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延倏地回头,隔着窗户看向睡的安稳的骆念,忍住了几乎想要杀人的冲动,冷声道:继续说。
    他那时候刚保送大学免除所有学费,姑姑即便疼他可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骆念把奖金全给表哥,孤身一人去了平洲,然后遇到了你。
    这些事盛景延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这小学弟很乖,有原因来卖酒不肯说他也舍不得逼问,想着疼他照顾他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调查他的过往。
    他如果多花一点心思,就会知道这个品学兼优对医学痴迷的小朋友遭遇过什么样的过去。
    他家族遗传病很严重,起初是控制不住脾气再后来就是发狂失控,他父亲也是因为这样才自杀,他姑姑五年前发病,现在住在平洲疗养院。
    他卖酒是不是因为这个?
    不确定,私人病例我没法查的太详细,这些也都是从街坊口中探听到的,具体细节恐怕只有骆念本人清楚。慕华说完,稍微停了一会又说:还有一件事,他们觉得骆念精神有点问题。
    ?
    慕华怕他误会,忙说: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骆念会受害者有罪论,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我猜测是从出生起就被各种亲人洗脑都是他的原因造成了大家的痛苦,根深蒂固在他心里,他的活着就是错误与伤害,所以我那天去找他,问他还喜不喜欢你,他明明那么果断的签了字却说不喜欢,但是你看他没有一点想要红的样子。
    盛景延找晏晏要了根烟,一口气抽完了,迎着冷风抹了把脸。
    骆念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索取过,却一个劲儿想要对他好,礼物一件不落,无论去哪儿都告诉他,被欺负得再狠也不喊痛。
    他有一次易感期严重,加上吃醋和生气把骆念伤着了,他还怯生生抱着自己认错,说不痛一点也不痛。
    骆念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不是我喜欢你,而是要的,那恐怕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主动说要什么东西。
    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连呼吸恐怕都是错,怎么敢说要,他唯一一次索取,是他。
    盛景延几乎想要穿越回去给自己两耳光,他仰头,忍住了眼睛里的酸涩。
    他一直不知道骆念为什么不要他,拒绝求婚、说自己有更喜欢的人了,很讨厌被他碰的感觉,觉得屈辱这样的词如一把把刀捅在他的心尖上。
    盛景延一直在试探骆念到底爱不爱他,有没有爱过他。
    骆念是因为亏欠,觉得拒绝了自己要补偿他还是真的喜欢,现在他才明白,骆念脱口说的那句你别对我好是什么意思。
    盛景延在外面站了很久,抽了十几根烟,肺部都觉得要被熏透了才长舒了口气。
    慕华还没挂电话,过了很久才问他打算怎么办。
    盛景延沉默良久,说:找到他那个表哥,我要见见他。还有,别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包括骆念。
    慕华:好。
    盛景延挂了电话回屋,骆念已经睡沉了,双手放在面前侧身,乖的不得了。
    盛景延忍不住伸手将他捞进怀里,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乖念念。
    骆念受不住突如其来的信息素,挣扎了一下,盛景延在他背上拍了拍他又恢复安静,不自觉往他怀里蹭了蹭。
    后半夜时骆念呓语喊热,无意识爬到盛景延身上,细腻皮肤的厮磨,每一口呼吸和橙花味都是对自制力和精神力的挑衅。
    倒是挺会找地儿。盛景延无奈地冲他脖子咬了一口,醒着不肯靠近,睡着倒是开始撩我,过段时间一定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骆念也不知听没听见,又往他怀里缩了缩,盛景延看着某些不安分的地方,在心里骂了句艹。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骆念就醒了,呵欠没打完就吓傻了,他怎么趴在盛景延身上!!!
    骆念蹑手蹑脚准备起身,就在他要下炕的时候一把被拽了回去,摔回他身上。
    一大早闹什么。
    盛景延有严重的起床气,骆念屏气凝神胆战心惊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小声道歉:我睡相是不是不太好。
    睡相不好?半夜嫌热趴在我身上睡,给你舒服坏了,我背都要烫熟了,今天他们过来吃饭直接把我片片下锅算了。
    骆念歉疚不已:对不起。
    不爱听这个,换一个。盛景延左脚压住骆念的小腿,手压在他背上,骆念挣扎了一会猛然一僵,学长,你你那个
    盛景延闭着眼,嗓音沙哑地说:别动。
    骆念霎时不敢动了。
    僵成这样,昨晚往我这儿爬的时候怎么不害羞,行了下去吧。
    骆念一下来火速去了卫生间,连拍了几遍水降温。
    他明明记得躲在边角睡的,怎么就爬到他怀里去了?
    又发呆。盛景延走进来,抹了点牙膏点在他的鼻尖上。
    骆念躲了下,结果脚底一滑向后跌去,被盛景延一把拉回去扑进他怀里,又将他抵在了盥洗池上,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骆念都要吓死了,你没事吧?
    盛景延喘着气,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禁不住要逗他,做了个痛苦的表情说断了,揽着他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吸凉气。
    骆念听他痛苦的声音,心都揪紧了。
    骆念歉疚地看了他好半晌,要不然我扶你去休息一会?
    小骆医生就口头道歉?没点表示吗?盛景延怕他又自责,故意压低了声音逗他:你亲我这儿一下,就不疼了。
    骆念下意识将他推开,换、换一个。
    盛景延怕逗狠了他恼了,见好就收道:算了,逗
    骆念半蹲下身子,仰起头凑了上去。
    盛景延险些没站稳。
    艹。
    他一把将人拽起来,骆念信息素一股股往外冲,盛景延忍不住低下头,咬住橙花花瓣。
    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延:呜呜是我老婆,不是你们的,嘿嘿
    顾明敕:好的,收到,这就挖出来给您感谢在20220102 19:16:23~20220103 18:21: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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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非分之念(二)
    睁眼了。
    骆念茫然睁眼,看见盛景延莞尔的样子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多主动,顿时窘迫的后退了几步埋头刷牙去了。
    盛景延伸手在他后颈腺体上揉了揉,不错,这次没推开我。
    你别碰我腺体。骆念含着牙刷,一只手护在脖子上。
    盛景延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当着他的面儿脱掉了上衣,轻哼了声:谁没有似的。
    骆念冷不丁看到他颈后的腺体,脸更红了,飞快洗漱完溜回房间换衣服,看着箱子最下层的药,顿了顿将它盖上了。
    两人吃完早饭,盛景延让他盯着杯子演深情,骆念眼睛都快抽筋了,逐渐开始走神儿,然后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再走神?
    骆念忙收回思绪,盯着杯子继续练眼神,旁边严苛的老师冷飕飕道:你是打算用眼睛把杯子盯烂吗?
    骆念眨了眨眼,在心里想怎么表达深情,总是不得要领,盛景延说:再不认真就给我盯着太阳看!
    骆念再也不敢走神,对着杯子深情无比,盛景延看着他眼波流转,没有几分深情倒是满含勾人的潋滟,看的他心尖滚烫。
    自找苦吃。
    盛景延把人往怀里一拽,看着我。
    骆念迎上他的眸光,看盛景延眼神从带着点嘲讽逐渐变得深情柔软,几乎能够滴出水的温柔。
    骆念心尖狂跳差点溺死在里头,然后耳边传来低沉嗓音:念念,我能亲亲你吗?
    骆念下意识一点头,然后屁股上就被拍了一巴掌,我在教你怎么演爱我,你在干什么?
    骆念心塞不已,他在沦陷。
    门铃恰好响了,骆念逃命似的跑过去开门,聂真真站在门口笑得一脸甜美。
    念念中午好呀。聂真真搓着手焐耳朵,身后还跟着一群拍摄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精神萎靡的厉害。
    你们没睡好吗?骆念问,工作人员纷纷摆手一脸的别说了。
    骆念关上门随口问:许前辈呢?
    许哥去叫商老师他们啦,今天要过来吃火锅所以我先来帮着准备。今天又下雪了好冷哦,还是你们这里暖和。
    对啦昨晚我和许哥回家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超市,里面东西很新鲜,一会买菜的时候就去那里买吧。聂真真说着,倾身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啊?不舒服吗?
    骆念回头看着盛景延似笑非笑的表情,感觉屁股上还有巴掌力度和那句轻嘲。
    我去买菜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聂真真说了一些自己和许承的喜好,等骆念记完了又说:师兄喜欢吃芦笋,你多买一点。
    骆念又在后面加上,越朗一进门听见要去买菜,鞋也不换了,念念要买菜吗?我跟你一起去,帮你拎着。
    好,谢谢。
    客气什么!
    聂真真压住嘴角的笑意,扭头细声细气跟盛景延说:师兄,那我们两个就说到一半忽然发现盛景延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向骆念。
    他拿起羽绒服给骆念套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大衣穿了,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你留下骆念说到一半,被盛景延按住嘴唇威胁,让不让我陪?
    骆念用刚才他教的深情模样,弯眼一笑:让!
    盛景延顿时呆了,骆念眼睛清澈模样也干净精致,这双瞳眸深情盯着人的时候杀伤力太大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教他了,这简直是在折磨自己,亲手雕琢一盘美味,只能看不能吃。
    你们等我一下,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聂真真飞奔到门口,拽下自己的羽绒服穿上,你们男生不会挑菜,还是让我来做吧。
    商与和许承留守,其他四人一块儿前往超市,寒风刺骨,聂真真看着两人并肩牵手的样子,牙都快要碎了。
    师兄,有糖炒栗子!
    盛景延拍拍骆念的肩膀,外头冷,跟越朗去超市里等我,我去买点栗子来。
    聂真真心里一喜,盛景延果然还是照顾她的,就算不喜欢,在镜头下还不是要乖乖做戏。
    聂真真拢了拢头发让自己在镜头里显得优雅甜美一些,把自己更漂亮的右脸面对摄像机,他相信这个镜头拍下来就像偶像剧一样梦幻。
    盛景延将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放进怀里朝她走来,聂真真羞涩抬眸:谢呃?
    盛景延目不斜视径直越过她进了超市,聂真真难堪的躲了下镜头,灰溜溜进了超市,一抬眼就看到盛景延拨开一个炒栗子放在骆念嘴边。
    张嘴。
    骆念面对镜头有点难为情,没肯张口,盛景延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张口飞快地衔走软糯的栗子。
    聂真真攥紧拳,嫉恨与愤怒腾的冲上来,下一秒就看到骆念从盛景延怀里拿出一把炒栗子放在越朗手里。
    我不敢吃,他专门给你买的。越朗一只手挡在嘴边小声说:我没有九条命,狗命重要。
    盛景延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把:再装就不像了。
    越朗眯眼一笑:嘿嘿,二叔。
    骆念一呆,二叔?
    越朗挠着脑袋笑得牙不见眼:因为我不想让人说我是星二代所以没公开,我本来是姓盛的,盛越朗。
    骆念倒是知道他在一部戏里演了盛景延的儿子,还被营销号调侃说他是盛景延接班人,这个爹认得不亏,没想到真是一家人。
    盛景延给他解释:我堂哥的儿子,那个送邮轮的神经病。
    越朗双手捂嘴小声说:二婶。
    骆念被他叫愣了,反手抓了颗栗子塞在他嘴里,越朗被烫的直跳脚,含糊着告状:二叔,二婶欺负我!
    盛景延看着骆念被喊得要钻到地缝儿里的羞赧样,伸手冲越朗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忍着。
    越朗委屈巴巴地看着两人,接住盛景延扔过来的炒栗子哼了声自己剥去了。
    念念,你们买了什么呀?聂真真追上来,看见购物车里一些蔬菜和肥牛卷,笑眯眯说:你没买过菜吧,不能这样挑的。
    骆念欲言又止地想提醒她,聂真真根本不看他,大肆点评购物车里的食材,然后一道冷冰冰的嗓音说:菜是我挑的。
    聂真真手里的花菜啪掉在了地上。
    盛景延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就推着车走了。
    骆念悄悄伸手握住了盛景延的手指,一触即松,然后被紧紧扣住。
    想牵手就光明正大牵,我们又不是偷情。
    盛景延牵着他站在肉柜前,骆念抿住嘴角偷笑,隔着口袋感觉到震动。
    你手机响了。
    盛景延拿出来看是慕华的电话,迟疑片刻说:乖乖等我,我接个电话就来,跟越朗在一块儿别乱跑。
    骆念点点头。
    老虎走了,越朗终于可以扒着骆念的肩膀蹭蹭,小声耳语:念念你身上好香,我有一瓶橙花味的香水二叔都不许我用,心眼儿真小。
    他虽然也有十九岁,但看起来跟小孩儿一样骆念也没觉得有多冒犯,笑说:你也很香,是栀子花。
    一点都不man,我是要做猛A的人,信息素阻碍了我的志向!昨天晚上商老师还说我太腻了,让我离他远点儿,他是不是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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