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乡低头:不,我是妖怪。
    后来
    她被养大的孩子拥住,怀抱带有腥气,话语眷恋而满足:终于,可以陪在大人身边了呢。
    第21章 上弦之五
    独自一人站在走廊,手中拿着猎/枪的锖兔站在了房门口。
    为了调查猎人小姐八重的事情,他方才回来后去了隔壁猎人先生那里借来了猎/枪,碰巧听到店长头疼的说紫藤花被摘的事情所以才赶回来的。
    真的有鬼出现了。
    虽然知道野外的客栈并不安全,但对方破坏紫藤花是他没想到的。
    锖兔把视线放到了隔壁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当初开的两间房,里面住着的是与自己同行并自称为义勇的鬼。
    里面似乎听到了动静,在半透明的拉门前徘徊,影子都映出来了,仿佛是要装成一副碰巧看到他的样子一样。
    剑士?
    果不其然的,下一秒里面的小义勇就拉开门探出了头喊了一声。
    他装的一点都不像碰巧,很明显是等了一段时间了。
    小义勇看着站在自己房门口的锖兔有些疑惑,他怎么不进去?
    难道已经猜到了里面的紫藤花了吗?
    不行不行,惊喜被提前知道就不是惊喜了。
    小义勇这么想着之后认真的看向了锖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开口:
    我没有进你房间哦。
    说完还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锖兔哑声。
    你做了什么。
    小义勇:我没有进。
    锖兔:你刚刚去了茶室拿了壶吗。
    小义勇:我没有拿。
    壶是别的店家送给我的。
    锖兔挑眉:所以你摘了紫藤花?
    还进了我房间。
    我没进小义勇想要否认,抬头却看到了锖兔的审视的眼神,抿了抿嘴唇,对不起。
    小义勇垂眸,略显失落。
    我只是想插花给你。
    只是,想让你笑起来而已。
    原本打算像平常一样冷声斥责的锖兔抿唇,动了动嘴角却迟迟没说什么,就在小义勇以为对方真的生气的时候,听到了头顶一声平静的
    我没有生气。
    锖兔:你做的很好。
    小义勇愣了一下,抬起头却只看到了锖兔拿着猎/枪要推开门的侧影。
    一时间小义勇感觉仿佛有一阵风吹过来扬起了他的乱发,心里的失落也被这股柔风吹散。
    剑士他
    没有生气?
    然而他正这么想着,耳边有什么空灵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传了出来。
    [可恶可恶!富冈义勇!!]
    听力极好的他眨了眨眼睛。
    人类的声音,与鬼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这个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带着悲惨,带着仇恨,还带着血的味道。
    有其他的鬼进了剑士的房间?
    小义勇想到这里一个激灵,原本软趴趴的头发也像猫咪一样支愣了起来。
    他看了眼锖兔因为回到客栈换上了浴衣,只拿着一把猎/枪的手,抬步上前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
    锖兔疑惑,小义勇则认真地抬头,手上凝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日轮水刀给他。
    给你这个。
    剑士只有拿着刀,才能成为最强啊。
    *
    玉壶感觉到了头晕。
    他把手伸进口中将紫藤花花梗抠出,但被泡在了水中的干花却是完全没有办法。
    干花泡过水之后太脆弱了,才刚进他的口中便化掉了。
    他摄入了紫藤花。
    这对于一个鬼来说,是比服了剧毒还要可怕的事情。
    作为一个上弦,作为十二鬼月里排行第五的存在,他竟然这么强行的摄入了紫藤花!
    就算这点微量不会造成上弦的死亡,还是会影响他的血鬼术的。
    怎么可以。
    身为无惨大人收集情报最得力的助手!身为十二鬼月!身为上弦之鬼!他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能原谅!
    如果被无惨大人知道了,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玉壶在壶中变得狰狞,紫藤花造成了大脑眩晕让他有些底盘不稳,连面前的房子都变得有些视觉扭曲。
    锖兔警惕的迅速拉开了门,入眼的就是撒了一地的水和残破的紫藤花。
    玉壶瞳孔放大,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恐怖。
    猎鬼人!
    他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扩大。
    十二鬼月吗。锖兔冷声,微皱眉看向了他额间的「伍」。
    是上弦,而且是上弦之五。
    从壶中冒出来的鬼吗。
    [壶是别的店家送我的。]
    这鬼还真是傻。
    手上的水刀微凉,锖兔全集中的呼吸在空荡的空间显得格外平缓,并没有见到十二鬼月所表现出什么震惊,粉发的青年穿着白色浴衣,明明是温柔的样子却意外的十分强大。
    但在玉壶眼中,现在站在门口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视觉的不清晰让玉壶心情极其糟糕,感知不到对方动作的玉壶咬牙切齿: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猎鬼人!富冈义勇呢!
    富冈义勇那个混蛋!背叛了无惨大人吗!!
    他要逃。
    他要离开这个地方。
    但在离开之前,一定会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惨大人!那么信任他的无惨大人!
    他一定要给无惨大人一个交代!
    小义勇此时抱着□□站在门口,看着里面浮在壶里的玉壶一脸懵。
    是壶。
    店家送的壶,真的冒出来鬼了?
    锖兔微皱眉,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义勇表情微沉,对玉壶的话有些在意。
    这鬼在一个月前,确实有说过鬼舞辻无惨把血给了他。
    但经过蝶屋医疗队和虫柱蝴蝶忍的证实,他的身上确实与其他的鬼血液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鬼身体里应该没有鬼舞辻无惨的血液。
    至少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是鬼舞辻无惨变成的鬼。
    而这只上弦之五,似乎认为他是鬼舞辻无惨手下的鬼。
    上弦是无惨的直系下属。
    也就是说,鬼舞辻无惨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鬼舞辻无惨的意识里,富冈义勇是他派来打探鬼杀队的探路鸟。
    锖兔眸子变得越发清明。
    他看了一眼玉壶身后的日轮刀,故意反手将手上的水刃平转,用刀背斩向了面前的玉壶。
    警惕的玉壶以为对方在斩杀迅速躲进壶里。
    随后锖兔的背后就出现了另一个壶,玉壶从里面穿梭出来许多金鱼的攻击。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然而,金鱼攻击的方向,却是完全偏差。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为什么没有打中!!
    确定了对方因为摄入了紫藤花找不准方向,锖兔挑了眉,而意识越来越模糊的玉壶瞳孔震惊,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立刻要逃。
    但此时,已经握住了日轮刀的锖兔完全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也没顾拿的是哪一把,呼吸法直接挥斩出。
    水之呼吸
    被丢掉的水刀发起了光,明明是蓝色的水刃却散发着微红的光。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水刃破碎,化作了星点融入了锖兔手上的日轮刀里。
    刹那,水花溅落。
    意识模糊的玉壶,在头与身体断裂之后,视线才逐渐清晰。
    收刀,回鞘,锖兔居高临下的看向了倒地的玉壶,丢下了玉壶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抱歉,忘了回答你的问题。
    你来晚了,你说的恶徒富冈义勇,早就已经离开,转手送往北方的风神那里了。
    我是说,风之天津神,一目连。
    风神是庇护鬼杀队的神明,是恶鬼最为忌惮的神明之一。锖兔坚信,胆小怕死的鬼舞辻无惨一定监视着上弦之五。
    他说出富冈义勇不在这里的话,只是为了让鬼舞辻无惨相信富冈义勇是他的人。
    这样就能完全的让鬼舞辻无惨的所有线索被动的掌握在他们手里。
    而如锖兔所料的一样,玉壶狰狞的脑袋在化成灰烬消散前,脑子里却确实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判断。
    富冈义勇在拿到壶后就离开了,被鬼杀队抓去了风神神社。
    而这个消息,当然也迅速传回了鬼舞辻无惨的脑中。
    战争的开端从这里开始
    下一步,就是风神一目连。
    第22章 风神之佑
    小义勇呆呆的站在门口。
    手上抱着的猎/枪像烫手山芋,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屋内,那个鬼已经消散了,留在房间里的只剩下撒了一地的水和紫藤花。
    小义勇懵懵的歪了歪头,完全没懂锖兔说出来的话。
    原来,自己已经被转手了吗?
    他看了看手上的猎/枪,银色的枪连接不分透过灯光反射着光,他好像还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是一个幼小的孩童。
    黑色的微长乱发,比起剑士的柔软来说看起来硬硬的,但其实摸着很舒服,刘海刚刚好挡不住眉毛和湖蓝色的眼睛,后发比较长在后脑勺扎了一个小啾,左脸和右眼下生着与眼睛颜色一样的斑纹。
    斑纹像是什么诅咒,富冈义勇试过,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洗掉。
    看上去简直像是某种妖纹一样。
    但这都是他的东西。
    说实话,在确定自己是鬼之前,富冈义勇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什么妖怪。
    但事实证明,他并不会什么妖术,也不会变原型。
    所以他是鬼。
    但严格意义讲又与鬼不一样,毕竟他真的不吃人。
    难道剑士要因为我人不人鬼不鬼,把我丢下吗?
    小义勇感觉到了一丝委屈,手上的猎/枪好像变成了唯一能握紧的东西。
    你要把我送走吗。
    小义勇的声音里带着质问又带着被辜负的难过。
    你把我带回来,你不对我负责吗。
    收回刀松了口气的锖兔因为他的声音疑惑转过了身,直接就对上了小义勇清亮透彻又带着委屈的眼睛。
    整张脸好像都在控诉他,为什么要把我丢下一样。
    脱口而出却完全没考虑自己身边的鬼是个什么奇葩的锖兔:
    他叹了口气,像以前给身边的小男孩解释一样,把事情娓娓道来
    *
    风之天津神一目连,守护之神。
    在千年前的平安京时期是颇有盛名的存在。
    在神明一目连诞生之初,有人认为一目连是祸津之神,是厄运灾难之神。
    因为他代表风,会把庄稼和房屋掀翻。
    但后来有一次,一位受人尊敬的城主在山中遇难,却被风神所救。
    从那之后风神的守护之名便直接将厄运之名覆盖。
    那位受人尊敬的城主,后来世代也成了供奉风神的神官一族。
    也是在这之后的不久,神官之族的女孩受到神明的指引,与因为无惨变鬼而受到了诅咒的产屋敷家族世代结为联理。
    如今鬼杀队的主公夫人产屋敷天音,自然也是那神官一族的女孩。
    神明,或者更确切的说是风神,与产屋敷家,甚至与鬼杀队,都有着不可斩断的羁绊。
    也就是说,鬼杀队除却自身内部斩鬼的能力以外,最大的后台,就是风神一目连。
    而神明,也是鬼舞辻无惨从头到尾最怕的存在,也是鬼最怕的存在。
    锖兔这么说完,看向了面前的小义勇。
    我并没有要把你送走,你是鬼杀队的杀手锏不是吗。
    锖兔这么说道。
    主公说,一开始把你的事情告诉他的,是那个土地神御影先生。
    主公很相信你。
    虽然前往雪山的时候主公有说让他确认这鬼是否可信,但做了至少四年的柱,锖兔很清楚
    主公既然让自己与这鬼同行,那么就已经确认了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锖兔把玉壶剩下的,唯一的壶放在了小义勇的眼前,眼神坚定的看向了他。
    去代替这个上弦之五,在那之后成为新的十二鬼月。
    作为一个男子汉,你一定可以。
    他相信的。
    这个鬼,一定做得到。
    *
    北方的雪山之行很快就告一段落了。
    少女猎人八重,在几个月前父亲变作了鬼袭击了他们的队伍,惊恐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只好讲是野熊所做。
    在他们到雪山的第三天,小义勇在山上碰到了正被变作鬼失去理智的父亲差点杀害的八重。
    小义勇救了八重,锖兔赶来将她的父亲猎人又造斩于了刀下。
    八重的父亲在消散前,看着他的女儿留下了一句话。
    他说:活下去。
    锖兔挥刀的手犹豫了,但还是斩了下去,将这句话告诉了少女八重。
    八重活了下来,就像他的父亲说的那样。
    锖兔沉默了很久,在离开前神色复杂地对说了义勇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是你,告诉我,假如当时姐姐在就会变得很不一样吧。
    但到最后,义勇也没懂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回答。
    *
    义勇被领到了一个僻静的神社,门外有一些小妖怪把守。
    他们没有按照之前的说法回到鬼杀队,而是像锖兔说的那样来到了风神神社。
    俗话说,演戏就要演到位,就算是装无间道,也是要装的鬼王都不认识。
    汇报情况的鎹鸦传来消息,主公同意了锖兔的提议。
    关于让义勇以上弦之五的身份加入十二鬼月的提议。
    富冈义勇当初,被鬼舞辻无惨亲自给了血但却没有吸收,这一点鬼舞辻无惨是不清楚的。
    富冈义勇是鬼杀队这边的人。
    产屋敷耀哉深信这一点,并且也信任告诉他这件事的神明土地神御影的话。
    当时,更是因为相信锖兔。
    这样吗。
    温柔的风神,一目连这么笑着说道,对鎹鸦传送过来的消息毫不意外,好像他原本就知道一样。
    他身穿和服,有着粉色的长发,一直眼睛被绷带缠着,周围散发着守护之感。
    神龙为伴,符纸相随,风神一目连是最古老的神明之一,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且,似乎与剑士一样是个非常温柔的存在。
    但这么感叹之后,却被对方否认了。
    一目连笑着说:别看我这样,千年前我可是也成了堕落神了。
    被人类背叛,就算是神明也是承受不住的啊。
    锖兔是愣了一下,询问了对方堕落神的事宜,之后一目连也许是来了兴致,说起了各种不同的神明。
    比如普通神明,比如堕落神,再比如地缚灵和付丧神。
    地缚灵就是,人或其他物体死后被束缚在该地的亡灵。
    这一类亡灵多有怨念或者执念所化,更容易成为恶灵,但如果有了思念与目标与寄托之物,就会由地缚灵变为付丧神,然后离开所亡之地[注①]。
    一目连这么讲道,随后继续说:
    至于付丧神,也是一种神明。
    虽然一般由刀剑产生,但事实上任何事物都是可以被寄宿的,主要是本体与情感,情感不同气息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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