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康宁也是一坐车就打瞌睡,关恩顺手扶了一把,让温与哲枕着自己的肩。
    到了单位关恩先给他妈通了个电话,问他不在小丫头闹没闹,他妈说他不在没人逼她写作业,自己玩儿得可开心了。
    工作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回医院看到他女儿和他妈,心情才平静了一些,问他妈治疗难不难受,用不用他陪,又问女儿一天都干了什么,写了多少作业。
    他妈再三说不用他陪着,让他好好上班儿,护士小姑娘细手细脚的不比他能干,人家是专业的。关康宁除了语文其他作业一概没写,关恩看着她写数学,自己那点中专的水平现在还能指点一二,等回头她升了中学,这方面他就彻底帮不了她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什么学历,他现在刚二十,就说毕业好几年了,别也是中专职高什么的吧,虽说家里有钱,但学历肯定是有用的,别像他年轻的时候不上进混日子,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是。
    回头有机会劝劝他,让他读个夜校啥的,趁着还年轻。
    在心里安排完金主,关恩又开始念叨女儿,给她讲学习的重要性,念得女儿直翻白眼,说:爸,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天天这么能念?我奶都不管我这么多。
    老太太就在一边乐。
    晚上吃完饭关恩带着女儿出去在医院里慢跑,然后在器材区练了练,回来正赶上护士查房,跟护士聊了几句,就冲了澡,回自己屋睡去了。
    早上起来,关恩晨勃了,迷迷糊糊之间顺势伸手下去撸了几把,又恍惚想到刚刚梦中的内容,突然就清醒了,从床上跳了起来。
    用手狠狠地掐了下面一把,不想它不但不消肿,反倒更硬了,只能大清早起来就冲个凉水澡,又去院子里一阵猛跑,才泄了这股邪火。
    第二天早上也是如此,梦也更加具体了。
    等到了周四晚上,关恩又去到拳馆。这回他来得早,温与哲还不再,小李招呼的他,问他想不想打比赛。
    来都来了,关恩说打,小李又给他联系对手,说是温总给他选的人,以后都不让他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打了。
    到了晚上拳场又开始一轮轮地打比赛,观众比以前少了些,不知现在算不算正规的了。
    关恩先换了衣服热身,半个小时之后上场,环视一圈之后都没看到温与哲,不知他来没来呢。
    这个对手身高一米九八,比他还高一些,体重也重他六公斤,肌肉匀称,一看就是经过专业锤炼。
    身材上不占优势,第一回合两人一交手,关恩便觉对方的灵敏度以及体能都优于自己,几次佯攻和假动作都没能骗过对方,推测在抗打击上也非常到位,很难KO解决,于是没有选择一上来就猛攻,第一回合在相互的试探中结束。
    场边除了小李还给他配了个教练,给他讲解刚刚几次决策的失误,还有对方的弱点。
    对方步伐较慢,可以寻找近身突破的机会。
    不想第二回合开始,对方开启了近身猛攻模式,全程贴身左右交替一拳拳重重击打在关恩的拳套和手臂上,将他逼到场边,如此绕走两次之后一直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但也不能放下防守,体力消耗也是非常巨大,一场下来之后两手发抖。
    铛!第三回合开始,对方仍是猛攻架势,关恩也改变策略放弃防守,与对方进行交换。
    脸上挨了一记重拳,必还一拳到对方肋下,摆拳首先击中对方,对方又从侧身的巨大空荡击中他。两人你来我往,但对方十分聪明,防范着他的右手,在单纯交换的同时也尽量将伤害降低。
    伤势和疲劳都在迅速累积,但关恩喜于见到这种情形,单论抗揍,他还没输过。
    如此拳拳到肉的节奏换来场上观众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第三回合结束,关恩到红方一角坐下,由教练捏着肩膀揉按放松肌肉。
    右眼肿了,视线有些受阻,呼吸也一直平复不下来,这个状态,他最多还能进行一回合的交换,如果第四回合干不倒对方,第五回合必然落败。
    如果他能有再好一点的体力,如果他能年轻十岁,如果他每天能多跑几公里,他一定能赢。
    到底是老了。
    就算还有什么想法,也要等下辈子了。
    关恩喘息着闭上眼,忽然想到那孩子也许看着呢。
    崇拜自己的小朋友,场场都为自己喊到嘶哑,他输了也哭赢了哭得更凶,挥舞着两只攥得发白的小拳头。
    恍惚之间,他仿佛真的回到十年前。
    关恩猛地站起来,张开嘴来,咬上小李递上来的护齿,双手击击拳套,跨步上前走到场中,等待回合开始。
    铛。
    第四回合,关恩恢复冷静,对手状态的下滑明显大于他。而且年轻的选手信心也动摇了,他仗着年轻体力好尽情和他交换,可站在眼前的这个年长的拳手像是怎么也打不倒,压迫感越来越强。
    这一次由关恩来猛攻,他提足了最后一口气,拳拳击打到对方的防御上,专攻手臂,给对方的手打到发软。
    紧接着他一个左手勾拳,在对方提手防守的时候放低身子,迅速地转换成打击下腹的坐下勾拳,对手防守不及,被打中右腹,弓身防守的时候关恩一个右下勾拳打在他的双臂上,一拳将他整个人震飞起来,向后跌了两步。
    关恩趁他步伐不稳,一个羚羊跳上前左手大前摆,对方反应也是迅速向后仰头,拳套刚好擦过下巴。
    对手倒到场边围绳上,借力弹立起来,重新举起双臂,摆好防守的架势。
    关恩正要上前追击,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裁判介入了。
    只见对手倚靠着围绳,双腿哆哆嗦嗦地站立不稳,很快滑坐在地。
    裁判上前读秒,选手双手撑地战战巍巍地站起来一次,但马上又跌坐回去。
    裁判直接宣判比赛结束,红方胜利。
    欢呼声响彻全场,关恩举着双臂高振,看向二层。
    简单修整之后,关恩主动走向温与哲的办公室。
    推开门,那孩子果真在呢。
    听见推门声猛地从屏幕后边站起,小脸胀得通红。
    关恩走上前来,见新装的玻璃上按满了手印,问他说:怎么不下来看?
    温与哲没回答他,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伸手碰碰他肿起来的眼睛,又将手放在他仍旧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他这样意气风发地就来了,满身的热气,仿佛他的胜利也是他的胜利,要与他共享。
    这个对手不错。关恩说。
    我知道,我找的,怎么样?对手越强你才越能发挥实力。温与哲眼睛扑闪扑闪,嗓音自然也是非常哑的。
    他也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等,看着他在擂台上挥洒汗水的每一秒,他都想要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操,插入他的后面,插他的嘴,让他痛苦呻吟,也让他拥有快感。
    两人都没再废话,一同去到沙发上,关恩脱了短裤和护具就敞开身体躺下,温与哲拿润滑液给他涂了,没太仔细扩张就插入进去。先前猛烈的竞技过后,关恩身体的各处都是放松敞开的,只留亢奋的余韵,没有排斥温与哲莽撞的侵犯。这一次温与哲很快就射了,自从他们认识,他一次比一次射得快。
    再之后,关恩也没有排斥温与哲的服务,任他一边为自己口交一边用手指捅他的后门。
    温与哲富有技巧地精准按压在前列腺上,配合着接连不断的吸吮和吞吐,关恩也很快射入到他的嘴里。
    温与哲竟含着他不放开,将他的精液一滴不漏地吃了进去,咽了三次才咽光。
    吃了他的精,他还爬上来想吻他。
    关恩已经懒得拒绝了,他浑身都懒洋洋的,淋漓尽致的胜利过后是性欲上的舒缓和释放,他随便温与哲怎么弄,任他吻他,抚摸他,任这个还有些剩余体力的小年轻上下其手地膜拜自己的身体。
    第9章
    关恩自己按着冰袋冰敷眼睛,温与哲给他揉肩揉腿,手上没半点儿劲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给他放松肌肉还是纯粹地揩油。
    如此在办公室温存了一会儿,温与哲问他留不留宿,回不回家,上不上去。
    关恩回答他说:上去。
    两人一起到上面的公寓,关恩发现饭菜已经有人提前备好了,非常丰盛。温与哲问他有没有食欲,要不要先吃。
    关恩当然有食欲了。
    他们一起坐下来慢慢吃,关恩又理所当然地逼着温与哲吃了不少。过后温与哲拿出一块移动硬盘接到客厅里的电视上,打开来看是刚刚那场比赛,各个角度。说是给关恩复盘,结果温与哲自己拿着遥控器一遍一遍来回来去地看。
    还有一个短一些的视频,是一些精彩片段的剪辑,只有一半,温与哲说:还没剪完,KO那里还没剪进去,你那拳太帅了!
    说着又翻到KO的那一拳,翻来覆去地看,问他说:第一次见你用左前摆终结对手,就知道你右手拳重,没想到左手也这么厉害,这招以前没见过你用啊?
    关恩说:练过,实战里难得有机会。这拳巧了,正好勾到下巴,他要是不躲,这个力度还KO不了他。
    那也不一定,他那个时候已经站不太稳了温与哲又继续翻,快进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暂停,播放,说:这里这个反击拳也漂亮,还有这里怎么觉得你技巧比以前还精进了啊,明明那么久没打了。
    可能年纪大了吧,很多时候看事情的角度都不一样了。
    这样哦那你说,你现在重新开始职业比赛行不行啊?
    关恩想都没想,苦笑着说:年纪大了,不行了。
    你这个对手就是准备打职业比赛的,你还没开始训练呢都赢了。重量级的职业寿命本身就很长,很多拳手四十多了还是正当年呢。
    我断档快十年了,体力也跟不上,打不了那么多回合了。你这里的五回合制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温与哲不再说话,自己沮丧了一会儿,说:洗澡去吧。
    两人一起去冲了澡,关恩以为第二次会发生在浴室里,但是没有。
    温与哲虽然上下其手地给他摸了个遍,却没真的更进一步,不该摸的地方一下没碰。
    擦干了出来,关恩到衣柜里看,这回衣服的种类就非常丰富了,他选了纯棉的大衬衫和大短裤套上,温与哲也自己找了衣服穿。
    又一起躺到床上,温与哲虽搂着搭着关恩,却还没别的表示。
    看看表,也快到睡觉的点儿了,关恩终于忍不住了,问:你今天怎么不来第二回了啊?
    呃温与哲手脚往后收了收,说:医生不让
    为什么?之前不是说能有两次的吗?关恩坐起来,紧张道,身体又出什么状况了?又去看医生了?
    不是,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
    就是,前两天找医生咨询问题,一聊才知道,原来他一直误会了以为我是在下边的那个
    关恩闻言沉默了。
    温与哲又继续说:他说这样的话,我一周两天,一天只能一次。不过他说等我增重到六十公斤,一周就能加一次!
    你一百二都不到啊?
    差一点,快了。
    你咨询医生啥问题啊,又说到这个?
    就,想学术上地了解一下,一次多久算是正常。
    关恩笑了,说:你小脑袋瓜子里成天地还想点儿别的不?
    温与哲鼓鼓嘴,钻到关恩身子底下掀开他的大短裤,攥起来他那东西就往嘴里缛,被关恩一把拎了回来,拿胳膊卡着他脑袋,说:得了,别瞎闹腾了,再给你惹出火来,怪难受的。
    温与哲向来遵循医嘱,想想的确不太舒服,于是作罢。
    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两人就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温与哲真跟没心眼儿似的,问他什么他都口无遮拦地跟他说。
    关恩问他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温与哲就给他讲,说:我小时候是早产儿,生出来的时候只有这么大。温与哲伸出一只手来比了比,说,住了大半年的保温箱,之后也老是生病,身体一直比较弱。不过医生说成年以后慢慢条理肯定会好起来的。
    哦,那就好。关恩说。
    而现在,温与哲在他脑海里有了一个新的形象,小到可以捧到一只手里的小婴儿,或许还在啼哭着,啼哭声也是弱弱的。
    他妻子身体不好,两人一直没打算要孩子,而等到妻子意外怀孕,她又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他们一直担心孩子会身体不好,发育不良,关恩在巅峰期退役下来专心照顾她,她也一直努力吃饭,努力走动。万幸的是孩子生下来足斤足两健健康康,而她像是把所有的生命里都渡给了孩子,生育过后没多久,就油尽灯枯了。
    失去挚爱的痛苦仍旧记忆犹新,关恩把所有的心思和情感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也找了个稳定的工作好多陪伴家人。好在康宁自小懂事,又非常皮实,除了打架找家长,别的地方没让他操过心。
    他又想到他妈的病,又想到走投无路时的绝望,又想到绝望之时的堕落,因而也又想到了和他的相遇。
    而似乎遇到他之后,一切又都在慢慢变好。
    思绪飘得有点远,回过神来,关恩发现温与哲也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不说话。
    两人的姿势如此亲密,却让关恩感到平静又再自然不过,这让他有些费解,自己竟此时才突然察觉。
    关恩又顺势问了他学历的事儿,温与哲说他一路念的私立学校学制比较自由,一直连着跳级,两年前毕业,已经读完相当与本科的课程。等明年年底MBA也差不多修完了。
    关恩心想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就算脑子再不好使,学历上也不会缺,还轮不到他来操心。
    已经到了睡觉点儿,温与哲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拿了笔记本到床上,又开始看他的录像,后又点开了什么软件,把一堆视频放一起拖来拖去的,将剪到一半的视频剪辑做完了。
    做完了看了两边,发到自己手机上,扣上电脑,又躺着看手机。
    关恩哭笑不得地看他连串的操作,问他说:我以前比赛的你有没有?
    温与哲把手机抱回到怀里,问:干嘛?你想看啊?
    啊。
    温与哲将信将疑地点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连串的视频,关恩翻了翻,翻到那一天的日期,点开了那个视频。
    那是他打假拳输掉,被人KO的一场。
    画面定格在他躺在地上,读秒结束的那一刻。
    看完关恩沉默了下来,温与哲暗灭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自己也把脸埋在枕头里趴着。
    关恩叹了口气,关掉床头灯,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温与哲先是陪关恩到楼下拳场运动跑步,再回来吃早饭。早饭吃完,小李送了个小袋子上来,打开来看,里面是智能手机。
    温与哲说:这个给你,方便联系。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老年人手机的。
    哦,谢了。关恩没太大芥蒂地收了下来,温与哲又问他说:会用吗?
    回头我自己琢磨琢磨。
    我路上教你。
    温与哲依旧是让司机开车先送关恩倒单位,路上也没打瞌睡,钜细靡遗地给他讲解智能手机的使用方法,主要是教他怎么联系自己。
    关恩说:其实平时也用不上联系,我每周一周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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