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桀铖的办公地点从公司变成了家,说在家陪小兔子的话并没食言。
    可小兔子却只跟别墅除了他之外所有人说话。
    每天除了搞破坏发泄,就是坐在花园的秋千发呆,每次只要他靠近,人还没到,小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铁了心地跟他置气不搭理。
    可只要是小兔子,傅桀铖有的是耐心。
    这天见小兔子一直待在花园没回来,不放心的他放下手中的工作下楼去找。
    找了一圈,最后在带着小瀑布的人造假山前把人找到。
    这次意外的,小兔子见了他不但没躲,还朝他走过来。
    傅先生。南俞靠近时喊了这句憋了好几天都没喊出来的称呼,伸出手抓着傅桀铖的衣角,一如之前撒娇时,声音微若蚊呐地开口:我不会走了。
    抓着衣角的手还拉了几下。
    光一句傅先生已经击碎傅桀铖心底柔软一处,更别说不理他几日的小兔子跟之前那样对他撒娇。
    傅桀铖猛地把人拉在怀里。
    可倏地,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兔子。
    不对,他的小兔子有些反常。
    第四十九章:他爱傅先生?
    像是突然间开了窍,不哭不闹,不过一夜间又恢复原来蹦蹦跳跳会撒娇的样子。
    这不是小兔子的性格。
    可能把人抱在怀里,听着那一声软软的傅先生,不管小兔子想干什么,傅桀铖都会装作不知道。
    这天晚上,整个别墅灯已经熄灭,唯有傅桀铖房间还亮着。
    自从把办公地方转移到家里,工作量因此加剧每天都会加班到很晚。
    正在视频会议中,傅桀铖忽的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门缝的光似乎被遮挡住。
    这一幕已经好几天没出现的傅桀铖以为是太累出现幻觉,可等他站起身时,门缝又立刻被堵得一点光都不剩。
    那双疲倦的眼眸瞬间被光芒冲散,傅桀铖大步走过去打开房间门。
    噗通
    习惯性趴在门上用两只耳朵偷听的南俞,在突然打开的门中失了惯性整个人扑倒在傅桀铖怀里。
    手中还抱着自己的小枕头。
    扑鼻而来的熟悉气息,让小兔子鼓了鼓鼻翼似乎在贪婪地嗅着。
    迎上傅桀铖的视线,才抿抿唇小声开口:傅先生,我能不能睡在这里?
    这一刻傅桀铖百感交集,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竟不知道该赶紧应下,还是把人抱进怀里。
    他甚至已经做好小兔子几个月不理他的准备,可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快,明明以前反复播放的画面,今日不过是再重播,却仍然能轻易拨动人心弦。
    等了几秒没回应,南俞失望地低下头,抱紧怀里的小枕头准备转身走。
    下一秒却整个人被横抱起,接着如愿躺在充满傅桀铖气息的床上。
    这会满足的南俞在余光瞟到还开着的电脑屏幕,乖巧地朝傅桀铖摆摆手:傅先生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仅变回原来的小兔子,还比之前更加乖巧懂事。
    脑袋埋在枕头边沿只露出一双明亮眸子天真无害的模样,全然没有这几天把别墅掀个底朝天小恶魔的半分影子。
    这可爱地令人完全招架不住,傅桀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开会。
    那边没闭麦的几个高层就听到南俞那句咋舌的进房请求,无人在视频那边敢吭声,下一秒就看到傅桀铖这边变成黑屏,会议毫无预兆被掐断。
    傅桀铖回到床边,床上的人已经乖乖闭上眼睛,连哄睡都不需要。
    感受到床凹进去的小兔子偷偷睁开眼,在人躺下时翻了个身,像小虫子那样蠕动身子钻进傅桀铖怀里。
    又伸出手在傅桀铖的后背拍了拍:傅先生,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之前好几次南俞很执着要唱已经忘得七七八八的摇篮曲,惊天鬼泣的嗓音与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完全不符,后来就变成傅桀铖每天晚上哄着他睡觉。
    已经很久没再提出这个要求的南俞,这会像之前那样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傅桀铖。
    后背上的手已经开始打起节拍。
    小兔子终于不再生自己的气,还变得比之前更粘人,傅桀铖怎么可能忍心拒绝,配合小兔子玩过家家的他勾起嘴角轻笑道:好。
    说完闭上眼睛。
    南俞已经很久没唱了,清清嗓子没有犹豫开口。
    十秒钟后,整栋已经熄灯的别墅每个房间的灯纷纷亮起。
    能把摇篮曲唱成鬼畜般的起床曲,最后还把自己唱睡着的,全天下大概只有小兔子一人。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人,傅桀铖下巴抵在小兔子脑袋上,疼惜地用手摸着藏起来的耳朵。
    虽然小兔子没向之前那般主动露出来,可愿意理他不想着离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接下去几天,傅桀铖发现他的小兔子不仅变回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粘人听话,听话到有种在讨好他的意味。
    心疼他每天在家办公要弄到很晚,主动提出跟他一起去公司。
    最后见他还是选择继续在家里办公,小兔子就抱着自己的书坐在旁边陪着,不像之前那般淘气搞破坏,全程安静到怕打扰他工作连呼吸都放轻。
    吃饭更是不断往他碗里夹菜,然后咬着筷子期待地看着他吃下。
    每晚的摇篮曲是必要环节。
    傅桀铖已经猜到小兔子心思但决定不拆穿,直到这天小兔子终于憋不住说出来。
    这天晚上睡觉时,傅桀铖感受怀里的小家伙闭上眼又睁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又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只是偷偷地看着他。
    怎么了?傅桀铖缓缓睁开眼。
    假寐的眸子格外清明。
    被发现的南俞昂着小脑袋看向傅桀铖,抿着嘴唇好半晌才开口:傅先生,我明天能不能去找老师玩?
    原来这几天小兔子的讨好,是为了能出去这里。
    想到那天晚上失控明明无心却已经把人关起来的傅桀铖,听着这小心翼翼试探的话心脏被敲了下,小兔子这是怕他再生气所以不敢在一开始的时候提这事。
    傅桀铖自责地摸着南俞的脑袋,薄唇贴上额头疼惜地落下一吻:你想去哪都可以,我陪你去。
    南俞努了努嘴,最后那句话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对着傅桀铖露出一个微笑:谢谢傅先生。
    隔天南俞天没亮就睁开眼,身子不敢动,眼睛却一刻不眨地看着傅桀铖的脸。
    目光像是在一点点描出傅桀铖的轮廓,然后深深刻在心上,眸底盈盈水光泛着不舍之意。
    几日不见,南俞眼中的美人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通广大,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判断出他的心情好坏。
    过来。闫哲拉着南俞来到吊床边:躺上去,然后闭上眼睛。
    雪地里的雪貂阿伟看着自家主人把专属吊床又让给那小兔子,气的牙痒痒,又怕被扒皮只好继续藏着。
    微风拂过吊床轻轻摇晃,像极小时候躺在摇篮里闭眼感受整个世界的美好,南俞整个人心情瞬间放松下来,难怪美人老师那么喜欢躺在这里。
    他开口道:美人老师,其实我想知道
    为何心会难受是吗?闫哲出声打断,见南俞惊讶地睁开眼,嘴角勾起抹浅笑:小兔子,其实你已经长大了。
    我长大了?
    如果是别人做了把你父母关起来的事,你会如何?
    南俞想了想,如果换做别人,他大概豁出去性命,也决不轻饶,可如果是傅先生
    一眼看透南俞心思的雪狐迈步来到他身边,修长手指微微一勾,吊床又再次晃起来:如果是他,你是不是只是很难过很失望?当你对他没有情的时候,这些情绪不会存在,为什么心会难受,因为你对他动情了。
    什么是动情?
    大概就是人类的什么是爱一样,无条件的信任,全身心的付出,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想去保护,想与他相守,甚至,为他付出生命。
    南俞被吊床晃得重心有些不稳,可意外的,他的心却突然有了支撑点而岿然不动,只是剧烈地跳动着,像是快要冲出胸腔:我爱傅先生?
    闫哲笑而不语:这个问题,自己去找答案。
    南俞这瞬间体内仿佛有什么在破茧而出,蓦然间涌出的勇气让他这一刻坚定地抓着闫哲的手:我知道在哪找答案了,但是美人老师,我需要你帮我。
    傅桀铖在外一直等到中午,里面的别墅大门也没有打开。
    一股不安感涌上心头,在感受小兔子气味渐渐消失时,脸色一变。
    闫哲正躺在吊床上,静静地看着被阳光穿透的玻璃泛出闪闪星光,倏地别墅门被踹开。
    门口的男人阴沉着脸,每在雪地上落下一步脚印,代表着危险的靠近。
    他在哪!一双冷眸里酝酿着暴风雨。
    冰冷的声音几乎快与漂浮在空气中的冰霜凝为一体。
    吊床上的雪狐缓缓合上眼,没有隐瞒地说出:走了。
    尾音未落,一股飓风猛地袭向闫哲,后者没有躲,硬生生被打在雪地上。
    嘴角流下的血滴落在白色的雪中格外刺眼。
    闫哲不紧不慢地起身,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嘴角挂着血痕,在白发拂过时像极朵战陨的血花。
    主人!躲在暗处的阿伟急忙冲出来护在闫哲面前,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学会化成人形的他,对着红眸嗜血般狠戾的男人开口:是那兔子自己提出的离开,凭什么迁怒我的主人!
    雪中挺拔的身躯因为这句话怔住。
    小兔子自己提出的离开
    他明明说过的,不会再走了。
    为什么
    要骗他。
    铖爷,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对你到底只是感激之情,还是爱吗?闫哲指腹划过嘴角,对阿伟摇摇头,在那道转身离开的背影中开口:赌一把,这次,你会得到一个满分的答卷。
    一只垂耳兔敏捷地穿梭密集的灌木林中,顺着一路熟悉的气息寻找。
    从晌午跑到夜幕降临,不知过了多久,垂耳兔终于在一处气息浓郁的地方停下。
    那是一片空无一人的荒野。
    当南俞踩着脚下杂草变回人形之际,后面在预料中传来一道阴冷至极的笑声:
    你终于来了。
    第五十章:你,不配和我的傅先生比【4000字加更】
    南俞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哪怕只是匆匆一眼,但南俞过目不忘的本事不会忘记,这人就是那时把他妈妈带走坐在驾驶座的猎人。
    本能让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最终想到什么,压制住内心的害怕站在原地,昂着尽显无畏的下巴:啧,那还真是让你久等了。
    你倒是我见过第一只不怕死的垂耳兔。中年男人笑着鼓掌,脸上的阴鸷却越来越浓烈。
    南俞嗤笑了声,把雪狐的傲慢姿态学得入木三分,连话说出来都带着几分气势:看来是忘了当初有多少猎人死在兔将军手里的事了。
    哦中年男人一副恍然大悟:兔将军,没错,我还真差点忘了,这么看来,倒是挺像的。
    挺像的?像什么?
    南俞目光如炬,垂落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在看到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对准他时,脸色微微一变。
    那是猎人最大的武器猎Q。
    里面的东西就如毒藤般,只要碰到一点,顿时百毒入侵体内,不会当即毙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猎人最喜欢的是在猎物沾上后放他们离开,享受的就是猎物挣扎到死亡的过程,最后才抽筋剥皮。
    不过,你和他的下场,可能就有点不一样了。中年男人勾唇一笑,轻轻摁下扳机:再见了,小兔子。
    南俞瞳孔中映出那朝自己飞来的毒弹,关键时刻他化成原型飞跃到一块石头后面。
    小兔子乖乖,快出来别藏了。脚步声越来越靠近。
    每一步踩在石上发出的咯吱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怖。
    所有猎人生来就是佼佼者,他们几乎拥有坚韧身躯百毒不侵,再加上那把猎Q便成了妖族的噩梦。
    但他们拥有和人类一样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心脏。
    南俞藏在石头后面,警惕地听着声音来辨认对方所在。
    美人老师说过,猎人一旦被突破安全范围就会乱了阵脚。
    只要他找准机会!
    可是,整个垂耳兔族只出过一位能与猎人抗衡的兔将军。
    他只不过是低微的垂耳兔
    不!
    作为妖界贵族雪狐的学生,他决不能给美人老师丢脸。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南俞的思绪,鼻尖传来股令人反胃的恶臭味,那对垂耳兔来说绝对是嗅觉刺激。
    南俞忍着胃里的翻三倒海,从石头后面蹦出来,紧随在身后的,是猎人那得意的笑容:小兔子,抓到你了。
    像是玩弄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宠物,又很是期待几秒后对方会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样子。
    可猎人没想到,这只垂耳兔连着几次避开他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要脱离他的掌控。
    有意思。猎人收起手中东西,眼眸微眯冲向黑暗中那道娇弱身影。
    一股拳风冲向南俞,带着魔爪锁向他的脖子。
    速度太快打得南俞措手不及,可关键时刻,猎人还没抓紧就被他用尽力气逃脱。
    咳咳咳。南俞捂着脖子,上面已经出现几道血痕,可他咬咬牙继续站直身。
    不错,虎父无犬子。猎人也许没想到一只垂耳兔会有这种胆量:不过,兔将军可不会像你这么愚蠢,跑来送死。
    南俞倏然定在原地。
    这人在说什么?虎父无犬子?!
    怎么可能。
    兔将军怎么可能是他的
    俞俞!突然,一道熟悉声音打断凝滞的场面。
    南俞还没来得及回头,脖颈倏地一痛,紧接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昏迷前,他永远忘不了闯入视线的人那是他喊了十几年的妈妈。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迷糊中,南俞感觉自己全身像蚁噬般,熟悉的痛感再次袭来,那是会折磨掉半条命的发情期。
    可这股痛感这次竟没维持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了句注射进去,不到片刻,身上异样感消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南俞勉强睁开眼睛。
    他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房间里。
    刚起身,针落可闻的寂静房间便传来隐隐脚步声。
    哒哒哒哒
    越来越近。
    最后停留在房间门口,门锁被拧开,外面刺眼的光照射进来。
    南俞看到一个高大男人背对着光朝他走来。
    这一刻南俞不知道自己为何心脏会跳的那么厉害,明明感受不到危险却在恐惧。
    恐惧这个男人。
    小兔子,我们终于见面了。男人轻笑声在南俞耳边响起。
    熟悉至极的声音,让南俞脑袋嗡的一下空白。
    下一秒,房间的灯突然亮了,男人的面孔就这样毫无预兆闯入南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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