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握手合影就行了吧?他颇为不耐烦地问。
    那些小姑娘都很容易满足的,你冲她们多笑几下她们就开心到不得了了!
    众选手好不容易摆脱记者的纠缠,同江馆长、古教授站在展览厅前合了影。摄影师宣布照片拍好之后,郑昭羽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博物馆大门。周信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
    绿江市博物馆建在市中心,正对大门的是一处小广场。此时有二十来个小姑娘正聚在广场上,每人手里都举着印有郑昭羽头像的小手幅。还有两个女孩拉着一条长长的横幅,上面写着为郑昭羽鼓气加油的口号。
    见到白衣飘飘的郑昭羽走出博物馆大门,女孩们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小羽!啊啊啊好帅啊!
    小羽朝我笑了!啊我死了!
    真人比屏幕上的好看一百倍!洒家这辈子值了!
    广场上的路人投来不满的视线。有人咕哝现在的小姑娘追星也太疯狂了吧。
    郑昭羽朝女孩们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优雅地迈开步子。
    这一幕被女孩们的手机记录下来,等传到网上之后,又可以艹一波古代贵公子郑昭羽的人设。
    忽然,郑昭羽左侧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他当即收住脚步,后退几尺。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穿过广场驶来,稳稳停在郑昭羽面前。
    这样的车在全绿江市都不多见。哪怕是对车型车标一窍不通的路人,光是从幻影那独特的外观就能判断出,这绝对是一辆价值连城的豪车。
    今天什么日子?又是明星出街又是土豪压马路?路人窃窃私语。
    大概那就是明星的车吧?
    也是,普通人哪买得起那种车
    追星女孩们也有些茫然。难道那是哥哥的座驾吗?
    对啊,肯定是这样!小羽哥哥这样的人,当然得配顶级豪车!
    郑昭羽却颇感困惑。他可以肯定自己买不起劳斯莱斯。莫非是周信借来为他撑场面的?
    他瞄了周信一眼,对这肥头大耳的经纪人稍微改观了一些。看来他那满是油脂的脑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劳斯莱斯幻影的司机跳下车,恭恭敬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一男一女下了车。男子四五十岁模样,两鬓已经斑白,左手缠着绷带,吊在脖子上,像是受过什么伤。
    女子三十左右,缓缓下车。她长发挽成发髻,一身素雅的职业西装,讲究的用料和剪裁在勾勒出她好身材的同时,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两个人同郑昭羽面面相觑,歪了歪头,像是在奇怪为什么有个穿汉服的人挡在自己面前。
    但他们什么也没说,只是绕过郑昭羽,走进博物馆正门。
    然后迎面遇上了刚刚接受完记者采访的乐祈年和郑昭羽。
    乐祈年望着那女子,下意识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紧接着,阎煜的面孔跳进了他的脑海。
    这女人和阎煜好生相似!只不过年纪更大一些,眉眼更柔和一些,还化了淡妆,身材玲珑,腿脚也更利索。
    乐祈年立刻明白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了。
    你就是乐祈年先生吧?女子笑着向乐祈年伸出手,我是阎灿,阎煜的姐姐。
    乐祈年握住女子的手,感慨:久仰大名了。
    阎灿又和君修言握了握手。见到漂亮大姐姐,君修言微微有些紧张。
    君先生,好久不见。上次多谢你家出借珍贵的手记。令祖父身体还好吗?
    他很好!君修言中气十足地回答。
    接着因为自己嗓门儿太大,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阎灿身边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小灿,不介绍一下我吗?
    阎灿瞄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一股烦躁。
    瞧瞧我,差点把叔叔您给忘了呢。她不无讥讽地笑了笑,这位是我三叔,阎柯。
    乐祈年打量着这位折断了手臂的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上次对阎煜的车做了手脚的,似乎就是这位三叔?
    以阎煜的邪门体质,阎柯竟然只是折了手臂,真是福大命大啊。
    我有件事想请各位帮忙。阎柯说,啊,江馆长,古教授,你们也在。太好了。不知道四位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开个小会呢?不会耽误多少工夫的。
    阎灿是捐赠文物的大功臣,被官媒点名表扬的爱国慈善青年企业家。阎柯则是她的长辈。江馆长和古教授自然不敢怠慢他。
    用鄙馆的会议室吧。江馆长笑呵呵地说。
    尚未散去的记者一见阎灿,敏锐如秃鹫的嗅觉立刻让他们意识到有大新闻要发生了。堂堂阎氏集团的董事长兼CEO亲自拜访博物馆,一定在酝酿什么不为人知的大动作!
    是又要捐赠什么国宝级的文物?还是打算和博物馆洽谈某种轰动性的合作计划?
    长枪短炮立刻对准了阎灿和乐祈年等人,密如繁星的闪光灯紧随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展览厅的台阶上。
    至于博物馆大门口的郑昭羽和众粉丝已经彻底被人遗忘了。
    周信见郑昭羽脸色发青,暗叫不妙。本来是想让郑昭羽出风头的,结果风头再一次被乐祈年给抢了!
    不但获得了见义勇为奖,就连那位家财万贯的阎灿阎总都对他青眼有加。阎家的财富是什么概念?传爵娱乐这样的业内龙头级经纪公司,他们随随便便就能买下十个!
    阎灿怕不是要做乐祈年的背后金主吧?有那等财力撑腰,乐祈年今后的发展岂不是会像坐上火箭一样快?郑昭羽还怎么和他比?
    这个乐祈年简直就是老天派来克他的!
    郑昭羽瞪着展览厅的方向,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周信,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他低声说了几句话。
    周信听罢,满是赘肉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用这一招对付乐祈年呢?
    他刚刚还在想,乐祈年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就没人动得了他。原则性错误这不就来了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查。周信说。
    这一次,他绝对让乐祈年再也翻不了身!
    绿江市博物馆会议室中。
    想不到阎总亲自到访。您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去迎接您啊。江馆长笑容满面,从秘书手中接过茶水,亲自递给阎灿。对于捐赠了珍贵文物的大慈善家,他的态度就如同见到了金主爸爸一样。
    阎灿立刻起身相迎: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我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做不了什么贡献,历史研究还是得依靠您这样的学者。知识才是真正无尽的财富嘛。
    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女商人,一番话滴水不漏,将江馆长、古教授捧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况且,捐赠这三件文物其实也不是我的意思。阎灿苦笑了一下,从拍卖会上买下文物的其实是我弟弟,但他不爱出风头,所以就以我的名义的捐赠了。我这个做姐姐的,思想觉悟真是比不上他。
    江馆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内幕,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在佳士得豪掷千金的就是阎灿本人呢。
    您弟弟?乐祈年不禁出声,阎导吗?
    就是阎煜。阎灿转向青年,用审度的目光端详着他。
    原来把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小演员,就是他。阎灿心想。
    仔细看看,是挺俊的,气质也干净,不像那些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妖艳贱货。披着道袍,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李管家说得不错,的确与众不同,难怪能让弟弟对他另眼相待。
    咳咳。会议室一角想起两声咳嗽。
    乐祈年望向声音的源头,原来是那位折了手臂的三叔。在阎灿的光辉之下,他这个做叔叔的几乎和透明人差不多。江馆长等人只记得跟阎灿谈天说地,却把阎柯晾在了一边。他兴许是有所不满吧。
    江馆长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急忙也为阎柯端上茶盏。
    请用茶。阎总的叔叔果然也是一表人才啊!江馆长奉承道,阎家精英辈出,真是让人羡慕!
    他以为自己吹了一通彩虹屁,应该让阎柯十分受用。他却不知道,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阎柯身为阎家的长辈,与侄子辈的阎灿、阎煜,关系却并不好。阎家并非外人所想象的铁板一块,而是四分五裂、勾心斗角。当初阎灿父母兄弟意外身故,阎柯本以为能趁此机会夺取家族企业的控制权,却没想到阎煜回国,跟他姐姐一套混合双打,反将企业牢牢攥在了自己手里。
    自那之后,阎柯就失去了实权。和光芒璀璨的侄子侄女想必,他这个当叔叔的简直黯淡无光,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更可气的是,前段时间阎柯想为自己的儿子在公司里安排一个高管位置,却遭到了阎灿的严词拒绝。理由是阎柯的儿子缺乏工作经验,如果要进入公司,必须从基层做起,不可能空降到管理层。
    那可是她的堂兄弟!不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自家人,宁可从外面聘请职业经理人,女人果然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阎柯甚至想通过在阎煜的车里动手脚,让他出点儿小事故。却没想到阎煜毫发无损,反倒是他自己出了车祸。阎煜的邪门体质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委实可怕。
    前不久,阎灿又依靠捐赠文物,为自己博取了大慈善家、爱国商人的好名声。看到报纸媒体天天都在吹捧阎灿,阎柯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他每天都在抓耳挠腮地思考该怎么给这姐弟俩一个教训。即使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让他们折损面子也是极好的。
    但他又不方便直接对姐弟俩下手。既然如此,那就从他们身边的人下手好了。
    阎柯选中的目标,正是乐祈年。
    阎煜别墅的佣人中,有阎柯安插进去的眼线。会定期向他回报阎煜的形成。
    听眼线说,侄子最近对这个小演员非常着迷,不但亲自指名要他来出演自己的电影,还把他带回家亲身指导如何演戏。
    哪有导演单独把演员叫到家里指导的?谁相信他们只是单纯地练习演戏?这不明摆着要跟人家私下里做点儿什么吗?
    根据眼线的说法,阎煜先让这个小演员和塑料模特练习接吻,然后又把人家拖进黑漆漆的家庭影院里,让李管家拿了一堆奇怪的爱情片蓝光碟,说是要观摩。俩人在影院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出来之后阎煜没留人过夜,直接让司机把人送回了家,装作无事发生。
    影院里的那几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会真有人以为他们是在吃着爆米花看电影、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阎柯怀疑,自己这侄儿可能身体上有什么毛病,不能那什么,所以就让他喜欢的小演员和塑料模特那什么,过过眼瘾。
    也不是没见过拥有这种特殊爱好的人。
    阎煜中意这小演员,等于是给自己增加了一个弱点。阎柯对付不了阎煜,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乐祈年吗?
    阎煜要是护不住这个乐祈年,就等于是打自己的脸!
    当然了,阎柯得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对付乐祈年,要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叔叔,您咳嗽什么?嗓子不舒服吗?阎灿不无讥讽地问。
    她哪里不知道叔叔的想法。用脚指头她都想得到,叔叔是打算将乐祈年当作打击他们姐弟俩的工具人。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乐祈年就是了莫非叔叔觉得,没了这个乐祈年,阎煜的电影就拍不下去了?
    阎柯拖长声音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乐道长帮我一个忙。
    乐祈年刚想说我没空,你找君修言吧。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阎柯就马不停蹄地继续道:我的侄儿侄女给国家捐赠了文物,我这个做叔叔的在与有荣焉的同时,也深感羞愧。自己白活了这么大年纪,却没给国家做过什么贡献。所以,我想趁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儿还能动弹,也为咱们的考古文化事业做一些微小的贡献。
    那真是太好了!古教授赞叹。
    他常年在象牙塔中做学问,接触的都是心思单纯的学者,因此压根没听出阎柯这老狐狸精话中的深意,还以为阎柯和他侄女一样,也是一位慷慨的慈善家呢。
    阎柯笑了笑:教授您也赞同,那就更妙了!
    那请问您想怎么做呢?江馆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问道,您也要捐赠文物吗?
    这个嘛阎柯眼珠一转,我听说,我侄女捐的那三件文物,是被一伙盗墓贼卖给外国人的。那伙盗墓贼不知怎的,找到了一处雍朝的古墓,盗出了其中的陪葬品。专家不是说,那古墓属于雍朝的一位达官显贵,甚至有可能是帝王墓葬吗?我寻思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啊!必须尽早开始保护性发掘工作!试想一下,那座古墓可以出土多少文物?说不定会像辛追夫人墓、海昏侯墓一样,轰动整个考古界呢!
    江馆长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至今仍不知道那座古墓的位置。盗墓贼还没交代就猝死了
    所以我才需要请乐道长出手相助啊!阎柯不怀好意地望向乐祈年,乐道长是道门精英,精通风水堪舆,能否请您卜算出古墓的位置呢?我愿意出钱出人出力,乐道长只需要找出古墓便可。
    此言一出,除乐祈年之外的人不约而同面露震惊之色。
    叔叔您别强人所难了。阎灿说。她知道叔叔将对付乐祈年,却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为什么做不到?阎柯反问,古人在选择墓址时,不也要看风水吗?那么今人也可以通过风水,逆推出古墓的位置呀。风水适合做墓葬的地方,多半有大墓存在。乐道长说是不是?
    他盯着乐祈年,料想这青年肯定会拒绝。毕竟,他怎么可能知道那处墓葬在哪儿呢?
    之前阎柯曾试图用符咒破坏阎煜的车。这一招也是给予他那符咒的神师教给他的。
    乐祈年必然不知道古墓的位置,而总是未卜先知、料事如神的神师却知道。
    神师已经和他说好:阎柯先对外宣布,他要助力文物部门发掘和保护古墓,并请乐祈年探查古墓位置。乐祈年拒绝之后,阎柯事先买通的水军和营销号便会下场,揭穿这个小演员不学无术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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