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小叔真好玩儿。小鹦鹉可爱吗?
    阅:可爱呀,一团粉色的肉,眼睛是浅蓝色的,不过闭着,没睁开。
    月:没睁开你怎么知道是浅蓝色的?
    阅:那就眼皮吧,眼皮是浅蓝色的。那我们说好了,下课了一块儿回我家。
    月:好,不过得在培优班把作业做完。
    阅:啊...还要做作业呀,那么多,我做不完的。
    月:不会的问我,我帮你搞定。
    ......
    后面还有一串语音,小女生之间的絮絮叨叨,容羽没有兴趣,点了返回键,把手机还给小月,女孩儿啊?
    对呀,刚才骗你的。小月哈哈笑。
    容羽瞥她一眼:骗你哥,胆子大了嘛。
    嘿嘿嘿...小月收起手机,我同桌跟我一样的名,也叫筱阅。
    这么有缘分,一模一样的字?容羽问。
    字不一样,音一样,她是竹字头的筱,阅读的阅。
    人家的每个字都比你的复杂。容羽起身,行了行了,你赶紧睡去吧,保证睡眠还能长长个儿。
    好吧。小月大拇指按定手机屏,对着手机说了句,睡了睡了,晚安晚安。
    然后跳下沙发,扭头对容羽说,哥你也早点睡,哦对了,爷爷说明天早上吃鸡冠饺。
    哪里的鸡冠饺?民生甜食馆的?容羽问。
    对呀,除了那家的你又不吃别家的。
    那家味道还行,就是要排队。容羽说。
    小月站在沙发边,爷爷说早点去,没那么多人排队。
    也行,他起的早。容羽双手撑腰地站起来,往书房走。
    哥你还不睡?小月见他没往卧室走,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再做点事儿。
    卧室的灯熄掉,书房的灯亮起。
    夜很静,容羽走到窗边,窗外高高矮矮的高楼错落矗立,只剩零星的几个窗户亮着或黄或百的灯。他拉上窗帘,转身,默默地看了几眼书柜里的泥塑,然后走到书桌边,坐下。
    伸手按开排插开关,打开电脑主机,在等电脑开机的空里拉开右手边的抽屉,容羽拿出一版白色药片,抠出来两颗丢进嘴里。
    发现没有水,容羽又站起来拉开书房门,去厨房拎了一瓶矿泉水。
    这会儿功夫,包在药片外面的糖衣已经融化,药片的涩苦味道在容羽的嘴里漫开。他紧皱着眉头,赶紧仰头灌了两大口水,药片被冲进喉咙,涩苦味道一路向下,落进了胃里。
    容羽最讨厌苦味儿,从来不喝咖啡,看到苦瓜就反胃,连莴苣绿茶的那点苦味他都受不了。
    苦的东西他不吃,太甜的也不行,最喜欢又酸又甜的那种,特别是桔子橙子之类的东西。
    以前在凌波庄的时候,厨子们一年四季给他弄桔子汁桔子蜜桔子点心。
    他喜欢吃这些,每当吃到特别可口的,就会拿小瓷瓶或者牛皮纸装上,兴冲冲地跑去找严逍......
    喝完药之后,容羽喝掉了小半瓶矿泉水,鼓着腮帮子漱了漱口,干脆去卫生间刷了个牙。刷完牙后把牙刷杯子放好,对着浴室镜看了一会儿,扬手脱了T恤,去浴室冲了个澡。
    冲地神清气爽,完全不用睡觉了。
    随便套了一件白色浴袍,腰间的带子松垮一系,头上顶着块白色毛巾,容羽一边歪着脑袋擦头发,一边趿拉着拖鞋,又进了书房。
    电脑屏亮着,容羽把头顶上的毛巾抓下来挂在肩膀上,坐了下来,右手握住鼠标,食指点了两下,打开一个标题网约车司机的EXCEL表格。
    鼠标滑轮往下滑了几行之后,输入符号停在风险那一栏里,容羽拖出键盘,手指翻飞地给敲上去了一行字存在司机被骚扰风险。
    阿嚏此时此刻正被人骂着的严逍捂嘴打了个喷嚏。
    他刚到家,没来得及洗漱就一阵风地跑上二楼,推开客房门,打开灯,弯腰盯着方桌上的孵化箱箱,那里面躺着两只粉粉的雏鸟,是刚刚孵出来的小鹦鹉。
    做标记、翻转、不停地调孵化箱的温度湿度、点着蜡烛检查......照顾了20多天,终于孵出来了。严逍很是开心,伸了一根手指进去,轻轻碰了下其中一只小鹦鹉的头。
    小鹦鹉破壳累了,对主人的触碰毫无反应。
    严逍拿起孵化箱下面压着的喂养手册,翻了两页,找到鹦鹉破壳后的饲养方法记下,然后合上册子放回去。
    起身出去,在厨房捣鼓了一阵,给两只鸟弄了一小碟奶糊糊放到嘴边,又扒在孵化箱边儿上看了一会儿,这才拿了干净睡衣去卫生间洗漱,打算睡觉。
    ## 第十九章
    爬上床,提起被子搭到胸口,严逍两个胳膊垫着后脑勺,平躺着,刚开始没睡着,睁着眼睛想容羽。
    想上一世的容羽,想刚才碰到的容羽,想自己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想是不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去的那趟归元寺,罗汉数地好,香烧地虔诚。解签的大师指着签文上的白马踏梦,可敬东床八个字告诉他,上上签,有缘人要来了。
    严逍当时没信,大师闭上眼睛超然物外,双手合十地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他想了想,花了一份很大的诚心,请回一尊玉观音。
    这会儿他觉得大师好灵,今年一定要回寺里还愿。
    还愿想跟容羽一起去,再请那位大师给他们算算姻缘。
    又想到容羽好可怜,这么晚还要做代驾赚钱,还要被人骚扰......
    想自己骚扰人家的那个吻,严逍伸手摸了摸嘴角,伤口已经结痂,又抬起手,手指伸展在黑暗里......他和容羽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说起来日子很多,可是才亲吻过两次。
    两次都是严逍主动求的,两次都像是在犯错。容羽很生气,于是严逍也不开心。
    他明明那么喜欢容羽,却总是惹他生气。严逍也不想的,可除了去吻容羽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什么时候伸手就能摸到容羽的脸?严逍觉得自己等不了了,当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个人活生生地来到眼前,他就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一想到容羽明天还得继续给别人开车他就受不了......严逍想东想西地,在床上翻来翻去地摊了会儿煎饼,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睡地又沉又长。
    容羽没他那么好的睡眠,超忆症让他经常失眠。
    虽然吃了药,但药效还得好一会儿才上来。趁这个时间,他把调查表填完,又剪了一个片子,再把上次偷拍的荷花村违规开采视频调出来看了两遍。
    对于那次在荷花村偷拍,被人发现后疯狂驱车追赶的事儿,容羽心里一直有个谜团。
    按常理说,根本不至于。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被隐藏了,但是从视频来看,又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点。
    简单点说,就是政府去年底发了个红头文下令关闭私人煤矿,市里所有私人矿场里的机械设备还有厂房都被贴上了封条。
    但荷花村私人矿场的封条被村民们撕了,又开始往外运矿石。
    有人给容羽发了个邮件提供了这条线索,他对这种新闻点挺感兴趣,于是抽了个时间冲了过去。
    进不了矿口,容羽只在大门外面拍了几段。
    破损的封条、井然有序的矿洞、轰鸣的机器、穿梭的大货车......
    容羽拍完这些准备走的时候,被矿里的人发现了,最终导致他出了车祸。
    那团迷雾拨不开,容羽双眼使劲闭了一下再睁开,决定不想了。
    他点了几下鼠标,给视频里的人脸打了马赛克,还有矿上工人喊出来的你是谁?你在干嘛?你别跑!追上追上!把他拍的东西抢下来。这几句话,他也用变声软件模糊处理掉。
    然后点了保存。
    容羽很喜欢自己的职业,他努力地记录真相、揭露真相,但他认为记者的责任不仅如此,比记录揭露更重要的是尊重人性、唤醒人性,这是他工作的意义,也是他这一世生命的热情所在。
    习惯性地点开邮箱,容羽翻看着邮件。
    荷花村的视频他发给了三个人,夏宽程、安远还有坤老大。
    邮件夏宽程和安远都已经收了,坤老大还没收。
    容羽想了想,在坤老大的邮箱后面点了撤销发送。
    忙完这一堆事儿,容羽高举手臂升了个懒腰,关机,站起来,强迫自己去床上躺会儿。
    睡了4个小时不到,早上容羽起来的时候,爷爷已经把鸡冠饺和豆浆买了回来,一起放进餐盘里,搁在餐桌上。
    容羽这一觉睡了跟没睡似的,脑袋昏昏沉沉,迷蒙着眼睛跑进卫生间,又洗了个头,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怎么又大早上洗头?爷爷穿着一身雪白的太极服,站在餐桌边。
    啊?容羽眨眨眼睛。
    不要早上洗头,跟你说多少遍了?爷爷皱眉。
    容羽把餐椅拖出来,坐下,歪着脑袋擦头发,为什么?早上洗晚上洗不都一样?
    爷爷往餐桌旁走了一步,双手虚握放在小腹处,一边膝盖微曲地站桩,一边吞吐气息缓慢说话,早上洗头会把头顶上的阳气都洗没的,伤身伤肾。告诉过你呀,反正你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的。
    啊?不是爷爷,我洗个头怎么还跟肾扯上了?容羽把毛巾挂到脖子上,拿过来一杯豆浆,扑地一声插了根吸管进去,低头喝了两口。
    我们中国人嘛,就讲究个天人合一。爷爷悠悠道。
    容羽较真,那个什么天人合一跟洗头伤肾有什么关系?
    爷爷不紧不慢,膝盖更弯了一点,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容羽抬起头看着爷爷笑,好好好,我喝两口豆浆补补肾。
    豆浆不是补肾的。爷爷半眯起眼睛,像个仙儿。
    那豆浆是补什么的?容羽问。
    豆浆里的大豆异黄酮多,那是补雌激素的,男的少喝点。爷爷说。
    那你还每次都买?
    爷爷宽厚地笑笑,我还不是看你喜欢喝。停了会儿又说,小月可以多喝点,她们小丫头喝这个美容。
    容羽:......
    抓起豆浆晃了晃,在喝还是不喝之间犹豫两秒,容羽叼起吸管喝掉半杯。
    然后再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鸡冠饺,咬一口,外皮软酥,肉馅香地扑鼻,比凌波庄的油煎包子还要香,容羽很满足地连着咬了两口。
    一口饺子一口豆浆,容羽悠闲地吃着,看到盘子里还剩4、5个鸡冠饺,扭头问爷爷,爷爷你还没吃早饭?
    我吃过了,我哪儿能吃这么晚。爷爷答。
    那你今天买这么多?容羽问。
    哦,爷爷保持站桩姿势地一拍脑袋,我给宽程带的,叫他下来吃。
    你跟宽哥说给他带早饭?容羽问。
    说了,昨天晚上就跟他说了。爷爷直起膝盖,抖了抖,又重新蹲下去。
    那他人呢?怎么还没下来?容羽吸一口豆浆。
    他说等你醒了下来跟你一起吃。爷爷弄起了腹式呼吸,肚子在宽松太极服下边儿一起一伏。
    容羽胳膊肘撑在桌子上,举着鸡冠饺,然后呢?
    他应该还不知道你醒了,我没跟他说,爷爷说,你跟他打个电话,叫他下来。
    容羽笑着摇摇头,放下手里的筷子,抽了张餐巾纸擦干净手,掏出手机拨夏宽程的号,接通后简单说了两句,让他下来吃早饭。
    放下手机又问爷爷,小月呢?她昨天熬夜了,是不是还在睡?
    我起了。小月站在阳台上,转身敲了敲阳台和客厅之间的玻璃门。
    起这么早?你在干嘛?过来吃饭啊。容羽冲小月扬扬下巴。
    背单词,等等,还差5个,背完来吃。说完小月又转过去,背对着他们,低头看手上的单词表。
    夏宽程的指纹早就录进了容羽家的指纹锁里,他自己进了门,径直走到餐桌边,先喊了声爷爷好,再拉出一把椅子坐到容羽身边,抬手揉了一把容羽的头发。
    你洗手没?容羽把盘子和筷子推到夏宽程面前。
    洗了,刚在家洗的。夏宽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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