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低下头:怎么了?
    他们怎么才算赢啊,不会是要一直打到头破血流吧?宋芜皱着眉,担忧道。
    凌空道:放心吧,不至于那么可怕哈哈也就打倒后爬不起了就算赢,趴在地上的输家,站到最后的是胜利者。
    宋芜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打倒爬不起来,岂不是比头破血流还要可怕么
    凌空哥,你觉得沈哥和鲸,谁会赢啊?宋芜压低了声音问道。
    这个凌空曾拿来问他的问题,现在却被他拿来反问了。
    凌空没有犹疑,直截了当道:鲸啊,你看鲸攻势这么猛,一看就会赢嘛,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沈哥要输了?宋芜皱紧了眉头。
    输?小玫瑰你也太小看小王子了吧,就他这德性,今晚必须赢啊,更别说你还在一旁看着呢,他好意思输吗?凌空一双狐狸眼瞪得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震惊全星际的可怕话语。
    宋芜呆住:可你明明说
    还是那句话,这就要看你了。凌空笑道。
    我?宋芜若有所思,忽然,他把怀里的东西都塞给了凌空,然后双手放在嘴边,高声喊道:沈斜加油
    末了,宋芜想起在学院里,曾经不小心听过的啦啦队口号,于是便忍着心中的羞耻,闭上眼睛,大声喊了出来:秋风吹,战鼓擂,监区一霸怕过谁
    噗凌空笑喷了,咱这正值秋季,别说,这口号还怪应景的,哈哈哈小王子啊,人家小玫瑰这么卖力地为你加油,你这个监区一霸,还不赶快赢?
    沈斜懒得搭理凌空,在又一次躲开鲸的攻击后,抽空抬手摸了下青紫的肩膀那里盘踞着一团宋芜的精神力,与他的皮肉毫无阻隔地贴着,很乖,终于不再与他疏远了。
    喂,小王子,你不狠狠回击鲸,摸什么肩膀啊?凌空疑惑地大声嚷嚷,忙催促道,别搞什么欲扬先抑了,赶紧亮出真本事啊。
    一旁的宋芜听了,却用手捂住了自个渐渐泛红的脸。
    而沈斜目的达成,也不再一味地防守,终于开始了反击。
    几乎是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从懒洋洋、病歪歪的大猫蜕变成正值巅峰时期的成年猛虎,亮出锋利的爪牙,誓要让对面那头爬上了陆地、胆敢挑衅他的水中猛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陆地之王。
    而王者威严,不容侵犯。
    沈斜的拟态是白虎,成年后可以跳过八米的距离,垂直跳起时,亦能达到五米之高。
    以致于当沈斜高高跃起的时候,宋芜不由得惊诧地瞪圆了眼睛,还以为他背上陡然生出了一双隐形的翅膀,要带着他冲上缀满了星子的茫茫夜幕。
    鲸仰起头,望着身披光芒的沈斜,不禁眯了下眼。
    沈斜的身体飞速降落,在达到适合高度的时候,一腿劈在鲸的肩上,令他单膝着地,然后顺势擒住他的一条手臂,把他扭按在地,膝盖跪在他的背上欲压制住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抗动作。
    熟料鲸趴在地上后就一动不动了,更别提反抗了。
    怎么,不打了?沈斜挑眉问道。
    鲸扭过头,头发凌乱,面无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俩实力相差不是很大,要是再打下去,难保不会打出真火来,到时候两人肯定要见血,虽然他们习惯了无所谓,但有人不习惯。
    我认输。鲸爽快道,你赢了。
    沈斜便放开对鲸的压制,起身举起右手,示意他赢了。
    囚犯们没看成热闹,情绪有些低落,但为了不惹到沈斜,还是很给面子地为他送上胜利者该有的欢呼与喝彩。
    沈斜便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步履从容地走向宋芜。
    他抬手把一头汗湿的银发往后一撸,露出整张浓烈凌厉的俊脸,薄唇勾起,笑容邪肆。受伤的肩膀渗出一滴血,滑过肩窝锁骨,躺过胸腹,最后顺着斜入腰裤的人鱼线往下
    宋芜追踪着那滴血珠的一根精神细丝,连忙在此打住,然后慌慌张张地缩回到沈斜的肩膀上,不敢再乱动了。
    沈斜在宋芜身前停下,微微俯身,两只手一左一右掐住宋芜纤细的腰身,猛地向上举起,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宋芜怕摔了,忙抱住沈斜的脖子,完全没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便小声央求道:沈、沈哥,你快放我下去吧
    沈斜只仰头朝他一笑,然后便抱着他,轻轻松松地绕场走了几圈,既是把他的荣耀分享给宋芜,亦是又一次向监区这些面上看着老实了,心里却仍不安分的囚犯们宣告,小玫瑰属于他沈斜。
    宋芜没办法,只能老实坐在沈斜的手臂上,羞红了脸。
    囚犯们愣了下,随即爆发出了更响亮的欢呼声。
    还有那来自偏远星的人,不知被此情此景触动了心中的哪根弦,竟当众跳起了感染力极强、又简单易学的舞蹈。接着又有人,唱起了不知名的古老歌谣,挑拨着众人的心。
    渐渐的,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他们,围着沈斜和宋芜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而这处与众不同的画风,没多久就吸引了监区广场上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不再关注各自内圈中正在搏斗的人,而是把好奇又跃跃欲试的目光投向了沈斜他们那儿。
    他们发什么神经,玩个搏斗比赛不好好玩,突然跳什么舞啊,切,真无聊
    可是你的身体在跟着一起扭哎。
    从进了狱星,老子就没跳过舞了,淦!我也想跳煵是不是疯,我不打了,反正打架天天有,跳舞不常有,我要加入他们
    我也
    我
    典狱长办公室内,乔伊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后,照例靠在办公椅上,打开个人智脑,然后熟练地发出一串指令。
    片刻后,一块光幕投射在他办公桌的上空,正是监区广场上的一处监控,而监控视频中的人,正是智脑追踪后找出的宋芜。
    不早不晚,正是沈斜把宋芜抱坐在自个手臂上的时候。
    这猫崽子,果然不安好心!乔伊吃猫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1、
    老师:我们形容一个人乖,可以说,他乖得像一只兔子
    大猫瞅了眼灰兔子:呵呵
    2、
    打架不如跳舞()
    第43章 晚安
    监区广场上的群魔乱舞, 一直持续到晚间放风时间的末尾,还没有结束的迹象,平日里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家伙, 这会沉浸在歌舞中无法自拔。
    他们不拘舞种, 随心所欲地扭动着高大的身躯,嘴里还唱着乱七八糟的歌谣,各色声音汇聚在一起后,听不出来是什么, 只觉得分外热闹,就像是在庆祝什么大型节日一样,然而在监区, 恐怕过节时的气氛, 都没有今夜这么热闹又和谐。
    沈斜弯腰捡起他先前脱下丢在地上,不知被多少人的脚踩过,已经成了一团脏脏布的囚服上衣,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握住宋芜的手,牵着他穿过人山人海,率先往洗浴楼走去。
    再不走,等待会到点了,乌泱泱的一群人涌向洗浴楼, 不仅拥挤不堪, 那些没节操的家伙还向来喜欢不进淋浴间就脱光光, 赤条条、毫无顾忌地走来走去, 令人恨不得捂住眼睛,免得不小心看见脏东西瞎了眼。
    想到这儿, 沈斜眉头一皱, 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小心翼翼地护着宋芜,不让那些兴奋过头的囚犯们撞到他。
    沈哥,你肩膀上的伤宋芜被沈斜牵着,没走一会儿,就注意到了他肩膀上的伤,原先的一片青紫之色,已经开始隐隐发黑了,看着极为可怖。
    嗯?沈斜抬脚,踹开一个挡路的囚犯,你说什么?
    你肩上的伤看着很严重,要不我们先去医务楼,找格雷医生拿点药涂涂吧?宋芜停下脚步,忧心忡忡道。
    沈斜驻足回首,瞥了眼自个肩膀上那一片可怕的颜色,笑道:没事,这点小伤而已,用不着去医务楼。以动物拟态的恢复能力,估计要不了几个小时,这儿就会恢复如初。
    宋芜皱了皱眉头:那你现在疼吗?
    刚受伤的那会是有点疼的,但过了最初的那阵疼劲,便不觉得疼了。然而在宋芜关切的目光下,沈斜薄唇勾起,却道:你这么一说,是有点疼,嘶
    那我们快走!宋芜拉着沈斜,就要往医务楼所在的方向走。
    沈斜却站着不动,而他不动,宋芜一个植物拟态,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难以拉动他这头猛虎。
    沈哥?宋芜疑惑地回头,走啊。
    逗你的,不疼。沈斜笑道。
    宋芜不信道,可是你刚刚说了疼啊
    沈斜忽然弯下腰,笑吟吟地注视着小玫瑰满是担忧的眼睛:我今夜实在不想去医务楼,所以阿芜给我吹一下吧,吹一吹伤处就不疼了。
    宋芜拧着眉,考虑了一小会儿,还真就俯身低头,红润的唇瓣凑近沈斜受伤的肩膀,鼓起白嫩的脸颊,轻轻地吹了几口气。
    小玫瑰吹出的气息中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花香,一起扑在他的肩头,炙热的气息抚慰了伤处,而花香不仅未散,反而钻进了伤处的内里,在他皮肉的深处留下气息标记。
    沈斜一时怔住,微微偏头,蓝金异瞳静静地望着认真给他吹伤口的宋芜,唇边的笑意不由得越来越大。
    你还疼吗?宋芜没好意思抬头,询问的声音很小。
    沈斜低笑一声:不疼了,多谢阿芜。
    宋芜轻咳了一声,直起腰,但仍低着头不敢看沈斜的脸:不用谢。
    沈斜又是一笑,然后便牵着宋芜,继续往广场外走去。
    宋芜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垂着眼帘,目光直直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沈斜的手生得好看,骨节分明,每根手指都很是修长匀称。
    沈斜手上的温度很高,手心里的热度更是惊人,烫得宋芜手背上白皙的皮肤,渐渐泛起了和他此刻面颊上一样好看的红色。
    没一会儿,宋芜的手心就热出了一层汗,黏乎乎的,令人不适。
    他不禁动了动手,下一刻,却被沈斜握得更紧了,不让他有一丝一毫挣脱逃离的机会。
    一直走到洗浴楼,坐着电梯到了顶层,沈斜才自然地松开宋芜的手。
    相邻的两个淋浴间内,几乎同时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但里头的两个人,都没有急着洗澡,而是静静地靠在隔板上,在水流的不断冲刷下,心有灵犀地想着此刻身在隔壁的对方。
    宋芜试图收回黏在沈斜肩头,就不舍得回来了的几根精神细丝,但努力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成功,就好像那几根精神细丝忽然间有了自己的意识,所以便不再听从宋芜这个主人的指挥了一样。
    又或者说,那几根精神细丝,比宋芜本人还要清楚他的真实想法。
    但这一切,宋芜不得而知,只深感羞愧,捂着脸,努力控制着精神细丝乖乖地盘踞在沈斜的肩头,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
    忽然,沈斜动了,环抱在胸前的双手解开,双手合拢接了一捧水,扑在自己脸上,然后半阖上眼帘,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摸了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手则顺着腰腹缓缓往下剧烈运动之后,身体总是容易亢奋。
    更别提,他现在心里还住着一朵娇艳欲滴的小玫瑰,红艳的花瓣,葱郁的叶子,雪白的根须,以及馥郁的花香沈斜仰起头,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喟叹,身体暂时得到了满足,心里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宋芜的精神细丝在沈斜的手向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即将发生的事,但之后那一声暧i昧的声音,却教那几根不听话的精神细丝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仅瞬间缩回了他的精神海,还飞快地钻进了他精神海的深处躲着,怂得不敢再冒头了。
    即便生长环境单纯,宋芜本人也从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但作为一个成年了的星际人,他该懂的知识,还是懂得的。
    宋芜是没有看到具体的画面,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但除了那事,他想不出,还会有什么需要沈斜把手探向腰下许久,后来还发出那样、那样奇怪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宋芜突然想起了沈斜和凌空从禁闭室出来的那天。
    他们几个一起来这儿洗澡,宋芜比沈斜先洗好出来,然后递衣服的时候,不小心闻到了从沈斜所在的淋浴间传出来的一些奇怪味道
    那时他不知道是什么,还一脸天真地询问沈斜,后来听着凌空语焉不详地笑话沈斜,还颇觉奇怪。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宋芜靠在隔板上的身体缓缓下滑,最后蹲在了地上,用双手捂住自个通红的脸。
    在热水的冲淋下,他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其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像他刚成年不久,身体还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沈斜都成年十二年了,还是个好动的动物拟态,会有生理欲i望实在太正常了,没有才奇怪呢。而欲i望来了,自个动手解决也再正常不过了,总不能次次都憋着吧,嗯,生理书上说了,适度释放还有益身心呢。
    然而即便如此,宋芜心里还是一阵尴尬,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洗澡,想要赶快洗好,然后独自先回牢房变成拟态,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沈斜。
    洗到一半时,宋芜忽然僵住了。
    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沈斜能感受到他的精神力!
    那岂不是意味着,刚刚他那几根精神细丝傻傻地留在沈斜肩上许久,而沈斜其实是知道的?
    一想到他几乎算是旁观了沈斜的自我发泄,宋芜的羞耻度瞬间爆表,整个人都不好了。
    宋芜匆匆冲干净身上的泡沫,拿起淋浴间门上挂着的干净囚服慌手慌脚地穿上,然后便一刻不敢多留,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等坐着电梯下到一楼,宋芜才长舒一口气,只是脸依然红得厉害。
    电梯门开后,外头等着鲸和凌空。
    见只有宋芜一个人,凌空问道:咦,小王子人呢?
    他、他还没有洗好。宋芜结结巴巴道。
    凌空瞅着他脸上的红晕,笑嘻嘻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小王子干了什么好事?
    没有,没有,我只是饿了,对,我饿了。宋芜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晚上没有吃东西,现在好饿啊。
    一听这话,凌空立刻变得正经了,不再打趣宋芜,即便他知道肚子饿和脸红完全是不相干的两码事。
    早说嘛,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凌空连忙把先前宋芜塞给他的小猫摆件和营养剂,交还给他,还催促道,快拿去吃吧。
    嗯嗯。宋芜点了点头。
    鲸默默地伸手拿过宋芜怀里的营养剂,帮他拔掉塞子,然后重新放回他手里,说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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