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
    闻岁:
    季小屿: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全员尴尬,没人出声。
    心说不如集资把这个知道真相的视频所有者暗鲨算了。
    简映顶着一群杀人的视线,微微一笑,还在自顾自地复述发疯现场:没完,后面他把你们俩那些互动的动作学了个遍,什么摸手搂腰睡觉,非要让我承认你们有什么,疯得要死。闹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困了,扯着我说要一起睡,这到底谁占谁便宜?我他妈一晚上都没睡着。
    现场再次陷入寂静,打扰了,这一趟可能就不该来。
    最尴尬的是季小屿,看了眼闻岁,又看了眼江暗,最终抬手捂住脸,相当绝望:我没办法解释,你们当我疯了吧。
    闻岁咬着后槽牙,含沙射影道:你挺厉害,自个儿的事一件没说,把别人的事记这么清楚。
    原本是很普通的动作,被这么添油加醋一模仿,看上去倒还真像是有点什么。
    视线落在他们俩的姿势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着实有点暧昧了。
    闻岁在心里无情唾骂,昨晚就应该把季小屿扔到校外去。
    糟心儿子,江暗吃醋都是便宜了他,趁早赶紧断绝关系算了。
    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季小屿也没想着自己喝多了会是这样,宿醉后的脑袋疼得厉害。
    因为自己老爸常年酗酒,他平时是从来不碰酒的,昨天只是稍微一放纵,就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
    看样子,他跟在座的三位此生都不必见面了,过于社死。
    闻岁双手环抱着,睥睨看他:你问问我哥,他肯不肯原谅你。
    江暗微微挑眉:我其实无所谓,简映又不是外人,知道就知道了。
    闻岁:???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洒脱了?说好站统一战线呢?
    那确实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们玩得这么花哨。简映眉梢里都带着调侃,又举起双手说,好了,我的目的就是洗白冤屈,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腾个地儿。
    季小屿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袖,低眉顺眼道歉:对不起,误会你了。
    说完,又慢吞吞地踱步站到两兄弟面前,深深鞠躬: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以后一定不再碰酒。
    闻岁差点看笑了,吐槽说:还没死呢,鞠什么躬,行了行了,你这酒量以后真别乱喝。
    你没喝醉?我记得你也一般啊,昨天不会闹着你哥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季小屿刚活下来,就开始犀利反问。
    这话问得,闻岁莫名卡顿了一秒。
    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画面,就抱了一下,安慰了几句,应该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
    只是他们那些对话,缓慢从脑子里划过,腻腻歪歪的,当着别人还真有点说不出口。
    季小屿看着他欲言又止,沉重地点了点头:我懂了,面霜用了。
    闻岁没听明白怎么跳到了这儿,跟着点头:确实是用了。
    我能再多嘴问一句,谁用了吗?季小屿顶风作案,誓死要站在吃瓜一线。
    闻岁不明就里,看了眼身边表情淡定的人,随口回道:算是都用了吧。
    季小屿吞了吞口水,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于是凑过去跟简映咬耳朵:你看,我就说!
    你说悄悄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声?闻岁拧眉,你就说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再见,算了太丢人了,还是别再见了。季小屿胡乱抓着自己的外套,闷着头就往宿舍外冲,谁都拦不住。
    江暗冲着还在床边发呆的那位,抬了抬下巴提醒说:你不去送送?不是要搞好关系么?
    简映回过神来,迟钝起身:被他闹的,我都快忘记他是丸子她哥了,我现在去。
    他风风火火跟着冲了出去,留在两个人站在宿舍正中央,空气里还残留着方才遗留的一丝尴尬。
    闻岁舔了舔下唇,慢吞吞出声:你你今天应该要轮班对吧。
    嗯,本来准备从教导处过去,看你发信息,就过来了一趟。江暗盯着他通红的耳朵,不知道他脑子里又在乱想些什么。
    闻岁点了点头,推着他的肩膀往外走:行让我们都忘了季小屿干的傻逼事,你好好工作,早点回。
    江暗慢吞吞地凭他推着,笑了一声:你这是害羞了?
    是尴尬,这种事情被别人演出来,很尴尬。闻岁抓了抓头发,好了好了,别再提那个视频,翻篇。
    江暗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他,提醒说:中午记得吃饭。
    两人在1号楼门口分道扬镳,江暗远远看着闻岁进了2号楼,才转身出校门去了黄姐火锅。
    国庆一下走了好几天,店里堆积了一大堆事需要处理,等把账务清单处理完,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
    他松了松有些发酸的脖颈,随手打包了一份闻岁爱吃的甜点拎着,慢悠悠晃回宿舍。
    只是平时这个点闻岁一般还醒着,今天倒是奇怪,房间里一片漆黑,很是异常。
    他轻声进去带上门,先靠着闻岁的床铺低头看了看,空的。
    正在疑惑,突然看见自己床上的被子很轻微地动了一下。
    江暗反手拍开宿舍的灯,漆黑的房间一瞬变得明亮。他大步过去掀开那床喜庆夺目的红被子,里面露出一颗颜色相当显眼的脑袋。
    大概是在被子里闷了太久,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前。脸颊上带着一点很淡的红,红被子衬托得露出的脖颈越发的白。
    整个人缩在一起,原本长手长脚的四肢就变成了一团,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乖巧。
    江暗垂眸,缓慢看了一眼自己拎着的红被子一角,手指顿住,莫名有一种在掀盖头的错觉。
    大概是眼前的场景过于冲击,他愣了几秒钟,才缓缓出声:我被子怎么成这样了,你这是在干什么?
    闻岁本想着天冷,睡一会儿就爬回去,没想到刚躺了半小时就被抓了个正着。
    他缩在被子里,抬着眼睫,实在觉得过于丢人,声音越来越小:帮帮你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  江暗:是他老是在勾我,真的扛不住
    解释一下!在傅云见的字典里,双更的意思就是二合一六千字左右!
    所以昨天问我没双更的,你们看一下字数,我就是喜欢写在一起然后晚上零点一起发,不要冤枉人家~
    评论都有红包~
    第32章 Chapter 32
    江暗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很轻地勾了一下, 偏偏那双漂亮的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简直要命。
    他保持着方才的动作没动,又低声问:为什么要给我暖床?
    因为降温了, 怕你冷。闻岁越说越觉得害臊, 干脆别过脸不肯看他。
    原本想着昨天让他哥不高兴了,稍微哄哄,现在倒好, 尴尬地想要逃离京大。
    江暗没想到理由这么朴实无华, 歪着头看他,弯着唇角说:你知道人家都是怎么暖床的吗?
    被子里的小朋友看上去实在是太乖了,就忍不住想逗他。
    闻岁把脑袋埋在枕头里, 嘟嘟囔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干过这种事。
    江暗慢吞吞出声:在古时候那种通房, 都是脱光了躺在被子里等着, 把被窝捂热之后, 还要伺候主人宽衣解带,陪|睡的也有, 这才叫暖床。
    你看的是什么垃圾网站的野史!
    史书上有记载,你自己去翻。
    不想翻, 你今天话实在有点太多了。
    我就事论事,怕你历史没学好, 教教你如何正确暖床。
    闻岁侧过头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给你个梯子还真敢往上爬啊。
    行, 不说这个, 这被子又是怎么回事。江暗站累了,随意坐在床边上,垂眸看着人问。
    闻岁翻了个身, 彻底放弃挣扎,双手抱着脑袋懒洋洋道:我去商场买的,买一送一,颜色没得选。我觉得红色的喜庆,就给你了。
    江暗笑了一声:确定不是你嫌弃红的才给我?
    你烦不烦,给你就收着,还挑三拣四。
    这么一闹,刚才那点尴尬烟消云散,闻岁盘腿坐起来,单薄的睡衣后面裹着半截红被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人看。
    他心说这牌子可贵,按你那点工资买起来肉疼,还挑,到底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江暗不再逗人,按着他的肩膀把人又弄回了床上:就睡这儿吧,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那你呢?闻岁抿了抿唇,我最开始是想着可以跟你挤一挤,但这床不像我家那个,实在太窄了。
    原本就是单人床,确实是窄,尤其是身材不算单薄的两个男人,并排着呼吸大概都困难。
    但江暗铁了心要逗他到底,慢悠悠说:天冷,挤一起正好暖和。
    确实有道理,闻岁无力反驳。
    他后背贴着墙,掌心往旁边的小半截空位拍了拍,低声说:那那一起睡吧。
    反正也不是头一回,整个国庆节的假期,他们不都是这么抱着搂着睡过去的,早就习惯了。
    江暗挑眉,你还真敢应,对自己的定力是不是过于放心了些。
    他把手上的袋子随意放在桌上:本来给你带了夜宵,还是别吃了。我先去洗澡,你睡你的。
    等到洗漱完出来,他看闻岁还坐在床上愣神,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诡异。
    他伸手在额头上弹了一下:想什么呢。
    闻岁盯着他那件和梦中如出一辙的睡衣,有些恍惚:哥,你相信做梦能预知吗?
    你说电影?江暗不太明白怎么洗了个澡,他思维就跳到了这里。
    不是电影,就是现实。
    你说你?刚暖床的时候做梦了?
    不是我,我就随口一说,刚没睡着。我就是好奇,什么情况才会频繁梦到一个人啊?
    大概太想那个人就会,季小屿说你经常梦到我。
    这人真的很不要脸。
    闻岁脑子嗡嗡,扯过被子往头上一罩,彻底不想理人:我都说了不是我。
    那副欲盖弥彰的状态,相当地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暗没揭穿他,只是抬手关了房间的灯,心说闻岁能经常梦到自己应该是真的,但预知什么的,实在是有些荒谬。
    他贴着那副温热的身体躺上狭窄的床,无法平躺,只能侧着。
    稍微一动,小腿就和闻岁的撞在了一起,压根没办法放松平躺。
    闻岁好像也没太多的睡意,只是安静地侧着身,脑袋很轻地抵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人一种很亲昵的意味。
    江暗翻了个身,手臂搭上他的腰,听见人咕哝了一声:干什么?
    不抱着会掉下去。江暗藏起自己的心思,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那你抱吧。闻岁边说着,边伸手回勾住他的腰,把人又往里带了带,这回几乎是完全贴在了一起。
    看着他相当自然的动作,江暗一时之间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太直还是对自己过于放松。
    别的男生会在清醒的时候跟另一个男的这么紧紧挨着睡么?大概不会。
    但这人是闻岁,脑回路跟常人都不大一样,那就得另当别论。
    那床红被子又盖了回来,把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裹在了一起,别的不说,确实保暖。
    江暗思绪万千,整个人清醒得厉害,旁边的人已经逐渐呼吸匀长,睡熟了。
    这样僵硬着后背的姿势实在是很难入睡,他环着闻岁的腰往上一带,让他整个人趴在了自己身上。
    他手掌放在微微凸起的脊梁上,顺着弧度往下滑了一寸。
    舒服了,四周好像都被那副温热的体温感染包裹,伴随着绵长的呼吸,困倦袭来。
    早上闻岁先醒,他枕着某人安分睡了一晚上,感觉相当舒服,神清气爽。
    只是微微抬头,就看到江暗棱角分明的下巴和微微凸起的喉结,有一秒的晃神。
    他迟钝清醒半分,勉强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想要起来,趴着又实在太舒服,舍不得动。
    见他哥还在睡着,手指从被子里探出来戳了戳他的脸颊,顺着利落的线条往下滑,落在喉结上。
    手指刚抚摸了两下,就听见头顶上传来声音:睡个觉都不安稳?
    醒了无聊。闻岁动了动小腿,一晚上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有些酸麻,没什么力气。
    边说着,手上小动作不断,像是拿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
    两人身上还盖着那床红被子,一上一下交叠着,整个场景看上去有些旖旎得过分。
    江暗无暇多想,被蹭得咬了咬牙,拎着人的后脖颈把人弄到一边,飞快坐起。
    闻岁不明就里,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你这清醒的速度还挺快。
    是挺快,再不起估计大早上又要被蹭出火,最近刚降温,实在不想再洗冷水澡。
    闻岁脚踝的扭伤还没完全好完,出门的时候一瘸一拐,看上去相当不潇洒。
    他以一个相当僵硬的状态挪到阶梯教室的时候,整张脸臭到可以杀人。
    简映他们俩倒是相当积极,早早占好了座儿,坐在最后一排朝着他们挥手。
    闻岁过去坐下,看着前面一水溜的长头发,随意问了一句:我们系女生这么多?
    比往年多,这节课可以选修,很多人冲你们俩来的。汪奇粤常年跟学生会的人混在一起,内部消息门儿清。
    我们俩?闻岁愣了一下,侧头看向他哥,这么一扫,脖子彻底转不回来了。
    江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很薄,中间的银丝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挡住那双很有侵略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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