上。三个最有能力的人都没发现异常, 反而是傅北箫这个认真走路的,最先听到了声响。
    的确有,这水声从哪来的?凯风这回也听到了,声音并不是几不可闻,只是不时会被走廊里此起彼伏的滴水的声响盖过去。
    贺崇泽也未分辨把出来,在这样的昏暗的环境里,不太好判断,便道:我们走快些,可能是出口处的声音。
    他的话音刚落,林叶衔身后一声闷响,一块巨石落了下来,严丝合缝地卡在走廊上,高至封顶。
    还没等有人开口说话,墙壁上就伸出两排蛇头石雕。
    卧槽,这啥玩意?凯风刚说完,蛇头就开始往走廊里喷水了。
    水冰冰凉凉的,并不浑浊,像是山泉水。但以这个方式喷下来,把四个人浇了个透心凉,也不好受。
    前面的路也被堵上了!凯风又传来一个坏消息。
    这是想淹死我们?林叶衔终于开口了,这会儿他也没空想其他了,他可不想被淹死。
    没多会儿,水已经没过小腿了。空气也因为水的注入变得稀薄起来。
    林叶衔试探着用火拍开石门,但石门似乎水火不浸,只被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印子。
    我还没谋到财呢,这里怎么就想害我的命呢?林叶衔皱起眉,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出去,哪怕是打出个洞来,让水流出去,也能争取更多时间吧。
    凯风被水浇得说话都得靠吼:早知道让昭歌跟着一块来了,有他在,把这些都冻上,咱们还能喘口气。
    贺崇泽不给面子的道:他是能冻上,但我们恐怕也得冻出问题来。尤其是傅北箫,出去高烧四十都算轻了。
    林叶衔没空管这个昭歌是谁,他现在也被浇得难受。
    贺崇泽再次落下一个光罩,将自己和林叶衔罩在了里面,这个光罩并不防水,但能够最大限度地缓冲水冲下来的力道。
    贺崇泽拨开林叶衔黏在额前的头发,又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
    林叶衔总觉得贺崇泽对他上手的动作好像比之前更自然了,难道也是因为他必须为刚才的吻负责,所以贺崇泽才自然地与他更亲密了?
    林叶衔抬头看贺崇泽,眼睛里倒是没有太多情绪,比起负责,他现在更希望这水赶紧停下。
    想想办法啊。林叶衔催促他。
    贺崇泽:在想呢。
    林叶衔也不能说他敷衍,毕竟他又不知道贺崇泽在想什么。
    老贺,你倒是给我们也罩一个啊!凯风大叫。
    你自己不会吗?贺崇泽根本没打算理他。
    这里空气不流动,我借不了风力啊。他从未想过贺崇泽是个见色忘义的,之前他是去捡了一轮两个人吵架的笑话,但当时他也没想到贺崇泽会是这种人。
    贺崇泽并不理他,只搂着林叶衔,低声道:一会儿水漫上来,我呼吸不了,你记得给我人工呼吸。
    林叶衔瞪大了眼睛:你休想糊弄我!你呼吸不了,我就能了吗?
    那我给你人工呼吸?贺崇泽不要脸道。
    林叶衔: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贺崇泽笑说:本来也不是。不过刚才的事你应该对我负责吧?既然要负责,我们的关系肯定不一样了。
    对付这个小邪灵,就得简单直接。反正他们有阴婚,既然都亲上了,那借机重新梳理一下关系不是很好吗?而且对于林叶衔,他还真的挺在意的,这并不需要别人提醒他,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林叶衔:理都被贺崇泽占去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都这个时候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先活着出去吧!林叶衔低声道。
    贺崇泽笑着点头,他并不是自信一定能找到破解之法,而是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实在不行,他可以直接开个门,把四个人带到地府去。去了地府,多少对傅北箫会有些影响,但总比被淹死在这里强。
    水已经没过腰部,水压带来的憋气感,让人十分难受。
    凯风努力在墙上摸索了好一阵,始终没有任何发现。
    傅北箫已经被呛住了,狠狠地咳嗽起来。
    林叶衔也没心思和贺崇泽讨论负责的问题了,立刻往傅北箫那边走了几步:傅哥,你还好吗?
    傅北箫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个环境下照理说应该感到很绝望,他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真遇到危险,他肯定是第一个玩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很难受,他却完全没有了紧张感,好像冥冥之中觉得有生路可走。
    没、没事,别担心傅北箫的声音都快被水声吞噬了。
    林叶衔焦急起来。傅北箫找他帮忙,他提议让傅北箫一起来。如果现在出了问题,让傅北箫交代在这儿了,他还有什么脸回古玩街?又怎么和傅家人交代?而且这是自己到这世上来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若真出了事,他肯定会悔恨一辈子。
    贺崇泽看出林叶衔的担忧,正准备直接开门走人,别让林叶衔无谓焦虑,就见傅北箫的眼睛再次失去了焦距,就和他们上山时一样。
    林叶衔也发现了,顿时不知道应不应该叫他。
    贺崇泽将林叶衔往回拉了两步,又对凯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就见傅北箫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摸索着往凯风那边走去。在摸到那边的石门后,手指在边缘有规律地敲了几下,像是在叩门请里面的人识别。
    林叶衔和贺崇泽对视了一眼,如果说傅北箫能找到这儿来,是和做梦有关,那这一处机关可没听傅北箫提过。
    随着傅北箫的叩击声,石门突然上拉起,喷水停止的同时,水流也带着他们一起冲进了室内。
    咳咳咳傅北箫被这一下冲醒了,坐在地上一阵猛咳。
    林叶衔也感觉复活了,充足的空气和消失的水压都让他舒服许多。
    抬头打量四周,这个房间就显得完整多了。没有破损,也没有潮湿气,墙上镶嵌着数颗夜明珠,将房间照得明亮。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夜明珠镶嵌的位置正是蛇形图案的眼睛,让人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我的匕首。凯风最先看到自己的匕首。
    此时,它正躺在一方长桌上,旁边是一个木架,上面摆放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玉箫。
    玉箫似是散发着莹莹的光泽,不知道是本身如此,还是夜明珠的功劳。
    而在这抹光泽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些黑气,更确切地说是邪气。匕首靠得它很近,似乎很喜欢这份气息。
    凯风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拿自己的匕首,同时教训道:乱跑什么?为了找你,我差点淹死!
    匕首嗡响,似是对他的回应。
    这里怎么会有箫?林叶衔觉得很奇怪,而且这箫不仅保存完好,还像是有灵气一般。
    凯风伸手想拿起来看看,结果被电得一激灵:还挺有脾气啊。
    贺崇泽对此明显没多大兴趣,拍了拍衣服上的苔藓:应该是认主的东西。
    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非常难受,但眼下也没有办法。
    说到认主,林叶衔看向傅北箫,他记得刚才在山洞外,里面有东西喊傅北箫主人来着。加上傅北箫名字里也带了个箫字,似乎有种命中注定之意。
    林叶衔戳了戳傅北箫:傅哥,你去拿拿看?
    傅北箫人还是蒙圈的,他就一失神的工夫,怎么就进到另一个房间了?
    玉箫身上一闪,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傅北箫盯着箫看了一阵,随后起身走了过去。
    没有被电,也没有任何波动,傅北箫顺利地将箫握入手中。与此同时,箫身上的黑气散尽了,对匕首有吸引也消失了,似乎变成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箫。
    凯风挑眉:看来这东西是你的啊。
    箫入手的感觉让傅北箫非常熟悉,好像他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可他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随着箫被拿走,墙壁再次移动开,这次墙壁后透出明亮的光线,似乎是直通外面的。
    确定没落下什么东西,林叶衔他们直接走进去。但与他们想的不一样,这里并没到外面,而是一个很深的井状山谷,他们的位置是在谷底。
    山谷中有一颗大树,枝叶茂盛,中央挂有一串果。
    先生,您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傅北箫迅速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是他梦里的声音。
    林叶衔他们也随之看过去,一个小小的虚影自山壁的缝隙中钻出来,是蛇的样子,却漂浮在空中,发着蓝色的光。
    是守护灵。贺崇泽说。
    守护灵并不是生命体,它只是用符咒幻化中来,守护一方的灵物,为施法之人传达和完成任务的。它本身没有思想,也没有主观判断力,所做的一切都是按命令行事。只要任务没完成,它就可以一直存续,除非它守护的东西消失了。
    你在叫我?傅北箫向它确定。
    当然了,先生。守护灵面无表情,这也更印证了一切都是预设好的。
    也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傅北箫又问。
    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的,玉箫也帮了不少忙。不过时间太久,玉箫的力量已经太弱了,能做得有限。好在您还是来了。守护灵说。
    这支箫是我的?
    当然。您是它的主人啊,您在洞口时,它叫过您了呀。
    傅北箫:他现在更糊涂了。
    贺崇泽见守护灵的光越来越弱,知道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便道: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吩咐?
    守护灵目光依旧停留在傅北箫身上,说:先生您说待机缘到了,让我用您留下的鳞片从梦中将您带到这里。
    然后呢?林叶衔追问。
    守护灵表情不变:没有了啊,就这样。
    难道折腾了一圈,我就是为了来拿箫的?傅北箫也不禁问了一句。这没头没尾的,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给我的任务就是这个。之前一直没有感应到机缘。最近突然感应到了,我就照做了。哦,对了,先生说玉箫会帮我的。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傅北箫问。
    守护灵:上千年了吧。
    也就是说上千年前,你见过我?
    这对林叶衔他们来说,倒没什么新奇的。正常来说,每个人都会轮回转世,也算是另一个层面上的永生。
    守护灵:是的。
    我一直是长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确定,当初您带着面具,让我靠机缘识别。守护灵道。反正它任务完成了,总算可以休息了。
    的确,正常人轮回转世,样貌多有不同,全凭脸认人太不靠谱了。
    傅北箫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还让你传达其他事了吗?
    您只让我告诉您,这里是您的地方,箫是您的箫,树上的果子也是您的。就这样。
    虽然听完这么多,傅北箫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但至少解决了他做梦的困扰。至于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纠结未免早了些。再说,还有林叶衔在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我知道了。辛苦了。傅北箫点点头。
    那我的使命完成了,先生,再见!守护灵说完,就毫无留恋地砰一声散做纸花,落了一地。
    傅北箫走到树下,仰头看着上面的果实。这颗果子不像是树结出来的,更像是挂上去的。
    这是什么果?傅北箫从来没见过。今天所有的事好像都在无底线地突破他的认知。
    凯风抢答道:这叫蛇心果,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辟邪的。一颗就够用。
    这蛇心果结出来像葡萄一样,一颗一颗地泛着暗红色,看着很诡异。
    能帮忙摘下来吗?
    这事林叶衔熟啊,只见他向上一跃,直接就把蛇心果薅下来了。
    这蛇心果并不是软的,反而坚硬出石,得名也是因为每一颗都长成了蛇心的样子。
    傅北箫扯下一颗:这个我自己磨了戴着,剩下的送给你们吧,当作这次的谢礼。
    倒也不用吧,这东西看着挺贵重的。林叶衔自认这次自己也没出什么力,就是来跟着长见识的。再说,帮傅北箫的忙,他也没有想过收钱。
    凯风也道:我就不用了,本来也是为了查明事情才过来的。
    贺崇泽就更没准备要了,他什么宝石没见过?蛇心果就算稀少,也不至于到被他收藏的地步。
    傅北箫笑道:那就叶衔收着吧,留在我这儿更没什么用了。你给人算命看风水,说不定能遇上需要的人,也算是用它积福了。如果我有需要,再找你拿。不然以后我有事,可就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林叶衔也不是磨叽的人,既然傅北箫都这么说了,他便道:那行,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傅北箫愉快地点头:嗯。
    一进半会没找到出去的路,几个人索性从井口山谷直接飞出去。而这一出去才发现,他们居然在山顶。不过再往山谷下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也没有那颗大树。看来这个结界做得还是很精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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