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花一直都觉得许家高不可攀,连带着许从周这个女婿在她这里都要仰视着。
    加上许从周给外人的印象真的是话少表情少的冷淡模样,杜春花便有些怕他。
    江秋月这么一说,杜春花立马就哑了。
    她也觉得江秋月不像是能拿捏得住许从周的性子,加上两人又才刚结婚,江秋月也没怀孩子,连脚跟都没站稳,说话更没底气。
    杜春花就不说了。
    但收拾了一会儿后,杜春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江冬梅不在。
    知青点的人过来吃席的事情她也知道,当时她就一直担心江冬梅会干出什么闹心的事儿,时不时都要看上一眼才放心。
    好不容易等喜宴散了,知青点的人都走了,她才放心。
    可这才多一会儿,江冬梅又不见了!
    该不会又偷摸跑去找那个赵长熙了吧?
    该死的!
    杜春花的脸色立马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可现在边上还有许从周在,杜春花不能由着脾气,便走过来拉了江秋月一把。
    杜春花的手有些重,江秋月诧异了一瞬,这才问道:怎么了?
    杜春花压着嗓子说:你跟我来。
    江秋月不明所以,许从周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递过来一个担忧和疑问的眼神。
    江秋月摇摇头,然后跟着杜春花出门。
    直到听了杜春花的叙述后,江秋月才摇头说:我没注意,先到屋里找找吧,冬梅平时喜欢躲懒,说不定在屋里呢。
    杜春花一想也是,心情这才顺畅了些。
    两人就前后在屋里找了一遍,结果没有。
    杜春花的脸色更难看了,对着江秋月咬牙切齿道:这个死妮子肯定是去知青点了,气死我了,她这是非要一头撞死在那个赵长熙身上我看她才满意!
    也不知道那城里来的知青有啥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成天就知道看书看书看书,连他自己都养不活,你说说冬梅怎么就非要一门心思盯着他呢,我就不明白了我!
    杜春花十分的暴躁。
    江秋月倒是觉得赵长熙有点委屈。
    她想了下说:赵长熙平时主动找过冬梅吗?
    杜春花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都是冬梅那个死妮子过去找的他。
    江秋月继续问道:那赵长熙骗过冬梅的钱、票、吃的、用的这些吗?
    杜春花还是摇头:没有。
    又迟疑了两秒钟,杜春花才说:过年的时候,冬梅偷摸在家拿了肉还有蛋过去,他又给送过来了。
    江秋月挑眉,没想到这才几天,居然又有了这么一出戏。
    那赵长熙有让冬梅帮他干活吗?江秋月又问了句。
    杜春花还是摇头,没,就冬梅那懒死人的性子,她哪会干啥活啊。
    江秋月就说:那您看,赵长熙一没主动找过冬梅,二没占过任何便宜,就连冬梅主动送过去的东西,人家也给还回来了,明显就对冬梅没任何想法,您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人家头上,说不定他现在还苦恼如何才能让冬梅放弃纠缠他呢。
    杜春花就:
    好一会儿后,杜春花才没好气道:你到底哪一边的,咋还胳膊肘子往外人那边拐呢!冬梅可是你妹妹!
    江秋月就道:一个见不得我有任何好的妹妹。
    你啥意思啊?杜春花皱眉,你和冬梅吵架了?
    这两天忙的脚后跟打后脑勺,她也没注意江秋月和江冬梅有什么不对劲。
    但现在江秋月一提起,杜春花这才回忆起江秋月和江冬梅这两天好像确实没怎么说过话。
    杜春花忍不住又道:冬梅性子扭,你没事儿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子骨不好,回头再把她气出个好歹来。
    江秋月:
    就无语。
    就照着杜春花这个偏心样,以后有的是她后悔的时候。
    江秋月把那天江冬梅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道:您见过一个处处撺掇刚结婚的亲姐姐和丈夫生二心的妹妹吗?还是您觉得她和我说的那些话说的对,我还要谢谢她?
    杜春花说不出来了。
    江秋月想着杜春花他们毕竟还是原身的亲人,出于责任的缘故,她又提了一句:您也说了冬梅的性子也越来越扭拧了,她现在满世界追着赵长熙跑,要是赵长熙一直不答应,您猜她为了嫁给他,能干出什么事儿来。
    人家知青虽然家在千里之外,但人家既然来了这里,生产队的支书也好,公社知青点的工作人员也好,都有义务对他们负责。要是知青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事闹出来,你以为人家不会追究的吗?
    我劝您以后还是多注意着点冬梅,别真让她为了嫁给赵长熙,干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才好。
    江秋月言尽于此。
    她本来就懒得掺和这一滩乱七八糟的事儿,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嫁给许从周了。
    直到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江冬梅才哼着歌抱着本书回来。
    杜春花本来就有气,加上刚才又被江秋月说了那么多,一见到江冬梅,脸就拉了下来。
    一时间都顾不上许从周还在,直接冷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江冬梅的歌声被打断,闻言满不在乎道:还能去哪儿,知青点啊。
    你又去杜春花张嘴想要骂人,结果余光瞥到边上的许从周,便停下,改为上前掐住江冬梅的胳膊,用力将她拽进了屋里面。
    你给我进来!
    妈,你干嘛啊,疼死了!
    江冬梅不满的声音紧跟其后,随着一声嘭响,被隔绝在室内。
    江秋月把家里最后剩下的一点东西收拾干净,又洗了手抹了香香,这才对许从周解释了起来。
    结果许从周听完前因后果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像对那个赵长熙感官很好?
    江秋月:
    略微傻眼,随后,江秋月戳了许从周一下,低笑问道:我怎么闻到了那么大的醋味儿呢,家里的醋坛子别被打翻了吧。
    许从周抿着唇,也不吭声。
    江秋月就呿他,拽着许从周的衣袖说:让我闻闻看,我们家许老师是不是从小吃醋长大的,这么大一个个子里面别装的是个醋缸吧,以后咱家再烧饭,醋都不用买了。
    许从周抬手捏住了江秋月的手,也不松。
    江秋月笑话够了,才捏着他的手说:小气鬼,我最最最喜欢你了好吧。
    许从周这才缓缓翘了下唇角,耳朵渐红。
    江秋月见他明明高兴却偏要装模作样,还时不时偷看她的模样,忍不住又戳了戳他的腰,许醋缸!
    许从周清了下嗓子,义正词严道:你是我妻子。
    说的好像我红杏出墙了一样。江秋月哭笑不得,又重复了一遍,许醋缸!
    许醋缸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捏着江秋月的手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给赵长熙提个醒吗,现在就走吧。
    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江秋月笑话了许从周一句,这才和他一起出门。
    到了知青点后,就由许从周出面把赵长熙叫了出来,江秋月和他说了一下情况。
    赵长熙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江秋月问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们才是亲姐妹不是吗?
    就当我多管闲事吧。江秋月道:冬梅的性子扭拧,从小到大不管要什么都不达目的不罢休。要是你也对她有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要是你对她没想法的话,我担心她将来为了能嫁给你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我不想因为她牵连到我其他的家人。
    顿了一下,江秋月又说:提醒你也是希望你这边注意一下,要是你将来哪天发现什么不对劲,可以预防一下,免得最后真的出了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赵长熙的眉心渐渐散开,想了一会儿后才说:我之前大概能感觉的出来她似乎对我有些不一样,但她没有明确表示过,我也怕是我多想了,更担心万一我要是说了什么败坏了她一个女孩子的名声,便一直当作不知道。
    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顿了一下,赵长熙又很认真地说:谢谢你来提醒我。
    江秋月摇头,不用,我也是为了我家人。
    更是为了防止江冬梅将来万一犯疯病能得到及时的遏制,省得回头还被杜春花他们找到她的头上给江冬梅收拾烂摊子。
    临走前,许从周才看了一眼一直好奇伸头的陈亮,对着赵长熙说: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有个战友是你们家附近的,过来找你打听情况。
    赵长熙也知晓今天的谈话不太适合让其他人知道,但人总有好奇心,便点点头,我明白。
    果然,等到许从周和江秋月离开,陈亮立刻就扒拉着赵长熙开始好奇了。
    赵长熙依言回答了一下,陈亮就没什么兴趣了。
    等到江秋月和许从周回去的时候,杜春花和江冬梅还没出来,他俩也没多事说他们去找赵长熙了。
    就这么又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江秋月和许从周就赶早上九点多的那班火车离开了。
    初六的早上,两人重新回到首都。
    休息了半天后,下午又赶紧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又要往许从周的部队赶。
    晚上睡觉前,周碧云和许长盛拿了个盒子和一个包裹来敲小两口的门。
    不用怀疑,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钱和票。
    周碧云说:这里面是给你们小两口准备的安家费,你们去了部队,那边属于边城,地处偏远,经济也不发达,虽说日常生活没问题,但想要买些好东西却不方便。你们又刚过去,家里面一应东西都要新置办,都说破家值万贯,意思就是别看一个家里面表面看着没什么东西,但真要一一罗列出来却多的数不清,这些就是我和你爸给你们置办家用的,正好你们这次过去的时候就一并买了带过去,也省了你将来一点点蚂蚁搬家。
    江秋月不好意思要,就说:从周已经把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和票给我了,我看过了,有不少呢,这些您和我爸留着花用吧。
    周碧云摇头,我和你爸都有工作,平时这边也就我俩在,我们两个能花多少。以前每个月多出来的一些票啊什么的,我们要么都送人了,要么就过期浪费了,现在好不容易多个你来家了,就别和爸妈客气,要不然这些东西放我们手里也是浪费掉。
    再说了,周碧云又拿着江秋月的手拍了拍,道:从周一个月工资看着多,但现在买东西少了票不行,我相信他这几年倒是攒到钱了,可这票却不见得有多少,你们置办一个新家不容易,少不了这些,就拿着吧。
    更何况这也是我们当长辈的一点心意。周碧云叹了口气,要不是现在外面太乱,我其实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以前留下来的老物件,只是现在不能用,我也就先收着了,等将来哪天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后,妈再给你。
    江秋月看了许从周一眼,见他点头,这才收下。
    周碧云又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沓收拾的很好的布料。
    周碧云把这些布料也放到江秋月手上,又说:这里面的布料有以前的老料子,也有我这些年攒的一些,都是能穿出来的,我正好也用不上,也一并给你吧。
    钱和票都收了,这些也没理由再推迟,江秋月便道了声谢就收下了。
    周碧云和许长盛又和他们说了会儿话,这才准备离开。
    起身的时候,许长盛忽地嘶了一声,弯腰按住了膝盖。
    爸,这是怎么了?江秋月连忙问道。
    许长盛赶紧站了起来,摇头说:没事儿,这两天下雨,腿有点疼。
    那看过医生吗?江秋月又问。
    周碧云就道:他那腿老毛病了,以前打仗的时候在雪地、水沟里泡的,说是湿寒,这些年一直这样,没啥事,回去贴个膏药就好了。
    江秋月想了想道:要不,我给爸看一下?
    你?周碧云讶异,你是说你看病?
    江秋月点头,我学过一点医术,兴许能帮上忙。
    对,我想起来了,你说你跟你们家后面那个老太太学过,那个老太太以前还救过我的命来着。许长盛想起来了。
    江秋月点头,对,我跟她学过一些。
    许长盛虽然觉得江秋月年纪轻轻的,不一定能看出来什么,但人家既然开口了,他一个当爹的也不好伤了孩子的心,沉吟了下便答应了。
    江秋月便先给许长盛把了脉,随后又让他撩起裤腿检查了一番。
    确实如周碧云所说,许长盛的腿是多年的老毛病了,因为年轻时候的伤寒,加上这些年的劳损,已经发展成严重的关节炎症了。
    这种机体退化的病症想要完全治愈除非找治愈系异能者,但想要缓解却容易。
    原主本就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而她又是植物系异能者,是末世里除了治愈系异能者之外最受欢迎的,因为每一位植物系异能者都是天生的医师或者种植师。
    而她上辈子变异方向就偏向医师,加上原主学过的医术,想要将许长盛的腿完全治愈不可能,但叫他以后不会经常病痛,缓解病灶却很容易。
    她想了想,就道:爸,您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开一副药先吃着,回头我再帮您做点膏药,双管齐下,您的腿应该就会缓解很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疼了。
    啊?
    许长盛也好,周碧云也好,都不曾相信江秋月真能帮他治腿,因此听到她这么说,就完全愣住了,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还是许从周反应过来道:你说的真的?
    江秋月点头,应该没问题。
    顿了一下,江秋月也想到了她这个年纪或许并不太能让人信服,又道:要不然这样也行,我把口服的药方和做成膏药的药方都写下来,回头可以让医生看过有没有问题,爸再确定用不用也行。
    不用不用,你开我用就是。许长盛连忙就开口,生怕说的晚了让江秋月多心。
    周碧云张了张嘴,心里的念头拐了好几个弯,最终想到江秋月明天一早就走了,他们可以私底下再拿给医生看,也省的江秋月多心,便也对着江秋月道:你爸说的对,你直接开就是了。
    江秋月笑笑,也想到了她要离开的事,便也不再多话,而是直接把药方写下来交给了周碧云。
    等到周碧云他们走后没多久,江秋月他们也躺下了。
    这些天要么是在路上,要么就是在江家,还是分开睡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许从周有点想。
    可明天一早又要赶火车,他只好压抑着没乱动,只是把江秋月抱在了怀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爸的腿是老毛病了,这些年很多医生都看过,但也没什么用,你真能治好?
    江秋月摇头,治好是肯定不可能的,是缓解,让他比以前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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