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激的沈离如同鲤鱼一样挺动了一下。
    他拼命都摇头,却无法躲开嘴唇上用力覆盖着的那只手。
    唔,唔
    喉咙里所能发出来的,只有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随着那只冰凉的大手,勾开他内裤的边缘,粗鲁的在那么一点狭小的空间里,掌控住了他的要害,沈离内心是崩溃的。
    因为,被攻占的地方,在遭受一波近乎残暴的蹂躏。
    巨疼。
    眼泪落了下来。
    却并非全然因为这无法忍受的疼痛。
    还因为,身上的人,气味太熟悉了。
    其实,在他用衣服覆住他脑袋的时候,他就知道是谁了。
    因为那衣服,全是他淡淡的,柠檬香气。
    他身上一直都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少年清新气息,沈离以前很喜欢,以至于有一阵,买什么都买柠檬味的。
    后来戒了几年,但那股熟悉的气味,却早就深入骨髓,成了身体的一部分了。
    冷墨白,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
    作者有话说
    1212耶,有没有剁手啊。
    因为今天双十二,所以本来打算给小离买身新衣服,结果想了想,Alex买的,偶们不要,哼,就是这么傲娇。
    第一百十六章 查无此人
    裤子被撤下,同时对方也露出了他那过分的壮硕,直接顶在了沈离的皮肤上,滚烫,同时也冰凉。
    烫的是肌肤相触的地方。
    凉的,是沈离的心。
    人让翻了过来,方便行事。
    脑袋依旧让蒙着,冷墨白的手,从后面捂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控住他的双手,而身体,死死压着他的身体。
    进入他身体的过程,全凭蛮力。
    沈离吃痛,闷哼出声,同时,冷汗涔涔落下,身体挺直成了一根树杆子,全身肌肉都为抵御痛楚而发力。
    身上的人,短暂停了下来。
    空气里,听得到他低沉压抑的喘息。
    显然,欲望已被勾到了极限。
    所以,不能指望他能撤离,沈离知道,今天,在劫难逃。
    果然,慢慢的,他开始动了起来。
    沈离哑忍着初始的难受和痛苦,渐渐身体进入佳境。
    这身体对他,从来都是这么诚实。
    沈离羞耻至极,却很快随着对方打桩机般的挞伐,理智全部飘飞到了九霄云外。
    喉咙里的闷哼,从隐忍隐晦,变得痛苦难耐,到最后,甚至染了哭腔。
    身上人在这层次逐渐加深的哼唧里,送双方一起,到达了顶峰。
    沈离短暂晕厥过去,醒来时候,身上盖着被子,那人已经不见了。
    如果不是下半身光着,被侵犯过的感觉又如此强烈,恍惚的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沈离呆坐了半天,起了身,走向浴室。
    出来时候找裤衩穿,赫然发现的行李箱被翻过,而内裤一条不剩,就连今天白天穿的也不见了。
    沈离坐在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肚子怨气,化作了哭笑不得。
    冷墨白,幼稚吗?
    总不能问Alex把借出去的那条要回来吧,再说冷墨白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那边可能都洗完澡换上了,就算好意思要回来,也不好意思从人家身上扒下来要回来,算了,穿秋裤对付着,明天去买吧。
    沈离太累了,洗完澡就睡着了。
    早晨醒来进洗手间洗漱,接到了李妈妈的电话。
    看看手机,7点,沈离心一提,接了电话。
    万幸,没事,李妈妈不小心拨出的。
    沈离于是顺势,就询问了几句李欢的情况,这一阵子忙着装修,只偶尔和李萍聊聊微信,了解李欢的情况,知道他一切都好,沈离一直都挺欣慰。
    李妈妈和李萍说的一样,李欢一切都好,他们已经回了Q市了,诚意的邀请沈离年后去玩。
    其实,李妈妈之前来过电话,邀请他去过年,沈离忙的脱不开身,也便婉言拒绝了。
    年后去玩,倒也可以,不过沈离话也不敢说的太满,只说有时间就过去。
    毕竟Alex如果不走,他总也不好把人撇在这,更不可能,把人带去李欢家做客,像什么样子。
    沈离挂了电话,继续回去洗漱,结果电话又响了。
    沈离出去拿起手机一看,陌生号码,来电显示的归属地,是Z市,本地的。
    沈离接了,对面传来的声音,一下让他僵住了。
    是小离嘛?
    那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嘶哑,透着几分小心翼翼,又有些许期待。
    喂,小离嘛?
    长时间的不出声,对方以为没说清,再重复了一遍。
    沈离闷闷应了一声:嗯。
    小离,我是爸爸啊。
    沈离怎会,听不出他的声音来。
    嗯。
    太久没喊过爸爸了,他已经有些,不记得这两个字怎么发音了,索性,依旧只发了一个嗯。
    两句对话后,电话里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曾经那么亲昵的人,如今却陌生到,连说什么都不知道了。
    半晌后,电话那边小心翼翼问道:今天除夕,小离,我知道你回来了,来家里过年吗?
    沈离的语气,和神态一样冷漠:不了。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沉默过后,这次先开口的是沈离:那没事我先挂了。
    啊!?哦,那,新年快乐。
    沈离一顿。
    随后,机械的回复了一句: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了两下,一大早的,竟然头疼了。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彼此当作不存在,不好吗?
    早在十五年前,他不就不要他了?
    从被踢皮球一样互相推那天开始,沈离就知道,他和他爸,此生的父子缘分算是尽了。
    这些年,他除了说服沈离卖掉大伯房子,从来没和沈离联系过。
    除夕的早上,给他打这么一通电话,呵,又有什么目的?
    是听说他在市区买了房子有钱了,想来捞点?
    沈离心中有恨,把手机重重丢到了床上,回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用力撸了两把脸,太阳穴的跳动感太明显,疼痛让他烦躁。
    洗手池里的水,不断增多,渐渐溢出。
    他猛然举起拳头,狠狠砸在了水面上。
    水花四溅,凉水弄湿了半身,他却浑然觉察不到寒意,因为还有什么冷,比得过心冷的。
    沈离的父母,是在他念初三时候离婚的。
    表面原因,是他母亲出轨怀孕,给他爸爸戴了绿帽子。
    事实上,后来财产分割起来沈离才知道,是他爸爸先在外面有女人的。
    他们家一直是女强男弱的模式,爸爸长的秀气,为人处事也十分耐性温柔,相反,他妈妈性格泼辣,雷厉风行。
    性格不合,是很多成年男女最后分开的理由。
    但对沈离家来说,性格不合是其一,长期扭曲的两性丨关系,才是导致这段婚姻最终走向灭亡的根本。
    男人的尊严,在一个家庭里得不到充分的维护,但在另一个柔弱的女人那充分的被需要和被渴望,于是乎,心就离开了这个家,驾驶着他爱的小船,开进了那柔弱女人的港湾。
    他妈妈是出于报复才在外面有男人的,怀孕属于意外,不过她很珍惜这个意外,甚至因为这个意外,把沈离当作了累赘。
    沈离爸爸不要沈离的理由和沈离妈妈不一样,他纯粹就是因为,负担不起。
    微薄的工资,支撑不起他,养那么大一家子。
    所以,他做了一回英雄,为了别人的孩子,选择了放弃沈离。
    还自我救赎的表示,他是为了沈离考虑,如果跟了妈妈,他继父宽裕的经济条件,能给他提供更好的生活。
    但事实是,在沈离成年之前的那段被踢皮球的岁月,他所有的生活学习费用,都是大伯负担的。
    爸爸的理由:工资太低,没有余钱。
    妈妈也有不得已:二婚自卑,没经济权。
    沈离成年,他们更是在法律意义上,不需要再对他进行经济援助了。
    但依旧还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做虚无的掩饰。
    他爸说:大伯给你留了钱,够你用到毕业了。
    他妈说:大学生都在勤工俭学,小离你也去吧。
    对沈离来说,前十四年的人生,父母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伞,防护罩,生命的一切。
    不过这意义,也只维持了十四年。
    十四岁后,这两人对沈离来说,也就只剩下点血缘上的羁绊了,到现在,这点羁绊如果能断,沈离都想断个干净。
    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房,收拾心情,换了一身衣服出门。
    得买裤衩。
    真空出门的时候,沈离再一次对冷墨白表示无语。
    此人幼稚等级,跟他在床上的凶猛,呈反向同比增长。
    路过Alex房间,想着他可能倒时差,于是也就不叫他了。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怔怔发了一会儿呆。
    他现在可以确定,昨天在楼梯拐角看到的那熟悉的背影,肯定是冷墨白了。
    他或许,也住在这里。
    可沈离只当昨天晚上是被鬼压了,并不打算去查。
    买了裤衩,回来路上顺便买了早餐,往回走的路上,因为太冷,沈离一直埋着头。
    在一拐角,不设防被一辆迎面而来的电瓶车撞了,一屁股墩地上,早餐撒了一地,很是狼狈。
    电瓶车主连忙下来,看到他的一刹愣住了,随后惊喜:这不是小离嘛?
    小镇就这么点大,遇到熟人也不稀奇。
    这人眼熟,只是沈离已经忘了该叫什么了,起身一时间有些尴尬:啊,是我,哈,好久不见。
    就算着你怎么也该回来了吧,你爸都那样了,父子没有隔夜仇,小离,好好孝顺你爸爸吧。
    沈离一怔。
    那人像是才想起来关心他的伤势,可沈离的脑袋已经有些空白了。
    不祥的感觉,充斥着全身,以至于对方说的什么,一句没听到。
    他猛然,抓住了对方的手臂:我,我爸怎么了?
    你爸,没告诉你?
    没说。
    啊,那,我以为会告诉你呢。对方显的十分尴尬又慌乱,好像是捅破了一个别人隐藏着的秘密,局促不安。
    沈离没意识到,自己依旧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臂,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着急:你告诉我,我爸怎么了?
    那人大约想着都说漏嘴了也瞒不住了,于是道:肺癌晚期,我以为你爸会告诉你,以为你是为这个回来的。
    沈离的手,颓然从对方手臂上落了下来。
    想到早晨那通电话,他爸小心翼翼的邀请他一起过年,被他一口冷漠的拒绝了。
    肺癌,还是晚期,对于学医的沈离来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或许,是他爸爸最后一个年了。
    眼圈涩的厉害。
    他恨他爸,可从来没想过,他将要离开人世,从此爸爸这个名词,对沈离来说就不单单只是陌生,而是根本查无此人了。
    喉头梗的厉害,沈离一句话也说不出,恍恍惚惚回到旅店,关了门,眼泪再也止不住。
    作者有话说
    有些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也不愿相见,可你也希望他好好活着。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出入平安,岁岁如意,喜乐安康。
    沈离对父母,就是这样的感情。
    所以这真是个好孩子有木有。
    第一百十七章 他不想成为没有爸爸的孩子
    今天,Alex的行李到了,本来说好陪他去拿的,可沈离的心情真是糟透了。
    于是,让Alex独行前往,好在对方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病了,也很懂事。
    在旅馆待到10点左右,沈离果断起床,给邻居舅舅打了电话,表示自己年夜饭不去吃了,祝对方新年愉快,然后到菜市场,买了很多菜,提着,直奔他爸家。
    在门口,有种近乡情更怯的忐忑。
    按了门铃,等待的时间,他在想,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该以什么样的语气。
    结果门开了,却是张陌生男人的面孔。
    看他提满手东西,好奇道:你找谁啊?
    我找沈国兴。沈离道。
    男人脸色一变,有点不耐烦道:他不住在了,你走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住这了?沈离蹙眉急问。
    男人身后,探出来一张女人的脸,看到沈离的那刹,跟个调色盘一样,白一阵红一阵的。
    这女人,分明是他爸爸的二婚老婆。
    这房子,也分明是他爸爸的房子。
    沈离心里隐隐有了点数,忍着愤怒质问:我爸呢?
    小,小离啊,回来了啊!女人答非所问,目光闪烁。
    我说我爸去哪了?他没兴趣知道这男人是谁,他只想知道,他爸去哪了。
    女人性格很弱,嚅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年他爸爸就是喜欢上她这种柔弱。
    倒是男人,很强势,喝道:谁知道你爸去哪了,毛病。
    说着要关门,沈离一把用腿顶住了门。
    对方不设防,给他狠狠夹了一下,夹的,正好是沈离的右腿。
    沈离疼的倒抽冷气,那女人也似乎意识到什么,忙来推门:别夹,小离右腿不好。
    沈离该感动她知道自己右腿不好?
    不,他只感动,原来父亲,还是关注着他的。
    鼻子发酸,他语气更重,一字一句问道:我说,我爸去哪了?
    男人似乎不敢贸然动他,因为看到了他的右腿在打颤,怕付责任,于是唾了一句:神经,春燕,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说完,留下女人,尴尬而满脸局促的,一个人应对沈离。
    小,小离,其实我和你爸,一年前就已经离婚了。
    为什么,因为他病了?
    女人一怔,眼圈红了,同时脸更红。
    沈离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生病,他爸被这个女人,无情的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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