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上班时间不能聊私人话题,看,聊出事故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MMM~我继续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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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早晨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后, 秧客麟看着跟一宿没睡似的,黑眼圈宛如打劫了熊猫。他确实一宿没睡,林冬把他手机没收了, 远离电子产品令他安全感缺失, 焦虑到心跳忽忽悠悠的,躺都躺不下去。
    岳林进屋见秧客麟放出来了,想着自己主动点化解昨日的尴尬,过去敲敲对方的桌子, 问:吃早饭没?我去食堂给你带点?
    秧客麟别过头,给他留了个沉默的后脑勺。
    嘿!岳林散了一宿的火气腾一下又被搓起来了,刚想嚷嚷两句忽听唐喆学命令自己:岳林, 去食堂给组长打杯豆浆来。
    领导发话了, 岳林只得硬憋下口气, 扭头出屋。等他走了, 唐喆学搓着转椅挪到秧客麟旁边, 伸手扳过对方的肩膀, 语气不无责怪:你够了啊, 多大点儿事儿啊?都是同事有什么过不去的?你瞅瞅你给他那手机摔的, 都漏液了,这要在外面交给派出所处理, 得按寻衅滋事把你拘了!
    秧客麟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看不清他的表情,唐喆学不满的推了下他的肩, 因为有点搓火劲儿使大了, 差点给秧客麟直接推墙上去, 座椅扶手咚的撞上桌侧隔板。秧客麟整个人晃悠了一下, 忽然之间, 唐喆学看到一滴水珠凝着晨光晶莹坠落。
    我去!这是磕疼了?
    然而没等他问出口, 就听秧客麟鼻音浓重的:对不起副队,我得请天假,您帮我跟林队说一声。
    说完站起来就走,出门正撞上刚从局长办公室回来的林冬。俩人肩膀磕了一下,秧客麟匆匆道了声抱歉便逃跑似的冲向楼梯。
    进屋看唐喆学也是一脸错愕,林冬问:他干嘛啊?
    说请天假,让我转告你一声。唐喆学起身把椅子拖回到办公桌前,靠近林冬低声说:秧子刚当我面哭了。
    林冬更觉诧异:你又干嘛了?
    我没干什么啊,一没打二没骂,唐喆学也是委屈,刚岳林说给他带早餐,他没搭理岳林,我就让岳林出去给你买豆浆,然后想着跟秧子好好说说,结果嘿,这小子哭上了!
    他把推了人家一把这事就着唾沫咽了下去。
    视线投向秧客麟的办公桌,林冬眉心微皱,这孩子平时太沉默了,话都揣在心里,这么放任对方离开有点不放心,遂硬下语气: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没正当理由不批假,这不撂挑子么?
    唐喆学立刻拿出手机打电话,刚接通就听斜后方的办公桌上响起铃音秧客麟走的太仓促,两个手机一个都没拿。
    不过这倒让林冬放下了心:算了,他一会自己就会回来了,没带手机他哪都去不了。
    说林冬料事如神丝毫不为过,半个小时不到,秧客麟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在同事们异样的注视中默默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何兰起身帮他冲了杯咖啡放到桌上,一句话没说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屋里的气氛诡异沉默,许久,才听秧客麟嗓音干涩的开了口:对不起,昨天是我太冲动了,那个岳林,你手机还能修么?修不好的话,我赔你个新的。
    不用了,昨儿我找贾处领了个新的八手警务通。岳林不是记仇的人,既然秧客麟先开口道歉,他也得大度。
    深知贾迎春那领来的东西有多令人纠结,秧客麟琢磨了两秒抬起脸,要求道:给我吧,我超下频,能快点。
    意识到他在讨好自己,岳林心里压着的最后一点气彻底散了,笑着摆摆手:那倒不必,我又不打游戏,再说超了频的机子电池不禁用。
    秧客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又低下头,端起何兰给倒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了半杯。然后反应过来自己从禁闭室里出来后牙没刷脸没洗,拉开抽屉取出洗漱用具,照旧低着头走出办公室。
    水龙头拧不紧了,嘀嗒的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卫生间里。秧客麟刷着刷着牙,忽见镜子里映出林冬的身影,条件反射的垂下眼遮挡视线。然而林冬并不想在卫生间里和他谈心,撂下句收拾完了到安全通道来,陪我抽根烟便转身离开。
    一根烟抽了大半,秧客麟推门走进安全通道,选了个上风口的位置站定,垂头听训。
    林冬要求道:把头抬起来,交谈的时候要看着对方才礼貌。
    抬起脸,秧客麟的视线依旧忽闪,不敢直视林冬。林冬回手弹了下烟灰,直截了当地问:谁派你来的?
    秧客麟表情一怔,视线与林冬的交错了一瞬,又立刻挪开。本以为林冬找自己是要谈昨天的事,没想到冷不丁问了其他问题,还是他不好回答的,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好回答是么?那我换个问问题的方式,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林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是不是于副厅长?
    垂于两侧的手缓缓握起,秧客麟局促的表情给了林冬答案。和林冬的推测一致,想当初于副厅长扶持他建功立业,却是万没料到他竟然会因过于膨胀的自信而摔落谷底,待到东山再起之时,当然要盯紧了他,以防再出点什么重大事故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秧子,有句话,你听听就得了,当然你要愿意跟他说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仅仅是面上看着好而已。林冬低头笑了笑,烟雾随着叹息呼出,这么说吧,他那个人,需要用你的时候,可以承诺很多东西,可你一旦没有用处了,他大概率不会替你担任何责任,这是他的为官之道,没有对错,只是你需要自己权衡值不值得而已。
    眼睫微颤,秧客麟抿了抿嘴唇,艰难开口:林队,你不恨我么?
    烟雾飘渺而上,拂过霜白的发丝,林冬轻叹了口气,坦诚道:说不生气是假的,但是跟我过去经历的事情比起来,这真的不算什么,而且你做出选择了不是么?没再继续向他打我的小报告。
    被那双轻易可以洞穿人心的眼睛盯着,秧客麟无措的背过手,视线左右游移:对不起,林队,我让你失望了
    还不至于到失望的程度,但是秧子,你内心还不够强大,经不起事儿,如果你想往上爬,像昨天那种事情就不该发生。回手摁熄几乎烧到过滤嘴的烟头,林冬将话题切回到自己真正想说的部分,你昨天的所作所为,是从内部摧毁这个团队,你奉命监视我,那是你的工作,我可以不处理你,但在我的团队里,绝不允许有人做出干扰团结的举动,昨天的事情,只此一次,再有一次,你哪来的,就给我滚回哪去,听明白了么?
    重重点了下头,秧客麟的眼眶鼻尖瞬间泛红。
    重话说完,林冬又点上支烟,软下语气:喂,我都说这么多了,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迟疑片刻,秧客麟抽了抽鼻子,强迫自己挤出点动静:谢谢?
    这孩子,林冬忽觉挫败,太费劲了,跟地下二层那位AI祈说话都没眼前这根木头桩子死的脑细胞多。难不成得用程序语言沟通?那到底是用C++还是JAVA!
    事实证明,跟秧客麟说话没法拐弯抹角,只能直来直去:秧子,我希望你能坦诚的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因为什么才会突然失控,是觉得被岳林嘲讽了?
    眨巴眨巴眼,秧客麟摇摇头:没有啊,我没觉得他在嘲讽我。
    那你为什么要摔他手机?
    林冬这类似审讯的问询节奏令秧客麟神情微怔,过度遵循逻辑的大脑此时有点转不动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他不是嫌疑人,不需要隐瞒任何事情,只是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自己也无法捋清。
    思忖许久,他说:我很生气。
    是啊,气的都摔人家手机了,林冬心说我看的出来:气的点呢?
    秧客麟皱了皱眉,似乎是拿不准自己的想法:就觉得他的做法会让荣森很为难他不能那样对待女生,太过分了英杰肯定不知道荣森是女生,知道早就跟我说了。
    现在林冬终于明白了,秧客麟的所作所为是在维护荣森,委屈是因患得患失,而他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一点。话说回来,孩子长大了,有情感需求了,这是好事儿,最起码比重案组强,不至于一窝gay。
    TBC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最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说啥都怕剧透233333333
    有存稿了,如果没有特殊说明,以后周六都照常更新,周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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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案那边对孙勇平哥哥孙继平的询问持续了好几个钟头, 快到下班点了,欧健打电话给岳林,做贼似的告诉他, 孙继平从会谈室里出来了, 他们要拦人的话赶紧去。林冬收到消息立刻带着岳林赶到单位门口,将将把出门准备打车的孙继平拦在了人行道上。
    孙继平被连续询问了几个小时,这会人看着有点木,林冬请他去对街的饮品店坐坐, 他直眉瞪眼的跟着去了。孙继平和孙勇平长得很像,也有一对虎牙,而他的面相比劣迹斑斑的弟弟老实多了, 说话也很实在。林冬问什么他回答什么, 就像接受专案组的询问一样, 至少给岳林的感觉是知无不言。但是很遗憾, 弟弟年少时和他不在一起, 兄弟俩分别由外祖父母和父母抚养, 成年之后他才来到这座城市工作定居, 所以对于弟弟少时的玩伴黑黄毛, 他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提供。
    问着问着,林冬从孙继平的回答中归纳出一个结论:你和你弟来往不多吧?
    孙继平一愣, 继而点点头:啊,是, 他不是坐过牢么, 平时也不怎么着调, 每一份工作都干不长, 有段时间经常跟我借钱, 就嗨, 主要是我媳妇,不乐意我跟他联系。
    点点头,林冬表示理解,然后把一张项链照片递向对方。经过辨认,孙勇平脖子上挂的白金链子就是这款,消息是通过谭晓光找之前帮忙密取孙勇平DNA那个妓/女得来的。有一说一,要不是谭晓光回不了市局,林冬都想把人安置到悬案组来。
    谁嫌人才扎手啊?
    这是
    孙继平看上去没见过那条项链一样,满眼迷惑。照片还没来得及给罗家楠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自己这边的关系拿到的,林冬还没大方到那个份上,自己不用先给别人用。
    这是你弟弟平时戴着的项链,不过在案发现场,我们没找到。
    孙继平摇摇头:我没见他戴过。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了?
    大半年了吧,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年前,问我借三万块钱交租车押金。
    林冬听了,大脑飞速运转:对于一个在租车公司做司机的人来说,一条价值几万块的白金项链,超出了其应有的消费范畴,而在此之前,孙勇平还需要向哥哥借钱度日,那么这大半年的功夫,他一定是找到了其他的生财之道,才会如此大方消费。
    忽然间一个念头定格在脑海中,他收回照片,起身向孙继平伸出手:谢谢你的配合,有需要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孙继平也跟着站起身,握了握林冬伸到跟前的手,迟疑了一下问:那杀我弟弟的凶手能找着么?
    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尽力的。
    向对方点头致意,林冬用眼神示意岳林跟自己回办公室。出饮品店走开一段距离,岳林问:林队,你刚想起什么了?我看你眼里忽然闪过道光。
    我在想,孙勇平是租车公司的司机,那么他会不会利用这个便利条件,运送货品。林冬说完看了岳林一眼我眼里闪过道光?这小子看花眼了吧。
    岳林边走边琢磨林冬话里的含义,直到进了办公楼的电梯才恍然道:您是说,他负责送小女孩给客户?
    梳理了一下思路,林冬问他:还记得赵尊益那个案子么?你们调酒店监控的时候,女孩是自己进去的,出酒店也是自己出的,赵尊益只是在大堂等她,但女孩怎么到的酒店,怎么走的 ,去了哪,他也不知道或者你这么想,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要独自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她的监护人能放心么?不得派个保镖啊。
    听林冬的重音在监护人三个字上,岳林顿觉了然,出了电梯,边走边阐述自己的想法:我是这么想的,林队,这个利用未成年少女卖/淫的团伙头目,每接到一份客户的订单,就会找像孙勇平这样的专业司机来接货,送到目的地,然后在那等着,等客人完事之后再把孩子接走,这样既能保证孩子在路上的安全,又能防止她们去报警或者逃跑。
    是的,这是一个组织架构非常严密的团伙,拉入伙的也都是孙勇平这种出狱之后不好找工作的前科犯,以高额的报酬为诱惑,让他们确保货物在运输过程中不会出现问题。
    总结完毕,林冬站在办公室门口,重重释出口气。结合丁孟翔透露给他的信息,孙勇平被杀的原因找到了,和李文尔一样,他也是因为沾了那个罪孽深重的未成年少女卖/淫组织而死,想来九年前死于龙先之手的归曼彤可能也是因为参与其中才被杀。现在他能给重案的不光是一张照片了,还有嫌疑人的犯罪模式。核实推测的工作当然要由重案的人去做,再多了,丁孟翔不会让他插手。
    这样的推测也给了悬案组一个清白,据此来看,向日葵案一号嫌疑人陈钧的死,与二号嫌疑人孙勇平的死是两个完全独立发生的案件,不可混为一谈。只是这俩人死的时间点太凑巧了,都是在被锁定了之后,但凡龙先早下手一礼拜,至少孙勇平的死不至于怪罪到他们头上。
    唐喆学听完林冬的想法,打电话把罗家楠叫了上来,连给项链照片带交待情况。罗家楠琢磨事的时候得抽烟,跟办公室里没法抽,于是把唐喆学林冬都拉去安全通道,顺带蹭唐喆学的烟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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