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的笑容一点点褪去,愠怒爬上眉梢: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胡闹,我可以以妨碍公务拘留你。
    我只是在行使纳税人的权力,既然这件事你觉得自己能力不足管不了,我也不强求。 音遥站起身摸摸小司的脑袋,小司,还是你比较有用。
    女警脸上挂不住,一拍桌子:说什么呢你!
    话音刚落,大厅里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接着强压怒火的声音传来:你嗓门真是大,我在门口都听得一清二楚。
    女警见到他们头头来了立马起身抬手指着音遥:政委,这里有个闹事的。
    谁胆子这么大来警局闹事,皮子松了我给他紧紧。
    皮鞋的声音越来越近,音遥感到身边落了些许俗世气息。
    一个劣性O声称有人跟踪他,人家又不傻,跟踪他图什么啊。旁边一个一直看热闹的警察附和道。
    刘政委走到音遥旁边,刚低头看了一眼,心跳直冲二百八。
    这就是你们说的闹事?赶紧滚出去扫地!音遥先生,这边请,外面冷,来我办公室说。
    女警惊的眼镜都跌在了地上,她瞧瞧音遥又瞧瞧他们政委,嘴巴都能吞瓜,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音先生实在不好意思,你来那天正好他们几个白班不在,没见过你,他们没对你出言不逊吧。刘政委热情地给音遥倒了茶水,还让那个口出狂言的女警过来送了点心。
    女警站在一边,心里忐忑不安,要是音遥再添油加醋,她这工作就难说了。
    没有。音遥淡淡地应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刘政委狠狠剜了女警一眼,摆摆手示意她哪凉快哪待着。
    女警不敢走,在一边绞着手指似乎想解释什么。
    您说被人跟踪的事?刘政委招招手,立马从门口进来两个穿着便衣的男人。
    是他们么?
    音遥看不见,但听到小司一下子站起身喉咙里发出低呜声,他点点头:是他们。
    哎呦误会了!刘政委笑得像朵喇叭花,这是咱警局的警员,专门过去跟着保护您的。
    音遥皱了下眉:为什么要他们保护我。
    刘政委似乎听错了意思,赶忙解释着:这不是我们局长最近出公差,不然肯定让他跟着您。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派人跟着我。
    眼见着音遥脸色越来越差,刘政委只恨不能跪着跟他说话:这是司先生的意思,前不久您不是被人袭击嘛,他很担心,就让我派人暗中保护您。
    音遥攥紧手指,眼睛垂了垂: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需要保护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一直担惊受怕的劣性基因人群,只希望当他们需要向警察求助时,不该是一句劣性人群就给打发了。
    政委再次剜了女警一眼,这边又马上赔着笑:可这是司先生的意思
    我会和他说的,您放心,两位警察同志这些天也辛苦了。音遥从包里摸出一盒草莓大福摆桌上,这是我一点点心意,其实本来打算自己吃的。
    两个警察笑出了声,他们忽然觉得自己跟踪了好几天的这个男人太可爱了,还说什么本来打算自己吃,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Y.S财团的二世祖会让他们费尽心思保护这样一个劣等Omega。
    刘政委亲自目送着音遥离开了警局,再瞪一眼旁边的女警,怒斥道:还不赶紧工作去,话都不会说。
    *
    知道不是廖垣宇派人跟踪自己后,音遥才算是松了口气。
    刚才和刘政委聊天的时候,说到那个开车袭击他的男人,嘴巴依然硬得很,一口咬定就是刹车失灵,现在正在调查这人近期的通讯记录,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点有用线索。
    音遥回到酒店后,破天荒地主动敲响了司容的房门。
    而司容就像守在后面随时等待一样,只敲了一声就打开了房门。
    音秘书,又带着小司出去散步了?司容瞥了眼小司,小司还是乖顺地冲他摇尾巴,看来是完全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同类。
    是你让警察跟着我的对么。音遥语气不善,似乎在憋着一股火。
    是,我很担心你的安危,但又不能寸步不离跟着你。司容也坦然承认。
    首先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音遥扶着额头,面对这种坦诚的二皮脸他就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但是希望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好,我知道了。司容点头道。
    对了,这个。音遥从包里摸出一只纸质包装盒递过去。
    是什么。司容接过盒子晃了晃听听动静。
    别晃,是草莓大福。
    司容睁大了眼睛,喉结滑动了下:是给我的么。
    嗯。尾音上翘的一个字。
    司容举起盒子挡在嘴前,似乎在掩饰克制不住的笑意以使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傻:谢谢,我很开心,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
    别自作多情,我本来买给自己吃的,买多了而已。
    说完了,又挠挠腮帮,语气弱了几分:这些日子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听说抑制剂的价格也降到很低,你们家,会损失很多钱。
    他攥紧了包包带子,指尖轻轻摩挲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音秘书,不要有负罪感,是我自愿的,能为你分忧解难我很开心。司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音遥的脸颊。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连细小的淡色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琥珀一样的眼睛剔透晶莹,凝望着那张淡粉色的嘴唇,微微有些发干。司容这么看着看着,慢慢低下了头。
    他的嘴唇一点点靠近音遥,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心跳好像也在渐渐加速。
    嘭嘭嘭嘭
    想做什么。煞风景的一句质问打断了司容的动作。
    想吻你,可以么?司容轻笑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你说呢。音遥捡起小司的牵引绳,再有这种想法嘴扇肿。
    司容低头笑笑,果然,这才是他的音秘书啊。
    *
    深夜,音遥窝在被子里,手机滑动着百科,搜索栏里是司年二字。
    不知道明天要面对的司年是个什么样的人,百科上的介绍很浅显,除了舔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知道是个优质Alpha,三十一岁未婚,从国外毕业回来后仅用三年时间就从财务总监坐到了CFO,看起来好像挺厉害。
    音遥抱着手机,听着旁边小司节奏的呼吸声,他也感到一阵倦意,眼皮沉沉翕上。
    第23章 你来摸摸我的脸,告诉我我是什么模样。
    妈妈、妈妈,可以和遥遥一起玩恐龙乐园吗?
    六岁的小娃娃抱着手中的恐龙乐园套组,雪白像糯米团一样的小手轻轻拽了拽床上女人的衣角。
    女人疲惫地睁开眼,苍白的面容隐隐透着丝病态。
    遥遥,妈妈很累,你自己去玩好不好,桌上有饼干,饿了自己吃,妈妈要睡一会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遥遥抱着他心爱的恐龙乐园,这是他唯一的玩具,是求了妈妈好久妈妈才答应买给他的。
    房间很小,被一条帘子隔开卧室和卫生间,遥遥很失落,抱着恐龙乐园来到了卫生间。
    他坐在浴缸里,弧形的浴缸内壁很难支撑恐龙们站立,他不停地将恐龙摆正,又眼睁睁看着恐龙倒下,再摆,再倒。
    这时候,他听见小木门响了两声,抬眼望去,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阔步走进来。
    遥遥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来到家中的男人,隔着一道花布帘子,那边总是会响起不同男人的呻.吟声以及妈妈痛苦的隐忍声。
    这一次,男人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浴缸旁看着这个正在玩恐龙的小家伙,他浑身雪白,大眼睛亮似水晶,正好奇地瞧着自己。
    我说男人对着帘子那头露出诡异的笑,你儿子该不会是个Omega吧。
    遥遥不明白男人在说什么,歪着脑袋甚至还主动邀请男人:叔叔,要和我一起玩恐龙乐园吗?
    不是!倏然间,原本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妈妈却忽然掀开帘子冲了过来,她一把抱起浴缸里的小娃娃紧紧揽在怀中,不敢去看那个男人的眼神。
    不是医生说,他是Alpha的几率非常高,而且他现在还很小
    在这种家庭生个Alpha有什么用。看着女人慌张无措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嗤笑一声:没关系的,你要是身体不舒服让你儿子代替你也成嘛。
    女人更加用力搂紧遥遥,泪水夺眶而出,一个劲儿摇头:我没事,我好了,你别碰他,你今天无论做什么我都答应。
    说完,女人抱着孩子跑到门口,打开门将孩子推出去,小声道:遥遥,你去找婶婶玩,在婶婶家吃过饭再回来好不好?
    遥遥不明所以地看着女人,稀淡的小眉毛蹙起,伸出手要去抓妈妈的衣角。
    我说你还等什么呢。男人出现在女人背后,语气不善。
    女人使劲推了一把小男孩:快走啊,你再不听话妈妈就不要你了!
    遥遥瞪大双眼,眼眶一点点泛红,迈着两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往隔壁婶婶家跑:妈妈我这就走,你别不要我呜呜呜。
    音遥猛地睁开眼睛,额角汗津津的濡湿了头发。
    又做梦了。
    他缓缓坐起身,一只手痛苦地扶着额头,妈妈已经去世了十四年,可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频繁梦到她。
    小司感受到了音遥的异动,忙从地上爬起来,温柔的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心。
    谢谢小司,我没事。音遥摸出手机试探了下,已经十点钟了。
    他起床给小司准备了狗粮,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面包,就着水囫囵吞下后打开衣柜找今天面试穿的西装。
    音遥的身材非常好,瘦但胸腹处又有软肉,腰身细卓直溜,腿长纤直,标准的衣裳架子。
    拥挤的公交车上,音遥靠窗而坐,小司乖乖卧在他的脚边缩着尾巴生怕给别人带来麻烦。车载电视中播放着采访新闻,主持人的语气很平和,但又隐约能察觉到一丝丝激动之情。
    司容先生,非常荣幸您今天做客我们演播室,其实是我们得到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消息,说您已经检测出分化第二性别。
    音遥抬起眼,随着声音望过去。
    谢谢大家的关注,性别检测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司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不知道您能否和我们透露一下,检测报告是否真为传言一样,您是个极优类的Alpha。
    音遥一下子攥紧手指,想起那时被他的信息素压制到失去理智,一般Alpha确实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司容的轻笑声传来,语气依然淡漠:我很好奇,大家这么肯定是因为都看过我的检测报告了?
    主持人尴尬笑笑:所以说是传言嘛。
    司容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翘起,西装裤遮盖不住的脚踝都透出一股矜贵,他食指清点着膝盖,表情从容沉稳:不好意思让大家失望了,我是个beta,普普通通,也不存在所谓极优类的说法。
    此话一出,公车内一片哗然。
    音遥不禁皱起了眉,觉得这人说话可信度着实不高,如果不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自己那时也不可能失去理智做出那么荒唐的事,还是说他在刻意隐瞒。
    车内议论纷纷,更多人似乎都在为自己惋惜,司容是beta就代表他以后只会和Alpha或者beta结婚,本来还暗自庆幸着命好投胎成优质Omega,盼望着能被这位的信息素压死在床上生上他十个八个的崽,坐稳豪门少奶的位子,结果饭可以多吃梦还是少做!
    音遥随着公车晃晃悠悠,听着报站到目的地后牵着小司下了车。
    听着Y.S大门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音遥攥紧了小司的绳子。
    或许他以后也不可能像这些人一样傲视前方健步如飞,他能做的只有靠手不断摸索着,走得很慢很慢。
    将小司拴在大门口,音遥凭借记忆上了电梯,面试室的门口好像有不少人,他们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像是在演练一会面见CFO时的自我介绍。
    很快,大门打开,一位女士在门口轻声道:请各位按照顺序进行综合考核。
    音遥知道,这一次再进门就不会像之前那样存在回去等通知的情况,如果对方觉得合适就会当即敲定并且面谈薪酬问题,回去等通知百分百就是没戏。
    而前面进去的几个人都是不过几分钟就出来了,甚至有一个还忿忿骂了句:狗眼看人低,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音遥先生在么?请进来面试。一直到女士叫到音遥的名字,他才稍微有些紧张地站起身。
    最近频繁梦到妈妈,就像是暗示,因为在她活着时对自己说得最多一句话就是:
    我们是这个社会中最被瞧不起的存在,所以你一定要有一份正当工作,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只能靠讨好卖笑为生,这样很累,妈妈很爱你,所以你也要努力,一定不能重蹈覆辙我的路。
    音遥站起身,手指整理着领带。
    当他进门后,女士默默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片静谧,淡淡的松香味弥漫着,这是极少数顶级Alpha才会拥有的高级信息素。
    对方好像并不急着开口,音遥也无法探究他到底在做什么,主动先鞠躬:
    司先生您好,我是07号面试者音遥,二十五岁,毕业于京西大学。
    对方冷冷地嗯了声,提醒道:性别呢。
    音遥知道这个性别肯定不是指本身性别,毕竟智商没问题的都能看出来。
    劣性Omega。
    他听到对方轻笑一声,但又听不出是嘲笑还是什么,只能静静屏息等待他接下来的问题。
    二流大学毕业,双目失明,劣性Omega?音遥先生,你的简历到底奇是怎么通过HR初筛的。男人的声音像是化不开的千年冰川。
    怎么通过的这个问题音遥自己都不知道,大概是HR好奇这自不量力的到底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我觉得这个问题,我可以通过日后的工作告诉您确切答案。
    男人拿起桌上的电子音吸了一口,薄荷夹带烟味涌了出来。
    听面试官说,你可以通过触摸感知图像文字,是不是真的。
    是。
    男人道:那你来摸摸我的脸,告诉我我是什么模样。
    第24章 深吻。
    对方似乎提了个很诡异的要求。
    但音遥没有犹豫点点头,随着男人说话的声音判断了下他的位置,一句失礼了后,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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