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野直接说,臣句句属实,无话可说。
    皇帝沉默了一会,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半响说道,先让大理市介入调查一下本案,至于寒野,先软禁在启华宫,等本案调查清楚之后方能出宫。
    皇上文渊候大哭喊道。
    皇帝眼神阴鸷,冷声道,退朝。
    这件事谁都能看的出来,皇帝是在包庇陆寒野。
    如果皇帝真的让大理市介入调查,就应该把陆寒野关在大理市,而不是软禁在宫里,既然是软禁在宫里,就说明皇帝并不是真的想让大理市调查,就算是调查,也务必给出皇帝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个答复就是可以让陆寒野无罪释放。
    毕竟陆寒野可不止是陆寒野一人,背后还有镇北王和北疆陆世子,皇帝现在还不想跟北疆撕破脸皮。
    下了早朝之后皇帝就去了丽贵妃的宫殿,丽贵妃能够当上众妃之首也不是个蠢的,亲自下厨做了一些清爽的小菜,又是一番的温柔小意,哄得皇帝心花怒放,早晨朝堂之上的怒气也都消了大半。
    皇上。丽贵妃温柔的笑着说,你总算是笑了,臣妾见你进来就一直愁眉不展,看的臣妾一阵心疼呢。
    皇帝揽着丽贵妃闻言心情更加舒畅,丽贵妃今年也才三十六岁的年纪,容貌虽然比不上那刚进宫的十几岁小女孩,但保养担当,皮肤紧致,依然倾国倾城,不见半分的老色,重要的是又温柔又会说话,常常把皇帝哄得心花怒放。
    皇帝抬手略揉了揉眉心说,还不是被那陆寒野给闹腾的,你说说好端端的他想杀谁不行?偏偏杀了文渊候的嫡长子,这文渊候也是个没眼睬的,在朝堂上大哭大闹,他那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朕难道真的不知道吗?难道要朕为他一个儿子去跟北疆和镇北王作对吗?
    皇帝说着说着就动了怒,愤怒不已,朕难道不想跟镇北王作对吗?可镇北王那十万将士是吃素的吗?北疆铁骑是吃素的吗?现在是能跟北疆和镇北王作对的时候吗?
    皇帝越说越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陆寒野也太无法无天,皇子脚下公然杀人,你说说,要朕能怎么办?
    丽贵妃赶紧轻抚着皇帝的胸口柔柔的说,皇上,你别动怒,为了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体简直不值得,这件事臣妾也略有耳闻,虽然那周奇是臣妾的侄子,可臣妾万不是为他说话,只是臣妾觉得,这陆寒野也太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臣妾那侄子纵使一千一万个不对,也应该让皇上惩治,而不是他私自将人杀了
    丽贵妃这话正好说在了皇帝的心坎上,陆寒野在上京天子脚下就如此目无王法,公然杀人,那么哪天是不是就可以直接闯进宫里把他给杀了?
    皇帝想到这一点,目光一下子就变的寒冷了。
    丽贵妃看着,内心冷笑,她十六岁进宫,如今三十六岁,在宫里已经熬了二十年了,陪伴了皇帝二十年,皇帝是个什么德行,她还不清楚。
    多疑猜忌,从来都是把事情往坏的方面想,从来不会想好的一面。
    丽贵妃柔柔的说,唉,说到底他陆寒野还不是仗着镇北王和陆世子,在上京就敢这么野蛮,无法无天,在北疆指不定要多么狂妄呢。
    这句话又说道了皇帝的心坎上。
    皇帝可是已经派人暗中打听清楚了,北疆百姓是只是他镇北王和陆世子,从不知皇帝是谁。
    要不是因为这些,他对镇北王也不会如此忌惮。
    皇上,臣妾可不敢妄议朝政。丽贵妃看着皇帝阴沉的脸,柔声说,只不过臣妾还是觉得不能任由那武安侯嚣张下去,臣妾觉得皇上可以借着此次机会试探一下镇北王,看看镇北王有没有谋逆之心。
    皇帝冷着的双眼倏然看向丽贵妃,丽贵妃被他看的一阵心惊胆战。
    半响,皇帝抿着嘴唇站起来直接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很快就有宫人来禀报,陆寒野被下了大理市牢狱。
    关押在大理市和关押在宫里可就不一样了。
    关押在宫里代表着皇帝是要包庇陆寒野,这件事估计也就会不了了之。
    关押在大理市代表着皇帝就要动陆寒野了,就算不杀了他,估计也不会让他好过。
    萧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木易闯进来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才清楚,气的萧凌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盏。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昨天没有问陆寒野出去干了什么,要是早知道这些,也可以防患于未然啊。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王爷,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公子啊。木易跪在地上说道。
    萧凌说,你先起来,我自会想办法。
    皇帝先是把陆寒野软禁在宫里,现在又把陆寒野下了大理市牢狱,什么意思简直是不言而喻了,皇帝很可能是要拿陆寒野开刀来试探镇北王,他不会杀了陆寒野,但是人若是残了废了就很有可能了。
    萧凌不知道上一世陆寒野有没有经历这些,或者经历了他是怎么逃出去的,但是这一世他既然在了,就不会让陆寒野一个人经历这些了。
    皇帝既然想要拿陆寒野开刀,那么就必须有个人出来为陆寒野求情,虽然他求情皇帝不一定会放过陆寒野,但是他作为中宫嫡子,如今已经被皇帝下嫁给了陆寒野,如果他跪在殿外求情,只要皇帝爱惜名声,就不敢做的太过。
    元吉。萧凌唤道说,给我更衣。
    上京的雪一直下着,外面鹅毛大雪,纵使不下雪天气也是阴沉沉的,无端的让人心生一股烦躁之意。
    御书房外,萧凌至进宫之后就一直跪在殿外,大雪很快就落了他一身,他穿着隆重的亲王服饰跪在冰凉的雪地里,寒冷的雪水很快就将他双膝和裤腿的衣衫浸的湿湿的,寒气透着骨缝往膝盖里钻,冻得萧凌那一张漂亮的小脸都惨白的没有血色,嘴唇都发乌了,他却咬牙坚持了下来,黝黑纤长的睫毛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晶霜,代表着他在这里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了。
    皇帝在御书房里批阅着奏折,花安国奉上温度适宜的热茶笑着说,皇上,你喝杯茶歇歇再批吧。
    皇帝把手里的奏折放下,闻言接过杯盏拿起盖子撇了撇杯盏里的茶叶,喝了一口淡淡的问,还在外面跪着?
    花安国赶紧说,是呀,都三个时辰了,外面雪一直下着,王爷再这样冻下去可是要冻坏的呀。花安国的话语里透着满满的关心,实际上心思却蔫坏的很,他最能明白皇帝的心意,知道什么话该什么时候说,于是故意笑着说道,没想到瑞亲王也是个情种呢
    情种二字,一下子就触及到了皇帝内心的隐秘,让皇帝一下子变了脸色,当即大怒的摔了手中的杯盏。
    花安国吓得连连跪地,皇帝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说,他既然乐意跪,就让他跪着。
    当年汤家小姐不也是个情种嘛,虽然被他横刀夺爱,肚子里却怀了别人的种,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妻子的背叛,所以就算萧凌是自己的种,也非常不受皇帝的待见,更何况他还长了一张酷似汤家小姐的脸。
    萧凌也不知道自己跪了有多久了,总感觉浑身都要冻僵了,御书房里,他却只听到了皇帝的怒吼声。
    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站起来离开,如果连他都走了,那么陆寒野陆寒野虽然有主角光环一定不会死,但谁也不知道他会在牢房里遭遇些什么。
    萧凌咬牙,他今天算是为了这个任务把命都要豁出去了,这古代可真的是太惨了,动不动就要跪地,真的是让人非常讨厌。
    萧凌这一跪,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他只觉得浑身都没有温气了,整个人视乎就要冻僵了,好似下一秒他就会晕死过去似的。
    当皇帝得知他还跪在外面的时候,脸上的寒霜能够冻死人。
    花安国劝慰道,皇上,不能再让瑞王跪下去了啊,人真的要冻坏了。
    皇帝冷哼一声,冷冷的说,他既然乐意跪,就让他继续跪着。
    花安国假仁假义,满脸心疼的说,皇上,瑞王已在大雪天里跪了足足有五个时辰了,瑞王身子羸弱,不能再这样跪下去了啊。
    皇帝冷着脸没有说话,这时侍卫通传,惠亲王觐见。
    惠亲王是皇帝的兄长,不问世事多年,如今已经是六十岁的高龄。
    皇帝赶紧让人把惠亲王请了进来,惠亲王堵着拐棍要去行李,被皇帝赶紧让人搀扶了起来并且说道,赐座。
    惠亲王在小太监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如今头发已经花白,整个人也眼花耳聋的,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皇帝。
    第51章 这个王爷有点萌
    皇帝问道,惠王兄,这大雪天的,你跑来皇宫干什么?有什么事情让下人们进宫来说一声,朕亲自去探望你不就好了吗?
    惠亲王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自己的拐杖颤颤巍巍的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瞧见了,殿外跪着的是小七吧?
    皇帝闻言神色冷了冷说,是。
    惠亲王就说道,小七是中宫嫡子,汤皇后薨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封后,我原本以为你是对汤皇后情深义重,却不想你竟然将小七下嫁,你可是只有小七这么一个嫡子啊,你怎么忍心惠亲王气的胡子都不停的颤抖着,一翘一翘的,用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胸膛剧烈起伏着,看起来是气的不轻。
    皇帝看着这一幕,邹了邹眉头,神色很冷,没有说话。
    惠亲王就仿佛没有看到皇帝那难看的脸色似的,继续说道,你把小七下嫁也就算了,小七性子和善,也不是个能堪大任的,你作为皇帝自有你的打算,我们宗室自然也无权干涉,但是你现在却让小七在大雪天的跪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天,后宫前朝早已闹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难道就不怕落下一个苛待嫡子的名声吗?
    惠亲王气的用拐杖重重的敲击着地面。
    那一声声响声在殿内响起,就跟打在皇帝的脸上似的,啪啪作响。
    皇帝的脸色非常难看,衣袖下的手都握紧了拳头。
    作为皇帝虽然是万人之上,可皇帝也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还有宗室约束着他,特别是惠亲王,当年先皇去世赐他龙头拐杖,是可以上打昏君,下揍逆臣的。
    他之前把萧凌下嫁给陆寒野的时候,宗室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如今萧凌也只是在外面跪了几个时辰而已,惠亲王就拿着先皇御赐的龙头拐杖来敲打他,简直让皇帝没了脸。
    皇帝的脸色简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要恶心难看。
    惠亲王就跟没有看到似的,也不知是那双眼睛是真的昏花了还是假的,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努力的瞅着皇帝说,皇帝,你要是还要点脸,爱惜一点自己的羽毛,就赶紧让小七起来,难道真的要等人冻坏了才知道着急吗?
    皇帝被惠亲王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衣袖下的手握的死死的。
    惠亲王带着这宗室,宗室里这些亲王们最爱的就是倚老卖老了,要不是因为惠亲王手里有先帝御赐的龙头拐杖,他早就把宗室里那些喜欢倚老卖老的人都给惩治了。
    殿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花安国小心翼翼的瞥了瞥皇帝铁青的脸色,赶紧笑着上前奉上一杯热茶说道,惠亲王,瑞王这件事
    花安国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惠亲王举起手里的龙头拐一下子打在了腰上,疼的他哎哟了一声,手里奉上的热茶都落了地,杯盏立刻四分五裂。
    惠亲王别看人老,但是特别的中气十足,我跟皇帝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了?
    花安国也顾不上腰上的疼痛了,连连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说,惠亲王息怒,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
    惠亲王气的哼了一声,胡子敲了敲,继续转头看向皇帝问,还不让人把小七扶起来?
    皇帝铁青着脸咬了咬牙,勉强压制了心里的怒气笑着说,惠王兄,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七这孩子被朕给惯坏了,朕
    我怎么不知道?惠亲王继续瞧着手里的龙头拐,那一声声声响敲得皇帝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第52章 这个王爷有点萌
    惠亲王冷哼一声说,不就是因为陆家那小子杀了人吗?镇北王这些年为了大雍战功赫赫,难道他爹的功劳还抵不上一条人命?皇帝,你这是在逼镇北王是吗?惠亲王椅子也不坐了,直接站了起来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瞅着皇帝说,你是想把他逼死还是想把他逼反?北疆真的反了,你可就是大雍的罪人了。
    皇帝铁青着脸没说话。
    惠亲王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个什么想法,但你的后宫之中目前只有小七这一个中宫嫡子,他的身份是名正言顺,我们宗室要确保皇室的血统尊贵和纯净,所以眼下,放了陆家小子,让小七回府才是当紧,别让他再继续跪在外面,让你这个皇帝落下个苛待嫡子的名头。
    惠亲王说完,直接转身就走了,大殿之内独独留下脸色难看的皇帝。
    半响,皇帝阴沉着脸说,去,把陆寒野给放了。
    花安国一惊,赶紧看向皇帝说,皇上,就这么把人给放了吗?
    皇帝突然暴怒,一把推翻了眼前的奏折怒道,你没听说吗?朕要成为大雍的罪人了,放了。
    花安国赶紧让人去放人。
    皇帝气极,把御书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半响才狠狠的喘息着平息下来,花安国赶紧劝慰道,皇上,其实惠亲王说的也对,咱们不能急在一时,只要能够把镇北王的兵权收回来,没了兵权,镇北王也就没有威胁了。
    皇帝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口气说,朕怎么能不知道,只要收了镇北王的兵权,那镇北王就是一个纸老虎了,任凭那个纸老虎再厉害,他也翻不出朕的手掌心来,可是朕要寻着什么由头来没收镇北王的兵权?
    他就是寻不着这个由头才头疼啊。
    北疆他镇北军十万,个个骁勇善战,传闻陆家军更是能够以一敌百,镇北王这些年驻守边疆,战功赫赫,他要无理由的没收兵权,谈何容易?
    可是他忍了这么多年,早就忍够了。
    花安国这时小声说道,皇上,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没收兵权啊,如果北疆没了镇北王和陆世子
    花安国的话没有说完,皇帝眼睛一亮,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此话不错。皇帝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充满了狠厉,要是北疆没了镇北王和陆世子,那陆家军和北疆铁骑就犹如没了利爪的老虎,他还怕什么?
    到时候收回兵权岂不是天经地义?
    至于陆寒野这个被困在上京的狼崽子,皇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陆寒野放也就放了,这件事他还需要从长计议,既然如此,他目前就不能用陆寒野去试探镇北王了。
    陆寒野是被花安国亲自从牢里接出来,足以表明皇帝对他的重视。
    侯爷,请吧。花安国笑眯眯的说道。
    陆寒野四两拨千斤的笑道,花公公,你看这牢狱之内乌烟瘴气的,怎么能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呢?
    花安国赶紧笑着说,侯爷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奴能有幸来接侯爷出狱那也是老奴的荣幸啊,皇上亲自吩咐了,侯爷这一日受苦了,不让老奴亲自跑一趟,皇上也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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