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心里一紧, 同时也突然想起,这几个人, 不就是那天打伤他手下,带走长年的人?
    他眯起眼睛,心里有了猜测。
    故行之将人从水里捞起, 抱着上岸, 正准备放到草地上做紧急施救,长心收回目光,突然看到洛甚脖子边上的□□似有脱落。
    她立刻上前拦住故行之:交给我!
    故行之抱人的手一紧:姑娘, 救人为先。
    洛甚已经晕过去了,他需得及时把洛甚肺中积水压出。
    但长心寸步不让:我自有办法!给我!
    故行之眉头一压:长心, 你真负责得起?
    长心愣了下,她盯着洛甚,见人脸色苍白, 实在不忍,只得折中:那你闭着眼睛!
    故行之:
    他正欲反驳,但长心下一秒就再贴上来:否则,我来救!
    故行之自然是不会交人的。
    他现在没空和长心计较,干脆听着她的话,将人平铺到地上,闭着眼按上洛甚的胸口。
    一下,一下,一直到洛甚咳出积水,痛苦地蜷缩起来。
    故行之掌下触及他微微颤动的肌肤,这才松了口气。
    还没完全放下提吊着的心脏,下一秒,掌下肌肤一空,他猛抬头睁眼,却只来得及瞧见长心扛着人狂奔的背影。
    故行之:
    他抱起地上的剑,开始思索要不然直接挑明自己知晓的事,这时,一道黑影杀到他身后。
    故行之立刻用剑格挡,旋身同时和对方拉开距离。
    兵刃再次交接,四目相对,黑衣人眸中凶狠,势要杀人绝路,故行之瞧着人有些眼熟,稍一作想,想起来了:你是秦王爷身边的人?
    那人见状,也不瞒着:你们把秦王绑去哪了?!
    故行之道:你家的王爷,你看丢了,来皇宫找?
    不是你们还是谁?他是皇上兄弟,你们对王爷下手,不怕皇上发现砍你们的头?
    故行之:
    谁让绑架王爷的,就是皇上本人呢?
    无凭无据,诬告朝廷命官,你这命,怕是就算秦王回来,都保不了你。
    那你就来试试!
    黑衣人突然发难,一柄长剑直刺面门。
    故行之却勾唇一笑,不作躲避直迎而上,双剑再次相碰,对方做好被震开的准备,然后这时,那剑身骤然一软,盘旋对方的长剑而上。
    黑衣人因反应不及,依旧朝前跑了两步,他急忙要反手砍人,但故行之已得先机,闪到他身侧拉住后领,朝腹部重重一顶。
    那人立刻昏了。
    故行之三下五除二把人捆起来,叫人暂先关押,他则赶去洛甚寝宫。
    彼时,洛甚刚刚洗完澡。
    因为先前在水里泡了那么会儿,消耗了极大体力,洛甚连穿衣服时,手指都是颤着的。
    屋外的长安急得差点挠门:皇上,真不用奴才帮忙?
    洛甚没去搭理,好片刻,才出声唤人:长安,进来把东西撤了吧。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虚弱地喊完,便端起一旁的姜汤,吹吹热气,小口小口喝着。
    有人走进来,洛甚正巧把姜汤喝完,他放到桌子上,一转过头,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洛甚小嘴张了张:故行之?你怎么过来了?
    在外面等候许久不见皇上出来。故行之见他脸色依旧苍白,但多少能走能动,也算放心了,皇上,臣是来送药汤的。
    洛甚眼睫还湿着,低眉顺眼的模样显得格外乖巧,故行之说着说着,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下。
    哦,让让宫人送进来就好,不必,不必亲自送过来。洛甚不自觉揪住松松垮垮的衣服,他总觉得多和故行之待上个片刻,就会被人吃干抹净。
    他顿了片刻,没见故行之动作,便问道:药汤呢?
    在外头。
    哦。
    洛甚赶紧出去,一眼瞧见桌子上的药汤,一鼓作气端起来喝干净,瘦弱的手腕颤抖着撑碗,布料跟着动作滑到肩上,那脑袋仰着,喝到最后一口时却不小心被呛到。
    故行之急忙上前,将他手中的碗撤掉,洛甚不自觉拉住他的衣袖,埋进他怀里咳嗽起来。
    待咳嗽逐渐平息,洛甚缓着气,脑袋蹭着对方的衣服,将逼出来的眼泪蹭去,同时,背后的感觉也越发清晰。
    皇上,好些了吗?
    洛甚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人后退两步,扭头时忍不住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朕好多了。
    故行之有些遗憾:臣其实备了蜜饯
    洛甚: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洛甚也感觉到嘴里的苦味,眼神便不自觉顺着故行之的动作去了。
    只见故行之从桌子边上的盒子中取出一个小方盒,将盖子打开,里面是满载的脱核蜜饯。
    皇上,药苦,来点?
    洛甚心动,他蹭过去,捏起一颗塞进嘴里,瞬间苦味被冲淡。
    故行之偏头问他:皇上,可甜?
    甜!洛甚嘴里刚咽下,伸手正要再拿一颗,手腕却被人抓住。
    下一秒,带着清甜的吻覆上来。
    一只手强势地摁着他的后脑勺,唇畔间,气息缠绕,唇舌勾缠,洛甚心脏加快跳动着。
    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背,将人又往自己身上压了压,洛甚被吻得昏了神,手臂环上的对方的脖颈。
    这时,肩上一凉,他衣服扣子被人拨开。
    洛甚心脏狠狠跳了跳,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抵在墙边。
    洛甚声音不自觉软下去,却带着抗拒:故行之
    故行之堪堪停下动作,炙热的呼吸扫过眼前人的白皙脖颈,他靠在洛甚肩头,叹一声:皇上啊
    洛甚心里一松,这应该是没打算继续的意思了。
    他想起故行之的几次告白,起了点安抚的心,一只手按在对方肩头:怎么?
    皇上应该知晓,臣对皇上,绝非单纯君臣之意。
    身前的人一个激灵,身体立刻绷了起来。
    故、故行之,朕是皇帝明明是皇上,语气却弱得像在商量,完全没有威胁力。
    故行之笑了,他声音喑哑滑过耳膜:所以,皇上要小心,处处小心,省得被臣吃掉。
    他抱起人,送到床边。
    洛甚立刻躲进被子里只露了个后脑勺给他。
    故行之见状又低笑了声,闹了他这么久,该说点正事了。
    今晚秦王的人闯入宫,被臣押下去了,皇上暂先休息,明日臣再来询问该如何处置。
    说完,人倒是走得干脆利落,被子里裹着的人却满脸通红,满脑子都是方才的甜腻勾缠。
    一夜几近无眠,洛甚每一入睡,就能梦见故行之的人,的话语,的一切。
    搞得他有些精神衰弱,浑浑噩噩的,上朝也不太专心。
    底下的大臣汇报完最近发生的事,请他定夺后,便问起了秦王一事。
    如今秦王也失踪近半月,派出去找的人都无功而返。
    丞相道:不如让故大人去试试?
    洛甚听到这个名字,勉强精神些,他看向故行之,眼神又不敢瞧,快速扫一眼就移开了。
    理由?
    故大人常年在塞外,对这种事较为熟悉,或能发现我们所无法发现的线索。
    对,故大人正直,年纪轻轻就坐上如此高位,实力不俗,定能承此大任!
    故大人对那一段露水之情都记念至今,人品没话说!
    洛甚:
    他心想,拉倒吧,明明还一直说我是废物来着。
    脑海里又想起昨晚的事,脸热了热。
    故大人,你看呢?
    故行之抬眸,对上洛甚的眼睛:臣,愿意前往。
    哦,那就不告诉你线索。
    洛甚撇了下嘴,胡口应了。
    一下朝,故行之还想拦着人问下秦王的情况,没曾想根本没堵到,只看到个用来迷惑视听的长安。
    长安抱着胳膊,站在宫门口得瑟道:皇上已回寝宫休息,请故大人莫去打扰。
    故行之:
    回到寝宫的洛甚立刻爬上床。
    他不想告诉故行之秦王的线索,尤其是昨晚还被黑衣人推下水池那事,他狠狠地记仇了。
    但他又怕待会儿故行之来,一番蛊惑就让他把线索吐出来,干脆就装睡觉。
    没想到装着装着,倒还真睡着了。
    屋内静悄悄的,有风吹过,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他目光一扫,看到躺在床上的洛甚。
    洛甚听到动静掀开眼皮,就见床帘一开一合,故行之强行将爬起来的人摁回床里。
    他顿时慌了:故、故行之,朕是皇上!
    臣知道,皇上也是臣的长年。
    人眸光带火,俨然是怒了,长指一勾,衣裳尽开。
    洛甚被吓到,连忙伸手推拒,但对方的力气极大,他的反抗有如小猫踩奶毫无效果。
    大床轻晃,某人脱下衣服,缓缓压来。
    洛甚猛地睁眼,入眼是和平时一样的床顶,没有故行之,也没有晃动的床帘。
    他喘着气,盯着床顶久久不能回神还好是梦。
    不过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洛甚撑着靠坐在床头,某张脸似乎还在眼前晃啊晃的。
    他扶额,刚张口准备叫人进来,这时突然,胃里一阵汹涌。
    太医撤回把脉的手,脸色变得凝重。
    旁侧,长安担忧地看向洛甚,人还躺在床上,精神萎靡着。
    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先前的毒还没清干净?
    太医摇摇头,继续表情深沉。
    长安急了:有什么事,您说话呀!
    太医瞅向洛甚:皇上,月前,可行过房事?
    突然被提及此事,洛甚脸色微红,虚着声问:和此事有关?
    太医看他表情,明白了。
    太医看着他从小到大,洛甚的事都由他经的手,他本以为洛甚就这样过一辈子,最好,能娶个妻生个太子。
    没想到
    对面,听完的人齐齐傻了。
    长安声音都抖着:您您是说,皇上他他他,皇上有喜了?
    仿佛是为了证实太医诊断无错,洛甚听完,还没来得及反驳,胃里又是一阵翻腾,长安慌张捞过旁边的唾盂,瞧着他又吐了。
    长安绝望的眼神扫过来,泪水跟着掉了:奴才,奴才
    他闭闭眼睛:不然,叫长心砍了吧!
    洛甚:
    他拿起旁边的茶杯漱了口,问太医:可能打掉吗?
    太医表情凝重地摇摇头:皇上应该知晓您身体的不同,打胎危害极大,一朝不慎易有生命危险,实不建议流掉。
    那那那长安的表情都要崩溃了,怎么生!
    太医看了眼洛甚:皇上既能怀孕,便是能生。
    他叹气,抬笔书下一帖药方,交给长安:每日一帖服下,其他的药暂不再服,以胎儿为重,切勿自作主张!
    长安握着纸的手都在颤,他努力稳住心态,将太医送出去,转头时,纸就没拿住掉到地上。
    他赶紧捡起来,跑到洛甚身侧。
    皇上。长安忧心着,愁眉苦脸道,要不然,就砍了他吧?
    砍了他,泄愤!
    洛甚一只手抚上小腹,砍了?
    那他该怎么办?
    他双眼无神盯着小腹,突然其来的消息将他脑海搅得一团乱。
    他该生气吗?如果该,要怎么泄愤?倘若被人知晓他们的皇帝是个会怀孕的怪人,他要怎么办?
    都还没做好准备,为什么这么突然
    洛甚怔了怔,眼泪就掉下去了。
    长安一看,更揪心了:皇上,龙体为重啊!
    洛甚看向长安,长安赶紧安慰道:没事的皇上,龙袍宽厚,没人瞧得出来。
    为了能让洛甚放心,长安艰难挤出笑来,表情却是十分狰狞,倘若长心在这,估计都能被吓到拿刀砍人。
    洛甚望着人,唇角扯了扯,才扯出一点弧度:没事去和长青说一声,让他准备下,半月后朕要为他举办宴会。
    长安的心猛地揪了下,他怎么会不知道洛甚话中的含义。
    但目前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得点头,刚转身要走,又听洛甚道:让秦枫带着洛铭走远些,尽量拖故行之一个月。
    长安叹了口气。
    晚上,故行之终于逮到机会过来蹭饭,顺便打算问问秦王爷的事。
    他刚进屋,就见洛甚脸色苍白坐在窗口看书,依旧是之前看过的话本,但同一页却迟迟未有翻动。
    故行之表情微变,走上前正要说话,看书的人却像突然感知到,立刻把书合上,转头冲他一笑:我都不知道你来了,站多久了?
    故行之心头闪过一丝奇怪,但见他除了脸色发白没其他不同,便道:才过来没多久。
    那好,开饭吧。洛甚起身往桌边走,故行之只得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洛甚和平时一样,他总觉得在洛甚身上,微妙的不同了。
    他喉咙滚了滚,正准备开口询问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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