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不知道要怎么说,感觉越描越黑,顺着说下去:也可能是吧,不过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互相帮忙才领证的。
    陈曼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最后补了句:你做的选择一向都很正确,我只希望念念你能万事顺遂,天天开心。
    许念想了下,她现在其实真的还挺开心的。
    回了句:嗯,比之前开心。
    陈曼:那就好,反正你吃不了亏。
    不会画画的念念:
    许念想到最近才察觉出的那些难以捕捉的小情绪,又问:不过我朋友最近遇到个事,的确挺迷茫的。
    陈曼:?
    许念想了下,找了个最安全的方式叙述出来:我有个男性朋友,他在感情方面挺迟钝的,所以就来问我,我也不太懂,就想问问你。
    陈曼:你这个朋友怎么了?
    许念继续编:他最近公司里来了个新同事,特别帅,接触过几次,他就发现自己总会想到这个人,而且有一次喝多了,还对那人上下其手,你说他是不是喜欢这个男人啊?
    陈曼反复看了两遍信息,脑海里只有一个人名
    谢子霖。
    许念这打码能力也太差了吧,她总共就那么几个亲近的朋友,谢子霖是唯一一个男人啊,真想跟她隐藏,起码也得改一个性别吧。
    陈曼指尖飞快,回复道:都有肉.体冲动了,那肯定是喜欢啊!不过因为对方长得帅就有冲动,那这只能说是有了人作为动物的本能反应。你这朋友没别的感觉吗?
    不会画画的念念:有,总想起这个人算吗?看他工作上被上司训斥,就很想帮忙解决之类的。
    陈曼:那就是喜欢了啊,这不是很明显了么。
    陈曼:而且你刚才说你朋友对那个人上下其手的时候,对方也没推开,这种的话,那个人应该也是对你朋友有兴趣的,至少不反感。
    许念放下手机,仔细回想了一下。
    她拉扯席卓的时候,席卓的确是没有推开她,后来也只是站在那儿让她量完了事。
    她也觉得奇怪来着,但当时席卓咄咄逼人,非要她负责什么的,也就没深想这些。
    不会画画的念念:那要怎么确定对方有没有好感啊?
    陈曼:大小姐还真是没追过人啊,你这朋友也有意思,非要问你。这种情况当然就试探一下呗。
    不会画画的念念:怎么试探?
    陈曼:最简单的就是约出来单独见面,连续几次不拒绝,也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吧。快一点的办法就是撩呗,说一些隐晦的骚话,看对方怎么说。
    许念想了下,回了句:行,那我先跟他说一下。
    陈曼:那有后续了,再跟我说。
    不会画画的念念:好,谢谢曼姐。
    陈曼:念念,我再多句嘴啊,你跟席卓的事还是想清楚,如果他要是找同妻,你不能妥协。
    许念关上屏幕,侧头看了眼席卓。
    他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也看了她一眼。
    怎么,还生我气呢?从刚刚他接通林炜辰的视频通话后,许念就有点不太高兴。
    没有。许念把脸别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说,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很拧巴的人。
    席卓笑,自信点许念,把好像去掉。
    许念:
    但你也一样勇敢。他声若蚊蝇的说了句,声音小到让许念反应了十几秒,才问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
    算了。
    回家后,俩人先收拾了一下屋子,又翻出旅行时的行李,折腾完了,刚过七点。
    许念有点饿,本想点个外卖,享受一下国内的便利,谁知道席卓非得坚持自己做。
    我看你厨具挺全的,买点蔬菜什么的就行。席卓拿着手机,准备叫个超市跑腿,想吃什么?
    我不挑的。许念抱着一篮子衣服走向洗衣间,突然想到什么,退了两步说:我不吃胡萝卜。
    过敏?
    谁会对胡萝卜过敏。她在洗衣房里鼓捣着,就是不爱吃。
    记下了,许老师不爱吃胡萝卜。
    你不用说出来。许念听他这么一讲,总觉得自己跟个幼稚园小朋友似的。
    但没办法,她从小就不爱吃胡萝卜。
    点好了,现在做饭会太久,我多点了些菜,今晚吃火锅。
    行,多少钱,我转给你。
    席卓眉心一跳,没回她那句,只笑着说:我突然觉得热搜里面也不都是假的。
    什么?像是猫儿听到了危险的动静立起耳朵,许念关上了洗衣间的门,把呼隆隆声音锁在里面。
    微博里基本没什么好话。特别是那条绯闻金主S千金小姐,虽然看着就像是被人刷上去假新闻,但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她有点想知道,到底哪条儿不是假的。
    有人说我卖屁股被富婆包养啊席卓眼角上扬,眼眸深邃又迷人,语气半开玩笑地揶揄着许念要给他钱的事,现在不就是吗?
    所以你卖过吗?许念走到他面前坐下,很认真的问。
    席卓自嘲的说:我看着就这么不靠谱?
    实话吗?许念顿了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确给了我渣男的感觉。
    席卓:
    许念眨了下眼,端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既然要以夫妻关系示人,我们今天就开诚布公地介绍下彼此的情况吧。
    夫妻关系。席卓重复了一遍。
    顿时有种打游戏时误打误撞开启了隐藏代码,直接打跑最终BOSS,救下公主的快意。
    你笑什么?严肃点。许念等他正常些了,才问:那先从情史开始?
    许念大大方方地看向席卓,他也没躲避视线,只在那淡淡的笑。
    看的许念有点心虚。
    她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或许应该先从家庭情况开始问的。
    情史?他若有所思的停了几秒,平静的说,你是我唯一一段情史。
    第20章 再量一次?
    我是你唯一一段情史?
    许念怎么想都觉得这话很有歧义, 一股莫名的电流感,悄无声息地漫向耳根。
    这句话被她重复了一次后,听起来更古怪了。
    不是。席卓笑, 婚史不就算是情史么?
    许念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就没有吭声。
    席卓见她不说话,倒了杯温水推过去,喝点儿水再说。
    她抿了口水, 挺直后背,重振旗鼓,之前电梯厅见到的那个曲家姑娘不是你的情史?
    席卓愣了几秒, 他没想到许念还会记得曲小昭。
    怎么不说话。许念避开他的视线, 又端起水杯, 抿了一口。
    我祖辈和曲家是世交, 我和曲小昭也算发小,但没你和林炜辰那么熟。席卓眼看着许念又一次端水,眼尾一弯, 在酒店遇到时, 我刚回滨城,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过来的。
    她对你有意思吧。许念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 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席卓竟起了独有欲。
    席卓收回视线, 起身给她添了点水,漫不经心地说:大概吧, 我没什么感情经验, 分辨不出来。不过你好像比我更在意?
    我这是在了解彼此背景。许念辩解,万一以后闹出什么,我心里好有数。
    那你放心吧,我这挖不出来什么。席卓笑, 反正没许老师有料。
    许念没理他,从塑料袋里翻出包砂糖橘,她忽然想起陈曼的话。
    许念低头剥着橘子,冒出句:跟女人没有,那男人呢?
    啊?席卓是真没想到许念能问出这句话,不免被气笑,许念,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怎么都不按正常人的套路出牌?
    我会这么想也很正常吧。许念塞了瓣橘子进嘴巴里,抬眼对上席卓视线,你长得这么妖孽,没谈过还挺不正常的。
    话一出口,许念意识到自己嘴瓢了。
    她想说的是艳丽。
    怎么就把脑子里的词说出来了!
    我,妖孽?席卓头一次听人这么说自己,拖长音哦了声,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撩了下头发,自信道,还挺贴合。
    不过妖孽也不一定要着急找到另一只妖孽吧?席卓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毕竟这世上,妖孽可不多。
    他眨了眨眼,像是在挑衅,深邃的眼眸映着客厅的光影,仿佛真变成了一只风骚的男妖精,格外耀眼夺目。
    许念盯着他,顿时忘记了呼吸,心脏砰砰乱撞。
    脑子里冒出一个奇怪但很清晰的念头。
    男妖精来收人心了。
    她的已经如数奉上。
    许念感觉不能冷场太久,不然会暴露些什么,她突然冒出句:那我祝你早日找到那只妖孽。
    这不找到了吗?席卓突然从兜里掏出那个红本本,展示给她看里面的照片,红底白衬衫,两人贴在一起,笑的很幸福的样子。
    许念脑袋顿时充血,立刻澄清,我们这是假的,不许拿这个调侃。
    不是啊。席卓神色淡然,我是说现在有合约在身,不能再找别人了吧。
    你就先跟我这妖孽凑合下的。
    席卓没再说什么,走去把袋子里顺路买的青菜选了几种拿去洗。
    许念见席卓抽出围裙,双手背过去,弄了几次都没系上,她还沉浸在刚才的尴尬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帮忙。
    这时,席卓偏过头,侧脸轮廓分明,脖颈拉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质问着,不来帮我下?
    好,她叼着半块砂糖橘凑过去,鼻息浸入清淡的檀香味,接下绳带的一瞬,不知道怎么的,明明瞅准的是带子,可握下去,就变成男人骨节分明的手。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许念就像是中了降头,她没有松开,反倒自然而然地捏着他的手,引导着,让他自己把绳子系好。
    松开手的那一刻,附在许念身上的魔法突然消失。她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想到刚才自己做的事,不自知地把唇瓣上衔着的砂糖橘吞了进去,甜意顺着嗓子漫进心里。
    算了,摆烂吧。
    反正这也不算什么。
    许念一遍遍的给自己洗脑。
    好了。她尽力克制着自己话音中的紧张,故作平静地说。
    然后,听身前的男人风轻云淡道:哦,原来还能这么帮。
    是吧,我觉得你自己弄得这个蝴蝶结还不错。许念破罐子破摔。
    正当她认为这个小插曲揭过去时,身前不轻不淡的飘来句:我的情史讲完了,你的呢。
    他啧了声,浅笑道:好像还是得提林炜辰呢。
    许念:
    许念没什么好隐藏的,平淡地说:我和林炜辰是发小,他妈和我父母是文工团的同事,小时候一起在文工团的家属院长大,住上下楼。
    许念你该不会是早恋吧?
    那没有,上大二才在一起的,就这么一段情史,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席卓的语气懒洋洋的,端着两盘菜回身说:等底料和肉那些送来就能吃饭了。
    两人又面对面的坐回岛台上。
    情史讲完,剩下的就是家里这些事。许念其实不太想提,但既然要开诚布公地谈,也只能讲清楚了。
    我家是重组家庭。许念说,我妈和继父你是见过的,还有程康,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嗯。
    我祖父母都已过世,母亲那边还有个妹妹,但失联许多年,生父这里的亲戚也早就不联系了。
    许念毫无预兆的停下。她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似乎没有再要讲的意思。
    我父母去世了。席卓自然而然地接下话茬,平淡的说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直系亲属的话,爷爷奶奶这边在滨城,姐姐长居美国,其他的亲戚也不怎么联系。
    他端起水杯抿了口,听对面的姑娘声不可闻的说了句,我爸也去世了。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两个手机突然同时响了。
    终止掉这个谁都不想继续的话题。
    许念起身接通了陈曼的电话,听那头叽叽喳喳的,曼姐嗓门大,怕又弄出上次那种乌龙,她捧着手机进了画室。
    席卓这头是外卖小哥打来的,超市的配送快到了。
    前脚席卓挂了电话,后脚门铃被摁响。
    他推开门,发现门口的男人并不是外卖小哥。
    他不认识。
    请问你找谁?说着,席卓留意到立在男人身后的林炜辰。
    他面颊淤紫,明显刚跟人打过一架。此刻正醉眼迷离地看向自己,应该是喝了不少。
    席卓挥手打了个招呼,语气欠呼呼的,小林总怎么有空过来了,刚才在视频里没看够,想让我们夫妇给你现场比心?
    杜伦:
    林炜辰攥紧拳头,压低声音,你让念念出来。
    席卓眉眼一沉。
    他走出去,把门半掩着,缓缓抬睫,对着林炜辰一字一句道:你这么明目张胆地骚扰我太太就不合适了吧?
    席卓的样貌极为出众,前一秒还随和温柔的人,忽然浑身泛着狠戾,有种随时要出拳的感觉。
    兄弟,你别生气,我是许念的发小,他没别的意思,就想来看一眼许念,这次彻底死心了。杜伦上前拦住席卓。
    发小?席卓笑,发小还真没一个好东西。
    杜伦脸上有点挂不住,嚷嚷道:操,你怎么说话呢?好歹也是公众人物,这么牛逼给谁看呢?信不信我曝光你?
    你去曝光吧,尽管去。席卓不屑地扫了林炜辰一眼,小林总应该有门路。
    杜伦愣了下,想到今天微博上的热搜词条,忽然明白了什么,侧头问:你做的?
    不是我。
    席卓轻嗤,搞我没事,随便来。但今天话我放这了,再骚扰她试试他解开个衣扣,嗓音冷若冰霜,一字一顿地说,我看谁找死。
    这时,屋里飘出许念的声音。
    人呢?
    在外面接外卖呢。席卓一秒温和下来,带着笑意回,马上进屋。
    正巧这时,外卖小哥坐电梯上来了,匆匆扫了眼几人的架势,看着要打起来了,赶忙把两兜子东西放在一旁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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